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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老夫办事素来谨慎小心,能自己做的绝不假人手留下把柄,邹氏这才放心了一些。
“牢里消息慢,我那大哥估计还不知道他两个蠢儿受伤的消息。若是知道了,到底是亲兄弟,彼此都算了解,稍微一想估计就会怀疑到咱们头上。这样,你明天接称病,我则以良心过不去为由,主去衙门自首,承认参与了驱使冯媳『妇』去码头捣『乱』的事,这罪不大,罚钱几十贯而已。”
王大贵又叹了口气,“唉,若不是这关捕头在,衙门里的小吏都怕了他,咱们使点银钱直接在牢里了解了他们……那才是真的高枕无忧。”
夫妻俩嘀咕了一阵,听人关捕头已走了,而两个蠢侄也没有任何反常,吃了『药』又睡过去了。
王大贵这才回到屋里歇下。
一睡睡到后半夜,王大贵突然被人推醒了。
惊醒之下,他脑还混沌,突然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屋里昏黄的灯火下,一个人高马大、身穿一件灰扑扑短打的蒙面男人,拿一柄九环大刀,刀柄处还坠一个红『色』方巾,几个草书大字赫然写‘九连寨’!
看清之后,王大贵收起惊吓之『色』,只怒道:“你来做么?”
对方一口掺杂方言的蹩脚官话,声音极为沙哑,“你呢?你可害苦了俺们兄弟!如今这事闹大,王二老爷难道不要拿些银钱出来吗?”
王大贵怒道:“我还没你们办事不力,连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都杀不掉,反倒还好思来找我要银钱?他们身上的一千余两不都尽归你们了吗?事先好的,我只要望月楼的契书!这还不满足,你们九连寨还有没有一点江湖上的诚信了?更别放到他们回来报官,给我惹出那么多麻烦……”
,王大贵脑里最后一点懵也消下去了。
大房两兄弟是今日才逃回镇上才报官的,事情也只在寒山镇闹起来,九连寨的人怎么可能现在就知道,还后脚就赶过来了?而且这九连寨的寨主当年在关捕头手下吃过大亏,所以才把匪寨迁得离寒山镇远远的,也只敢在别的地方手。九连寨的人怎么可能敢来这里?
“你、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王大贵算是反应极快。
但是他面前的大汉根本不理他,面巾一摘就对门口喊道:“师父,他察觉了。”
关捕头推了门来,道:“无碍,反正他刚才亲口承认了。”
…………
计策是顾茵出的,但是具体『操』作自然不是她来。
当时出完这个计策,她看时辰不早了就先回了。
里武安已下学,王氏已做好了夕食,连顾野都回来了。
王氏在巷口打灯笼等她,了她就道:“这是去哪儿了?我看你一整天没回来,傍晚的时候还去衙门寻你了,衙役你和关捕头有事儿去了,要不是知道关捕头的为人,我都要担心死了。你这到底是干啥去了?”
“我去协助调查,不是,协助查案去了。”
“哦哦。”王氏应了一声,领了她回。
顾茵了堂屋才发现桌上的吃食都没,一都在等她,她歉然道:“当时也不知道会这么晚,下回我晚回来了,你们先吃,别等我。”
顾野抢道:“没事,我不饿。”
武安道:“对,我也不饿。”
完肚两个小伙的肚就不约而同的咕咕叫起来。
顾茵失笑,一人『揉』了他们一把。
一用过夕食,王氏烧了热水打发了两个孩去沐浴,犹豫三她还是开口问道:“你协助查案咋样了?”
这事儿本来顾茵就没准备瞒她,就算王氏不问,也是要的。
婆媳俩起了话,武安和顾野两个虽然并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事,但孩是能察觉到大人的情绪的。洗完澡两个小伙都没去打扰她们,自觉地自己上炕睡觉了。
王氏这次没哭,她只咬牙恨道:“这两个畜生不是我娘人,我只当我大哥二哥当年和爹娘一起遭难死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听,我要亲眼看他们被绳之以法!”
王氏又不确定地问顾茵:“他们明天能伏法吗?”
