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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落点了点头。
芫芜意识到自己正挡在门口正中间,遂向一旁微微避让,给人留出走出去的空间。待陵游走出大殿,她方迈步来到卫落身边。
直接在卫落身边落座,一边端起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问道:“师父,他来落云阁做什么?”
“方才不是听见了吗?”卫落道。
“他要拜你为师?”芫芜问道。
卫落点了点头。
芫芜刚刚坐下,此时又忽然起身。
“作甚?”卫落见状,抬头问道。
“师父我出去片刻,去去就回。”芫芜起身和奔跑的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顿。话落,人已经消失在大殿之中。
……
青衿门所在的灵山主要分为前后两个山头,前低后高,前面宽敞后方高耸。四脉数千弟子全部居于前面那座山,而落云阁则处于后面那座山的半山腰。两者之间有着并不算近的距离,若只是依靠双脚步行,恐怕要走上两三个时辰。
芫芜追出来的时候心中念着,那人最好不要御剑离开,就那么傻傻地步行下去才好。可是心中却也清楚,出现这种情形的可能性并不大。
如今已经是傍晚,步行走到前山,说的夸张一些恐怕天都要亮了。
可是就是这么不靠谱的念头,居然也成真了。
她追上先一步走出落云阁的陵游的时候,后者正知出于什么原因,正缓慢地在落云阁所在的山腰处步行。
“等等。”芫芜一个闪身,挡在了陵游身前。
她开口叫停,对方还真就乖乖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就立在原处,像那日在清谈大会上一样,静静地注视着芫芜。
“怎么又这么看着我?”芫芜语气有些凶。
话落,便见陵游将目光微微移开了些许。
芫芜一怔,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听话……的人。
“今日寻我师父作甚?”她问道。
“拜师。”陵游回答道。
“你要和我抢师父?”见对方供认不讳,芫芜继续问道。
“没有。”陵游摇头,“我……”
“不必否认。”芫芜却打断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师父你是抢不走了。”
“不过你既然生了和我抢师父的念头,”她话音一转,继续道:“就该有与之相配的本事。”
话音未落,长剑已出。芫芜持剑道:“和我打一场,赢了就放你回去。”
“我不和你打。”陵游却摇头,同时后退一步。
“那可由不得你!”话落,剑至。
三尺青锋直逼陵游面门,却被其一闪而过,尖峰贴着其鼻尖略过。但是芫芜的身体紧随着长剑飞过之时,又是一个肘击袭来。
陵游向后折身,同时脚下借力,滑向前方。
两人就像是水中的两条游鱼,一上一下翕忽掠过。
首击被陵游躲过,芫芜又怎会轻易放弃?只见她身躯在空中旋转,双脚轻踏一棵细松树干,借力冲向前方。
陵游将将站稳身形,便又见对方冲将过来。但是如此堪称挑衅的举动,却仍旧没能挑起他的胜负欲或是将其激怒分毫。
他神色平和,静静立在原处。待泛着寒芒的剑锋再次近身,方才有了动作。不出意外,这一招又被他顺利躲过。
连续两击被对方气定神闲地避过,芫芜不见急躁也未有气馁。重整旗鼓,使出了第三招。
这一次仍旧是长剑在前,她人在其后。不过剑身在擦着陵游的身躯过去的时候,却忽然消失在她手中。
陵游神色一怔,下意识地变换身形想要远离芫芜。
可是芫芜却在收剑的瞬间已经算准了他要逃离的动作,长腿横贯而出扫向对方腰间。
陵游逃离不得,伸臂抵挡。
芫芜踢出去的右腿被对方的双臂挡回,下一瞬她的手肘再次击出。
陵游再次伸臂抵挡,殊不知这一举动正合了对手的心意。
只见芫芜击出去的手肘于半途中忽然伸展,在陵游惊愕的神情中,长臂环上了对方的手臂。紧接着,身躯再次腾空而起,如灵蛇一般缠上了陵游的上身。
不过眨眼功夫,陵游的右手和脖颈,已经被芫芜的左右手分别锁住。而她的身体,则横着挂在了陵游身上。
芫芜虽然自幼习武,身量骨骼却要比山下那些长在闺阁、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还要纤细。
而陵游身姿清俊,绝不能归入强健一类。但实际上身量却高出一般男子许多,看似有些单薄的身躯接近之后才会发现强劲有力。
所以芫芜此时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挂在他身上,两人一体却也能极其平稳地立住。
第十四章 脸红
“为何一味躲避?”芫芜问道:“怕我?还是觉得不屑?”
