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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何呢?”其厌话题转得飞快,“去仿造景色了吗?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倒是忘了,我带回来的景色还没仿造呢。”琉珖忽然想起来,“你们俩呢?”
“没有。”芫芜跟陵游同时摇头。
“那正好,一起过去吧。”
“你先去吧,我和陵游有事需要出去一下。”
“出境吗?干什么?”
“找几位药草。”芫芜道:“幻术仿造景物,只能仿其形,不能造其实。箕尾山中便有师父需要的药草,我和陵游出去采一些回来,给师父疗伤。”
“他要住在何处,需要我替他择选居所吗?”其厌问道。
“先不用。”关于此事,芫芜心中已经有打算,“你们各自先忙手头的事情,师父的事,我和陵游来安排就好。”
“那好。”其厌不再多言,“还是那句话,出去之后一切小心,不可大意。”
……
对于寿命长久的生灵而言,时间流逝引起的变化远不如人族的感受那样明显。再加上境内安稳,所以不知岁月,数载光阴恍若转瞬。
周遭能引起注意的变化,除了不断多出来的河流山川亭台楼宇,大约就是那些和华初一样在境中出生,境中长大的孩童了。
从阿囹带领箕尾山魔众进入至华境算起,已经过去十年。十方妖魔不断入境,至今已将近十万。
饶是见多识广如其厌,也忍不住叹一句:“我现在才知道,十方之内的妖魔有这么多!”
“如今看来,神族联合其他两界对三界妖魔赶尽杀绝,,说是变相地催促至华境不断壮大,又有什么错?”
“最近加入的新人当中,有没有发现擅长阵法的?”芫芜问道。
“有也是只懂得一些皮毛。”其厌微微皱眉,“或者说面对至华境,他们懂得只能算皮毛。”
“你想找的是能把至华境钻研透彻的人,谈何容易。”
“这几年我也在不停地钻研,但境中幻术是和阵法混合在一起施用的,并且是阵法为主幻术为辅,想要将其单独分出来研究,根本行不通。”琉珖接话道:“除非找到像你说的那样擅长阵法的人,再加上鬼兰一起,才有希望把这阵法分析通透。”
其厌忽然转头看了看缘何,后者抬眼回看过来,二人的目光对望须臾,又分别移开。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芫芜捕捉到两人的小动作。
其厌不语,把问题推给了缘何。
后者正要说话,被上邪打断。
此时众人身处其厌的居所,大约五年前这里就被默认成了议事厅。而自从至华境中生灵超过两万之后,几个人再来这里议事,上邪都会在外面守着。
“主人,卫先生来了。”
“师父?”芫芜有些惊讶,“他来干什么?”
卫落自入至华境之日起,几乎足不出户。起初是在芫芜跟陵游的住所养伤,后来挪到了这境中的落云阁,常年闭关修炼。
缘何跟陵游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过去拜访,而卫落主动出来找他们,还是第一次。
“阿芫,为师有话跟你说。”卫落站在院中,手持长剑,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芫芜有些诧异,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然后走向卫落。
二人来到一个静谧无人处,芫芜首先开口:“师父,找我什么事?”
“阿芫。”卫落开口,中间却停顿很久,“为师还记得你拜师当日,跟你说过的话。如今一晃,百余年已经过去了。”
芫芜先是一愣,回想了片刻,才找出那些久远的、很长时间都没有翻动过的记忆。忆起幼年时光,不免扬起嘴角。
“若是没有师父,便不会有芫芜。”
“收你入门下之前,我本是不打算收徒的。”卫落缓缓道:“那日霖风带你入青衿门,是想要寻一个藏身之处。”
“你那时不过两三岁,走路还走不稳,却敢翻进大殿,来到为师身边,抓为师的衣摆。”
芫芜一声轻笑,对于这些细节,她是不记得的。
“难怪幼年时关叔叔总说我胆大妄为。”
“你天资极高。”卫落接着道:“并且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地高。门中不乏天资出众者,但再好的资质,我也能看出尽头在何处。”
“唯有你,为师看不出来,也探不出来。”
“师父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些?”芫芜从前不知道她的资质禀赋从哪里来,如今知道了来源,却又不太好和卫落提起。
“不仅是资质超乎寻常,你的一些想法,也异于常人,非常人所能想到,所能理解。”卫落说到这里,语气放得更加缓慢。
芫芜努力回想,却发现按照“寻常”的标准,她离经叛道的想法实在太多了。从前身处“寻常”之列的时候没有发觉,如今脱离出来,反倒是意识到了。
只能说她本身就是个异类,不管在不属于她的的地方待了多久,注定要脱离出来。
卫落抬眸,望向芫芜眼角处。她的修为一日千里,那朵黑色的花静静地躺在她面上,熠熠生辉。
芫芜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任他打量。
……
第三百一十二章 看戏
芫芜和卫落一起离开,数个时辰都不见回来。
陵游急了。
其厌拉着缘何一起劝,才将其劝住。
直到劝人的两个人耐心耗光打算让上邪过去打探消息之前,芫芜终于回来了。
“阿芫。”陵游跑着迎到了院子里。
“发生了什么?”他捧起芫芜的两只手,“手心怎么有汗?”
