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胤还未返京就已知情,谢放也听说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赵胤回京的第一要务,居然就是要面见觉远。 谢放微愣,抬头道:“大人,此事不如让国公夫人去办?” 赵胤冷声道:“国公夫人若是能办,本座又何须劳驾觉远前来?去吧。不必客气,这老和尚就是欠收拾,哼!本座的婚事也敢阻挠。” 合八字,说姻缘,信者居多,不信者亦有。 赵胤恰好是后者,数年行走锦衣卫,接触的案件中与之相关的也不知多少,他十分清楚个中猫腻,大多都是相命之人唬人坑钱的伎俩,当真能掐算命理的,又有几人? 道常之术令先帝尊崇,赵胤一贯认为更多的是因为道常在北伐和靖难时为先帝出谋划策,助于先帝之功,而不是他当真知天命。 当然,命理之术,道常已是佼佼者,有几分真本事。先帝曾夸道常“神机妙算、腹有天机”,赵胤敬仰先帝,愿意相信道常,但对道常的徒弟觉远,这份信任自要减上几分。 时雍目光看着他吩咐谢放时那一脸冷漠的模样,还说觉远一派胡言,那颗心都快要化了,紧张的神色渐渐松懈下来。 再没有什么比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更安慰的事了。时雍将那个护腕拿到赵胤的面前,让他帮自己戴上,然后喜滋滋地环住他的腰,将脸贴上去,俏声道。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只有活着,才能一辈子陪伴在大人身边。” 赵胤低头看她,手抬起落在她的背心。 “好。” 一个好字胜过千言万语。 男人顶天立地比甜言蜜语胜过百倍。 时雍再不嫌他话少,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抱住他。 赵胤轻抚她后背,也是默默不语。 二人静默良久,此时无声胜有声。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谢放回来了,站在门外禀报。 “爷,觉远法师在长公主府上。长公主让属下回来,请大人带上阿拾一同前往。” 赵胤和时雍对视一眼。 目中各有千秋,想法似是不同。 时雍还没有来得及把长公主约她给陈岚瞧病的事情说给赵胤,便听到赵胤突然问起:“阿拾可还记得爷答应你的事?” 时雍不解地望他,“何事?” 赵胤道:“为你寻母。” 冷不丁听到这话,再看他眼中沉浮的复杂情绪,时雍心里不免有些起伏,惊讶地道:“这事大人有眉目了?” 赵胤嗯一声,淡淡道:“还有待核实。” 时雍问:“不知我母亲今在何处?” 她话音未落,忽觉搭在她后腰的手猛地一收,错愕间,整个人便扑入了赵胤的怀里。赵胤用了些力道,仿佛要把她嵌入身子似的狠狠搂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推拒了,他才出声。 “改日,我定会把阿拾带到她的面前。” 带到她面前,不是把她带到面前。时雍敏锐地察觉了二者的不同,心下微动,抬起头来问他。 “也就是说,这个人目前还不方便与我相认吗?” 赵胤没有回答,低下头将带了些寒气的唇压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啄。 “走吧,先去见长公主。你母亲这事有些复杂,再多给我几日。” 时雍深深看他一眼,轻嗯一声,微笑看他。 “我听大人的。” —————— 长公主府上。 茶室里,茶雾冉冉,宝音愁眉不展地看着觉远法师,一脸不解地说道:“法师说通宁这命数,生来富贵,命运多舛,但晚景安详,一生荣禄,这个安祥和荣禄,指的是皇家的衣禄富贵,还是……她身子能好转,会再有自己的缘法?” 觉远眉目带了一丝清淡的笑意,看着长公主关切的面孔,徐徐道:“一人一造化,一生一缘法。贫僧亦是俗人,看得到命理之数,却看不透人间变数。命既由天,也由人……” “好一个命既由天,也由人。”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便见赵胤走到茶室的门前,时雍紧随他身后,二人齐齐朝长公主行礼。 “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下官来得急,叨扰了殿下清净,还望殿下见谅。” 宝音长公主眉目轻抬,看了侍立在门外的何姑姑一眼,随即展眉笑道: “阿胤来得正好,方才正和大师说起你们的婚事。” 说罢,宝音微微偏头,吩咐道:“素玉,还不快给大都督看座?” ------题外话------ 晚安啦,姐妹们。 PS:谢谢支持锦衣玉令~么哒!
