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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却是微笑着说道:“也好,提前听到你们的哭声,也好!”
贺夫人见了,厉声说道:“右相放你们一条生路,还犹豫什么,还不快收拾了财物,滚!”
众人作鸟兽散,右相看着气得满脸通红,强忍着眼泪的发妻,说道:“老妻,你躲不过的,只能留下来陪我了。”
贺夫人却说道:“我哪也不去,我嫁给你三十余年,生了八个女子,最后只留下一儿一女,早已生是贺家人,死是贺家鬼。”
右相说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贺夫人说道:“你明白就好,若我那些儿女还在,府里怎会如此?”
右相说道:“如今还说这个做什么?那些下人,没签死契的,能遣散的也遣散了吧!”
贺夫人说道:“临了,你倒是做起好人来了!”
右相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不该陪着我们死。”
贺夫人说道:“若那些签了死契的,也逃了如何办?”
右相说道:“先随他们,等日后再寻他们回来便是。”
贺夫人听出味来了,转身热切地问道:“老头子,你还有后招?”
右相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道:“只凭一本账册就想掰倒我,他想简单了。九皇子说得对只要他登上皇位,一切都有转机。如今我称病在家,府中又落败于此,只要有人落井下石,九皇子必会为我说话,贵妃也不会愚蠢到真的认为没了我,她们母子可以顺利地登上皇位,只要我熬过这段时间,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贺夫人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我们的儿子?”
右相说道:“怒杀逃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不得要受几年苦了,也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贺夫人提出去监里看看,右相要她千万不可出府。
贺夫人一番料理下来,发现府里还有几个忠仆不愿离开,心生感动之余,从不低头的贺夫人难得的向他们施礼道谢。
右相府出了如此大的事,贺诗卿居然没有回府来看望过。
虽然右相说不要牵扯她,她如今深居简出,许是不知道,她如今算是国公府的人,天大的事也扯不到她身上去。贺夫人仍是偷偷派人送了信给贺诗卿,贺诗卿却并未回信。
只派了暗香回右相府里送了些东西,暗香的母亲拉着她问贺诗卿为何不亲自来,暗香回道:“小姐这段时间经常进宫陪伴贵妃娘娘。”
贺夫人在一旁听了,欣慰地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知道轻松缓急,只要贵妃娘娘那里说得进话,如今的这些事都不算事。”
越想越高兴,再也坐不住了,亲自跑去右相的书房,将此事告诉了他,右相听了,也说道:“卿儿这孩子,除了在婚事上有些死脑筋,其他的方面自小都是出色的。”
枯坐窗边的贺诗卿任由暗香在一旁回报着今日去右相府的事,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出声。暗香见居然没问右相和贺夫人的身体,只好自己说道:“听夫人说,右相病得不轻,右相将府里能遣散的都遣散了,除了主子还有下人。我看夫人也老了许多,头发都白了许多,想是为右相和长公子担忧吧?”
贺诗卿听了,却突然掩面痛哭起来,哭得特别伤心,最后声嘶力竭,暗香劝都劝不住。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祭母
朝中的局势真的与右相预料的差不多,九皇子以右相重病,家门不幸为由按下了所有的弹劾,只说容后再论。但是右相长子却没能保得住,户部尚书在朝堂上伤心欲绝地痛诉右相长子的暴行,九皇子刚保了右相,此时实在开不了口再保右相长子,毕竟他目前只是监国不是皇上,还需要顾忌大殿上的众臣子,只得说此事交由顺天府审判便是。
右相得了消息,含笑低头在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难,福。只是写着写着宣纸上竟有水迹滴落,良久右相抬头望着窗外,狠狠地说道:“左相,你等着。”
九皇子当晚悄悄来到右相府,问询了右相几件棘手的事。
第一是右相的事他今日虽然拦了,日后该如何作为。
第二是右相长子,也算是他的堂兄,一案该如何作为。
第三是问静王为何迟迟没有新的动静。
第四才提及自己何时能正式登上皇位。
右相态度相较从前谦卑了许多,一条一条耐心地给九皇子剖析着,却是从第四条开始说起,如今皇上只是病重,虽然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左相他们将御书房守得严严实实,连贵妃娘娘都不能单独与皇上待在一处,一时半会只能等待。
静王那里只怕是因为遗诏本来就是假的,所以才没有新的动静,反正樊如蒯正在征讨他,不必心急。
自己的长子也确实混账,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事,不能因小失大,牵扯了九皇子的大事,只要不是斩刑,别的都无所谓。
最后才提及自己,说长媳偷出去的账册根本就是假的,也不知是左相在骗人,还是别人骗了左相,不过现在大事要紧,他退一步也是好事,免得左相再与他针锋相对,坏了九皇子的大事,他现在退避府中,旁观者清,对九皇子还是好事,直哄得九皇子满意离去。
不过,右相这出苦肉计一唱,左相确实有些失了方向,再穷追猛打好象也不太合适,毕竟九皇子亲自保了他。
风向一变,朝中的人又开始心思浮动,暗暗向右相请罪讨好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右相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既往不疚。
与府外的风云诡谲不同,若舒倒显得云淡风清,每日里依旧如常,看看账目,回回信函,陪陪幼子幼女,两相比较之下,看着手里杜玖柒的秘函,若舒竟有些觉得不真实。
除了若舒这里,还有一个地方没受影响,那就是兰溪书院。
一转眼,忠湛为期半年的武罚也结束了,因忠湛来信说书院要求府里去接才能放行,老夫人便要刘妈去请了若舒来萱微堂。老夫人看着坐在那里,衣着宽松的若舒,心想还真是个好生养的,又怀上了。
若舒看着手里忠湛的信,说了句,“行文还是有些啰嗦,字倒是有长进。”
老夫人一听,不乐意了,接话道:“不过是个未满八岁的孩子,不错啦!”
