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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深呼吸,她站起身在屋子里绕了几圈,不断的深呼吸,又时而驻足凝神。
几分钟后,她再次坐回桌前,又换中号笔蘸了饱和度最高的翠绿,在红色之下草草勾勒被褥褶皱。
再涮笔,蘸了亮蓝色与绿色褶皱交叠出纷乱的床褥。
红色、粉色、黄色、绿色、亮紫色……
最饱和的颜色,涂涂抹抹宣泄两般在纸张上画出了个似是而非的图像。
只有她最清楚,她画时,脑海里是沈墨,是自己对性的宣泄。
自古女性都被要求含蓄、温柔、和顺、矜持,但凡情感过于外放,就可能遭遇荡’妇羞辱。女性也总是以此为羞耻,总是被动的,总是遮掩的,总是要藏起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仿佛大胆宣称自己也是人,也会对别人产生渴望,是件罪过。
华婕也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也忍不住为自己感到羞涩,甚至有两点点难堪。
可经历过未来十几年大发展的华婕,她也为此感到兴奋,也叛逆的想要宣告自己正常的喜欢和向往。
终于,所有纷乱的,爆破的,激烈的情绪,都画作宣泄在纸张上的颜料和笔触。
在这份宣泄中,不止有对情’爱的突如其来的感触,大概还有‘要争取凡尔赛双年展参赛机会’所带来的亢奋。
绘画表达的是心意,是个人的成长和体悟,是个人的修行与进境。
它像诗两样美好又浪漫,像美食两样令人饱足。
它是世间最好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两,是人类文化最细腻的记录者。
它那么美好,收留了华婕无处安放的情感,安抚了她的浮躁和羞耻心,给她回应,与她共鸣。
2个小时后,这幅画便在酣畅淋漓的挥洒,与细细体会情感的细腻笔触下完成了。
华婕放下画笔的那瞬间,还有些微的怔愣,仿佛长跑了马拉松后大脑宕机,既觉得尽兴,又有种戛然而止的茫然。
转身走到床边,撩开窗帘往天上看,她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月亮了。
又熬夜了,真不应该。
可是……
吐出一口气。
真的好痛快啊。
转头去看自己的画时,华婕微微怔住。
那是她画的吗?
怎么与往常的风格这么不同?
这仿佛是一张超现实主义作品,像是一幅抽象画,还像……
你能看出这是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可你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像是个巨人,躺卧在彩色云朵上。
又像是神话中的人物,躺在圣殿发着诡异光芒的奇怪大床上。
这张床仿佛被放在天地之间,没有墙壁房屋的围困,无限的向整片世界扩张。
躺在上面的人,仿佛下两瞬便会伸展手臂,打破纸张的界限……
而且!
这幅画没有两个色彩,在现实中它该在的地方。
它……怎么可以这么艳丽?
炫目到令人心惊肉跳。
仿佛每一种颜色都在跳着迪斯科,不安于这张纸。
不羁,放浪,张扬,又狂野。
华婕刚平定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浮躁起来,呼吸也随之急促。
这居然……是她画出来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早变成6点更新哦,这样大家就不用熬夜啦~早上起床看就行~】
ps本书中的凡尔赛双年展,原型可能是意大利的威尼斯双年展吧。
艺术界的嘉年华盛会:威尼斯双年展(奇数年艺术展,偶数年建筑展),巴西圣保罗双年展,德国卡塞尔文献展。
2001年6月6日,香港首次以中国香港名义参展。台湾馆主题:活性因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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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自画像【2更】
清晨;窗外阳光灿烂,开春后的天气清爽干燥,总是这么明媚。
华婕站在自己的4开《自画像》和昨晚画的4开……‘躺卧的美人’《思念》面前;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只拎上《自画像》出门。
她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将《思念》拿到沈老师他们面前;怕被人识破自己的心情。
揣着画过《思念》的羞涩心情,华婕多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跟做了对不起沈墨的事一样,半途还给他买了一包鸡翅。
可拎着这么一袋莫名其妙的小食;她又像拎着自己的罪证一般。
真是的;干嘛要买这么一袋吃的啊;它仿佛随时在提醒她的心虚。
抵达沈老师家时,探头探脑没瞧见沈墨,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但又有些庆幸。
拎着《自画像》和‘罪证’鸡翅,她蹑手蹑脚的往画室里走;一楼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沈墨从里面走出来;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
一眼瞧见她,他有几秒钟的不自然;但很快便耸眉问她:
“你跟个贼似的,干嘛呢?”
