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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会有笑面虎一说呢。
“父子误会了,弟子不是在烤,”苏好意支吾道:“是给这只鸡兄在做超度呢!”
“哦,”老夫子银白长髯在微风中轻拂:“用蜂蜜和盐巴超度?然后送进五脏庙里头去?
苏好意心说这夫子鼻子怎么比狗还灵?这番只怕狡辩不过去了。
“夫子明察秋毫,”苏好意开始示弱:“弟子以后再不敢了。”
“呵呵,你这孩子!”老夫子走了过来,苏好意这才发现他拿着一只手杖,不停地在身前探路,原来他竟然是盲的。
苏好意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就算这老夫子是来抓她的,可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仙源山上百弟子,哪那么容易就把自己认出来。
苏好意怕这老夫子被绊倒,急忙上前去扶他。
“孩子啊,你不必害怕,”老夫子笑呵呵道:“我真的只是想讨只鸡腿吃,老人家嘴馋,呵呵。”
“夫子可真风趣,”苏好意也笑了:“您要是不嫌弃,就尝尝弟子的手艺吧。”
“不嫌弃,不嫌弃,”老夫子说着已经坐了下来:“这么好的手艺,可不是谁都会的。”
苏好意撕下一只鸡翅膀,吹凉了递过去:“您且尝尝滋味,我也是头次做,不知合不合适。”
老夫子尝了一口,连连称赞,拍着苏好意的肩膀道:“甚好,甚好,真是遂了老朽长久的心愿呀!”
“您的心愿就是吃烤松鸡吗?”苏好意笑问,一边翻动着松鸡让它烤得更均匀。
“我喜欢喝酒吃肉,可照顾我的人都不许我吃太多,每一顿都要加以限制,虽然也有肉可滋味都太淡,吃起来不过瘾,”老夫子别看年纪大牙口却好把骨头都咯吱咯吱的嚼碎了:“我说我活了一百多岁早活够了,为什么不让我从心所欲的活呢!你这蜂蜜烤松鸡实在好的很。”
苏好意知道这里的夫子们都有专职的厨子,菜肴精致,不像他们在思源堂吃的大锅饭。
“您再吃个鸡腿儿。”苏好意笑嘻嘻地说:“这松鸡肥的很,足够咱们两个人吃了。”
“好好好,”老夫子十分高兴,解下腰上的一个葫芦递给苏好意:“喝不喝酒?”
“这……不好吧?”苏好意咽着口水迟疑道:“这里可是仙源山,不能喝酒的。”
“你个小鬼头,难道这里就允许用蜂蜜烤松鸡了吗?”老夫子笑得爽朗:“你若是不喝,我可就一个人都喝了。”
“喝喝喝。”苏好意连忙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反正犯几个错都是犯,又何况自己这阵子是真的馋酒了。
苏好意也只抿了两口,并没多喝。
老夫子一边吃肉一边喝酒,看得出十分尽兴,对苏好意道:“你可真是个好孩子,把这鸡身上最好的肉都给了我。你如今在哪一处学习?叫个什么名字?”
“夫子啊,不是弟子不说,而是江湖上有个规矩——做贼的从来都不互相问姓名。”苏好意笑道:“弟子也是一时嘴馋没忍住,您就别管我是谁了。”
“哦,呵呵呵,”老夫子抚髯大笑:“好一个做贼不互通姓名,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呀!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问了,不过我也不能白吃你的,你在课业上有什么疑难?我可帮你解答一番。”
苏好意知道这机会要放在别人身上,简直是老天的恩赐。
这老夫子明显比教授他们的三个夫子要高好几个辈分,随便指点个一二就受用一生。
可她就不一样了,学得一塌糊涂,想问都问不到当处。
“孩子,你怎么不问呢?”老夫子很奇怪。
苏好意苦笑:“多谢夫子的厚爱,是我太笨了,只怕您指点我我也听不懂。”
“怎么会呢?你既然进了仙源山,便是资质够的。”老夫子道:“便是偶尔遇上些难处也无妨,谁也不是天生下来什么都会的。”
“夫子说的有理,可人都说笨鸟先飞,我算是这里最笨的一只鸟儿了,却不能做到先飞,”苏好意言语中难掩失落:“其师兄弟都是骑在马上飞奔,我简直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走一步摔一跤。”
“不怕,不怕,”老夫子依旧笑吟吟的:“万法归宗,我看得出你很聪慧,只是还不得要领。你若信得过我,隔三差五的便到这里来,一只松鸡一堂课,说不定你听着听着就开窍了。”
“这样不合规矩吧?”苏好意是知道仙源山学医的规矩的,她第一年进不已堂,而这位老夫子,比司马兰台的授业恩师青鸾夫子还要年长,起码也得是圣心殿的授业夫子。
“我们一见面做的就是不合规矩的事,”老夫子笑得异常开心,像个老顽童:“你只要记住一点——做贼的不互通姓名就够了。”
第262章 聪明人学坏真快
262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有了后续。
“苏师弟,”这天散学,还没出学堂,宇文朗就满面春风地勾住苏好意的肩膀,语气亲昵地说:“今天你没挨罚,咱们在兰芮屋里再聚一场如何?”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吗?”苏好意笑问,其实她还想回去练字呢。
“瞧这话说的,天天不都是好日子吗?”牛寿笑嘻嘻的走过来,他其实在家的时候也是个贪玩儿的:“八郎啊,你真是太有趣儿了。可惜没能在进山之前就与你相识,否则我一定让你带我到天都好好的逛一逛,乐一乐。”
“哥几个可都盼着呢,”冯友汇催促道:“难得今夕三五之夜,清晖映窗,不可辜负的良辰美景啊!”