“她又不是瓷做的娃娃,也就你才会觉得她需要时时刻刻被人护着。”虽对于陵游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挡不住其厌直抒胸臆。
“师父……离开了。”
“离开了?去哪儿了?”
其厌首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芫芜想要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一遍,又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静默片刻之后,道了句卫落的原话:“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他们的存在,就是错误的。”
她的脸色还带着苍白的余韵,可以想见,她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何情态。
“不该立于世?”缘何冷笑,“都是生灵,凭什么我们不该立于世?凭什么我们的生死要由他们来决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他当初的狼狈?是不是忘了他这些年是躲在何处苟且偷生的?是不是忘了……”
“缘何!”
“我……”
缘何欲反驳陵游的喝止,看到芫芜,主动收了声。
“阿芫,我们先回去。”
“且慢,有句话要说。”其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人族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想说的是,有些人,天生便是同道人,即便生为不同族类。有些人,注定殊途,即便生来是血脉至亲。”
“走到如今,你也看到了,曾经身边的许多人,都不是你的同道人。”
“但你并非没有同道人,我们,以及整个至华境中的生灵,与你皆非殊途。”
“你只需要记住,你和陵游所行的路,并不孤独。”
……
神界,少昊氏帝室。
卫落从天帝的寝宫出来,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云栖。
“云栖神者。”
“卫落神者。”
二人相互致礼,一时相对无言。
“神者去见天帝了?”卫落欲走,云栖发问:“敢问天帝召见神者,是为何事?”
“一些玄门琐事。”
“神者这些年,一直在人界?”云栖接着问。
“是。”卫落点头。
云栖往一旁错开,让开了路。
他看着卫落的背影许久,才转身,走进天帝长肖的寝宫。
“劳烦云栖神者去一趟上清境,替我请姑母过来。”天帝长肖自成为“我”。
“云栖不敢。”
“神者不必如此。”
“君臣有别,云栖不敢。”云栖深揖,“陛下有何事,吩咐即可。”
“只是云栖只是神界一闲散子民,若是有关政事,云栖自知无权干预。”
天帝长肖面色微变,瞬间又恢复自然:“此次请神者过来,不为政事。”
“请陛下吩咐。”
“姑母身为我西方战神,却久居上清境。三军不可无帅,此次请神者前来,是想劳烦神者走一趟,请姑母回来复职。”
“陛下高看云栖了。”云栖从容浅笑,“上清境那样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可擅入,别人不行,云栖也没有特例。”
“不知叔祖如今可在不死国,我也有许久不曾向叔祖问安了。”长肖忽然转了话题。
云栖面上一滞,回答道:“姨母姨夫和父亲母亲都在外云游,不曾回去。”
“既然如此,那便不去打扰了。”
……
不死国。
“听闻你一回来就扎进了桃林,果真如此。”梦不知一只手负于身后,缓步走过来。
桃花树下,云栖仰躺于层层落花之上,玄墨淬火扇掩着面,分辨不出是醒着还是睡了。
“让我来猜一猜,是因为何事烦恼呢。”梦不知就地坐到了云栖旁边。
“莫非是为情所困?”
旁边的人仍旧没有动静。
“云家小子。”梦不知用扇子戳了戳,“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别装了。”
“前辈在旁边,我怎么能睡得着?”云栖无奈地叹气,伸手把扇子拿开。
“有什么烦恼,同我说说。”
“我能有什么烦恼?”云栖坐起来,“一无案牍之劳二无庭院琐事,一个人来去自由,哪里来的烦恼。”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梦不知道:“看来真的是为情所困。”
“也对,像你这个年纪,正该是遭遇情劫的时候,也不奇怪。”
“怎么又不说话了?”梦不知开始仔细打量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