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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顾颐接听后,问。
监狱长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份紧张,和另外一种情绪,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室内很安静,她分明听到跟顾颐通话的人是个女的。
“我爸这边已经搞定了,不过”大魔头就是司华悦,顾颐忙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哦,受伤肯定是难免的了。”司华悦说。
“你、你受伤了?”顾颐腾地一下站起身,急切地问。
“我?我倒想受伤啊!”司华悦的声音有些委屈。
她说的是真心话,她倒真的想受伤,哪怕一点小伤也好,或许那样的话,她的父母会怜爱她一些,把对司华诚的关注分出一些给她吧?
“怎么了?听你语气不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顾颐暗自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
“哦,今晚初师爷派来杀我爸妈的人可真不少,一共有二十一具尸体,我只留了一个活口给你,活的和死的都被你的手下给拉走了。”
顾颐扶额苦笑,“谢谢。”好歹还知道留一个活的给他。
“有没有中毒的人?”他接着问。
“嗯,我们小区很多人中毒了,还有些狗啊猫啊也中毒了,疾控中心来了两辆车的医生,正在给他们解毒。”
“你呢?你和笑天怎么样?”顾颐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些毒药对我和笑天狼一点作用都不起,我们俩估计不是你们地球人。”虽是在说笑,但司华悦的情绪却不高。
“顾颐,你在哪儿?我想参与你的行动,帮你抓到初师爷那个老匹夫!”
司华悦这一晚上的经历不可谓不精彩,营救黄冉冉,汽车自杀式爆炸,半路被伏击,家宅被偷袭,击杀偷袭和投毒者。
这一连串的变故给了她勇气,将一直想对顾颐说的话说出口。
顾颐抬手看了眼腕表,一点五十,沉吟片刻,他对她说:“好,我在女子监狱,来的路上要小心,如果我没估计错,初师爷已经在路上了。”
“啊?!不早说,挂了,挂了,我现在就去!”司华悦风风火火地挂断电话,管司华诚要来车钥匙,喊了声笑天狼。
没有驾照不代表不会开车,六岁那年,她就撞烂了两辆大奔和一辆大凯。
只不过那会儿年龄小,不用担负法律责任,现在就不行了,没有驾照上路,一旦遇到交警就完蛋。
不过,现在是凌晨,交警都在被窝里搂着老婆孩睡觉,她侥幸地想。
选择司华诚的车,那是因为他的车抗撞,再者,这车都被炸得面目全非,司华诚肯定是不会要了,正合适给她练手用。
十年没碰方向盘了,给她好车,指不定她还舍不得开出去撞。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马大哈兄弟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风驰电掣地跑过来。
“咦,这该不会是黄冉冉吧?怎么包得跟个球似的?”司华悦问。
背着黄冉冉的马哈一脸苦相,“嗯,她的脚冻伤了,让她去医院她不去,非要见你哥,只能给背来了。”
司华悦扒开一条缝,问里面的黄冉冉:“你没事吧?”
黄冉冉有气无力地回道:“我没事,”然后抽了抽鼻子,像是要哭,“范阿姨为了救我,被那个坏蛋开枪打死了。”
啊?范阿姨?司华悦有些懵,范阿姨怎么会遇到黄冉冉?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先不管了,赶紧去监狱要紧,她摆了摆手,示意马大哈兄弟赶紧进屋去找他们主子。
“你去哪?要不要我们兄弟帮忙?”马达问。
“先不用,等需要的时候,我给你电话。”说完,司华悦打开车门上车。
马达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轰轰响的车,问一旁的马哈:“她会开车?”
马哈扭头看了眼,说:“估计就是个半吊子,你看她发动车那股子笨劲儿就知道了。”
女子监狱的禁闭室位于内院西楼的负一层。
里面没有窗户,阴暗潮湿、设备简陋。一床,一灯,一监控,一盥洗盆,一蹲坑。
关到这里来的自然是严重违反监规的人。
七间禁闭室只关押了一人,这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神志不清。
她就是仲安妮。
看守禁闭室的是出入监分监区的两名犯人。
出入监分监区也叫入监队,是整个监狱三个科五个监区的头头,除非和自己的刑期过不去,不然没一个犯人敢惹入监队的犯人。
当初司华悦就是在入监队服刑,她是监督岗的,主要的任务就是监督五千多名女犯的纪律。
没有劳动任务,见了狱警也不需要蹲下说话,享有无上的特权。
在这里看守犯人,无非就是看着她们不自杀,不逃跑,不自残。
关押进来的人,一天三顿饭只有平时一半的分量。
仲安妮今晚的晚饭没吃,依然放在门下的小窗口旁。
她呆呆地看着快餐杯上的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出神。
因为没有钟表,又看不到日升月落,她只能通过外面换岗来计算大概的时间。
如果没算错的话,今天是她被关押进来第五天了,之前她是在监狱内部的医院里的接受治疗。
结果一个不小心露陷了,被电了一通电警棍后,丢到这个寒冷的禁闭室里。
外面换岗了,十二点了,是时候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门顶上的那个监控,然后放开喉咙大喊:“啊肚子疼死我了,啊”
她尖锐的声音透过铁门传出去很远。
那两名值岗的入监队犯人起身,狠狠地踹了脚铁门,从门上的小窗口看过去。
“闭嘴!又闹啥幺蛾子?吵死了,再不闭嘴,小心把你扒光了丢走廊里冻死你!”
