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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哪日待他收工,我们去请教一番,若是赢了――”
“又能如何,说我们赢了一群小娘子?”
“别发春了,轮不到你们的。”
“唉,东家什么时候能关照关照我们,别老是便宜府里的侍卫。”
“说得好像不会给你娶老婆一样,急什么。”
“你懂什么,像这种会功夫的小娘子,哪找去?”
“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
“你还别不信,当初我在街面上混的时候,什么没见过。”
“那倒是,就算没见过,也听过。”
因着娴珂的女卫,后山难得的热闹了起来,角宿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照例上了山坡,在兄弟们的坟前走上一走,最后停在杜若远坟前,默默站了许久。
第三百四十四章 放灯
娴珂自从有事缠身,若舒便又清静了下来,中秋节时,忠漓依旧前来陪她过节,娴珂兴奋地拉着他去看自己女卫的鞭法,回来后,忠漓好奇地问若舒:“母亲,你是从哪里请来的教习,像块铁板似的,我还从未见过女卫有如此老实的时候。”
若舒反问道:“以前她们很放肆么?”
忠漓连忙回道:“那倒不是,只是没像现在这样,一个个噤若寒蝉,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敢打。”
若舒接着问道:“以前她们都争着与你打招呼?”
忠漓无奈地摇摇头,“府里有这样的做派么?”
若舒说道:“女卫本该如此,不然真是要她们每日花枝招展,到处引人注目的么?”
忠漓后悔自己之前失言,转开话题道:“六哥要我带了信过来。”说完,从荷包内掏出了忠源的信。
若舒看了信,忠源信中说道,他已购置了田地,准备趁着严冬未至,先将土地规整了,只待来年耕种。
若舒将信递给忠漓,待他看过之后,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忠漓回道:“想法倒是暂时没有,但我有些担忧,担忧六兄太过激进,到时候挫了锐气。”
若舒示意他接着说。
忠漓端了端茶,发现已经凉了,正准备饮,若舒拦住他,“已经立秋,不要贪凉,到时又咳嗽。”
待婢女换了新茶,忠漓饮过,又要他试试桌上的茶点。
忠漓圆满完成了任务后,才有空说道:“母亲,我如今已经好多了,只要不太过劳力,不会再犯。”
若舒说道:“还是注意些好,你父亲一向最担忧你。”
忠漓回道:“是,孩儿会小心的。六兄规划长远,许是因为父亲不再府里,有些心急,孩儿却觉得,北郡看起来一团乱麻,但是那里有不少根深叶茂的前朝皇族,虽然破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孩儿有种感觉,一旦有外人入侵,他们定会报团,六兄的雄心伟业,恐怕会有阻滞。”
若舒有心问道:“你可有好的建议?”
忠漓说道:“若他愿意学母亲,阻力会少一半。等有了气候,那些皇族就算反应过来,也只能与他和睦相处,不敢大动干戈。”
若舒接着问道:“你与他说过么?”
忠漓说道:“我婉转地劝过他,可他似乎听不进去。”
若舒沉默了一会,说道:“也难怪,他初出茅庐,现在又无你父亲把住风向。”
“母亲不劝他一劝?”忠漓问道。
若舒说道:“我打算再等等。”自从与忠源深谈过之后,便觉得他不是个冒失的人,自己这样行事,并非本心,只是受身份性别所限,不得不如此为之。忠源却没有这样的顾虑,让他去闯上一闯,就算是得些教训,按他的年纪也是好事。
中秋那天,照例要祭祀故人,若舒在后山独自待了半天,该说的都说过了,只是带了些中秋的茶点,在杜若远坟前坐坐,吹吹和暖的秋风,后山种了果树,阵阵果香飘来,煞是好闻。
角宿他们见若舒时不时过来,就在这里修了一座稻草搭的凉亭,里面摆了圆桌石凳。
若舒坐在里面,在对面摆了一盏茶,也不说话,只默默发着呆。
晚间娴珂领着女卫在荷塘边放着孔明灯,各自求着心愿。
回来后,发现院中祭祀的台子未撤,便又跪在那里,口中祈求着父亲能平安归来。
忠漓受其影响,拿出竹笛,吹了起来,笛音惆怅,不像他往日的曲风。
秦道川已经离府大半年,似抛却了全部,与谁都没有联系。若舒很难相信他是有意为之,就算他因为那日心生芥蒂,也是瞒着她便好。
抛下他珍若性命的秦家军、军屯、镖行、国公府,若舒怎么都不会信。
若舒无数次问过自己,他若真的与自己翻脸,自己能否淡然处之,可每次首先冒出来的念头都是,他不会。再以后,就想不下去了。
她对秦道川的感觉是复杂的,从初嫁入府,他就给了她当头一棒,令她蒙过之后便是跳脚。
再后来,老夫人不断插手,他被孝道所限,她却是被世俗压制,两人都非出自本心,纠缠在一起,儿女又接二连三地出生,自己不甘心困守在右院,就将精力都放在了青州。
直到她看出秦道川似乎对自己改变了心意,却不愿意再去深思。
平心而论,外祖母眼光确实不错,秦道川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在她看来,除了性子粘糊了些,倒是寻不出大的毛病。
