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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璧微微垂下眼帘,如今她出门,无论是自己还是与人相约,府里都会派许多下人跟着,只因还对以前的事心有余悸。
今天衣旭约她出去游玩,两家长辈都允许了的。
他们已然正式定了亲,算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大夏国风气开放,提倡未婚夫妻一同游玩,认为这样于婚后生活更有益。
颜氏身边的大丫环笑吟吟地托着一只填漆葵口盘进来,向玉如璧请了安后说道:“大小姐,这是夫人让我从后花园摘的鲜花,给您戴的。”
玉如璧含笑谢道:“叫夫人惦记了,我留下一两只就好。”
栀子悄悄转过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姐的心只怕比莲子还要苦,脸上却依旧笑模笑样的。
自从出了事,夫人恨不得将小姐一把推出门去。
生恐她站脏了家里的地,连累了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名声。
要不是衣家人站出来,小姐如今已经在家庙修行多时了。
栀子也是因为这件事,对颜氏彻底改观的。
先前虽然知道她不是小姐的生母,所以对小姐不可能是贴心贴肺地疼。却没想到夫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想方设法把小姐赶出去,一时一刻都不让她多留。
等到衣尚书亲自上门提亲,夫人便立刻派了人去追小姐,比老爷的反应还快。
等到这门亲事定下来,小姐被接回府里,夫人每天对小姐那叫一个殷勤备至,栀子敢保证,便是亲娘也到不得这样的地步。
可她越是这样,栀子就越替小姐感到难过。
夫人之所以对小姐这么殷勤,自然是要她嫁到衣家后处处帮扶娘家。
她不信小姐看不出来,可从未见她表现出半分不悦。
夫人高兴,老爷也高兴。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不必再带发修行,也许是因为和衣尚书家结了亲。总之老爷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对小姐也不再冷眼相向了。
全家唯一不开心的就是二老爷,以前栀子嘴上不敢说,心里却一直瞧不上二老爷。
他是玉家出了名的败家子,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一点儿正事不干。
可现在看来,他才是真心实意疼小姐的。
在小姐最难的时候,他永远站在前头护着。这门亲事老爷和夫人都满意,他却闷闷不乐。
还直言衣家门地再高,可衣旭也是个傻子。谁家愿意把好好的女儿嫁给傻子为妻?何况是玉如璧这样灵秀端庄的大美人。
二老爷因此受了大老爷的训斥,二夫人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不过这都是府里的事,外人自然不知道。
“大小姐,衣家的马车来接了。”管事娘子站在门外禀告:“夫人说大小姐需要什么,尽管到她房里去拿。”
“陈三娘,我这就出去,东西都带齐了。”玉如璧永远温和有礼,哪怕是对着下人。
跟着玉如璧出门的有两个丫鬟,两个媳妇子,远远的还有两个小厮随行。
衣旭是从来不带仆人的,因为今天坐了马车,所以有个车夫。
玉如璧出门的时候他并不在车里,而是早已经下车等候了。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长袍,栀子特意往他脚上看了看,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衣公子今天好歹是穿袜子了。
衣旭平常都是赤脚穿鞋,大半个脚踝露在外头的。
如玉璧微微福了身子,问了个好。衣旭还礼不迭,之后就看着玉如璧傻笑。
栀子忙将小姐扶上车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衣旭也连忙上了车,吩咐车夫按照既定的路线走。
游玩的地方是衣旭定的,在城西的一座园林。
因为出来的还算早,所以到那里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游人。
衣旭先下车,站到玉如璧的车前,要亲自扶她下车。
玉如璧落落大方地把手递给衣旭,看不出半分的不情愿。
虽然周围的人不多,可是他们一对还是迅速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其中有一位笑得格外畅快,跟身边人说道:“快看看是谁来了!玉大小姐还真是铁打的面皮!”
她的声音有些高,玉如璧和衣旭都听见了。
玉如璧神色不变,看着对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认得说话的人是刘家的小姐,当然,如今已经是周夫人了。
刘小姐算是新妇,成亲还未满三月。
按理说也是大家闺秀,当然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说话十分不雅,可如果不是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又怎么会失态呢?
她不敢对任何人说自己的丈夫从新婚之夜起,梦里叫的都是玉如璧的名字。
这样的耻辱便是一个农妇也忍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堂堂侯府千金!
今天看到玉如璧和衣旭站在一起,她心里又恨又痛快。
再念念不忘又怎么样?再美貌出众又怎么样?
终究是巫山云散,神女襄王再聚不得首。
终究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么,残花和牛粪也确实相得益彰。
她正在得意,却见玉如璧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周夫人,不知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玉如璧浅笑着问道,每一个字都吐露得无比清晰。
她的目光坦荡,让刘氏顿时心虚无比。
她怎么就忘了玉家的这位可是敢上公堂鸣冤对质的人!