这个顾茵也不敢打包票,关捕头他们从大房那两兄弟问清了匪徒的打扮和特点,借夜『色』怎么也能装出个七八。而且根据科学统计,凌晨两三点是人志力最薄弱、也是深度睡眠的时候。只要王大贵的志力没强到逆天的程度,在那种时候是不太可能保持清醒的。但凡他嘴里透出一句,就算是不打自招了。
“明天咱们去听听就是,娘放心,就算今日不成,有县太爷和关捕头在,他们认罪伏法都是早晚的事。”
到了二天,县衙里又升堂。
这次的案牵涉到了富户之的产之争,叔侄间雇凶劫财害命,已不足以用精彩两个字来形容,简直比戏里编的故事还曲折离奇。
县衙的门槛都快让人踏破了。
若不是王氏和顾茵算是原告苦主,怕是连个听审的位置都排不上。
王大贵到了公堂之上,竟还以当时没睡醒,脑发懵所以胡话来辩驳。
这理由连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县太爷根本不理他,不认是吧,先吃顿杀威棍,蹲大牢去吧,先把牢里那些伙都过一遍。
平常审犯人的时候,县太爷当然不会用这种刑讯『逼』供手段,对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自然没必要留情面。
王大贵被拖到一边打板的时候,邹氏又被带到堂上。
王大贵痛叫得越厉害,邹氏的脸便又白上一。
王大贵一直自觉谨慎,做不得光的事亲力亲为,自诩没有人证物证。
但是他漏了邹氏,邹氏对他的事情一清二楚,实就是最好的人证。
搁平时,邹氏作为一个聪明人,当然不会指认自己夫君,不定还会散尽财为王大贵奔走。
但当时李捕头装成九连寨的人的时候,她就躺在王大贵边上,听他亲口承认了。
大势已去,越是聪明的人越知道趋利避害。
不等用刑,邹氏一五一十的就把事情全交代了。
搁现代,她这叫从犯专做污点证人。在古代没有这个法,但是转作证人一样可以获得减刑。
王大贵至死也想不到,他精明一生,兜兜转转还是败在了他最看不起的女手上。
这案委实骇人听闻,二天府城就来人了,知府大人看到县太爷呈上去的卷宗了,要把人都带到府城去审。
平时县太爷递上去公函,知府能在一个月内给回复都算是给面了。
这次作这么快,自然是听这案闹大了,而且中错综复杂的部都已理清楚,只差犯人招供画押和判决结案了,这等是白送的政绩,他自然得上赶。
是这案立刻被移交到府城去,知府主审,县太爷和关捕头押解王一干涉案人员去协审。
王氏实还是想知道后续发展的,但案不在本地,府城主审的又是王大贵勾结流匪的事,这就和她无甚关系,不能作为原告苦主去听审了。
顾茵也心系这案,但确实路途遥远,她们两个女跟去的话,无形中给关捕头添麻烦。
而且案闹到现在这般,已不是她们普通百姓能『插』手的了,最后便决定还留在寒山镇听消息。
出发前,关捕头特地来了一趟,让他们别担心,这案必然会审出个结来。
他是公人,比顾茵她们都懂里头的道道,这话也等给她们吃了个定心丸。
翌日一早,王一干人等被押解出了寒山镇。
天不亮百姓们都等在城门口看热闹了,烂菜叶、臭鸡蛋不要钱似的往王两对老夫妻身上砸,还有提泔水桶去的,都提桶准备泼过去了,看到旁边的关捕头和县太爷,又连忙停了手。
这个时候顾茵和王氏也起身了,起身才发现顾野不在。
想这孩多半是看热闹去了,婆媳俩也没多想,照常干活摆摊。
如今码头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只顾茵和王氏一“老太爷粥”,生不只是恢复了从前火爆的程度,而是更上了一层楼。
和人一打听,外头人听了寒山镇发生了一件大案,但又不知就里,以讹传讹,不过几天就已传成这“老太爷粥”太过美味,惹起了同行嫉妒,不惜雇凶杀人的模样。
都不惜雇凶杀人了,想想这得好吃到么地步吧!
连不重口腹之欲的人都想尝尝这大名鼎鼎、差点惹出人命大案的“老太爷粥”。
这传言实在是传得歪过了头,顾茵和人辟谣了,但人不听啊,只当她是被吓坏了,不想惹事儿。
还有仗义的人劝道:“小娘别怕,那贼人不是被人锁去了嘛!往后要是有别害你,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就是,前头差点被那些鱼目混珠的赝品骗了去,这次之后都认准你啦!”
到后来,顾茵也解释不了。
之前顾茵熬的粥还能卖到中午,现在是连半个早市都撑不过。
而且前头只是粥卖得好,包和馄饨卖的少,现在激起了大对她的好奇和同情心,都抢照顾她的生。
中午晌包和馄饨都卖完了,摊上么都没有了,还有人问王氏桌椅板凳卖不卖的。
“不卖不卖!”王氏把伙都牢牢护住,逃也似的带顾茵收摊了。
到了里,王氏擦汗道:“这些人也忒热情了,真把我们当成因为手艺差点被人害了的苦主。希望知县大老爷快点把案审清楚,还咱一个公道,也解了这误会。”
下午晌婆媳俩各自歇息,傍晚前武安下学回来,王氏起身做了夕食。
然后等到天『色』完全黑了,顾野还没回,两人不约而同念叨一句这孩又不知道去哪里野了,习惯地单独留出他的饭食。各自吃过后,武安回屋睡觉,王氏陪顾茵坐在堂屋里等他。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两人是真的急了,只能去敲门求助隔壁的李捕头。
李捕头带她们找了半晚上,一直到天亮都没找到人影儿。
天亮前顾茵和王氏急得都要去报官了——县太爷虽然不在,但县衙里有主簿和师爷坐镇,也是能受理案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