若舒放下信,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也坦然地说道:“川儿不在府里,还是你去接吧。”
若舒却说道:“我实在不愿再去那里。”
老夫人说道:“你不象是个怕事的,如今罚也受了,还会有什么,领回来就是了,半年未见,我还真是有些想他。”
若舒听了,心想,看来是在说自己不想儿子了。
便说道:“也罢,我去接就是。”
老夫人满意地点头道:“记得多带些吃的,路上时间长,别饿着他。”
若舒觉得腹中又有酸水往上涌,回道:“是。”
老夫人接着说道:“他信中说最好明日去接,你记得千万别误了时辰。”
若舒只得接着回答:“是。”
第二日清早,刘妈就候在大门前,直到若舒的车马转上大街,才转身回萱微堂回报。
若舒到了兰溪书院山门前,下了马车,坐上软椅来到大门前。
抬头看着兰溪书院四个大字,心想自己未见过面的婆婆、不在一族的父亲、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都与这里相关,说不定将来几个小的也会来这里求学,日后自己来这里打转的日子怕是不会少。轻叹了口气,希望不用再为了这种事而来就好。
守大门的童子,见了她,行了礼,就领着她直接去到郑夫子的院落前。
若舒站在长廊这端,看着郁郁葱葱的迎春枝条,上面黄花点点,似翻飞的蝴蝶,迎风招展,中间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行,因长廊转了弯,竟一眼看不到头。
犹豫片刻,往前走去。
转弯之后,月亮门之后,郑夫子与忠湛两个站在一个祭桌后,布置着。
若舒抬腿进了月亮门,两人见了她,忠湛直接喊了声:“母亲,快来。”
郑夫子也笑盈盈地看着她。
若舒皱了皱眉,向郑夫子弯腰行了一礼,说道:“夫子,卢氏来接秦忠湛。”
郑夫子点了点头。
忠湛却说道:“母亲,外祖父说今日是外祖母的祭日,也是母亲的生日,要我祭拜之后再回去。”
若舒回头望了兰芷一眼,兰芷转身扯了夏蓉衣脚一下,两个转身出了月亮门,听脚步声应该守在了长廊的另一头。
若舒待她们走远之后,才开口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也请夫子自重。”
郑夫子走近了两步,望着她,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但今日是你母亲的祭日,有些话藏在我心中二十几年了,我想当着你的面说给你母亲听。”
若舒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卢氏今日是来接儿子的,府中事多,不便久留,夫子自便吧。”
郑夫子又走近了两步,望着她,依旧温和地说道:“给我这个机会,你不会后悔的。”
若舒却接话道:“不给你这个机会,我也不会后悔。”
郑夫子突然笑了,低下头摇动了两下,然后抬头看着若舒,说道:“你刚极了当初的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不理不喜之人,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到头来后悔莫及。”
若舒却转身朝向忠湛,说道:“收拾东西,准备跟我回府。”
说完之后,准备跟郑夫子行礼之后便离开。
郑夫子却转身走到祭桌前,跪了下去,忠湛见了跟着跪了下去。
若舒僵在原地,只得收回行到一半的礼,重新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瞧着他们。
第一百二十章 求和
郑夫子轻拈了三根清香,在白烛上点燃,四指向上,齐眉平举,拜了三拜,将香插入了香炉中。忠湛也有样学样,拿着香祭拜。
郑夫子望着祭桌上的灵位说道:“菁舒吾妻,今日与往年不同,你我的女儿若舒和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