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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苏好意一边从他手里拿过手巾一边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洗,再过会儿水凉了。”
司马兰台按下她的手说:“不急,你自己总擦不好。”
苏好意就笑:“你不能总这样,惯坏了我,可对你没有一丁点儿好处。”
“哪里就惯坏了,”司马兰台轻笑,双手轻柔地在苏好意的发梢反复擦拭:“寻常人都当洗发是小事,却不知头发湿着最易生病,尤其是女子。”
“冒了风当然是不好的,可是这窗子和门关的严严实实,屋里头又生着炭火,保证没事。”苏好意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已经不滴水了,我在这儿坐一会儿,等干了再上床。”
“不差这一会儿,大不了叫墨童在提了些热水兑上。”司马兰台对苏好意的事精心得过分。
“你不肯让我生一点儿病,是要把我养成个几百岁的老妖精么?”苏好意把两只脚并在一起,脚趾头翘起来,指甲上还染着木惹儿公主给她涂的蔻丹,那样艳丽的红色把她的脚衬托得越发莹润白皙,好似羊脂玉雕。
“想要和你白头偕老不好吗?”司马兰台伸手在她的腮上扭了一下,仿佛嗔怪她不识好人心。
“我觉得现在和你就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苏好意细细叹了口气,把下巴放在支起的膝盖上:“我说上一句,你便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你一伸手,我便知道你要做什么。站在这里往后看,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一直到我们七老八十,好像都在眼前似的。”
“怎么,你厌烦?”司马兰台放下手巾,把苏好意圈进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脸贴着她的侧脸连同微湿的头发。
“我怎么敢?”司马兰台的鼻息拂在苏好意的耳畔,让她痒痒的,忍不住缩起了脖子:“我要真有这个想头,怕不是要遭雷劈了。我就是想说,和你在一起实在太安稳了,让我全然没有一般女子常有的患得患失。”
“安稳些不好吗?”司马兰台亲亲苏好意的耳垂,她的耳朵软软的,有点儿像糯米糕。
“好是好,就怕你厌倦。”苏好意开玩笑:“哎呦,你的手往哪摸?”
司马兰台这样温文尔雅的人,对苏好意却喜欢动手动脚。
说不了几句话,那手便不老实,直往苏好意怀里探去。
偏偏苏好意不如他的愿,左扭右扭,嘴里还说:“求求你了,别再弄了,都被你弄大了,束胸都束不住。”
她越是这个样子,司马兰台越是不肯罢休。
两个人闹着便到了床上,司马兰台偏要解开她衣襟看一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变化。
苏好意便左栏右挡,不肯就范。
可终归两个人体力悬殊,没一会儿苏好意就败下阵来。
结果是司马兰台不但看了,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等到云散雨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那洗浴的水早已凉透,好在墨童体贴,及时换了新的。
苏好意闭着眼睛,手指尖都懒得动一下。
司马兰台把她的头发轻轻拢到上头去,问她:“可还要洗一洗吗?我抱你去。”
苏好意只想睡,含糊道:“不要了,怪累的。”
司马兰台不强求,在她眉间亲了亲。
苏好意脸一侧就彻底睡着了,全然不知道司马兰台给她细心清洁。
夜里起了风,吹得窗棂瑟瑟作响。
司马兰台洗浴后,坐到桌前看书。
床帐里的苏好意翻了个身,也许是风声扰了她的清梦,也许是感应到身边无人,她不满地咿唔了两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司马兰台忙放了书卷,走过去轻轻拍她的背。
苏好意红润的脸贴着他的胳膊,像猫儿一样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又睡熟了。
司马兰台看着她舍不得离开,凝视了许久,干脆上了床,把她搂进怀里。
他的头发还没全干,和苏好意的挨在一起,让他想起结发二字。
窗外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可因为苏好意在怀里熟睡,司马兰台的心平得犹如镜湖一般。
古人云,此心安处是吾乡。
只要同心爱的人相伴,便是在天涯海角、穷巷陋室,也一样觉得安稳欣喜。
只是他并不知晓,这样的安稳在不久后会万劫不复。
烛台上的蜡烛燃到了尽头,噗地一声灭了,暗夜中两个人并头睡得很香,全然不知前路上还有诸多的风波险恶。
第507章 一骑红尘又召回
507
出京城八百里,司马兰台的马车便被从后赶来的一众禁军给截停了。
为首的首领司马兰台认得,名叫左飞,是当朝御史大夫的次子。
