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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有关系吗?”芫芜可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聒噪。
从前跟云栖在山下一起游历的时候,她觉得那人已经算是话多了。可和其厌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偶尔做了一回善事,却没想到救下一个聒噪不停话匣子。
“好像也没有很大的关系。”其厌继续跟着,也不见尴尬,“那既然你们是初到此处,我就更该尽地主之谊了。”
“三位随我回去吧,一是能让我好好报答三位的救命之恩,二来你们也有了落脚之处。虽然你们有灵力护身或许也不在意这些,可是总比露宿荒野要好呀。”
“三来你们初来乍到,总要知道一些这里的风俗吧。问我呀,我全部都能为你们解答。四来……”
“不需要。”芫芜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你我萍水相逢,救你也不过是顺便。所以就此别过,两不相干。”
“怎么能两不相干呢?”其厌闻言反驳道:“三位救我不管是特意相助还是顺便出手,但是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恩情。你们救了我的性命,怎么能两不相干呢?”
“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报答的,不然可是会良心不安。良心不安就……”
上邪出鞘,架在了其厌的脖子上,成功让后者闭了嘴。
“哎,嘿嘿。芫芜美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嘛”其厌僵着身子不敢动弹,深怕那利刃下一刻就从他的脖子横扫过去,“咱们先……”
“若是还想以后能好好说话,现在就闭嘴。”
“好……”其厌连忙将嘴巴闭紧,冲着芫芜点头。
“我再说一遍,我们不需要你报答,只要你别再跟着。”芫芜道:“听明白了就点头。”
对方又点了点头。
“上邪。”上邪重回剑鞘,芫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
直到“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完全消失,缘何才真正放松下来。
“你怕一只老鼠做什么?”之前的气闷还没有完全消退,芫芜一开口险些冲着缘何发泄。稳了稳情绪,才接着道:“它不过你两根手指头大小,怕它作甚?”
背后的原因缘何有些羞于启齿,停顿片刻才开口道:“我……我幼年时期并不长在袁府,而是被人种在不知名的荒野中。”
那时的缘何是一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牡丹,既没有生出灵智化成人形,更没有灵力护体。
“再早一些的事情我记不得了,但是被移栽进袁府的前一年,我的灵智开始萌发。虽然尚在初期,但已经有了感知和记忆。”
恰巧那一年闹了饥荒,广陵城半数田地颗粒无收。流民乞丐随处可见,户中米缸十有九空。
而那些原本靠偷食米粮为生的家鼠田鼠,自然也缺了食物来源。
“它们饿得急了,漫山遍野的花草根就成了它们的粮食。”想起幼年时期的经历,缘何依旧会发自本能地发抖。
“我也没能逃过,根部被两只田鼠吃掉了大半。若非遇到了爱花成痴的袁家祖上,再晚一日我恐怕就要葬身鼠口了。”
“原来你和老鼠还有此等机缘?”芫芜对其厌的厌烦又深了一层,养什么不好偏偏要养一只老鼠。
一个叫其厌,一个叫小厌。依她看来,一个叫招人厌一个叫讨人厌才更贴切。
“这算什么机缘?”缘何苦笑道:“袁府富贵,我的原身又被看护得极好,所以直到修出人形都没有再看见过老鼠。”
“可是幼年的经历却怎么也忘不了,所以刚才一看见它我就觉得浑身都在疼。”
“阿姐。”缘何说完没有等来芫芜的应答,遂问道:“我是不是特别胆小呀,连老鼠都怕。”
在芫芜这里听批评听得多了,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便做好了再次被批评的准备。
“这算什么?”
“啊?”缘何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望着芫芜。
“谁还没有点儿害怕的东西?”她脚步不停,边走边道:“永远不会害怕的大概只有两种,要么是死物要么是没有灵智。你若只是一株普通的牡丹,不会感知七情六欲,就算此时一群老鼠围在这里都不会害怕分毫。”
“所以我这不叫胆小?”缘何眼神顿亮。
“当然不算。”芫芜道:“但是……”
她话音一转,看向缘何:“你方才那个样子……着实有些丢人。”
缘何像一朵刚刚喝饱了雨露的花儿,瞬间又被烈日晒得萎焉。
“就算害怕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她拍了拍小家伙儿的头,“那样岂不是将你的弱点公之于众?”
