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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到希吉尔狐疑的目光,又不敢造次,继续仔细地在大金元宝上掐了又掐,看到上面自己的指甲印清晰可见,用力摸平之后又不见了。接着将耳朵贴到金元宝上,用手敲了敲,似仍不能确定,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敲了敲,这下清脆又带点沉闷的声音传了开去,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种声音就表示是实心的。
他又试着搬了一下,可是大金元宝纹丝不动,他努力了多次,终于望着希吉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搬不动。
希吉尔语带不善地问道:“秦大将军,此意何为?”
秦道川说道:“监国大人给的时间太短,一时筹措不到其他的黄金,只得将祖宗祭神的供品搬了出来,又怕监国大人误会,故而特意重新铸过,监国大人若是疑心不够足秤,我已想好了办法。“说完,秦西已经带人搬了些东西过去,组装好后,众人合力将金元宝抬到了一块木板上。
秦道川待他们忙完,说道:“监国大人,你只需将我的人放在另一头,便知道足不足秤了。”
希吉尔扫视了一周,觉得每个人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金元宝,皱了皱眉,不知秦道川话中是否有诈,正在犹豫间,一旁的部落首领说道:“监国大人,尽快交接吧,人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希吉尔只得点了点头,首领赶紧吩咐了下去,挂着秦东的龙门架被放在平地上,兵士用刀割断了缠绕在他身上的白布,四个人抬着,将他摆放在另一头的木板上,秦东似无骨般地任人摆弄着,最后摆成了高僧坐禅的姿势。待人坐定之后,大金元宝缓缓上升,在与人平齐时停了下来。
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懂,两边几乎一般重。
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希吉尔说了句,“等等。”
说完,他亲自下场,走到金元宝前面,突然拔出刀刺了下去,敢如此下手想必是对手中的刀有足够的自信,刀也确实给力,深入元宝,抽出来时,却费了些劲,希吉尔轻尝着刀刃,终于望着秦道川说道:“来接人吧。”
秦西低声说道:“多半是手脚皆断了,待会我去背人,秦北你断后。”秦北嗯了一声。
在希吉尔招呼人前来抬金元宝时,秦西与秦北带着人快步走了过去,秦西不管不顾,扛起秦东就往回跑,秦北则背靠着他,戒备着。
希吉尔骑回马上,语带笑意,喊道:“秦将军,还有一事,差点忘了说,他头顶有根针,可千万别拔出来,不然会死人的。”
在秦西回到身边同一时刻,秦道川突然翻身上马,高声说道:“今日或日后无论敌我,谁能杀了希吉尔,取得他的头颅,这颗金元宝就是他的酬劳,我秦道川在此对天立誓,绝无虚言。”说完又用鞑子语喊了一遍,再拔出长剑喊了声,“我就先上了。”话音未落,马已经朝着希吉尔的方向冲去,身后跟着他的亲卫军。
副将也扬起军旗,从容指挥着,头次上战场的忠淇回头一看,刚才密密麻麻的队伍散开之后,露出了藏在地上的兵器,随着副将的旗帜摇动,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排兵布阵,向鞑子袭去。
希吉尔也喊道:“秦军背信弃义,实乃小人也,大家新仇旧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让他们知晓知晓草原天选之子的厉害。”也抽出背后的大刀,准备迎敌。
秦道川的亲卫营最先与他们相遇,一边打还一边喊着方才秦道川的话,不过简短了许多:杀希吉尔,得金元宝。”用的是鞑子的话,如洗脑般的话语,不时从战场里冒出来,虽然听了的人未必当真,但是当事人,尤其是生性多疑的希吉尔就没有这样淡然了。
自幼喜欢算计的他,武力并不出色,更没有与秦道川对战的勇气,远远望着秦道川厮杀在人群中,摸出弓箭就想射他个不备,谁知无论何时总有人挡在他身前,瞄了半天,始终没寻到机会,这时亲信来报:“监国大人,快撤,元宝我们已经到手。”希吉尔却说道:“不行,此次是我立威的大好机会,草原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的血性了,也该让他们重温一下呼图克图的滋味。”亲信见劝不过,只得围着他身旁,奋力搏杀着。
自从图瓦尔重登皇位,北地太平了十余年,无论是新长成的鞑子还是新入伍的秦家军都只在前辈口说听说过双方对战的惨烈。这回秦道川前几次的有意立威,杀气颇重,无意间也挑起了年轻鞑子心中的血性,而秦家军都是世代为兵,家中长辈兄长多有死在沙场的,这种血脉里的仇恨永难磨灭,对战伊始,便都杀红了眼,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再加之秦道川身先士卒,更是激发了秦家军的士气,一直没机会上场的忠湛和忠淇急得直跳,又不敢惊扰副将,只得原地打转。
此时,秦北骑了马过来,说道:“两位公子,等急了吧?”
忠湛见了他,问道:“东叔送回去了?”