年纪比他大个五六岁,红黑面庞,不苟言笑。
左飞手里拿着懿旨,对司马兰台却很客气。
下了马把懿旨递给司马兰台,说道:“太后染恙,召公子回京诊治,还请随我等速速返归。”
苏好意在车里不敢乱说,但见司马兰台似乎颇为迟疑,便悄悄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司马兰台回头,苏好意不好多说什么,只低声说:“师兄快接懿旨啊。”
她知道司马兰台担心自己身上的毒,可太后病了,将他召回,不可也不该违抗。
抛开别的不说,当初自己被白鸦卫抓了,司马兰台就是去求了太后才将自己带离大牢的。
早春的风难掩料峭,墨童调转了马头。
太阳在东南,将一众人马的影子拖得老长。
回去的路堪称日夜兼程,不过一昼夜便又进了京城。
苏好意在心中叹息,他们也不知是怎么了,三番两次离不得京城。
进城后司马兰台便直接进了宫去,苏好意自然不能同去,只能回了楚腰馆。
姹儿姨见她又回来,倒真是吓了一跳,听说是太后病了召司马兰台回来看病方才放下了心。
“阿弥陀佛,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姹儿姨拍着胸脯道:“你娘我可禁不得吓了。”
司马兰台给太后诊过脉,太后道:“听说你出城去了,我本不欲召你回来,只是这次似乎比以往都沉重,他们拿不得主意,只好又把你追了回来。”
“太后放心,并不是要紧的病,”司马兰台轻声道:“不过是阳气转升,牵动了旧疾。太后可是近日多吃了些甜食?先忌口半个月吧!合着药饮,过些日子便能见轻了。”
“好孩子,我就喜欢你这沉稳的性子,从不大惊小怪拿腔作势,”太后听了司马兰台的话大感宽慰,拉着他的手说道:“我老了,所谓风烛残年,指不定哪天就油尽灯枯了。”
“太后身无大病,是可以长命百岁的。”司马兰台莞尔道。
“那也多半是你的功劳!”太后微微咳嗽了一声说:“若不是前年那次有你在,我早就是个老瘫子了。”
虽然司马家拒绝了太后提的亲事,可太后并不觉得受了忤逆。
她劝玉山公主,从来强扭的瓜不甜,强撮的亲不连,就算是天家,也不能仗势欺人。
更何况京中的年轻才俊不胜枚举,再放出眼光选个你情我愿的岂不更好。
“给兰台看茶看座,”太后有些倦怠:“我且歇歇。”
司马兰台随着宫人到外间去,先给太后开了药方,也并不喝茶,就准备出宫去。
刚出了太后的寝宫门,就见永王的侍从已然等在那里了。
“司马公子,王爷说了,要你今日都留在宫中,以备随时为太后请脉。”
“这是王爷的意思?”司马兰台觉得大可不必,因为太后的病并不凶险也不沉重。
“这个你就不用多问了,既是王爷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那人说完,就示意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好生服侍着公子,有一点儿差错就扒了你们的皮。”
司马兰台于是只得在宫里住下,太医院本就有值宿的地方,他被安排住在了太医院旁边的一处院落。
按理说太医们对于外头的大夫都是不屑一顾的,若有外头的大夫进来,他们也必是要群起而攻之。
但司马兰台的身份却是他们不敢惹的,倒是有心想要巴结,但知道司马兰台一向清高,因此,并不敢造次。
虽说服侍司马兰台的只有两个太监,可这里无论是吃的用的,都十分精致考究。
除了每日三次给太后诊脉,司马兰台便只能在这院子里待着。
想要找永王又见不到人,在太后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
看来只能等太后痊愈,自己才能出宫去了。
“公子,这是御膳房做的金钱春笋和芦芽面筋,”送饭的小太监殷勤地介绍道:“应该合您的胃口。”
这几日,司马兰台吃的饭菜都偏清淡,和仙源山的饮食很像。
司马兰台什么也没说,他心里惦记着苏好意,虽然知道她回了楚腰馆不会有什么事,可只要不在自己身边就满心里装的都是她。
又一日清晨,司马兰台给太后请过脉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桌案上多了一只玉色细净瓶,里头插着一只早桃花。
那花枝有些细弱,上头的花朵也并不多。
但胜在一个早字,毕竟这时候桃花大多还未开。
可司马兰台看着它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的眉头又微微蹙起,两眉间的一道竖痕隐隐可见。
心里头不祥的预感似乎越来越清晰,就像这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空,一只乌鸦恰好从窗外飞过。
它一面发出难听的叫声,一面朝自己筑巢的树上飞去。
全然不知此时有人正羡慕它,羡慕它有翅膀可以飞。
夜阑人静,这院子又地处偏僻,所以格外寂静。
司马兰台的心却无法像往常那般平静,墙上挂着古琴,这琴在他来这里时便已经有了,蛇腹断纹,古拙落拓,是难得的好琴。
将琴取下,放在桌案上,司马兰台用指腹轻轻捻动琴弦,室内便响起了如松涛垂露般的声响。
烛焰轻轻摇曳,将它儒雅精致的面容投映在雪白的窗纸上。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