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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格外想去的地方?”司马兰台倚在车厢板壁上,神情也十分悠闲。
“当然有了,”苏好意把脸转过来,车外的阳光照着,把她的侧脸轮廓映得份外清晰:“其实我一直都想去仙源山看看,人都说那里是人间仙境。有初夏之晨,孟冬之午,暮春之昏,仲秋之夜。更有数不清的奇花异草,灵兽怪石。还说那里的人也都生得好看,个个都像神仙。”
她说的时候司马兰台只是微微笑着看她,苏好意说着说着就住了嘴,小声问道:“公子,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司马兰台没承认也没否认。
有些事情提前说了就没意思了,他们在路上要走上一个月的光景,若提前就说了,那岂不是连幻想的余地都没了?
论耐性,只怕还没几个人能超过司马兰台。
很快,苏好意的视线就被远处断崖上的一挂瀑布吸引了。
嶙峋的峭壁上,一条白练飞泻而下。再配上一旁的枫林秋叶,真是万分的赏心悦目。
墨童知道该停车了,于是也不等司马兰台分赴,便将车停了下来。
“喜欢就下车多看一会儿,”司马兰台对苏好意说:“把外衣披上些。”
“总是这样耽搁不大好吧?”苏好意有点儿过意不去。
虽然走出来没几天,可每当沿途有好风景,司马兰台总是会让墨童停下车来,好叫自己仔细观赏。
“不算耽搁,”司马兰台说着,长臂一伸,将车帘打开:“刚好可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到沿途的客栈酒馆吃饭住宿,反正他们两个人都不差钱。
不过每当有好景致的时候,都会停留个把时辰。
有的时候就会错过饭点儿,不过他们车上都随时备着点心,这样的野餐苏好意也已经吃过几顿了。
不远处,墨童和苏好意的车夫在闲聊。
这个车夫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个忠厚壮实的车把式。
他一开始只知道是给苏好意赶车,后来才发现居然要和大名鼎鼎的兰台公子同行,起初的确有些诚惶诚恐。
不过连着几天下来,发现无论是苏好意还是司马兰台都十分的随和,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虽然他只是赶着车跟在后头,但听车上苏好意言笑晏晏,声如莺啼。司马兰台虽然寡言,却也温和如玉,气氛好得一塌糊涂,他也不禁面露浅笑,有时还会低低哼几句听来的小曲儿。
“二狗哥,你饿不饿?”墨童从布囊里拿出一块鹿肉脯来递给车夫。
这车夫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大名,因为排行老二,所以就叫二狗。
“早起吃的饱饱的,这会儿还不饿。”二狗虽然接过了鹿肉脯,但并没有马上吃,而是装进了口袋里:“这一路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不怎么饿呢!以前总是饿的慌,我娘常说我肚子里的饱叫贼偷去了,成日家就知道喊饿。”
苏好意也不饿,她贪看景致,根本顾不上吃。
“那野花开的真漂亮!”苏好意眼尖,看见不远处的石缝里生着一丛野花,开得不管不顾的,一朵朵紫色的小花挤在一起,憨头憨脑的,格外讨喜。站起身来就走了过去。
“慢着些,”司马兰台来不及叫住她,只能叮嘱她小心:“只采这一棵,不要走远了。”
苏好意嘴里答应着,提着袍子踩着杂草小心地走了过去。两条长长的红发带在她脑后随着青丝招摇飘飞,生动极了。
苏好意蹲下身,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丛花,苍绿稀疏的叶片落满了尘土,但花朵却鲜嫩嫩的,不见半点儿污迹。虽然是野花,但香得格外雅致,很像兰花的味道。
苏好意小心地掐下一朵,并没多采。
回来的时候因为走的是原路,所以就快多了。
她是从大路上走下去的,再上来的时候就有些费力。
到了跟前向司马兰台伸出手去,不用说话,对方就明白她的意思。
大手包住小手轻轻一拉,苏好意就跳到路上来了。
“公子别动,”苏好意还没站稳就急着走向司马兰台:“我也来个借花献佛。”
司马兰台最喜欢苏好意急匆匆走向自己的样子,所以丝毫也不多闪,就站在原地等着她。
那朵紫色的小花被她轻轻别在了司马兰台的衣襟上,白衣紫花,相得益彰。清幽的香气随风轻散,无比贴合眼前绚丽的秋光。
“这地方可真美。”苏好意深深看了几眼那瀑布和枫林,然后恋恋不舍地朝马车走去。
再美也只是路过,他们还要继续往前走。
“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司马兰台当然看到了她的不舍:“更何况前面有比这好上十倍百倍的风景,等你见过了那些,回头再看这个地方就会觉得平常了。”
“真的吗?”苏好意的兴致一下就被吊起来了:“那是什么地方啊?”