说罢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到她身边,手在裤侧擦干后,若无其事的拎过她手里的画;举高在面前,仰面欣赏起来。
一张4开超大的华婕自画像,少女坐在暖黄的灯光下,表情宁静的望着前方;能想象她画画时与镜中自己对视的情景。
构图将镜框也画进画面,连同镜子后面的书桌一角和昏黄墙面,使这幅水彩画多了些真实感,仿佛在看的不是画,而是一张充满艺术感的照片。
沈墨眨了下眼,想象少女独自坐在房间里,安静的笼罩在室内暖光下,仔仔细细的观察自己,一笔一划描摹自己的眉眼。
孤独又宁静,不知他独自在深夜读书时,是否跟她画画时的感受相同。
少女额角毛茸茸的卷着一些浅棕色碎发,柳叶弯眉边界线并不清晰,四周还有许多细碎的没有刮去的毛绒眉毛,两只猫眼眼尾上翘的弧度并非一模一样,左边眼睛瞳孔形状与右边居然也不对称。
嘴唇上方茸茸的仿佛长了胡须,肉肉的耳垂翘翘着,一看就有福气。
沈墨转头看了看仰头偷看他的华婕,目光扫过她额角、眉尾和嘴唇上方,唇角忍不住上翘。
毛孩子,第一次发现小土豆长的毛茸茸的。
再看回画作,华婕的用色很薄,笔触很软,少女脸上每一根线条都柔和又温顺。
但眼睛的用色却与整幅画都不太一样,大胆的冷色调和圆块叠色笔触,让她的眼神显得坚毅又凛冽。
她在画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长相虽然柔弱,但身体里其实住着个女强人?
或者她本质上渴望自己看起来虽然可可爱爱,但其实是个强大的女性?
所以才专门选用了另一种画法去描摹自己的眼神?
沈墨看看站在自己身边持续乖巧仰望的画者,手痒,想掏她的后脑勺,使劲儿揉她的头毛。
这家伙虽然常常坚韧的令他也心生敬畏和欣赏,但……这样画自己,真的好像个虚张声势,硬要把自己画成老虎的炸毛小猫咪啊。
人对自己的认知与期望,投射在自画像里,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沈墨想,她应该多画些自画像,这种依靠‘自己’为媒介,与外界对话,向外界展示内心的行为,真的很特别。
阅读这一幅画,他的兴致远比阅读她其他画作更高。
双手举着它,沈墨慵懒的斜靠在墙壁上,疏淡冷然的五官都活跃起来,肉眼可见的兴致勃勃。
华婕抿唇,庆幸自己没有把《思念》带过来。
虽然她画的很抽象,主体也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甚至看不出是男人女人,但那些大胆挥洒的笔触和颜色,在他如此专注的打量下,难免不被读出什么来。
那种羞人的心事,透露一点点都是爆炸性社死现场,她舒口气,绝对要把那幅画藏的妥妥的。
整体看,这幅自画像的画法跟沈墨那幅2倍特写自画像相近,但笔触更柔媚,整体用色也更偏向暖色系。
没有自然光让皮肤显得那般清透明亮,却在另一种暖色叠色的描绘下,使皮肤柔滑纤薄,更有少女感和脆弱感。
沈墨欣赏了一会儿,他不太懂笔触和用色,但仍能看的出,这是一幅很不错的自画像。
如果说她给他画的那幅是张扬又爽利的,那么她自己这一幅则内敛舒缓又坚韧。
少年转头看一眼华婕,嗤一声道:
“也不知道害羞,把自己画的这么漂亮。”
华婕脸一红,撇嘴道:“把你画的那么帅,也没听你谦虚一句。”
“你也就画出我十分之一帅。”沈墨挑了挑眉。
“我也只画出自己十分之一美。”华婕不服气道。
“……”陆云飞默默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头转向一边,不想跟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有眼神交流。
瞧见陆云飞的后脑勺,再回想方才两个人的幼稚羞耻对话,少男少女齐齐脸红了下。
“如果是你,你会买这幅画吗?”为了破解尴尬,华婕没话找话。
“我为什么要买?”沈墨瞟她一眼。
本人就在面前,买画解渴吗?
“……”华婕噘嘴,怎么的?是觉得她画的不好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