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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惯着,景天也不会有如此嚣张的气焰。”秦道川说道。
若舒说道:“冰冻三尺罢了,想也知道白将军在时是如何的宠他。”
“也许我真是老了,所谓英雄迟暮,雄心早已灰飞烟灭。”秦道川也感叹道。
若舒笑道:“你不过是顾忌太多,不像他们年轻的,只想着前方的美景。”看着纠结的秦道川,若舒颇能理解,于他而言,白景天本来就是来历练的,可事到如今一场战事都未经历,如何说得过去?盛琰则是他眼中秦家的承继人,日后是要统领秦家军守护北地的,鞑子的凶猛他自己体会过,可盛琰却从未经历过,此次若能在两位叔叔那里得些经验,日后万一再与鞑子开战,才能不怯场。
所以他才会明紧暗松,轻易就放过了白景天和盛琰。
而离京的白景天和盛琰也在紧张了几日之后,明白祖父放了水,放松了下来,“我说什么,只要我们立了战功,日后见了祖父,再老老实实认个错,这事就算是过了。”白景天啃了一口冷馒头,喝了口凉水,安慰着忐忑的盛琰。
“我倒是不惧这个,我是觉得就这样丢下盛珪和颖泉、颖江有些于心不忍。”盛琰说道。
“他们三个才多大,平时胡闹还行,这要真遇上明刀明枪,我们如何护得住他们,过几年他们长成了,有的是机会,也会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白景天说完,却被噎住了。
随从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才算顺过气来,“明日还是烧些热水,卧薪尝胆也不必如此苦着自己。”
盛琰说道:“我在亲卫营时,每逢操练日,中午的饭菜皆是这样。前辈说,唯有这样,日后上了战场才不会觉得突兀。只有觉得一切平常了,才能有好的心态应战。”
白景天拱手道:“佩服。你名字想好了么?”
盛琰问道:“上阵杀敌勿须姓名。”
“那到时叫阵的时候,旁人皆有名有号,我乃某某地某某人也,或者我乃某某帐下某某先锋是也。你怎么说?”白景天说道。
盛琰无奈地看着他,“若你这是真心话,那我便送你回京城,你这样的初生牛犊,还是不去为好。”
白景天说道:“你别小瞧人,到时候谁战力更猛还说不准呢?你没看到《三国志》中,每位英雄出战皆要大喝一声,自报家门,谁的声音大,谁那边的气势就足。更有一声断喝就吓死人的呢。”
盛琰吃完最后一口馒头,起身前去牵马,再不理他。白景天说道:“这般没有情趣,日后见了心仪的女子,可如何是好哟。”
“这有好马也有坏处,这样好的机会,竟不能让它随你闯荡。”白景天翻身上了马,依旧不肯消停。
盛琰说道:“这话倒是正经,若不是太过仓促,是该将它染了色,如此好的机会,也该让它见识见识。”
白景天说道:“你说我们是立了战功再去寻两位叔叔,还是先自报家门再立战功?”
盛琰说道:“看情形再说。”
待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东郡之时,觉得十分诧异,因为官道上依旧人来人往,街面上也一切如常。直到他们准备入城之时,才发现城门口人人皆要查验。白景天来京之时,就做了度牒,可是盛琰却是没有的。“你们先在城外待待,等我进城先行查探,若是自己的地盘,我再来接你。若不是,我立即就返回。到时我们走小路去陈家镇。”
盛琰点头应允。白景天将马皆留在盛琰处,五个人背着包袱徒步走到城门前,递上度牒。看守城门的打量着他们五个,倒也没多问,轻松地放他们入了城。
盛琰紧张地盯着,此时才松了口气,可等到城门快关时,白景天他们都没有返回,更没有音讯。盛琰担忧不已,又不敢轻举妄动。
半夜时分,守夜的听到动静,却没有出声,只轻轻推醒了盛琰他们。五个人戒备着,熄灭了火堆,四周一片寂静,连方才有些燥动的马儿也安静了下来。
盛琰心中一紧,更加担忧白景天,出师未捷,日后如何有脸面回京见祖父。
虽然五人脸上皆流露出不详的预感,但动作却未停,一人两匹马,分好之后,准备悄然上马。如今敌情不明,走为上计。
五个人上了马,就呈列阵之势,准备沿着事先瞧好的路线撤退。
盛琰瞧了瞧渐渐被云层遮掩的月色,暗暗心惊,没了火堆的照明,视物已经十分困难,如今再没了月色,贸然闯关,十分惊险。
当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先让五匹马儿,分五个方向冲阵,除了盛琰新骑的马儿,其余四匹马儿皆是认主的,只要主人一声哨子,便会回转,若是有人阻拦,定会嘶鸣。到时自然知道敌情如何。
于是不过片刻,一阵马踏声疾驰而去,盛琰五人静静趴在草丛里,听着地面上传来的动静。
马蹄声渐渐远去后,这里又重归寂静,盛琰依旧一动不动,分辨着草丛的晃动到底是风力使然还是人力使然。虽说在亲卫营里操练数年,也得到长辈们的一致认可,但这样的场景却是头次遇到。