苏好意见这形势不答应是不行了,于是道:“好是好,只是都已黄昏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是真的。”
“怕什么,咱们兄弟都上手就是了。”方注笑道:“除了烤鱼别人替不了你,其他的众人分着一做也就快了。”
“花芽也算半个架子了,还有石勉和贺天酬都能烤鱼。”苏好意道:“众位师兄弟都是聪明人,保证一学就会,这事儿想要长久就得人人动手。我教会了你们还要跟守财兄和双喜兄单独干一件大事儿,所以就不能一直在那儿烤鱼。”
“什么大事儿啊?”宇文朗问。
“添道菜。”苏好意适可而止:“到时候就知道了,保不失望。”
众人拾柴火焰高,偷起鱼来也叫个快。
吉顺因为又瘦又高,行动迟缓,干脆被派去望风。
他往个大石头上一站,远远看去好像竖了一根旗杆。
不过那几位大少爷实在不惯做活,黄汝竟鱼鳞都没摸到,就掉进水里三次,都是被任千秋给拉上来的。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岸边打哆嗦。
宇文朗不知道鱼要去鳞掏内脏,直接就往火上扔,结果让活鱼把火都给扑腾灭了。
苏好意教会了花芽烤鱼就丢下这摊子不管了,跟赵守才刘双喜两个到那边去捉松鸡。
方注见这边好玩儿,干脆不捉鱼也来捉松鸡,他不捉公的偏去捉母的,结果被人家老公在后头猛追,屁股都给啄青了。
哇哇大叫着,最后躲进河里才算逃过一劫。
贺天酬最怕尖嘴的东西,看到松鸡冲过来吓得拉着石勉挡在前头,石勉正在烤鱼,他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眼看手里的鱼已经考的七成熟,却被贺天酬给扯离了火堆,气得就要甩开他。
好在仙源山够大,他们来的地方又偏僻,否则这么大的动静必定会把人引来。
直到月出东山,才算弄完了。
一众人分散成好几队绕路回了住的地方。
半路上,苏好意怕人丢了,前后看了看问:“尽之和长石两位师兄去哪里了?”
她问的是黄汝竟和牛寿。
“他们两个都湿了衣裳,想必早回去换衣服了。”宇文朗扎煞着两只手说:“这蜂蜜烤松鸡可真香,比我家那个金陵来的厨子做的还好。”
“过奖了,”苏好意谦逊道:“实则是这儿的蜂蜜纯正松鸡肥美。”
早到的人已经把桌椅都安排好了,就等着烤鱼烤鸡端上桌,当然了也提前准备了诸如莲子、茶橘等果品。
众人都回来了,却独独不见黄汝竟和牛寿。
“他们该不会迷路了吧?”苏好意不免担心。
“我们出去找找。”赵守财和刘双喜是这些人里最勤快又最朴实的,跟这些身娇肉贵的大少爷们一比能干多了。
只是他们还没等出去,黄牛二人就进来了。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外衫脱下来,不知包了什么抱在怀里。
“你们这是跑哪里去了?也不快点儿换衣裳,当心着凉,一会儿喝碗姜汤吧!”花芽一边安箸一边说。
“有这东西谁还稀罕喝姜汤啊?”黄汝竟和牛寿两个人笑得异常夸张,那样子特别像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家突然捡了个金元宝一样。
把怀里抱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揭去外衫,众人都吃了一惊。
那是满满两坛酒,坛子虽然不大,可一个里头也足够盛十斤酒了。
“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众人都惊。
“嘿嘿,是在松竹亭那边一个废库房里找到的,”黄汝竟一边说一边往下脱衣裳,湿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何况这里都是男人:“里头破破烂烂的,倒是有不少坛子酒,只是有的坛子已经破掉了。上面都是灰,一定是没人要了。”
“这些应该是做药酒用的原浆,”代华打开泥封闻了闻说:“之所以废弃不用,大约是品质不足,否则不能一直在那儿扔着。”
“那这酒想必也有些年头了,”任千秋也上前闻了闻说:“倒是便宜了咱们。”
“偷着吃鱼吃肉就算了,喝酒只怕不行吧?”吉顺胆子比较小:“万一叫夫子们知道了就糟了。”
“如此佳肴不佐美酒怎么能尽兴呢?”有胆子大的立刻反驳:“只要咱们都不走漏风声,保证没事儿。”
“正是,天知地知、咱们兄弟几个知,谁也不许往外说就是了。”
虽然桌子是拼凑起来的,上头的碗盏也不齐整,但众人依旧不亦乐乎,吃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