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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宁夫人心里止不住叹息。
之前半个月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再过七天就能找到吗?要知道,时日越久,刺客就逃亡得越远、隐藏得越深,想要抓到只会难上加难。
慕若菱听到宁将军带回来的消息,唇角不禁浮起一丝冷笑。
齐嵘的把戏玩得真好,可真会收拢人心做好人。
如果宽限七天还抓不到刺客,那时再降罪,不仅能令人心服,还能堵住悠悠之口,同时又展现了自己的仁厚惜才之心。
这时,宁广宇突然问道:“爹,您今天上朝时有看到冯大人吗?”
结果,宁将军还来不及说话,宁夫人已一脸警惕地问道:“你问他做什么?你心里不会还想着冯小姐吧?”
宁广宇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没好气地说:“娘,您想哪儿去了,我就随便问问。”
他现在就等着看冯家怎么找死呢,现在求他娶冯小姐他都不会娶。
有个那样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的爹,教养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很可能和她爹一样,也就外表能看,其实内里坏得很、势利得很。
宁夫人怕儿子想不开,耐心劝解道:“这就好,以后就别再想冯小姐了。到靖老王爷寿辰那天你也去,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小姐,若有,就告诉我和你爹,我们帮你去提亲。”
宁广宇捣腾着碗里的饭菜,很是不满地抗议:“娘,这话你都说多少遍了,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宁夫人道:“我这不是怕你陷在冯小姐的事里出不来么。”
这时,久不开口的宁将军说道:“听说冯大人这几日身子不适,皇上准他不用上朝。”
听宁夫人又提到靖老王爷寿辰,慕若菱口中的饭菜渐渐变了味道。
因为,那天也是袁毅袁大哥的寿辰。可惜,袁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袁毅,是大耀国袁老将军的遗孤,在三岁那年就承袭了袁老将军的国公之位。
因袁毅自小没有爹娘抚养,所以父皇母后对其很是照顾,从袁毅六岁那年开始就让其长住宫中陪伴太子哥哥,与太子哥哥一起做功课、习武。
太子哥哥、袁毅、徐苡诺及其兄长徐炫明皆是一起长大的。
她虽然不常在宫中,但与几人的关系也很亲近,每年回宫为父皇母后祝寿时,几人总会在一起玩耍、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特别是她十三岁那年回宫之后,她和太子哥哥、袁毅、徐炫明更是一起南征北战,并立志要结束大耀国四分五裂、内忧外患的局面。
可如今,太子哥哥死了,袁毅死了,徐炫明和徐苡诺也成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起这些,慕若菱心里阵阵抽痛,眼睛也有些酸涩。
她微仰头看向前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片刻后,她开口说道:“爹,娘,明天我想出去走走。”
她想去寺里给袁毅点一盏长明灯。
当年,她出嫁的前一天,袁毅曾对她说,如果在大乾王朝过得不开心就告诉他,他接她回去,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宁将军听到女儿说想出去走走,立刻瞪大了眼,“你出去干什么?”不会又像上次那样一去不回吧?
宁夫人也有同样的担心,神色紧张地盯着女儿劝道:“冉儿,现在外面很乱,能不出去还是不要出去为好,有什么事交给下人去办就是了。”
慕若菱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遂保证道:“爹娘放心,我只是出去走走,肯定会回来。”
宁将军和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答应了她的请求。
丞相府。
锦芳园。
气氛有些压抑并充斥着汤药味的房内,林长歌坐在距离床榻较远的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丫鬟服侍床上的姜锦喝药。
林长歌是奉林丞相和林夫人之命前来看望生病的姜锦。
然而,从他进来,到姜锦喝完药躺下歇息,姜锦都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而林长歌也已经习惯了姜锦对自己的排斥和疏远,因为从十天前他第一次来看望姜锦,姜锦对他就是如此。
他不是真正的林长歌,所以并不在意姜锦对他的态度是热情还是冷淡。
他甚至还有点庆幸,庆幸姜锦没有像从前那般一心要嫁给他,否则他肯定要麻烦缠身了。
但庆幸的同时,他心里也有点奇怪。
听林夫人和丫鬟们说,姜锦是因为日夜思念外出游学的七表哥才患病卧床的。
若真如此,这说明姜锦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七表哥,以至于相思成疾。
可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看姜锦对他的态度,哪点有日夜盼他归来的样子?他反倒觉得姜锦不仅不想看到他,似乎还很反感他的接近和关心。
姜锦为什么会这样对他?难道姜锦在生气故意耍性子冷落他?可看着又不像。
林长歌想不明白,也不愿再费心思去想。
见姜锦已经睡下,他站起身,小声嘱咐丫鬟好生照看后,就离开了锦芳园。
林长歌刚出锦芳园不远,就见林夫人迎面走了过来。
第18章 心病难医
林长歌见林夫人走来,迎上前唤道:“娘。”
林夫人往锦芳园的方向望了眼,担忧地问道:“你表妹怎么样了?精神有没有好一些?”