“不错嘛!懂得声东击西。”盛琰听到后,头皮一炸,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一横,突然跃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刺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 意外
与此同时,其余四人也瞬间跃起,护卫在盛琰的左右。“哈哈,不错,看来亲卫营的几年没白待。”盛琰听了,有些心烦意乱,这人十分奇怪,这话到底意指何处?最后还是稳定了心神,并没有收势,仍旧刺了过去。
来人却退了几步,“小子,我是你叔叔。”
盛琰一惊,偏了偏剑尖,身形却有些不受控制,只得顺势滚落在草丛中。再起身时,面前站着的几人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武器皆未出鞘。
盛琰的随从并不敢轻视,依旧环绕着他,戒备地看着对方。
盛琰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确实像是秦家之人,有着与祖父一般的身量和眉眼,神态却有些像祖母。可是盛琰虽然随着白景天意气而来,但是于四叔和六叔却是陌生的,四叔在他出生前便长留了北地,六叔在他印象中仍是如自己一般稚嫩的少年。
眼前这个蓄了须,将半张脸都遮掩住,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实在让他不敢贸然相认。
“呵,还挺谨慎。你们脚程倒是挺快,我刚收到信,你们就到了。”来人见盛琰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微笑着说道。
“我的同伴呢?”盛琰问道。
“跟你一样在死抗呢,我与他玩耍了半日,实在无趣得很。便想与你玩耍一番,没承想,你比他更无趣。”来人戏谑地说道。
“公子,那人身后有一人是我本家叔叔。”盛琰身后的随从,有人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
盛琰听了,直接问道:“你是六叔?”
忠源刚嗯了一声,“将马招回来。”盛琰已经收起手中的剑并且吩咐了下去。随从一阵有韵律哨响过后,渐渐有马鸣声和马蹄声传来。
“不错嘛,还晓得将乌云踏雪留在府里。”忠源看着顺利归来的四匹马,里面并没有盛琰的坐骑,称赞道。说完见盛琰依旧十分沉默,忍不住说道:“景天可比你话多多了,虽然死鸭子嘴硬,但那小嘴嘚嘚的,一刻也没停过。”
“六叔是怎么发现我们的?”盛琰问道。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收到信了。”忠源明白盛琰仍旧有些将近将疑,耐心地解释道。
“可我们明明都改了装扮的,应该不会十分显眼才是?”盛琰仍旧有些想不明白。
“五个一般大小,操着外地的口音,还不算显眼么?”忠源笑着说道。
盛琰哑然,这个白景天,还说什么只要不说京城的口音,就不会被人怀疑,待会见了他,看他还如何辩白。
“其实你们初出茅庐,能做到如此,已属不易。我困极了,先随我回去,我实在弄不过那个嘴碎的小子,你出马替我搞定吧。”忠源说道。
盛琰回了句,“他一向如此,此时怕是想着法子出逃呢。”
忠源回头望了下,身后的卢乾说道:“我打的结,公子放心吧。”
“如何突然就相信了?”忠源问盛琰道。
盛琰却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随从,那人出列回道:“叔,我是小六子。”
一直沉默的卢厚说了句,“早知道你会认出我,我便躲起来了。”
忠源打了个呵欠,招呼大家回城。
盛琰还未走近,就听到白景天的声音,“爷要上茅房。”盛琰听了,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去吧,把他憋坏了,日后如何向你三叔交待。”忠源说完推了盛琰一把。
屋内的白景天听到门响,刚准备开骂,就睁大了眼睛,“你,你这是?”意识到盛琰并未受困,身后也并未有人跟随,语气一变,“怎么回事?”
“亏我还信了你的鬼话,若是真的遇上敌人,我俩都脱不了身。”盛琰闷闷地为他解着捆绑的绳索。
“方才那人是六叔?”白景天马上反应过来,欣喜地问道。
“你不是憋不住了么?”盛琰解开捆绑他的绳索,低头整理着。
白景天“哦”了一声,赶紧冲了出去,“往哪走?”外面又传来他的声音。
盛琰摇摇头,看着尾随而出白景天的随从们,十分无奈。
两人来到正堂里,忠源已经坐在圆桌上等着他们,上面摆放着吃食,“六叔,你为何要支支吾吾,你亮明正身,我就不用白费这么多口舌了。”
“虽说你父亲离家时,我尚且年幼,但他的性子我可是记得的,你这是随了谁?”忠源问道。
白景天笑嘻嘻的在他身旁坐下,“六叔,你如今这样子,也与在昆城全然不同,害我不敢相认。”
“既然认不出,为何笃定我不是四叔?”忠源问道。
“盛珪常说他像父亲,他时不时就将脸怼过来,我哪能认错呢。”白景天依旧嘻皮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