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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呢,驸马是谁?这么好命。”能娶公主的人,谁不羡慕?
“还能是谁?当然是举世无双兰台公子了。除了他,还有谁配得上公主呢?”
“既然是兰台公子,那就不奇怪了。他那样的神仙人物,别说是尚公主,就是娶天上的仙女也不奇怪。”
苏好意看着眼前红白交杂的景象,只觉得诡异又刺眼。
她想自己多半是在做梦,否则如何会看到这么荒唐的景象?
她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沿着一溜商铺门前慢慢走着。
一间小饭铺门前,老板娘倚门而立,见有人走过来,便招呼道:“客官可要吃饭吗?新蒸的馒头,现切熟肉。”
苏好意一低头便进了店里,她恍惚记得自己已经好几顿没吃东西了。
就是不知道在梦里吃东西管不管饱。
那老板娘见苏好意眼睛发直,一头一脸的汗,以为她是热的,殷勤地说道:“客官稍等,我去给你端碗水来。”
青釉碗里盛着温热的茶水,随后雪白的馒头和切好的熟肉也端了上来。
“客官请用吧!再要什么只管吩咐。”老板娘边说边把筷子递到苏好意手上。
苏好意坐在这桌前,如同木偶一般。
“客官这是怎么了?不合胃口吗?”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
苏好意把筷子松开,伸手去抓面前的馒头。
大口大口往嘴里送,两腮被撑得圆鼓鼓的,还在不停地吃。
老板娘见此情形越发慌了,这人怎么像害了失心疯一样?
她想说什么又不敢,只能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
那盘切好的肉,苏好意一口没动,只是把一盘馒头吃了个精光。
她解下钱袋,拍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路上有人狐疑地打量她,苏好意全然不顾。
她还是觉得饿,那一盘子馒头吃下去,她的心反倒更空了。看来梦里吃东西并不管饱。
苏好意苦笑着,忽然又觉得恶心。蹲在路边一棵树下开始呕吐。
她想要快些从这个荒诞的梦里醒过来,她于是开始掐自己、咬自己。
可竟不觉得疼。
那该怎么办?
苏好意急的要死,她觉得自己被梦魇住了。
梦魇了的人,除非外头有人叫醒她,否则自己是醒不来的。
苏好意站在路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些人也都用怪异的眼光望着她,像在看一个疯子。苏好意没有求助,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对自己都没用,梦里头的人都是假的,他们根本叫不醒自己。
忽然间,这些人都开始奔跑起来。
苏好意觉得这景象非常的古怪,便裂开嘴笑了笑,但是没有声音。
铜钱大的雨点砸落下来,路上的尘土被砸了起来,看上去热气腾腾的。
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大雨便瓢泼一般,兜头浇了下来。
苏好意一下子就湿透了,可她还是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湿,感觉不到凉。
只感觉到天地间空空落落,只剩她自己。
雨势大得吓人,人人都找地方躲雨。向外望去,白茫茫一片,只能看见房屋和树木的轮廓。
苏好意在如此暴雨中呆立了许久,最后慢慢地躺下来,头枕在胳膊上。
她想要睡去,既然在梦里醒不来,那就干脆睡吧。
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还有人能睡得着,但苏好意真的睡了。
炸雷一个接一个在耳边响起,狂风刮断了树枝,低洼处的积水越来越深。
苏好意在梦里又回到了春鸣茶社,在二楼的雅间里,她和木惹儿公主凭栏眺望。
那个人白衣胜雪,眉头轻皱,骑在马上望过来,朝苏好意招手。
“八郎,过来!”
“我不过去,你走吧!”
“你不跟我一起?”
“我还有事。”
大红的队伍吹吹打打走过来,那人被一群人簇拥着去迎亲。
好像有许多人在苏好意耳边说她配不上兰台公子,兰台公子就是该和公主白头偕老的。
苏好意只觉得她从不认得司马兰台,他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苏好意猛地想了起来,是吉星!
“对呀,我怎么这么糊涂。我不是在想办法救吉星吗?”苏好意在梦里使劲锤自己的头:“你怎么这么该死!把这么大的事都忘了!”
