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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依言从地上起身,起到一半一个踉跄,眼看又要重新摔回去。芫芜和半落离得最近,见后者没有要去搀扶的意思,芫芜只好自己出手。
“多谢……多谢姑娘。”
“不必谢,你这伤我也要负一半责任。”芫芜道:“方才见你冲过来,同伴情急之下出手有失稳妥,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那女子似是忽然忆起自己还有事在身,对着芫芜微微示意,便又转身向前跑去。
见状,周围人群已经没有了再围观下去的理由,纷纷散去。
“走吧。”半落转身。
“等等。”芫芜却停在远处。
“怎么了?”他疑惑道。
陵游和缘何也已经走过来。
芫芜看向三人,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我好不容易做了一回‘好人’,可是回报我的却不是善意。”
她的玉玦被偷了。从文元处取来卫落的那块之后,她将两块合在了一起,一直随身携带。原本悬挂在腰间,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闻言,几人立即朝方才那女子所去的方向看去。可是只有散开的人群,哪里还有那人半分影子?
“我去帮你追回来。”陵游说完便要前行,被芫芜出手拦住,“等等,一起去。”
她又看向半落:“你带着缘何先回去吧,我们去将东西找回来。”
半落抬手,一只灵蝶跃然指尖:“去找我方才接触过的那个人。”
话落,灵蝶向前飞去。
“多谢。”芫芜道了一声谢,和陵游一同没入人群之中。
……
二人跟着灵蝶,最终在一处酒肆门前停下。这家酒肆的生意十分之好,客人络绎不绝。
“刚偷了东西就来买酒喝,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已经习惯了。”芫芜祭出上邪,和陵游一前一后走入酒肆之中。
一楼大厅坐满了人,整个室内也是一片喧闹。他们穿梭于各个酒桌之间,专门搜寻穿黑衣的女子。
“那里。”
芫芜闻声转头,陵游的身影已经从她身后消失,出现在一扇对着街道的窗户前。而他面前,正站着方才那个手臂脱臼的女子。
“将东西交出来。”陵游沉声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什么东西,我欠你什么东西吗?”那女子抵赖抵得信手拈来,说话的同时已经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哪里走?”芫芜挡在她身前,“快些将我的东西还给我,省的还要吃苦头。”
怎料对方见势不对,直接朝她攻来。
芫芜失笑,还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呀。而因为陵游先前那一掌,让对方直接便将她当成了软柿子。
女子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芫芜拔出上邪迎上去。
一经交手,她又吃了一惊——这女子哪里像先前展现出来的那样“弱不禁风”,分明是一位难得一见的高手。
只不过这位高手今日运气不太好,碰到的都是修为比她还要高的人。未出十招,上邪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将东西交出来。”过了不到三招这女子便意识到自己不是芫芜的对手,自然想要往外逃。此时,二人已经从酒肆中出来,立于街道之上。
“仗着修为高欺负人是不是?”对方落败之后倒打一耙,当街嚷道:“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人仗着修为高就要抢我的东西,还颠倒黑白说是我偷了她的东西。有没有好心人啊,出来替我评评理呀。”
见人动了刀兵,原本害怕自己被殃及而远远避开的人群此时又统统围了过来。
“陵游,让她别动。”芫芜只想速战速决。
“啊!”被黑气束缚住的瞬间,那女子惊叫出声,“这是什么东西?走开,走开!”
芫芜收剑上前,亲自在她身上找寻玉玦。可是将其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之后,却没有丝毫发现。
“这位姑娘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轻薄于我,可是想要以身相许?”芫芜没能找到东西,那女子语气中便带了些扬扬自得,“若是姑娘倾慕与我,大可直接开口,我说不定就会答应了呢。何必闹到如此地步,还给旁人看了笑话。”
她的声音并未压低,周遭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见此情景,那女子变本加厉:“姑娘是想要娶我为妻,还是想我做夫君呢?不如……”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面颊因为窒息而瞬间变得一片通红。
“救……救命……救……”
“陵游,别让她死了。”
芫芜话落,脖颈处的力道松开,空气猛地灌入喉头引得女子一阵剧烈地咳嗽。
“快些把东西还给我,不然下次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芫芜道。
“你……你先让他将我放开,我才能……才能拿给你啊。”
黑气被收拢回陵游掌心,女子的身体瘫软在地上。芫芜上前,伸出手:“给我。”
不可逆转的局势之下,对方只能乖乖配合。她伸出手,一块掌心大的白玉出现在手中:“说你们是从海外过来的人,还以为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呢,不就是一块破玉吗,也没见得有多了不起。”
她嘀嘀咕咕地从地上起身,将玉玦递向芫芜。
后者伸手去接,玉玦落入手中的同时,对方的手却忽然向上扬去。
下一瞬,芫芜的斗笠被那女子摘下来,一头花白的头发现于众人眼前。
第七十六章 反骨
“这么丑啊,难怪先前一直带着斗笠。”
“你看她的头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颜色?”
