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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食肆了?”芫芜又仔细看了看,问道。
不过是寻常的一句询问,却让喜悦跳上了云栖的眉眼:“是啊,快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比之前吃的味道重一些,药味减轻了。”芫芜吃了几口之后,评价道。
“我以为你又要说‘药膳都是一个味道’呢。”云栖闻言笑道:“给你换了五家食肆,总算是吃出不同来了。”
“想必是这家的手艺出类拔萃,我也来尝一尝。”他说着,也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从被芫芜临幸过的菜品中夹出一块放入口中。
“好像确实比之前的那几家味道都要好一些。”把食物咽下去之后,他道:“那日后就一直让这家给你做?”
“你不是要出去替我找药吗?”芫芜放下筷子,“把食肆的位置告诉我,我自己去吃。”
“是啊,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云栖面露苦恼,“我这趟出去至少也要月余才能赶回来,你这一日三餐要如何处置?”
“你自己没办法去。”他否决芫芜的提议,解释道:“这家食肆据此足有百里之远。”
“那就在你离开之前替我备下足够吃一个月的米粮。”芫芜道:“我自给自足。”
“你?自给自足?”
“别这么看着我。”芫芜道:“好歹我也跟缘何……跟他学过最简单的粥饭怎么做,你离开之前再仔细教我一遍,熬过一个月还是能做到的。”
“你的身体才见好转,不能马虎。”云栖反驳道。
“粗茶淡饭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几个饿死的。”芫芜道:“我只是灵力没了,但还是一个正常康健的人,没有你想得那么娇弱。”
“可……”
“就这么定了。”芫芜先下决断,“你速去速回,等我重拾修为,自然不必再受此等掣肘。”
不得不说,芫芜身上重现的朝气冲淡了云栖的担忧,同时也成功将其说服。
一餐饭在较为愉悦的氛围中很快度过,芫芜放下碗筷,阻止了云栖欲起身收拾的动作:“过后我自己收拾。你先坐下,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想问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云栖沉默片刻,方回答道:“陵游身上的禁制一旦发生异常,我就能察觉到。然后循着灵息,找到了你们。”
“缘何呢?”她接着问道:“你见过他吗?”
“见过。”云栖道:“别担心,他没事。只不过……当时事态危急,我只能将你一人带出来。”
“他留在那里就很好。”芫芜闻言却放下心来,对于缘何,世间再没有什么地方比沃野国更安全了。
“还想问什么?”见芫芜久久不开口,云栖主动发问。
“那天去到沃野国的,是谁?”
“渡界神。”云栖道:“负责看守建木神树,迎接渡界成神的生灵。”
“当年去青衿门的,也是他?”
“是。”
“另一个呢?”
“她……渡界神在人界遍寻不得,便请了神族阵法大成者相助。”云栖道:“阵法之道其奥无穷,除了杀人伤人囚人之外,还有一种能找人的阵法。”
“个中奥妙我也不懂,只知道但凡被追捕者有一丝灵息泄露,便能立即被布阵者察觉。”
“为何这么看着我?”见芫芜看着自己却不发言,云栖询问道。
“你把我从他们手里救出来,就不怕受到牵连?”
“这个无妨。”云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你不必担心我,我虽入了神籍,但在神界停留的时间至今为止加起来不足两百年。再加上家中长辈还算有些身份,所以我并不受他们任何一方管制。”
“话说回来,你其实也算是受到了牵连。”他看着芫芜道:“我救你充其量只能算做了一回善举,离承担罪责还远着呢。”
“他们呢?”芫芜问,“也逃回来了吗?”
“为何用‘逃’?”云栖不答反问,“你知道他们会遭到围攻?”
芫芜点了点头,但没有具体解释。
云栖作罢,答道:“当日突然出现的一群……”
“妖魔鬼怪。”芫芜替他将不好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
“……我也一并被他们当做了敌人,一起经历了围攻。”云栖至今回想起那一群“独特”的生灵,以及那个特别的角落,还是会有些不甚真实的感觉。
那片土地属于人界,可生活在上面的生灵,却……
“所以他们两个还活着?”芫芜问道。
“啊?”云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缓缓点头,“小丫头,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芫芜已经起身,开始动手收拾碗筷杯碟。
“你现在……”
“废人一个。”芫芜打断他,“放心,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更加明白以卵击石绝非明智之举。”
她将全部碗碟都收到了之前的托盘上,双手将其端起:“你想的情况,暂时不会发生的。”
……
云栖临走之前一趟一趟地往山上搬东西,直到芫芜觉得厨房只剩了了落脚的空隙,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继而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老妈子附身一样对着芫芜絮叨了大半日。从衣食住行说到住行衣食,让芫芜恍然生出了她尚且不如牙牙学语的稚童懂得多的错觉。
“云栖离开了?”见芫芜步入房中,螺音问道。
“是。”
“他生性舒朗不羁,近些时日的模样也是罕见。”
芫芜闻言看向螺音:“他什么时候和前辈这么熟了?难道是过去两年时常过来蹭茶喝?”
