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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扬明白姚鸢发来信息是怕解别汀照顾不来自己,他低着头又打下一行字:医生说两个月就能拆石膏,我尽量不麻烦你。
其实自己上下床也不是不行,只是容易磕磕绊绊。
而不要姚鸢请的阿姨还有一个顾忌,她既然是姚鸢请来的人,两人难免有所联系,木扬不希望自己和解别汀的真实婚姻状态被父母知道,这样他们只会更放不下他这个所谓的儿子。
解别汀难得说了句中听的话:“你不麻烦。”
木扬怔了怔,看着解别汀给姚鸢道了谢,然后说不用了,他来照顾就好。
医院很快到了,江诞回身递给他们两顶帽子和口罩。
解别汀今天穿着并不是平日粉丝熟知的样子,而是和木扬同款休闲装,只是他这套是长裤长袖,但同为淡青色,以及衣摆相连接的刺绣设计,一眼就能看出是情侣款。
两人还没结婚的时候,木扬就买了好几套,就算不一定能跟解别汀公开,那看着解别汀穿着自己买的情侣装也很爽。
这个牌子是同性婚姻合法后冒出来的一个情侣品牌,不仅给男女设计情侣服,同时也为同性设计。
上一世解别汀不是没穿过,只是粉丝发现之后十分肯定地认为他只是不知道这是情侣服,所以才能这么坦率光明正大地穿了出来。
当时唯一一个被粉丝扒出来和解别汀穿着同款的男星后面还被锤了是炒作,等木扬反应过来故意穿着他那一套出门秀已经来不及了。
那会儿算是他演员生涯名气最高的时候,既被群嘲蹭热度,又被嘲为了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套衣服花了他这个糊咖不少经费吧,毕竟一两万呢。
可又怕解别汀生气,又怕影响他事业,木扬还真不敢公开。
他一气之下把家里所有能换的东西全换成了情侣款,包括车钥匙,还有车前的挂饰。
解别汀很不解风情地说了一句:“车都是江助理在开。”
把木扬气得够呛。
可现在想想,对于他换的那些小黄鸭枕套,奇奇怪怪的手机壳,十分搞怪的拖鞋,解别汀都没说过一个不字。
哦,也不是没有。
小黄鸭内裤解别汀就没穿。
当然,他也没扔就是了。
当时解别汀怎么说的来着?
他极其平淡地瞥了木扬一样:“既然你喜欢,那就放着,等你长大了再穿。”
解别汀倒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木扬刚毕业,男生发育晚,身体或许还能再长长。
但这话听在木扬耳里可太具有侮辱性了,他直接联想到有关尊严的那里,就跟别人说你快一样都让人接受不了。
要不是解别汀直接去忙工作了,木扬能张牙舞爪地跟他打一架。
……
把戴好帽子和口罩的木扬抱下车放入轮椅,眼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解别汀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是不让你玩手机……玩多了对眼睛不好。”
刚刚还是玩多了晕车呢,现在又变成对眼睛不好了。
木扬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大有什么用,又不行。
“……”
他们来的是私人医院,公立医院人太多,被认出的风险很大,许久没见的曹跃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
解别汀:“嗯。”
木扬更冷淡,连话都不说一句。
曹跃看着两人之间依旧不算亲密的氛围有些诧异,看来心理医生对解别汀的帮助也不大啊……
“这边。”
曹跃今天休息,跑来医院一方面是因为八卦,一方面也确实关心朋友,他意有所指地问:“你最近怎么样?”
“嗯。”
“……”
嗯是什么意思?
曹跃转向江诞:“你老板最近怎么样?”
跟在后面的江诞尴尬地挠挠头,他看看解别汀再看看头也不回的木扬,只能说:“挺好的……”
木扬这次来是要检查腿,医生说石膏有点松动,需要重新更换。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多等一会儿就好。
等木扬跟着医生进去,解别汀的眉头才缓缓蹙了起来。
其实除了骨科医生,他还约了精神心理科医生,想让木扬看看嗓子。
但木扬显然对这事有抗拒心理,解别汀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曹跃见正主走了,也没了顾忌:“怎么样,医生对你帮助大吗?”
解别汀顿了顿,许久才微微摇头,但却不是曹跃理解的意思。
就如医生所说,最能帮助到他的只有他自己,他得想要脱离这个困境才行。
虽然每隔三五天医生都会跟解别汀做一次咨询,但说到底,真正影响到的解别汀其实是木扬才对。
因为木扬,所以解别汀想要走出这个寂静的状态。
曹跃若有所思:“要不换个医生?”