秦北只嗯了一声,就说起了正事,“就按照我们原先操练的一般,组成小队,不要分散,千万记得听我的号令。”
忠湛、忠淇还有他们两人的四个随从,纷纷回道:“是。”
众人上马,在秦北的带领下,杀入了混乱之中。十个人在一旁观战良久,现在终于可以手刃敌人,又都是初生的牛犊,前几次历经的小战根本满足不了他们那颗躁动的心,敌人带着体温的热血喷溅在脸上时,身上的伤痕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一个个都如红了眼的恶魔般,在秦北的带领下,围成方阵,朝前推进。秦家军对阵鞑子数百年来,素来以阵列取胜,彼此交替出手,才不至于力竭,更不至于腹前受敌。
第二百五十一章 邪术
希吉尔拼杀一阵之后,觉察了出来,再看自己这方,相比而下,全无章法,全凭一身蛮力,就觉得这次恐怕很难取胜,心中念头一起,秦道川提起满鲁时的话语再一次冲入他的脑海,脑门一热,极少上战场的他,居然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声喊道:“我们才是草原的王者,我希吉尔在此立誓,斩秦道川者赏牛百头,斩其儿子者赏牛五十头,斩了官身的赏牛十头,斩兵士的赏牛一头。”话音未落,秦军中有人高声喊道:“监国大人开口便赏,问过王庭的太后了吗?”用的居然是鞑子语,话音刚落,就传来阵阵嬉笑声,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希吉尔白俊的面庞被激得血红,指甲掐得镶了金银的刀柄“沙沙”作响,再看向部落众人时,就觉得他们心里似乎都在鄙视着自己,那是内心深处的鄙视,面上显不出来的。
这时,又有人用鞑子语喊道:“杀希吉尔,得金元宝。”此起彼伏,你说完我接话,此起彼伏,一时间整个战场都弥漫着“杀希吉尔,得金元宝”的声音。
亲信觉出不对劲,对希吉尔说道:“监国大人,你先撤吧,今日之战恐难分胜负。”
希吉尔顺势说道:“带上金元宝,待我们走后,你再吩咐大家撤。”
双方正在血战,太明显又不太好,只得边打边朝着边界退,谁知亲信们带着他左冲右突,总出不去,不是前面突然多了许多秦军,就是被人有意无意地将车推翻,令金元宝落地。希吉尔终于明白了秦道川的用心,大声喊道:“秦道川,你这个小人,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他今日就是想将我们全都留在此地,不过,草原之子永不言败,就将今日变成第二个呼图克图胜利。”
此言一出,已经稍显疲态的双方又跟打了鸡血一样,鞑子是想重寻那场荣耀之战,秦军却是想报当日的血海深仇,皮肉之伤都不再算一回事,伤了的,有时间就撕下布条绑上再战,没时间就不管不顾,只朝着对方的要害伤去,但是人的劲力毕竟有限,最后人的喘气声几乎与刀枪剑戟的金鸣之声同样清晰可闻。
这次与呼图克图血战相比,虽然都是短兵交接,但秦道川正值盛年,不是当年垂垂老矣的国公爷,希吉尔也没有满鲁那般的勇猛善战,再加之秦道川一直在寻找部落的首领对战,虽未成功斩杀一人,却令数人伤重倒地,如果不是被各自部落之人围在中间,恐吓早已成了秦军的刀下之鬼。
秦道川满脸满身的鲜血,尤如“杀神”降世,大刀依旧强劲有力,现在几乎无人敢硬扛,只剩躲闪,主将如此,秦家军自然杀气仍盛。相形之下,鞑子则标杆全无,不少人的眼中都闪烁着退意。
希吉尔眼睛一转,示意亲信吹响了口哨,撤退的信号一出,鞑子纷纷后撤,能战的形成一道人墙,阻挡着秦家军,后面的伤员则纷纷将人抬上马匹。
秦道川调转马头,挥头向副将示意,副将手中旗帜摇晃几下,秦家军陈列一变,由攻变成了守,希吉尔虽然准备了箭雨,但收效甚微。
收拾完战场后,秦北问秦道川:“将军,金元宝如何处置?”
秦道川见四下无人,凑近轻声说道:“权宜之计罢了,女人的钱哪那么好用?”
秦北抿紧着嘴唇,秦道川则面色如常,在副将请示时轻描淡写地说道:“装车带回。”
回程中,忠湛时不时望着前方马车上的金元宝,终于忍不住问道:“真的假的?”无人应他,待他转头张望,见到的却是秦百他们一样的疑惑眼神,不由得说了句,“差点忘了,西叔不在。”
回到莫城,秦道川直奔秦东的床前,只见他除了胸口稍有起伏之外,脸色苍白,双眼微张,眼神涣散,全无知觉。
秦西红肿着双眼,沙哑着嗓子说道:“呼之不应。”
秦道川摸了摸他的手,虚弱无力,凉得似冰。
军医在一旁说道:“将军,我摸了,东副将头顶果然有根针,因不知深浅,不敢查探。”
秦道川问道:“是这根针使他神志不清的吗?”
军医回道:“我查看了,东副将身上的皮肉伤都已经愈合,双手双脚的筋络已断,到底是不是针引起他这样,属下只善伤科,实不敢冒然定论。”
秦道川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