第461章 与觉远论命
赵胤无话,顺应长公主的意思在下首入坐,时雍左右看了看,正不知自己该坐还是不该坐,赵胤目光便淡淡看了过来。
“长公主赐座,你听话坐下便是。”
时雍哦了声,乖巧地谢恩,在赵胤身边坐下来。她今儿梳了个双平髻,簪了两朵绒花,一身水芙色立领纱衫,外罩一件织锦云纹袄衣,腰系罗带,窄袖束了皮纹护腕,平添一股飒爽之气,干脆利索、英姿勃勃,与寻常女儿家确有不同。
宝音端详着她,微微一笑,看着赵胤道:“阿胤当真是好眼光。”
这是说赵胤会挑人,也是变相地夸奖时雍了,时雍略带羞涩,谢过宝音,宝音轻笑道,和善地看了他二人一眼,侧目对觉远道:
“阿胤都杀到本宫宅子里来了,大师就别再为难这对小鸳鸯了,八字一说,既有相克,就有相生,大师想个法子帮他们化解便是。”
自从赵胤进入茶室,觉远便有些忐忑。
他的表情,宝音看在眼里,赵胤和时雍也都瞧见了。
说到底,觉远来宝音府上,也多少有一点避着赵胤的意思。
听了宝音的话,觉远口中喃喃一声“阿弥陀佛”,垂下头去,两撇眉毛微微沉下,慢声道:
“《滴天髓》有云:不可使天道莫之容。大都督是带有天命之人,带天命者五行强旺,最怕冲克,有相冲相克者,定生祸端。天命之相,只能顺而不可逆,否则凶祸不止。贫僧道行浅薄,实不知如何能解。”
“谬论!”
赵胤不待他话音落下,冷哼一声,说道:“既是天命,那便是主旺主吉的命格,神之格象,何须帮扶?何人可冲?命中纵有坎坷舛杂,也无须抑其重而就其轻,拘于一格是凡人之象,又何谈天命?大师言行,前后不一,矛盾可笑,实在难信。”
说到此,赵胤眼睛微眯,唇角勾出一抹冷淡的笑。
“本座合卜一事,再不必劳驾大师。大师修你的通天神术,本座行我的凡尘俗事。道不同,不相与谋!此事,到处为止。大师若将八字一说四处传扬,别怪本座罪你怪力乱神,以僧侣之名,行妖邪之事。”
一语落下,四周鸦雀无声。
觉远张了几次嘴,似是想说什么,最终都在赵胤冷厉的目光注视下闭了嘴,半阖眼叹息一句。
宝音看老和尚眉头深锁,一副忧色,又听了这番有关天命的言论,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师,若阿胤一意孤行,会有什么后果?”
觉远抬起眼,满脸无能为力的艰涩,想了片刻,小声道:“天命关乎气数,人命在于五行,人命若暗合天命,人命则贵不可言。八字定吉凶,乾坤难悖逆。”
宝音还在琢磨他这句话,觉远已然从椅子上直起身子,双手合十喃喃一声佛号,朝宝音和赵胤辞行。
“贫僧言尽于此,长公主殿下,大都督,告辞了。”
话说一半就要求走?
宝音暗忖着他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再看老和尚一脸肃穆,心下不由惊了惊,随即笑着瞄了赵胤一眼。
“大师既能窥得天道,何不赠一化解之法?”
“阿弥陀佛!”觉远目光定在赵胤的脸上,徐徐道:“回殿下话,正所谓吉凶易验,祸福难捱。先师也曾为大都督推算命理,天生便是人上人,可堪匹配有几人?纵是大都督不喜,贫僧临行还得提醒一句:这位宋姑娘,非你良配。绝情失爱虽是苦,浮世沧桑更愁人。一句忠言或逆耳,半生荣耀俱化尘。唉!”
之乎者也又吟诗,老和尚说了一长串,僧衣一拂便飘然而去。
两个徒弟紧跟其后,双手合十朝众人行礼,飞快离去。
茶室里一片寂静。
觉远的话犹在耳边,时雍看宝音情绪不定的模样,暗自心惊不已。
老和尚那番话说得虽然隐晦,却几乎快要把赵胤是带天命而生的“人上人”点明而论了。不仅如此,他还把他死去的师父道常和尚搬出来,将二十多年前为赵胤的批命旧事重提。
皇室最忌惮的便是这个,更何况如今的赵胤手握重权,如同摄政。
时雍想:若不是赵胤提前恢复白马扶舟之职,又恢复东厂监督职能,并且一心救治光启帝,恐怕实在很难让人信服他没有心存不轨。
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宝音这关就很难过了。
别人或许节制不住赵胤,宝音长公主却有不同。这位长公主她在大晏的地位和威望,仅次于光启帝而已。
时雍暗自为赵胤捏了一把冷汗,他却默不作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半分情绪都无。
好半晌,还是宝音打破了寂静。
“这老和尚,年岁大了,性子越发古怪,就跟块石头似的,顽固不化。”
她神色淡然地看着赵胤和时雍,说罢又笑道:“你二人真心相许便好,不必管他说什么。”
赵胤起身,长长揖礼。
“多谢殿下体谅。”
宝音笑了起来,示意他坐下说话。
“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你我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
说罢,宝音的目光又朝时雍望了过来,“阿拾,今日可方便?”
时雍知道她是想问自己方不方便给通宁公主诊病,心脏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心莫名渗出一层汗来,脸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