“仙源山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司马兰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没见到的时候,凭我给你怎么描述也是没用的。而且那里的水果比奇园的还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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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算卦先生与小贼
213
苏好意他们出了金安城就改走了便道,因为皇帝后年弱冠,要出京巡游,沿途官道需得修缮。
因此从去年五月起就已经开始修路了,预计到明年才能修完。
不能走官道就意味着要绕远,好在便道也不难走,只是途经的地方偏僻了些。
苏好意他们一路往东南走,所以越走天气越热,不过终究已经是八月了,热也有限。风景倒是越来越美,有美景看着也就不觉得道路漫长了。
这天他们来到了桦岭城,奇怪的是这地方并不长桦树,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小城不大,只有一条主街。苏好意他们来到的时候刚好赶上吃中饭,选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门面,把车停下,苏好意和司马兰台先后从车上下来。
不远处有人吵架,还有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在围观。
苏好意好奇,翘着脚往人堆儿里看。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揪着个干瘦如柴的中年男子喝问:“你他妈不是说了吗?我在三十岁之前是有儿子命的!怎么一连生了五个都是丫头片子?!明天我就整三十了,连个儿子的影儿都没看见。你这个老骗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苏好意当即就明白了,那个瘦子是个算卦先生。要打人的那位必定是盼儿心切,所以到他的卦摊儿上来占卜。这算卦的便跟他说三十岁之前一定有儿子,谁想他算的不准,人家找上门来了。
苏好意站在那里瞧热闹,司马兰台也不催她,墨童等人也早就习惯了,也跟着苏好意一起看热闹。
说实话,也只有跟着苏公子才有热闹可瞧,若是自家公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有的劝和有的劝打,大约这算卦先生平时也没少给人胡诌,惹得许多人恨他。
“你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给你算过这卦?”算卦先生抱着脑袋狡辩道:“可有人能给你作证?”
“你他妈还想抵赖?!”那汉子越发焦躁了:“信不信我一拳头下去把你牛黄狗宝打出来!”
算卦先生又瘦又小,两个捆到一块儿都不及那大汉粗壮,若真要动手打他,不消几拳就得把他打吐血,搞不好还会出人命。
这算卦的当然明白这点,眼珠一转,一下就抱住了那大汉的腿,扯着脖子嚷了一句:“爹!”
众人一下就愣了,包括那大汉。
苏好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亏这算卦的想的出来。
片刻后大汉醒过腔来,更加恼怒,整张脸都紫了,吼道:“你还戏弄我!”
“我可不敢戏弄你,我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算卦先生使劲眨巴着他的两只小眼睛辩解道:“我平时算的卦太多,有个把记不清的也正常。刚才你一说我才想起来了,我年初给自己占过一卦,今年八月要认个干爹才行,否则就有血光之灾。如此,咱们两个的卦不就合起来了吗?我说你有儿子命,可没说是亲儿子还是干儿子。我今年八月反正要认个干爹,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八月最后一天来了。如此一来,你有了儿子,我有了干爹,这可是姓何的嫁给姓郑的——正合适!”
“我去你妈的正合适!”那大汉彻底怒了,一拳怼在算卦先生的鼻子上,打得他鼻血长流。
不过那大汉也只打了这一拳就松开了手,气呼呼地转身去了。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便轰的一声散了,各自回家去吃饭。
苏好意也待转身,忽然从那边跑过来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穿的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还赤着脚。
撞了苏好意一下就跑了。
苏好意只觉得腰带一紧,低头一看自己腰上系的小金龟不见了,于是便朝那孩子喊道:“站住!还我东西!”
嘴上说着就追了上去。
她一跑,墨童等人也都急忙跟了上去,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那孩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像一条泥鳅。光脚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苏好意不是一般人,她跑起来是很快的,眼看就要追上那孩子了。
啪叽一声,那孩子被绊倒了,整个人摔了出去,结结实实拍在了地上。
绊倒那孩子的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看穿着打扮像是有些身份。
他走上前,一脚踏住孩子的背心,训斥道:“你这混账东西!偷东西是要坐牢的!还不快给人家还回去!”
说着又转过脸来,满脸带笑地向苏好意道歉:“这位小公子,还请你不要怪罪!这孩子毕竟还小,不懂事!”
苏好意不想惹麻烦,也客客气气地说:“我不追究,把东西还我就是了。”
那人从孩子手里夺过苏好意的东西,双手托着还了回来。
顺势搭讪道:“公子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