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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恐惧与冰冷,他迈开颤抖发软的双腿,慢慢前进。
一个选择摆在了他面前。
到底是要走回工厂的隐蔽备用地址,还是走回自己家里?抑或找个机会发送求救信息,然后在街道小巷中漫无目的地拖延时间。
“咔嚓!”
他浑身一颤,踩到了一截枯树枝。
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忽然出现这种变故,让他心跳猛地加快,呼吸急促,差点当场被自己吓晕过去。
踩中树枝后,他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丝毫不敢挪动。
种种复杂的情绪浮现在脑海中,他浑身轻颤,脸色发白,挣扎了许久。
终于,他咬了咬牙,猛地回头。
或许是身体中某种激素的影响,就在他勇敢回头的这一刻,他心中的恐惧竟然被驱散了许久。
而且后面的巷子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他认真感应,没有感觉到任何诡异力量存在。
“果然是我想多了,自己吓自己。”
他一脸庆幸,掏出手机,把音量放大。
此时的会议频道内,正在疯狂划过一条条消息,也有人懒得打字,直接说话。
崔家那人与某个合作者又骂了起来,骂声极为难听,涉及到了双方的祖宗十八代与后人。
当然,大多数人都还算比较靠谱,正在追踪江城的信息。
那支精英小队的队长在群里发了个消息。
“我们已经抵达卡巴城,各位老大,江城在什么地方?如果跟丢了,我们可以自己找。”
“他在北城区,正在追踪我们故意派出去的几个员工,进了黑水组织的地盘。”尧龙发了条消息,
“黑水组织?”
“我们只是入驻了卡巴城,与旅社教会一样,而整个卡巴城被两个中型组织占据着,一个叫绿箭,一个叫黑水,其中黑水组织占据了北城区与西城区,整个组织有50006000人,你们尽量不要与之起冲突。”
“霍,人还挺多”
这个小队长记住了黑水的名字。
这种地方割据势力,大多战斗力都不算太强,只是口号喊得响亮。
这个黑水组织,所谓的五六千人,估计有一小半都没有装备,或是只有很少的弹药,而且许多成员都是从难民中挑选的,没有经过系统训练。
一旦碰上联邦的正规军队,在同等人数下,这种地方组织会被完虐。
“那我就出发了,各位老大等好消息吧,当然,不排除那家伙见到我就跑的情况”
那个小队长发过最后一条消息,然后就带着整支队伍去了卡巴城分部。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听着频道内诸多高层的声音,亚木城的分部负责人又放松了许多。
可以确定,江城还在卡巴城。
亚木城是安全的。
工厂的高层们多次推导,根据各城市间距离、工厂分部人数以及江城表现出来的性格等等推算出,江城下一个目标最可能是亚木城。
“如今看来,那些大佬们都推算错了啊。”
亚木城的负责人越来越放松,那股窒息与冰冷的感觉也渐渐远去了。
他转过头,继续向工厂分部的隐秘地址走去。
刚才那种惊惧难受的压抑感,他只觉得是自己心理作用导致的。
事实上,江城刚才确实在注视这个亚木城的负责人。
可就在前一刻,他忽然出了点问题。
恍惚,头晕。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如今他进化了几次,领域的副作用也降低了些,正在向真正的禁忌领域演变。
战斗中的情况瞬息万变,他也习惯了用替死傀儡带走副作用。
上一次出现头晕恍惚的感觉时,还是在奥德市。
江城靠坐在阴暗的小巷角落里,身披隐身斗篷,用手紧紧按着自己前额,以此减轻那种昏沉的感觉。
他眼前的世界已经出现了重影,层层叠叠,晃动不止。
“难道是休息少了?”