“此后若是谁想对你不利,不用费丝毫灵力,直接拿着一只老鼠就行了。”
“那我要怎么办?”缘何抬头问道。
“藏着。”陵游道。
“对,藏起来。”芫芜替其解释道:“弱点若是能这么容易消除也就不叫弱点了,但你可以把它藏起来。”
“以后再见到老鼠不许再惊慌失措了,害怕归害怕,你自己知道就好。”
“好。”缘何乖巧地点头,“阿姐我记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遇
夜色落下的时候,三人走进了之前看到的集镇。但是此时已经散集,街道上的行人寥寥。
“这里看起来和尘世没有什么不同。”看着空旷的街道、两旁林立的房屋,芫芜说道。
“就是破旧了一些。”缘何在一旁应声。
芫芜闻言笑道:“那是因为你从前一直身在广陵,广陵城以繁华着称,但尘世中像它那样繁华的所在并不多见,眼前这样的规格才是平常。”
“哦。”缘何点头,又问道:“阿姐,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呀?”
“找找有没有客栈,先投宿一晚,等天亮再说。”
于是三人继续前行,不久便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在前面一处挂着灯笼的地方进出。
走到近前,果真是一家客栈。
有一人从他们身旁经过,先一步走入客栈之中。
芫芜和陵游的脚步几乎同时停下,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后者察觉得极快,立即回看过来。
二人来不及将视线收回,却意外地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惊讶的目光。是一种看到了繁华盛景时被美色引出来的惊讶。
然后那人对着二人微笑并且点头示意,二人随之回以笑容。
“阿姐,陵游哥哥,怎么了?”身旁的脚步声忽然消失,缘何转身看过来见两人已经停下。
“没什么,进去吧。”芫芜示意他继续前行,然后贴近陵游低声道:“不是修士吧?”
她所说的正是方才从二人身旁经过的人,是一名年轻男子。芫芜从其身上感受到了不浅的灵息,却又觉得和人族修士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息不大相同。
但她修为有限,只能看出这些,再深一些便无力探究了。
“恩。”陵游点头,道:“是妖。”
“又是妖。”芫芜闻言险些惊叫出声。并非她大惊小怪,而是因为一日之内先后遇到两只妖,着实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里难道是一个妖怪的聚集地?”这一路走来也算是开拓了不少眼界,于是她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此时三人已经走到柜台前,人至中年有些发福的掌柜开口招呼:“三位是用饭还是投宿?”
这掌柜的中等身高,因为过于圆滚的体型而显得还要再矮一些。打扮普通、其貌不扬,若是站在人群中,唯一显眼之处要数其微凸的腹部。
如果忽略掉他身上比方才那人更浓郁的灵息的话,他就是一个外形平庸的中年男子。
“投宿。”芫芜不动声色。
“姑娘手中这柄剑灵性极佳。”中年掌柜的视线落在芫芜手中的上邪上,夸赞道:“是灵器中的上上品。”
“多谢夸奖。”芫芜应声,又问道:“三间房,住一夜,要用什么来交换?”
她方才记起之前在海滨遇到的那只树妖说的话,若是他所言皆属实,那眼前的一切便不足为怪了。
“三位身上都有什么?”中年掌柜问道。
“这个可行?”缘何拿出一锭银子。
掌柜却笑道:“在下虽然也是从尘世而来,认得这是银子。可是这东西只在尘世有用,在这里是没有多少人认的。”
“那这个呢?”缘何将银锭收回,手上又出现一截木条,还是在无启国时用剩下的。
掌柜正想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话未出口视线便被那木条独特的纹理和质感吸引住。
“可否让在下近观?”
缘何将木条放入掌柜手中,后者看着这像玉又像木的独特材质,双眼逐渐出现光亮。
“若是以此物交换。”他看向三人道:“三间上房,三位想住多久都行。”
“哎,掌柜的,你这是在欺生吗?”未待三人出声,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并且还是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木条,中年掌柜想要合手已经来不及。
“厌公子此话怎讲?”他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的年轻书生道:“是三位客观要在小店投宿,主动拿出此物做交换。双方你情我愿,何来我欺负他们一说?”
“谁跟你说那个‘欺’是欺负的欺了?”对方道:“本公子说的是欺瞒,欺骗,懂吗?”
“怎么又是你?”缘何看清来人是谁之后,立即想起了他袖中的老鼠,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又想起芫芜的教导,努力把脚掌放回地面。
“三位恩公真巧,咱们可真有缘分。”其厌对着三人笑道。
然后又举起方才从中年掌柜手中抢去的木条,解释道:“此物名为琅荆涫髅奴树,乃是上古神树。极为罕见,三界之内都难寻。”
“其木又可入药,可解修炼不得其道而郁结于心之火,尤其是在这沃野国,可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宝贝。拿着它换什么换不来?”
“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