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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是……”见缘何没有反应,其厌接着猜。
“什么都不是。”缘何连忙打断他,“我不会什么阵法,会画符咒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昨日在我们面前画过一遍,他只不过是记性比寻常人好一些,照抄下来罢了。”芫芜接话道。
“一遍就能记住!”其厌惊叫出声,“我当时可是记了两个月,整整两个月才记住。小恩公你……奇才呀,当真是奇才!能只看一眼就把那八拐十六弯的东西记住,这可不只是记性好,这是对阵法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呀!”
他从来不会吝惜对别人的夸赞,这一点三人早有领略。可是此时,缘何仍旧生出想把他的嘴封住的冲动。
“结界是那位白衣前辈设下的?”芫芜趁机发问。
“是呀。”其厌说起此事便语带怨气,“也不知道他设结界是为了防贼还是为了折磨我,那全无规律、不知所谓的符咒,我硬是学了两个月才学会怎么画。”
“但是学会了不代表就能不出错,想必芫芜美人对阵法也颇有了解,画符咒的时候是半分差错也不能出的,否则结界就打不开。”
“想当初连续好几年我要么是出不去,要么是进不来。出不去还好说,我能叫那个冰块脸出来帮我打开。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惨了,他在里面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又喜欢一连好几天甚至个把月都不出房门一步。”
“你们想想我当时的处境,那怎叫一个惨字可以形容呀。”
“那位前辈是你的朋友?”芫芜耐着性子等其厌说完,才继续问道:“长居于此?”
“是,我们俩应该算是朋友吧。”其厌道:“他也应该是一直住在这里,反正从我头回见到他他就住在这里。”
“你头回见他?”芫芜听出了古怪,“这里不是你的居所?”
“是啊,”其厌道:“我一直住在此处。”
“我的意思是这雨屋的主人是不是你?”
“哦……原来芫芜美人是这个意思。”其厌恍然大悟一般,“雨屋的主人不是我,是他。”
三人看着这人一脸坦荡,又想起他方才在雨屋中的派头,再一次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直接御剑吧。”正好走到了小汀边缘,陵游看向芫芜。
“啊?还要在天上飞呀?恩公,咱们能不能好好商量商量,先别……别急……啊!”
其厌摆着手连连后退,甚至生了跑回去的念头。但是未等他有所行动,便已经被黑气团团裹住,带到了上邪之上。
“慢点儿慢点儿……啊!”上邪其实很稳,但上升的速度却有些快。其厌一声尖叫,伸手抱住了缘何的大腿。
是的,他和之前一样坐在剑身上,一出手正好圈住缘何的大腿。
重点是缘何身量纤细,是一下子两条腿都被抱住。他没有准备,险些连带着倒下去。
“陵游哥哥。”站稳之后,缘何无语地看向陵游,“你能把他再捆住吗?”
“不可不可。”其厌不敢睁眼,耳朵就格外灵敏,闻言立即大喊,“恩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救芫芜美人呀……”
……
其厌说的赌坊距离雨屋并不远,花了不到半刻钟就到了。
落地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扇子,一开一合装起相来。要不是穿的是布衣,活脱脱一纨绔子弟。
“叽叽,叽叽……”
看着齐聚到自己身上的六道目光,其厌笑笑:“小厌睡醒了。”
“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一只老鼠?”芫芜对此十分疑惑。她见过尘世富贵人家养猫儿狗儿,养老鼠的目前只有眼前这一个。
“芫芜美人,小厌可不是一般的老鼠。”其厌道:“它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我平日里有什么话都要和它倾诉。”
“你能和兽族交流?还是它能听懂人话?”
