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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珂笑着答道:“父亲小瞧人。”
秦道川稍一偏头,就看到了娴珂身后的柳宿。
忠澜抽空说道:“我那边战事已然控制住了,想着天色不早,便来帮父亲一把,晚上也好抽空饮上一杯。”
秦道川说道:“好!”
战场之上,亲卫军依旧横刀立刀,陌刀锋利,所到之处,极为惨烈。柳宿挡在娴珂面前,“你莫逞强,免得日后做噩梦。”
娴珂扫了他一眼,“依你便是。”
陌刀之于厢军一般的刀枪,简直不能相提并论,且不说眼见身边的人血肉横飞,就已令人分神,就算自己拼尽全力去砍杀,也不及将近三米的陌刀一半,想去伤对方的马匹,也轻易被陌刀拦下。
月光下,秦道川与忠澜并立于马上,看着收拾战场的部将,沉默无言。娴珂拍马而来,“父亲。”
秦道川一回头,就看到了不离半步的柳宿也骑着马跟在后面,“这种场景你实不该看。”
娴珂说道:“我倒觉得开了眼界,一直只是听闻,今日亲眼目睹,才明白为何父亲会有‘杀神’的名号了。”
秦道川说道:“他们的战力如何能与鞑子相比,若不是非做不可,倒也不必如此。”
娴珂接道:“我们不惹事,不一样有人寻上我们?”
秦道川说道:“你母亲还以为你在家中照顾女儿呢?”
娴珂说道:“我的行踪母亲岂会不知?只有父亲才会一叶障目。”
忠澜隐忍的笑声传来,表明了他的态度。
秦道川扫了她一眼,“你倒是像极了你母亲。”
娴珂说道:“父亲不就是想要女儿过这样的日子么?”
眼见战场收拾得差不多,秦道川调转马头,说了句,“回去吧。”适时地结束了这段谈话。
忠澜的营帐之内,酒过三旬,秦道川借站酒意问道:“忠澜,对南郡你是怎么打算的?”
忠澜说道:“孩儿觉得,只要京城事定,诏书一出,南郡和北郡皆会投诚。”
“那便只能以‘宁王’的名义发诏了。”秦道川说道。
忠澜说道:“其实只不过一个虚名,就如我,打下再多的地盘,也依旧记在白家的名下。娴珂也是,他们在青州的团练实力如此雄厚,却依旧无声无息。”
娴珂接道:“我是向母亲学的,这些虚名本来就不必计较。”
秦道川说道:“怎么也没想到,五郡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儿女手中。”
忠澜说道:“父亲放心,虽然我们各据一方,但仍会以京城马首是瞻。”
秦道川叹了声气,“忠源可曾与你提过,他是如何打算的?”
忠澜刚刚端起的酒杯微微顿了顿,重又放下,坦然道:“其实他也未说得很明白,但我与娴珂和四弟的意思十分明确。我从白将军府借兵,让其报了西境夕日欺辱之仇,更让西境归其管辖,但仍需向朝廷称臣,我之后便是景天,必然不会生变。忠源的家当都在北郡,那里自然归了他。四弟虽说东郡为他与长兄共有,但不是还有南郡在么?盛琰虽说年幼,但我看他比景天还要稳重,正好去那里与那帮老狐狸周旋,也见识见识人心的险恶,磨炼一下他那温吞的性子。”
第五百七十一章 深谈
“父亲,三兄,不是说好青州周边的州县都归我么?”娴珂插话道。
忠澜笑着说道:“父亲在这,答应你的还会反悔不成?”
秦道川有些事他不提,忠澜永远不会提及,“我与你母亲的意思,由你们兄弟几人商议接下来如何,她与我都不想过多的参与。”
忠澜微微一笑道:“父亲,孩儿也是如此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且行且看吧。”
娴珂却说道:“六兄一心想要在六嫂面前扬眉吐气,不如就让如愿了吧。”
秦道川倒是头次听说,忍不住问道:“仔细说说。”
娴珂便站在自己的立场将赵雪飞低嫁卢青(忠源),心中颇有些不甘的事说了出来。忠澜接话道:“倒也没你说得这么严重,嫁夫随夫,我不比你明白些?”
娴珂说道:“三嫂多好的人啊,哪像六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若不是母亲看不过去,好好打压了她一番,还不知会神气成什么样呢?”
秦道川说道:“你母亲回来从不曾提起过。”
娴珂说道:“我当时不明白,现在却明白为何母亲不提了?是她要六兄去娶北郡的名门闺秀,却令六兄如此不痛快,心里后悔都来不及,哪里还说得出口。”
忠澜笑道:“八妹,你胆子倒是见长了。母亲是觉得寻常人家的女子配不上六弟才会如此盘算的。”
秦道川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我秦家的子嗣,是难有人配得上。强扭的瓜不甜,既如此,倒是委屈他了,依我看,不如好聚好散。”
娴珂接道:“父亲说得极是,有眼无珠之人,不要也罢。”
忠澜阻拦道:“这是六弟的家事,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
一旁的柳宿自始自终沉默着,知道这一切都是酒后的真言,恐怕到了明日,酒醒之后,都会当做全没说过。
秦道川说道:“今夜我便回去了,南郡沿线,就交由你们处置。忠源的人马原本说是今日傍晚就可至,想来最迟明早便能到达,你们商量着办吧。”
娴珂担忧地说道:“父亲,连夜赶路,不辛苦么?”