解别汀拒绝:“他很优秀。”
一旁的江诞听着他们打哑谜,感觉自己突然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解老师也没生病,为什么要看医生?还提什么帮助大不大……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一直到木扬换完石膏出来,江诞都在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解别汀。
难怪夫夫关系不和谐,结婚第二天就被提离婚,真惨。
“解老师……”
“什么?”解别汀扶过木扬的轮椅,回首看向江诞。
“我老家有个祖传秘方……”江诞对着解别汀冷淡的深色瞳孔,后半句“这秘方对男科方面还挺管用,你要不要试试”怎么都没胆说出口。
算了算了,一般电视剧里他这种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是要凉凉的,还是装作不知道好了。
他讪笑着:“没事没事。”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解别汀浑身淡漠的气质怎么都藏不住,到底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他们之前前往了曹跃办公室,解别汀才蹲下身,有些斟酌地对木扬说:“扬扬,你想说话吗?”
木扬掀起眼皮。
“我约了医生。”解别汀顿了顿,“如果你不想见,那我们就回家。”
木扬过了半晌才轻轻点头,他这个样子,挺让人烦恼的吧。
他一天不恢复正常,周围的人就要为他烦心一天。
心理咨询需要和木扬单独聊聊,医生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张笔跟纸,让他尽量用写字来表达。
曹跃看着门缝彻底合上,有些愁容地问解别汀:“他这嗓子是因为应激反应?”
“嗯。”
“你可别忘了,人是病人。”曹跃还记得他肺癌的事,“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心态情绪很容易影响病情,他一直这么沉闷的状态对身体可不好。”
解别汀沉默了半晌,再次张口声音低哑:“我明白。”
他在努力。
母亲解之语病重又抑郁的那段时间,他虽没法自己去开解对方,但也为解之语约了很有名的心理咨询师。
但解之语是怎么拒绝的?
她说:“别汀,你只能帮助想要被帮助的人,有些人是无法被拯救的。”
即便是现在,解别汀依然能隐隐感觉到,木扬依旧在抗拒,抗拒周围的一切,抗拒变好。
可解别汀却不愿再像面对母亲那次的那样去妥协,去‘尊重’。
不论木扬是否想要被帮助,解别汀都希望他好。
就算被讨厌也没关系。
还有一个多月就排到木扬的手术了。
不论他愿不愿意……解别汀闭了闭眼,眸底是从来没对木扬露出过的深沉与强势。
第34章 花园
那扇关闭许久的门打开后; 医生推着木扬走出来:“家属在吗?”
下意识接过的解别汀将轮椅转交给木扬,医生单独跟他聊了几句,如果病人过去没有咽喉的病史; 也没有遭受突然性的物理伤害; 那么他的失声确可以确诊为应激障碍。
可患者现在情绪虽然低沉,但很平静; 并隐隐不配合疏解; 或者并非本意,但也是个麻烦的事。
总体来说; 得要木扬自己松开扣紧喉咙的那把锁; 一切才能好转。
“对于心理患者而言; 家人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一定要耐心; 让他感受到关心和自己的重要性。”
从表层来看; 木扬有一定的抑郁倾向,但轻重不好说,这个还要经过系统性的测试和大脑检查才行。
但木扬并不配合; 他操纵着轮椅猛得退了一大步,看着解别汀一直摇头; 像是在对待什么洪水猛兽。
解别汀心口一疼,他缓慢地走到木扬面前; 抚着他白皙的膝盖低声问:“为什么?”
木扬说不出话; 喉咙中发出几声小兽似的闷吼,像是小猫炸毛时对你哈气一样; 又凶又可怜。
解别汀妥协:“那就不看了,我们回家。”
木扬开始变得安静,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松懈; 指尖还微微颤着。
他没病。
他不能有病。
江诞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曹跃若有所思。
走之前,他想私下和解别汀说几句,木扬则被江诞带到外面转转。
“抑郁情绪其实现在很多人都有,因为工作与家庭的压力,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理上的问题,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曹跃靠在栏杆旁:“但如果已经发展成系统性的病灶,身体各个方面的功能都会出现影射,比如记忆衰退,容易发呆,整宿整宿的失眠,易怒易暴躁,无法控制情绪,莫名其妙地就哭了,性/欲也会衰退,严重一点无法起立。”
解别汀知道这些,不仅如此,有些人还会不愿意见光,人会变懒变邋遢,失去与人正常社交的欲/望,食欲下降等等。
木扬的这些症状表现得并不明显,他失眠的次数并不多,解别汀印象中只有两次,易怒易暴躁倒也还好,食欲没有明显的下降。
但确实容易发呆,一聊起关键的问题情绪容易变得激动,过去五年里解别汀都没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