江城想了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况,发现自己确实很久没睡觉了。
可此时只有头昏发胀,脑袋越来越沉,身体其余部分没有任何情况出现。
今天早上在人面法庭里,喝的那两杯茶,已经为他驱散了这段时间的疲惫,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头晕的情况。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悠扬的旋律。
这旋律实在是太熟悉了,舒缓,典雅,哪怕许多人不知其名,也在某个地方偶然听到过。
天鹅湖
在晚上十点的亚木城,冰冷的夜风呼啸。
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小巷周围,仅有的几家商铺都关门了。
最近的几间平房里,只有一些难民挤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不可能在安静的大晚上播放天鹅湖这种曲子。
在战乱地区,如果实力不够,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天鹅湖的声音,似乎是在江城大脑中响起的。
这悠扬的曲调,逐渐攻占了他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个脑细胞,让他的脑子越来越昏沉。
渐渐的,眼前的重影开始模糊扭曲,化作一根根杂乱的线条,颜色杂乱,像是缠绕在一起的阴险毒蛇,又像是疯癫的画家在畸形画板上狂乱挥舞的杰作。
光与暗交替,红与蓝流淌,色彩斑驳,画面重叠交织,扭曲混乱得难以用语言描述。
有人在轻舞,有人在狂笑。
有人扭断了自己的脖子,有人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他们残破的礼服化作黑白,凄艳的血水化作深红,涂抹在高贵与死亡的舞台上。
无尽的癫狂在夜幕下回响,撕碎了所谓的典雅悠扬。
子良在这时候赶到了,他面露疑惑,看了眼亚木城分部负责人离开的方向,心想江城不可能被这种小角色暗算,于是便问道:“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很正常。
可此时出现在江城耳畔的,像是来自远古靡靡幻音,又像是虚空中的深邃回响。
时光流逝,万物衰败,仿佛经过了好几个世纪,这句简单的询问才传到江城的脑海中。
“离我远一些,是天鹅湖”
他强行控制着自己,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此时他已经几乎不能行动了,浑身僵硬,像是个被冰封的尸体,又仿佛无人控制的木偶,随意半躺在街角。
“天鹅湖?”
子良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意识到了情况的棘手。
这个任务,他听江城说起过。
在旅社内部,有关黑色舞鞋的所有任务资料,都已经被封存了,并且被标上极度危险的标志。
需要付出一千积分,才能浏览这个任务。
且只有高级诡异成员及以上的,才能接取这个任务。
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任务也就十多个积分,所以这个高高的门槛让大多数普通旅社生物都无法接取。
而在任务封存之前,前两个接取过任务的,亚历山大与马克欧都出事了,像是染上了诅咒,哪怕放弃任务也无法得到救赎,最终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少城运气好,在刚接取任务后,还没来得及仔细调查,就被海族生物暗算了。
而那两位,最后一站,似乎都是南方的贝塔城。
江城的父母,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在贝塔城。
如今江城深入南大陆,尚且还在北部,竟然就出事了。
“奇怪,江城根本就没有深入调查这个任务,只是了解过而已。”子良眉头紧锁,“难道真如旅社记载的那样,这个诅咒已经烙印在了任务里,只要有人接取,就会可为什么杨少城没有?”
此时的江城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恍惚。
他眼前有一片杂乱无章的颜色,耳畔有一堆喧嚣疯癫的狂笑嘶吼。
那个梦中出现过的剧院再度出现,金碧辉煌的装饰中,多了些残酷的血色。
所有客人仿佛都离场了,又仿佛都留了下来。
诺大的血腥剧场中,只有江城一个人,平静地坐在第一排。
没有灯光,没有掌声。
冰冷舞台上,
一只美丽的黑天鹅,踏着孤独而血腥的浪漫,缓缓起舞。
第三百二十八章 认祖
诅咒,风一样无形无影。
这可能是最恐怖的诡异力量类型,没有之一。
千年前某个怨毒憎恨的话语,都可能在日后的岁月中被唤醒,成为感染整座城市的诅咒。
这种力量并不遵守规则的约束,感染之时无声无息,被感染者根本察觉不到,就成了诅咒的宿主。
迄今为止,江城所遇见过的诡异力量,只有多罗市那只木偶可以肯定是诅咒。
这个【黑色舞鞋】任务,以前只是疑似诅咒力量,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
这场昏沉诡异的梦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但恐怖无比,仿佛要把江城撕成碎片,把他拖进那个毁灭的时代。
“呼……”
冰冷的夜风拍打在江城脸庞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那些疯癫狂乱的笑声与大叫渐渐远去,随着那首迷离的天鹅湖,散在这个冰冷的夜中。
眼前的抽象世界逐渐恢复正常,那些杂乱的色彩与线条消失了,只剩下南大陆特有的干裂土壤与低矮房屋。
江城缓缓起身,神色平静,揉了揉眉心,快速适应这种破碎后的重组感觉。
子良凝重地问道:“怎么样?”
“还好,今天刚好是第九天。”
江城望向远方的黑夜,目光深邃。
他感应到了一种冥冥中的召唤,那召唤他十分亲切,但仔细感应又有些陌生且恐怖。
在南大陆最南方。
那召唤渐渐衰弱,最终消失。
“九天前,在东大陆的奥德市,我接取了这个任务,那个凌晨就梦见了黑天鹅。”
“你觉得‘九’是一个规律?”
“有可能,或许会越来越短。”江城取下身上的隐身斗篷,“时间紧迫,走吧,先解决这座城市的分部。”
“如果今晚工厂还杀不了你,他们应该会动用最后一招了。”
“请禁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