林长歌摇头,“似乎还是老样子,对我也依旧爱答不理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娘,我感觉表妹并不喜欢我去看她。我正想和爹娘说这事呢,以后我不想每天去看望表妹了,两人这样实在太别扭了,表妹不喜欢,我心里也不舒服,我看我们还是少见为好。”
林夫人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扶额哀叹:“这一个个都是让人操不完的心。”
可光哀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林夫人哀叹几声后,强打起精神继续劝说林长歌:“你表妹一直这样可怎么行,把身子都给熬坏了,你和她一向亲近,你得想法子劝劝她让她尽快好起来。”
林长歌默默看着地上缓慢爬行的蚂蚁,没有答话。
看姜锦的样子,应该是得了什么心病。
俗话说心病难医,他连自己的心病都治不好,何况别人的。
这次林夫人来找林长歌,不单单是为了询问姜锦的情况,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她对林长歌说道:“你爹昨天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饭也不与人说话。我猜他肯定是被皇上训斥感觉丢了面子,在那生闷气自责呢。你快去书房劝劝他,别让他出了什么事。”
林长歌闻言,眉头不由蹙起,明显不愿去,“娘,您是知道的,爹一直看我不顺眼,见到我只怕会更生气。”
“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是他的亲儿子,哪有爹不想看到儿子的。”
林夫人见林长歌依旧抗拒,遂耐心劝解道:“我知道你才从外面回来,身心疲累,不愿劳心伤神插手刺客之事,可眼下咱们家处境危险啊。
我听说皇上又宽限了七日,如果七日过后再抓不到刺客,皇上恐怕真要降罪了。你爹常夸你聪慧、点子多,你就帮他操点心,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长歌也不好再继续推脱,只好同意了,“好吧,那我就去书房看看爹。”
林夫人欣慰地笑了,“这就对了。等刺客之事过去后,你再好好歇息。”
林长歌点点头,与林夫人告辞后,径直向林丞相的书房走去。
在去往书房的途中,林长歌一直在思索着等会儿见到林丞相时该说些什么。
但当他经过一处花丛时,突然被里面采摘完花瓣正准备离开的丫鬟的谈话声吸引住了。
林长歌知道自己不该去听有关青城公主的事情,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花丛外,无悲无喜的眼眸静静望着虚无的前方。
花丛里的两个丫鬟并没有发现林长歌的存在,继续谈论着。
只听一丫鬟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道:“宁三小姐成功调制出了七日不散的姽香?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相信,你是听谁说的?”
另一丫鬟道:“今天早上我陪大奶奶去寺里上香还愿时,遇到了宁三小姐和她的丫鬟桑儿。因我与桑儿熟识,就趁机聊了几句,可没想到,桑儿竟然告诉我,她家小姐成功调制出了七日不散的姽香,你说奇不奇怪。”
“确实很奇怪。不是说除了大耀国的柔嘉皇后,没有人能调制出七日不散的姽香吗?而且听说宁三小姐从不学别人调制姽香,怎么现在突然学了?竟然还调制成功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桑儿肯定在撒谎。”
“谁说不是呢,我也不相信,可桑儿却信誓旦旦地说这是真的”
两个丫鬟的声音渐渐远去。
林长歌僵在原地久久未动。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吐出口气,并松开了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的双手。
低头去看,掌心已汗湿一片,并留下了指甲深陷肌肤的醒目痕迹。
姽香
林长歌咀嚼着这两个字,有些苍凉地笑了。
曾经,他也多次尝试着调制姽香。
他如此做并不是因为多么喜爱,只因此香是青城公主的最爱。
他爱青城公主,也爱与青城公主有关的一切。
但遗憾的是,最后他也没有调制成功。
世上除了柔嘉皇后和青城公主外,还有别人能调制出七日不散的姽香吗?他不相信。
如此想来,突然从灵隐寺归家的宁三小姐会不会就是青城公主?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长歌的心猛地一滞,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但很快,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无用之事,是与不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早说过,不管今生还是来世,她的爱恨生死都已与他无关。
林长歌稳住心神,继续往书房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