陵游却不答话,而是用尚且自由的那只手臂试图将芫芜对自己的钳制解开。但是刚一有动作,施在他脖颈处的力道便骤然加大。
“回答我。”芫芜道。
陵游仍旧没有立即回话,耳后却渐渐生起一片红晕,并且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向面颊和脖颈蔓延。
芫芜以为是自己勒得太紧了,不由松了力道。但是松开之后,陵游的面颊仍旧快速被红晕占据。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陵游本身肤色便出挑地白,如今满上红晕之后自有一股难言的好看。芫芜不由被吸引了目光,一时间忘记了逼问。
她自己没有发现,因为两人的脸挨得太近,说话之时温热的气息会不可避免地喷洒的对方耳廓和脸颊上。但是始作俑者没有察觉,陵游却无法忽略。
“没……没有。”陵游出声道。
“没有什么?”芫芜道:“要我给你拿一面镜子来看吗?”
“不是……”陵游解释道:“我没有不屑。”
芫芜回神,方知对方解释的和自己所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同时也意识到,她居然一时间被美色迷了眼睛……
上身的钳制忽然消失,陵游产生了一瞬间的错然。下一瞬,方才挂在自己背后的女子便旋身落在了他面前。
“那你为何不出手?”芫芜继续问道。
陵游回神,答道:“我不想同你对战。想要拜掌门为师,也只是……想要提升修为。”
“那我若说,今日一定要同你切磋呢?”芫芜伸手,长剑再次现于手,“拔剑吧,我说过了,今日赢了我,你才能离开。”
“那我若是输了呢?”陵游问道。
芫芜一愣,心想此人是不知生气为何物吗?经她如此挑衅,居然还能仿若未闻。
“我打赢了你才能离开,那若是输给你又当怎样?”陵游继续问道。
“先打再说!”芫芜本就是存了挑衅之心而随口说出的话,真要辩驳起来就不止该如何自圆其说了。于是不再多言,再次挥剑而上。
这一回,陵游倒是没有再一味避躲,而是如芫芜所愿,拔剑接招。
……
“师父。”第二日一早,芫芜极为罕见地还留在落云阁中。
“何事?”卫落在殿中打坐,闻声睁眼看向端着茶盘走进来的徒弟。于是,眼睛眯了眯。
“师父。”芫芜十分规矩地走到近前,躬身将茶盘搁下。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卫落身侧。
然后就着半蹲半跪的姿势,抬头看向卫落:“师父,听说这一次的下山历练还有几日就要开始了。”
“嗯。”卫落端起徒弟亲手沏的茶,递到唇边抿了一口。
“那徒儿能不能跟着一同前去?”
“下山历练是每届于清谈大会上脱颖而出的年轻弟子才有的机会。”他还保持着饮茶的姿势,随口道。
“所以才过来征求师父您的同意嘛。”芫芜已然仰着头,“徒儿想再出去长长见识,上次历练到一半就被师父抓了回……”
察觉说错了话,芫芜连忙露出乖顺的笑容:“师父,徒儿保证,这次绝对不会惹是生非。”
“哦?”卫落缓缓将茶杯放回原处,然后才低头看向芫芜,问道:“你如何能保证?”
……
三日之后,芫芜顺利地出现在下山历练的队伍之中。代价是她答应卫落这次回来之后便开始跟着他学习如何管理门中事务,为接替青衿门掌门之位做准备。
青衿门的掌门一直是师徒传承,而芫芜是他唯一的弟子。卫落自幼对她的教导明显是在培养下一任掌门,而芫芜却是除了修炼之外什么都不上心。
而卫落每次督促,她都能以修炼必须心无旁骛为由搪塞过去。
至于这次的承诺,也只是一个承诺而已,而何时兑现便要由她自己来决定了。只要一直学不会如何管理门中庶务,她就算想接替掌门之位那些长老恐怕也不会允许……
在山门处集合之后,又是和上次一样自由寻找同伴。
数十人很快各自结伴,唯独剩下两人身旁没有任何人过来聚集。而这两人,一个是掌门首徒芫芜,上一届清谈大会的魁首。
另一人则是云长老新收入门下的弟子,这一届的魁首陵游。
这被“孤立”的两人“自然而然”地,于众人完成组队之后,走到了一处。
这下,一众弟子的神情便算得精彩纷呈了。
芫芜是千年来玄门第一人卫落唯一的弟子,十五岁初次现身于数千门众面前,便击败京墨夺得清谈大会的魁首。
风头无两之下,却又重回后山五年不曾出现。
对于一众青衿门弟子而言,她更像是活在传闻中的人物。这样的人,会让所有人都产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卑微。
而陵游,对于许多人来说也是第一次谋面。这位最新拜入云长老门下的年轻弟子,有着和芫芜同样的经历——都是在清谈大会之上一名惊人。
其余三脉出来的弟子和其生疏,而同出一脉的人则更是不敢上前搭话。此人自来到青衿门,除了长老云韶几乎和任何人都没有交谈。即使共同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