秦道川说道:“秦家祖训在,虽说已是不孝子孙,但明面还是想维护住。你们与我不同,不必如此拘泥。”
待秦道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忠澜扭头对娴珂说道:“盛琰之事,你我当助上一二。”
娴珂回道:“父亲此次前来,不就是为此么?”
两人相视一笑,各归回去歇息。
秦道川乘着酒意,一路疾驰,心中却没了来时的忐忑,忠澜和娴珂猜测得没错,他就是为了盛琰而来。说他迂腐也好,私心也罢,盛琰是秦家的长子嫡孙,忠湛已不经事,他这个做祖父的却不能不管不顾。
至于那个劳什子皇位,忠源要便归他就是,只要盛琰有了着落,自己这个做祖父的,就算称职。他此举也是为让忠源明白,秦家亲卫军的战功理当归盛琰所有。
秦道川出城之后,若舒有意想寻忠源说说话,便留在了营帐内。不可否认,虽然她掩饰得极好,但内心还有波动异常。实没想到,杜若远竟苦其心志到了这种地步,几乎可以说是对自己严苛到了极致,堂堂朝廷一品大员,每日竟然在如此简陋的营帐里办差。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事若舒都已看淡,甚至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有几件乘心之事,也有几件伤心之事,岂能万事尽如人意。
杜若远刚刚离开带给她彻骨的痛也随着时间被她压在了心底最深处,想着今世因来世果,若自己真的有愧于他,来世老天必然会安排自己偿还。如此自欺欺人的想着,心里也平和了许多。
但是今日突如其来这么一下,以为淡忘的往事又如潮水般涌来,令她有些窒息。
忠源伏案处理完杂事,抬头就看到母亲那悲怆的眼神。不明就里的他以为母亲是为父亲担忧,赶紧说道:“母亲,父亲雄风依在,母亲勿需太过担忧了。”
若舒回神,微微一笑,“他是被我昨日的话激的,怕被误认为尚能饭否,才急于去表现一番。”
忠源倒是有些意外,“母亲怕不是担忧三兄,才会有意激将父亲吧?”
若舒说道:“我是不想再这样乱下去了,再乱下去,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
忠源说道:“孩儿也是如此想。”
“现在没有外人,我且问你,你这样经年的行踪不明,可曾实话告知赵氏?”若舒突然问道。
忠源愣了一下,摇摇头。
若舒追问道:“她还是那样对你么?”
忠源不得不回道:“孩儿是那样好欺负的人么?”
若舒说道:“你这样冷着她,也不是个事。”
忠源说道:“等这里事定了,我再回北郡,就实话告诉她。”
若舒仔细打量着忠源,仿佛想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忠源不由得笑道:“母亲,这种事男儿还是要占上风的。”
若舒说道:“尽早安定吧,我现在年岁大了,经不得事。”
忠源说道:“孩儿定不会让母亲忧心。”
若舒说道:“怕她就算日后对你俯首帖耳,你也仍旧会心有芥蒂,我是过来人,想提前知会你一声,这样并不好。”
忠源说道:“其实仔细想来,也不全是她的错。孩儿也有失当之处。”
“你能如此想最好,夫妻之间,贵在和睦。”若舒只得如此规劝,但在心里,并不看好。
忠源轻笑了声,未再接话。
若舒沉默了会,问道:“国不可一日无主,你打算终生以‘宁王’的面目存在么?”
忠源抬头望向母亲,见若舒目光坦陈,回道:“现在看来,也只好将错就错了。若是又闹上一出,恐怕难以服众。”
若舒说道:“你父亲一向迂腐,就算没有祖训,只要不是万般无奈,恐怕他也不会舍弃自己的名声。”
“孩儿知晓。”忠源回道。
“忠湛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你们闹出的动静,他都知晓么?”若舒问道。
忠源回道:“所有的军报,皆秘信送予了长兄。”
若舒有些愣神,忠湛在她的心目中不该如此才是,怎么这次这样的淡然?
第五百七十二章 即可
“长兄曾回过一封信予我,说他会尽力守好北地,终身如是。”忠源说道。
若舒有些哑然,难道这就是忠湛现在的态度?
“盛琰知道么?”若舒问道。
“我将信转给了他。”忠源回道。
若舒沉默了许久,不由得叹了口气,但与其秦道川亲自开口,不如由她代劳,“盛琰的性子内敛,有事也多藏在心底。”
忠源接道:“莫说是他,是连我们几个小的,也都受了长兄与三兄当初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