苏好意一个激灵从梦里醒来,雨还在下着,只是小了些。
顾不得身上狼狈,苏好意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挣扎着站了起来。
街上还是没有人,苏好意湿淋淋地站在街心,茫然四顾。
一群黑衣黑马的人冲过来的时候,她压根儿想不起要躲避,被点了穴一样杵在那里。
分为首的人勒住马缰绳,利落地从马上翻身下来。
他戴着油布斗笠,帽檐压得很低,身量又高,只露出惨白的下半张脸,和紧抿成一线的嘴唇。
他走上前,揽住摇摇欲坠的苏好意,用自己的斗篷裹住她单薄的身躯。
苏好意抬起脸,咧开嘴笑了,刚要说什么,却两眼一翻,整个人委顿下去。
第526章 海誓山盟已成空
526
从权倾世把苏好意带回来,她就一直发着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牙关咬得死紧。
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可苏好意还是昏迷不醒,整个人烧得火炭一般。
“大人,这药喂不下去,烧也退不下来呀。”御医在权倾世面前屁都不是,见他那么宝贝苏好意便知道是要紧的人物,生怕说错了话掉脑袋。
“这样的话就只能硬掰了。”又一个御医抖着胆子说:“不然的话,还真是性命堪忧。”
“把药放下,你们都出去。”权倾世惨白着脸,眼神刀锋一样飞过去,御医和服侍的下人几乎是抱头鼠窜夺门而出。
换上干净睡袍的苏好意躺在权倾世的臂弯里,如果不是她脸色异常,多半会让人以为正在熟睡。
权倾世苦笑,除了她失忆,也就只有生病的时候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白鸦卫的人都会些行刑的好手段,遇到紧咬牙关的犯人,他们有的是办法让其张嘴。
当然,权倾世对苏好意动用的手段柔和了许多。
等下人们再进来伺候的时候,那碗药已经喂完了。
“大人,皇上召您进宫去,”权倾世的手下在门外小心地请示道:“说有要事。”
权倾世又伸手试了试苏好意的额头,虽然已经把药喂下去了,可这么短的时间也看不到明显的效果。
“大人放心,奴婢们一定好好伺候着。”春柳小心地说。
她之前就服侍过苏好意,是个老实勤谨的。
权倾世起身进了宫,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他一进门,丫鬟就连忙向他禀报苏好意的情形:“姑娘虽然还没醒,但烧已经退下来不少了。身上出了汗,奴婢们用温水擦拭了,又换上了干净的睡袍。”
“你们先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权倾世喜欢和苏好意独处,不喜欢下人在旁边看着。
苏好意额头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方湿手巾,权倾世把毛巾拿走,试了试她的额头,果然不像以前前那样干热了。
晚上还要服一顿药,权倾世亲手喂她喝了。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夜晚因此更加宁静。
权倾世常年失眠,这几个月尤其厉害。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在苏好意身边,他总是很容易就起了睡意。
不得他的吩咐,丫鬟们谁也不敢乱问。
尽管给他准备的洗澡水已经快凉了,可谁也不敢请示一句。
权倾世看了看苏好意床上多出来的那个枕头,他本意只是想着躺一会儿就好。因此只是将外面的官服除去,身上的衣裳还穿得整整齐齐。
谁想到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已经天亮了。
他自悔睡得太沉,看了看旁边的苏好意,她身上还是热的,但比之前好些了。
苏好意昏睡了三天三夜,权倾世眼睁睁看着她消瘦下去。
就像看着一朵花渐渐憔悴。
他让太医开滋补的方子,太医却说使不得。因为一个人身体太过虚弱,是不可以用补药的。尤其是苏好意连续几天高热,在此情形之下,用补药等于杀人害命。
“大人也不用急,这几天喂些粥汤,等醒过来就可以慢慢地食补了。”太医说道:“这不是什么大病,何况她又年轻。只要好好的吃饭睡觉,不出个把月就恢复过来了。”
可尽管如此,苏好意在昏睡的时候能喂下去的东西却不多。只能吊着一口气,不至于饿死。
等到苏好意再睁开眼,她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在看清在自己身旁的人是权倾世时,她还是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先把这碗汤喝了再说话。”权倾世看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
这碗汤苏好意喝了很久,因为太久没进食,她的喉咙似乎都不大好使了。
喝完汤,又用清水漱了口。苏好意还是很虚弱,声音也轻得不能再轻:“吉星,我求求你,救救吉星!”
“高家犯的是重罪,你应该知道。”权倾世语声冷切,拒人千里之外。
苏好意当然不会知难而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想办法救吉星:“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虽然现在还没有定论,但高家男子一定会被问斩,他若是女的,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但作为男丁,就没有指望了。”高家人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权倾世心里明镜似的,他也不打算瞒着苏好意,纸终究包不住火。与其自欺欺人,不如从一开始就说个明白。
“那你也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你掌管白鸦卫这么多年,办过那么多冤案,错案,你既然会诬赖人就一定要能救人。”此时,苏好意已经顾不得如何措辞,她只剩下了一个目的:“只要你肯救吉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