成亲伊始的算计,她倒是可以理解,行走世间,哪个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再清高的教书先生也喜欢主家年底封个大些的红包,好回去看看娘子的笑脸。
但是他洞房那日独留自己一人,却始终让她难以释怀,甚至比过了他提前纳妾。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说明他那时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再加之后来,他与贺诗卿出双入对,更令自己冷心。
与其信他自己和贺诗卿渐行渐远,最后分道扬镳,不如相信是受自己所逼,是自己的强势令他退让。
与其信他对自己动了心,不如相信是这些年的相处,这么多的儿女令他改变了心意,再加之他的性格使然,才会对自己颇多容忍。
“母亲,七哥哥,给我出出主意,我到底应该如何,才能寻回父亲。”娴珂近在眼前的声音将若舒拉了回来。
“亲卫营、许大夫的药圃,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去寻过了,你们又不让我去北地和军屯,还有哪里是我不知道的?”娴珂接着问道。
忠漓听了,又准备拿起刚放下的竹笛,娴珂突然问道:“母亲,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不然,以父亲对你的态度,怎么会连你也瞒着?”
“不知道。”若舒冲口而出,语气极为不耐烦。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娴珂说了句,“我回女卫那了。”就离开了。
忠漓则依旧吹起了竹笛,呜呜咽咽,有几分似箫声,显得更为凄凉。
若舒叹了口气,明月已当空,荷塘中蛙鸣阵阵,手中的莲蓬却分外苦涩,吃得她心都苦了。
忠漓说道:“父亲定是还在疗伤,身不由己,才会没有与我们联系。”
若舒听着他自欺欺人的言语,没有接话。
第三百四十五章 苦练
中秋节后,忠漓待了两天便离开了,说是已与三兄约好,去趟昆城,不论如何会来陪若舒过年。
若舒自然欢喜,年岁一长,更喜欢他们兄弟和睦,尤其是与忠澜。事到如今,她仍不愿接受忠澜分门别户的事实。
节后,青州开始陆陆续续收割稻谷,田地里一派繁忙景象。
若舒不由得想起幼时兰萱每到这时,必然会守在田头,抓上几个田鸡,回来求厨房红烧了吃。
自从兰芷死后,便少了他们的讯息,想吃她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感怀之余,就要青庐现在的管事,按照兰芷以前的习惯,备了些东西送去了军屯。本想如兰芷一样附上信,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才好,最后只能作罢。
在田间走动时遇到了正在垂钓的卢三爷他们,若舒探头一看,居然收获颇丰,有鱼有虾,还有兰萱喜欢的田鸡,卢三爷笑着说道:“东家,留下吃打禾饭吧,尝尝田里的手艺。”
若舒心中一动,便留下了。
与卢三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卢三爷突然说道:“八小姐的女卫不错。”
若舒回道:“她父亲一向惯着她,特意让人操练过,自然有些章法。”
卢三爷说道:“那可不是有些章法,寻常的看家护院恐怕都不是对手。”
若舒说道:“可惜都是女子,很难有用武之地。”
卢三爷却笑了起来,“东家怎么也会说这种话?”
若舒说道:“事实便是如此,女子再厉害,最后不一样要嫁为人妇,行事总有些掣肘,哪有男子那般恣意。”
卢三爷看她今日感慨良多,饭间请她尝了尝新酿的青荷酒。
若舒心中愁肠百结,饮了一杯,饭后辞别了卢三爷,骑着马迷迷糊糊竟又到了后山,索性上了坡,坐在凉棚里,望着杜若远的坟墓,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心里就是难受,我觉得自己有愧于你,这种愧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有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大家乱猜的,其实你根本没有此意,我才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过下去,去当个货真价实的市侩商贾。我都嫁给他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死心,为什么还要自苦,为什么不去成亲,为什么要让我如此难受。你以前为什么不说,说了的话,说不定我――,”独自笑了一阵,又长叹了一口气,“说了也不能怎么样,还能怎样,离开他,跟了你么?所以你没说,是不是?因为说了也没用,我不可能离开他,我已经离不开他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许多平时永远都不会出口的话,有些担心的角宿上来时,发现她已经趴在亭子里面的圆桌上睡着了,稍微靠近便闻到了酒味,怕她着凉,便去找了婢女,为她盖上斗篷。
下山时看了看杜若远的坟,忍不住拍了拍写有他名字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