无论她们怎么恐吓吆喝,仲安妮依然哭喊不已,到最后干脆捂着肚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打滚。
“该不会是真的肚子疼吧?”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行,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医务室把值班的喊来给看看。”
说完,那个入监队的值岗犯人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禁闭室外的大厅门与医务室的门相对。
而今晚医务室值夜班的是袁禾。
第一百四十七章 黎明前的厮杀(7)
t;!gogt;司华悦虽然已经出狱半年多了,但她的余威仍在,尤其是入监队和医务室的人,见到袁禾,依然客客气气的。
袁禾今晚值的是后半夜的岗,十二点交接岗,刚换上白大褂,禁闭室的人就来了。
听说是被关押在里面的仲安妮病了,袁禾赶忙拿了听诊器和体温表,随那个女犯一起来到禁闭室。
当看到里面的仲安妮时,袁禾脚步微顿,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才多长时间?仲安妮整个人瘦得快要认不出了。
她快步走到床边,弯下腰,将体温表递给仲安妮。
“夹上。”她对仲安妮说。
仲安妮在五监区服刑,平时她们俩照面的机会并不多,除了每个月的例行查体,或者受了外伤,她们俩才会匆匆见上一面。
袁禾知道司华悦欣赏仲安妮,仲安妮知道司华悦护着袁禾。
所以,有了司华悦这层关系在,每次仲安妮受伤或者感冒,只要医务室是袁禾当值,她都会格外照顾她。
仲安妮的手放在裤子里,听到袁禾的话,她没动。
那两名值岗的女犯嫌她长时间不洗澡身上有味,远远地倚在门口看着。
仲安妮身上的确有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血腥味夹杂着脑油味和很重的口气。
袁禾虽然戴着医用口罩,却也被仲安妮的体味熏得难受。
但作为医生,她不能因为病人体味难闻而拒绝医治,更何况眼前这人是仲安妮,她只得亲自动手将体温表放进她的腋窝下。
当袁禾的手触碰到仲安妮的身体时,她不禁难受得呼吸一滞,这么瘦?
仲安妮瘦得腋窝都快要夹不住体温计了,袁禾只得用手按住,防止体温计滑落。
然后她拿出听诊器,探入仲安妮的内衣里。
仲安妮木然地盯着外面那两个值岗的犯人,从袁禾进来,她不再喊肚子疼,也不再挣扎嚎叫。
禁闭室所谓的床是仅高于地面约二十五公分的水泥台子,上面铺着一层木板。
仲安妮坐在床上,而袁禾是弓着身子为她听诊,袁禾的后背遮挡住了那俩值岗犯人的视线,同时也遮住了安装在门顶上的监控头。
仲安妮速度极快地将手从裤裆里抽出,将一块搓揉成一团的、沾染着大量经血的卫生巾从里面掏出来,一把塞进袁禾的裤兜里。
这块卫生巾明显垫了很长时间,上面的经血都已经变成黑褐色,尿骚味夹杂着血腥味,让人泫然欲呕。
袁禾勃然大怒,她一早就知道仲安妮装疯,现在都已经被狱警识破关押进禁闭室了,还要继续装?且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捉弄自己?
刚准备张嘴呵斥她,却发现仲安妮木然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东西有剧毒,不要用手碰,两点以前如果没办法交给司华悦,就想办法藏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
袁禾由于在听诊,跟仲安妮的距离非常近,仲安妮附在她耳边小声说。
毒?
袁禾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听说的苍林寺的事。
她脸上的怒气慢慢地由疑惑替代,她没有答应仲安妮,但也没有推拒她,而是在琢磨着她这么做的目的,以及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估摸着时间也该到了,她将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眼刻度,她一愣,眯起眼再看,水银柱居然勉强达到35°。
难怪刚才听她的心肺功能感觉都那么异常,尤其是心跳特别快,肺里的杂音也特别多。
她怀疑是不是刚才没夹好,便使劲甩了甩,将水银线甩到底部后,准备再次测量。
却被仲安妮拒绝了,她用仅袁禾一人能听到的音量对她说:“我中毒了,快死了,你走吧。”
此时的仲安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