“这……”其厌被问得噎住,“小厌虽说不能听懂人话,我自然也没有本事和兽族交流。但是这不妨碍我来说它来听呀。”
“你们也看到了雨屋中的那个人,能说一个字他绝对不会说两个字,平日里找他谈谈心比要了他的命还难。这么多年要不是有小厌陪着我,憋也要憋死了。”
这个理由,倒是没人会质疑。一个一看就是不可高攀的世外高人,另一个却是长了腿的话匣子,这两个人能成为朋友并且还是交情匪浅的朋友,也是让人惊异。
“阿姐,前面没有路了。”
芫芜正想再问一些关于那白衣人的事情,便听缘何说道。
她向前看,果见一堵高墙立在前方,把她们正在走的这条路拦得死死的。
“小恩公别急,不是没路了,只是被墙挡住了。”其厌指着那墙道:“那道墙之后便是赌场。”
“要翻墙过去吗,为什么不走正门?”缘何问道。
“这里就是正门。”其厌首先前行,折扇一合负手于背,“大胆往前走便是。”
……
畅通无阻地通过墙体之后,缘何立刻回头去摸那堵高墙。触手是冰凉坚硬的石块,就是一堵普通的石墙。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其厌。
“小恩公有所不知。”后者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入口,所以只能进不能出,出口在另一边。”
“那这堵墙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其厌道:“不过被人施了术法,变成了一道只能进不能出的门。”
缘何在的注意力放在了墙上,而陵游和芫芜则早已被前方的景象吸引住。
其厌说墙后面便是赌坊,但他们看到的却是一整条露天的大街,喧哗吵闹,格局和尘世不算繁华的小镇极为相似。
但是尘世的镇子上往来不绝的是男女老少,高声叫喊的是摊主小贩。那里灵息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普通人族才有的烟火气。
可是这里……却有些难以形容。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景
离他们最近的,是两颗人头,一男一女。不见脖颈,和下颌骨直接相连的是色彩极为艳丽的蛇身。两条蛇身交缠贴合在一起,越往下越细,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条尾巴。
这两条蛇身能立起一半,上面的人头被撑着,倒是和普通人看起来差不多高。
“厌公子有些日子没来了呀?”那长在一起不知算一个还是两个的生灵看到了其厌,两首一同微微颔首,出声的是男相的那颗头颅。
“是呀是呀。”其厌看起来和他们很是熟稔,上前道:“二位近来可好?”
双方热络地寒暄,已经接近目瞪口呆的缘何则加入了芫芜和陵游的队伍,站在原处打量眼前这过于魔幻的景象。
由近及远,只见浑身裹在黑纱中的女子盘腿坐在街边,一青一红两条一尺来长的小蛇分别缠在她的左右手腕上,伸长了身体交头嬉戏;
一头红发长至脚踝的美貌女子指挥着一群兽类表演,虎豹豺狼、蛇虫鼠蚁皆有之,驻足观看者自发从身上拿出各种各样的小物件儿投在一旁的箩筐中;
三头三嘴、身材粗短的人坐在小摊上吃饭,左右手同时执筷,有条不紊地供应三张不停咀嚼的嘴巴……
“这样的场景若是让寻常百姓看见,十个当中会有九个以为自己疯了。”芫芜看着由少数“正常”人和大半奇形怪状的生灵组成的集市,低声叹道。
“阿姐,那第十个呢?”缘何虽然自身都不属于三界五族,但好歹看上去还是一个“正常人”并且在人族中长大,活了一百多年也是第一次开了这样的眼界。
“第十个人胆子很大吗?”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机械地问道。
“不是。”芫芜将放出去的视线收回来,“最后一个会直接吓晕过去,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是不是疯了。”
“陵游。”她问道:“街上的这些‘人’,应该也不是全部都正常吧?”
“恩。”后者微微点头,低声道:“有妖,有魔,还有的……”
“还有什么?”芫芜转头。
“还有一些,我既窥不出原身,也看不出修为深浅。”
话音刚落,其厌回来了:“芫芜美人,恩公,咱们走吧。”
四人继续前行,走了不过十几步之后,芫芜就有了一种感觉,那便是这条街上目之所及所有生灵,似乎和其厌都有交情。
“你经常来这里?”趁着暂时没有人上前打招呼,芫芜问道。
“是啊美人,你看出来了?”后者笑道:“其实用经常也不是十分准确,应该这么说,我在沃野国的这些年大约只待过两个地方。其中一个你们已经去过了,就是雨屋。剩下的那个,便是赌场了。”
“这前后两道墙之间的生灵不说全部熟识,但应该极少能找出我没有打过交道的。”他略显自得地说完,又看向芫芜和陵游,“所以芫芜美人和恩公若是有什么疑问,只要是关于沃野国的,直接问我即可。”
四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行,发现越往里走看到的景象就越热闹。
“厌公子,你来了。”一道又闷又响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听起来像是雷声被一口巨大的铜钟盖住了。
其厌立即回头应答,仰头挥手:“怎么,最近是又有人要出海了吗?”
另外三人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看过去,才发现一座两层高的楼阁傍边坐着一个人。他席地而坐,背部倚靠在墙壁上,头顶和二楼的栏杆齐平。
一棵一看就至少长了百年的树被他轻松从一旁捞起,另一只手拿着砍刀,三两下便将分出来的枝杈削了个干净。
而那无处安放的长腿,则用脚掌接地蜷曲着立在那里,大腿几乎要贴着腹部。即使如此,他坐在那里也占了三五间房的空地。
“是啊,定了一大一小两艘船,过几日就要过来取货了。”那人一边回答,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树干的表皮很快被削去一半,露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