“是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头发……”
“……”
夺走斗笠的瞬间,那女子的身形再次隐入人群之中。陵游想要追过去,却被众人的议论声阻住了脚步。
他立即将芫芜圈入怀中,抬手用宽大的衣袖替她遮挡。
“陵游,不用了。”芫芜却不甚在意地按下他的手,“不曾见过的事物便觉得它不该存在于世上,一群甚至还未见过缘何便说他是灾星的人,看到我的模样这副反应也不奇怪。”
闻言,陵游缓缓将手放下。
怎料周遭的议论忽然转变了方向,见到他二人亲密的举动,瞬间便无人再关注芫芜的头发。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有人捶胸顿足。
“当街做出如此举动,太恶心了。”有人朝地上啐了一口。
“这样的人为何不去自戕?死过一回之后,这些恶心的癖好应当就能治好了吧。”
“这脸皮要厚到何种程度,才能如此毫无遮掩地行如此举动?”
“如何没有自知之明,如此龌龊肮脏之事,怎么还会有人将其暴露于人前?”
“是啊,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如今连主君和往来城主都……都如此,以后这长街之上恐怕要遍地此景了呀!”
“……”
周围的人群纷纷掩目四散,而他们这些声音或高或低的议论,尽数涌入了芫芜和陵游耳中。
陵游面色阴鹜,看向芫芜却又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阿芫,我……”他将身子向后撤去,却被芫芜反抓住手臂。
“你躲什么?”
“我不是有意的。”陵游颔首,将手臂往回收。
“我是有意的。”芫芜不放开他。
陵游顿住。
“陵游,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芫芜嘴角忽然微微扬起。
“什么?”陵游下意识地问道。
“他说我天生反骨。”芫芜放开他的手臂,目光眺向或是往来或是驻足的人群,然后又看向他道:“转过身去。”
陵游纵然满腔疑惑,还是依言转过了身。
“阿芫,做什么?”话音未落,只觉背上一重,他立即伸手去接。
芫芜跳上了陵游的背,双臂拥住他的脖颈:“我走累了,你背我回去吧。”
……
“可真是嚣张啊。”入夜,半落携着摇情一同来到芫芜和陵游所处的院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今日一举,摇情于垂目楼中都能听到风声,举国上下何人风头能与你们相争?”
“站着说话不腰疼?”芫芜从房内出来,陵游、缘何紧随其后。
“哪里的话?”半落剔除语气中的调侃,“今日壮举,在下着实佩服。”
“恕我耳拙,听不出你这是恭维还是奚落。”
“不是恭维更不是奚落。”他回答道:“是发自内心地敬佩。今日此举,着实痛快!我昔日命人将告示贴满长街,也没有达到这样轰动的效果。”
“你们没事吧?”摇情问道。
“没事。”芫芜摇头。
“是啊,他们能有什么事?”半落在一旁道:“你忘了月余之前往来城中的场景了吗,就算那些人恼得捶破了胸口踏穿了地面,又能将他们怎么样?”
“今夜皎月高悬,才是一个把酒言欢的好时机。”半落说着话,将背在身后的手臂拿到面前,四个小小的酒坛挂在他的手指上,“也算是对你们今日壮举的庆祝。”
“还有这坛,是给缘何的。”摇情单独提着一坛,“不会醉人。”
……
“你们上回说无启国有律法,规定男女不得相恋。”几人再次上了屋顶,芫芜一边打开手中的酒一边问道:“你既然身为主君,为何没有将这条律法废除?”
“哪里是没有,是无能为力啊。”半落苦笑一声,“我夺下主君之位,便是为了平悠悠众口。在坐上这个位子的第一年,我便命人将写有废除男女不得相恋的律法的告示贴满全国,广告天下。”
“可是又有什么用?在子民眼中,那只不过是一张废纸。它不仅没能得到任何认同和支持,甚至连站出来反对的都寥寥无几,所有人都对其不屑一顾。”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即使登上了主君之位,我还是改变不了任何。”
“任何都改变不了!”
“为什么?”芫芜大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