第194章 绝不能任人宰割
周夫人一时语塞,脸颊微微的涨红了。
“不准你欺负如璧!丑女人!”衣旭矮墩墩地拦在前头,小眼睛瞪着刘氏。
他这句话正戳在周夫人的心上,和玉如璧相比,她的姿色的确太过平常。
她知道丈夫对自己不满意,不需要他说出口,女人的直觉就像是蚂蚁的触须,很自然就能察觉。
公公婆婆自然是向着自家儿子的,前两天她无意中听见婆婆让丈夫对自己好些。
初听这话,她心里不禁一热,谁想接下来婆婆就说:“再耐烦个一年半载,就给你纳两个标致的丫头。”
这让她的心彻底坠入了冰窟。
刘氏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可笑又凄凉,除了给周家装点门面之外,不会得到什么真情。
新婚就已如此,更那堪以后!
她可以怨丈夫,也可以怨婆婆。可她都没有,而是将所有的怨恨都投向了玉如璧。
人心往往就是这么诡谲,不是么?
“没什么,我只是替玉小姐臊得慌。”周夫人被衣旭这么一激,也顾不得许多了,专捡难听的说:“如果我遭遇了那些事,早三尺白绫自我了断了,如何还会腆着脸活在世上?!”
“周夫人未免有些操心太过了,我该不该死,自然是我自己的事,”玉如璧沉静如水,情绪不见激动,更没有半分羞惭:“夫人没有经历就不要假设,红口白牙这么一说,实在不足为信。据我所知,越嘴硬的人心越虚。夫人新婚不久就一个人出来散心,可见尊夫并不把你放在心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尚且没把自己的事情理清楚,就来干涉别人,未免太可笑。”
“我早就知道你伶牙俐齿,我再怎样名声也比你好,”周夫人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自己名声清白:“叫什么玉如璧,只怕早就不是完璧!不然为什么周家当初让你踏灵龟你不踏?!”
玉如璧拉住愤怒的衣旭,哪怕他是个傻子,也终究不能对女眷动手,否则他们就理亏了。
“周夫人说这话可有凭据?!”玉如璧上前一步,神色端凝郑重:“不如我们到公堂之上对证一番,我不介意请人验身,倘若我是完璧,周夫人可能以死谢罪吗?”
“你……你……谁跟你到公堂上去?!”刘氏顿时就怂了,玉如璧是上过公堂的人了,自然敢破罐子破摔。她可不行,一旦上了公堂,在家中就更没地位,这不等于自寻死路吗?
“周夫人,你平白诬陷于我,到了此时又不敢到公堂上去,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玉如璧并没有因为她有所收敛就轻轻放过:“我被人陷害,公堂上已然审明具结。你信口雌黄,是公然藐视朝律法。你亦身为女子,当知名节是何等重要。倘若我心窄,因你的话今日回去自尽了,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玉如璧不依不饶,并不是因为她是周逸辰的妻子。
今天无论是谁,她都绝不会轻饶。
她并非不能忍受委屈,可一旦自己软弱不争,玉家和衣家的名声必然都会受损。
何况这种事情,只要你自己不心虚,别人就会心虚。
玉如璧知道自己将来嫁到衣家去,便要掌管内宅的各项事务。况且衣旭这个样子,自己少不得也要同外界交接。
抛头露面是必然,她也知道堵不住悠悠之口,既然如此,也起码要这些人当面的时候不敢对自己有微词。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氏彻底慌了:“难不成还真要把我告到公堂上去?”
“并非不能。”玉如璧回答得极干脆:“我也是侯府千金,更是尚书府未过门的儿媳。你侮辱我,便是侮辱玉家和衣家。这难道不是罪吗?”
刘氏再也撑不住了,她本来也没有多少见识,此时完全乱了阵脚:“我不过是随口说的,你便是上告我,我也只咬定没说过。”
“嘴硬没用。”玉如璧根本不把她的狡辩放在眼里:“只要你上了公堂,就够了。”
刘氏彻底崩溃了,她不能上公堂,死也不能上公堂!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她不再嘴硬了。
“向我道歉,发誓以后绝不再诋毁我的名声。”玉如璧说得干脆利落,她其实并不想真的对簿公堂。
刘氏心里万般不愿,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臊眉耷眼地向玉如璧道了歉发了誓。
玉如璧果然没再纠缠,准备离开却发现衣旭不见了。
连忙四处找,才发现他在一处马车的车轮边蹲着。
“他在那里干嘛?那是我的马车。”刘氏说道。
玉如璧走上前对衣旭说道:“东升,咱们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