“不止如此。”螺音解释道:“他上次无意间提起父母亲族,我才知道他家中长辈,乃是我的老友。”
“还有此等渊源?”
“我也觉得惊奇。”说起老友,螺音身上的淡漠化开了一些,“是我少时在尘世结识的两个朋友,一姓廉,一姓宋,后来结为了夫妇。”
“云栖一家同廉家极为交好,大约是百年前,廉宋二人还带着他们的儿子儿媳以及云栖的双亲过来做过客。”
“他不是出身神族吗?”芫芜问道:“前辈和神族交好?”
“妖魔为三界所不容,五族以神族为最。”螺音道:“你所说的情形或许会发生,但绝对不常见。”
“我和廉宋二人结交的时候,他们还只是两个年轻的玄门弟子,连化境都未入。后来虽然渡界,却没有加入神籍。据我所知,直到如今仍旧不是。”
“至于云栖,若是按照人族的辈分算来,她比我要小上两辈。我也只是偶尔从老友来信中听到过他,不然也不会偶然间才发现渊源不浅。”
第二百零四章 帝休树
一月之后,少室山结界之外。
“来者何人?”少女声音软糯,明黄的衣裙为其灵动活泼的气质锦上添花。可若是细观面容,却是妖娆妩媚之态。好在眸光澄净,将眉眼间的媚色压住了不少。
她喊话时从一棵不知名的古树腾空跃至另外一棵,和来人之间只有一丈之隔。不过一个在结界内,一个在结界外。
而在她凌空之时,比身体还要长的白色狐尾清晰地显露出来。若是芫芜在此一定会发现,半夏的五官又张开了些,这两年的变化却是比她之前近十年还要明显。
“在下云栖,前来少室山求药。”站在结界之外的人,正是云栖。他拿出一物展示给对面的半夏:“此乃兽族少主信物。”
半夏端详了片刻,才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一条造型古怪的玉石。大约有女子用来绾发的簪子那么长,通体水碧没有一丝杂色。
其实她晃过脑海但是又自行否定的想法是对的,云栖手中所持的正是一根发簪,只不过是雕坏了的。当然,它也是货真价实的“少主信物”。
六百多年前万兽之主带着独女视察兽族和半兽族的时候,突发奇想让女儿拿出一物做信物,日后兽族与半兽族两族生灵见信物如见少主。
一般而言,只有兽主才有权利拥有号令两族生灵的“信物”。并且此信物乃是历任兽主之间代代相传,从未有随便拿出一物就能当信物使的说法。
可是从前那件不知道传了多久的信物在人族与兽族那场大战中被毁了,而这最后一位兽主不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是害怕麻烦的性子。
正巧赶上了需要帮身为少主的女儿在子民中间竖立威信的时候,兽主大人三下五除二,索性将这个“麻烦”直接推给了女儿。
而作为兽族少主,这位年轻的姑娘着实不负其母风采。她母亲想要摆脱麻烦还要隐晦一些,到了她那里则是连避讳都没有了。
母亲发话要她拿一件贴身又容易辨别真假的东西做信物,她就随手从发间取出了一根造型独具一格的簪子。
而这根簪子,出自不到十岁的云栖的手。是他突发奇想,为了表达对阿姐与众不同的诚意亲自选材亲手雕刻的。
云家小公子的眼光天生的好,换句话说叫做刁钻,所以雕刻簪子的玉材选得不能再好。可没是他没有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具有配得上这极品材质的手艺。果不其然,最后果真栽在了这上面。
于是乎兽族少主从唯一的弟弟那里收到的两百岁的生辰礼物,是一根品相独特的长玉条。
也是自那次生辰之后,整个神界无人不知,云家公子在廉青殿下那里的受宠程度,超过任何一个西方帝室中的成员。
因为当云家小公子遮遮掩掩地将礼物献出来的时候,只有收礼物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根簪子,并且当即就将其戴在了头上。
那块长条形的石头不知从哪里修来的福运,居然自入了廉青殿下发间便一直享有殊荣——殿下自然不缺钗环首饰,其他饰物换了一遍又一遍,唯有这根簪子立得越来越稳。
并且能跟随廉青殿下一同进入上清境,那可是连四方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