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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会有三分之一的人被判死刑。”
“因为这些人里有很多是多年以前网上通缉的在逃犯,初光利用他们为他所用。”
“我想,或许他在很多年以前就想独立出去,但碍于只有一个单窭屯,他才不得已委身人下,听命行事。”
司华悦总算是听明白顾颐想让她去见初师爷的目的了,他希望她能从初师爷的嘴里套出那个背后主使者是谁。
问题是,初光要见司华悦的目的恐怕并非为了向她透露什么秘密,而是另有其事。
“一日不抓住那个幕后人,你和你的家人,包括你在意的狱友们,甚至也包括我在内,都将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我们谁都猜不到那个人下一步会作出什么举动,会针对谁,伤害谁。这是一条狐狸,也是一条毒蛇。”
顾颐的一番话,让司华悦陷入沉默中,顾颐也没有打扰她,随着她一起沉寂下来。
“仲安妮到底是被谁给害成那样的?还有希望醒过来吗?”司华悦像是在问顾颐,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经初步推断,仲安妮是被疾控中心的林子媚给害的,但林子媚没有作案动机和能力,这说明她是被逼的,现如今找不到人,这些仅是猜测。”
“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初光肯不肯开口了。”
司华悦本以为他会说,仲安妮能否有希望醒来,得看闫主任的本事了,没想到居然得初师爷出手。
顾颐看出了司华悦的疑惑,解释道:“初师爷是一个中医泰斗,拿手的是针灸,热衷的是研究各种毒,这是一个世所罕见的人物,可惜没走正途。”
“走,我这就去见他,哪怕是用求的,我也要让他出手帮我将仲安妮给救醒。”司华悦站起身。
“今天元宵节,你确定选择今天去见他?”顾颐没想到司华悦竟然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
“人命关天,过什么节呀?明年一样可以过,元宵节又不是就今年有。一旦初师爷反悔不想见我了,那不就麻烦了?”
司华悦的急性子顾颐倒是蛮欣赏,遂应允下来,让她先回去等信,他去安排。
毕竟是重案犯,不是谁都能随时见到的。
……
仅月余未见,初师爷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六十刚出头的人,看着像是一个耄耋老朽。
提审室里只有他和司华悦两个人,顾颐带着他的人站在提审室外,看守所里的人他都已经打好招呼了,没人会来干扰。
“顾颐告诉我你找我?”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司华悦直奔主题。
初师爷挪了下屁股,想选个舒服点的姿势,带动沉重的脚镣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沉闷声响。
“我早就告诉他了,不知是他告诉你晚了,还是你拖着不愿意来。怎么,仲安妮不行了吧?”初师爷一开口就点出事情的关键。
“你怎么知道的?”既然人家已经料到了,再否认就显得忒矫情。
“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你是想来求我救仲安妮的吧?”初师爷一针见血地问。
“不,我不是来求你的,而是来请你的。”司华悦面目沉静,眼角微扬,冲初师爷扯出一丝笑。
“请?”初师爷回给司华悦一个嘲讽的笑,干裂的唇角的血迹因嘴的开合而愈发明显,“既然是请,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除了自由,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司华悦说。
“我想要你的血和那三份母毒。”初师爷直直地看着司华悦。
“我的血我能做主,但那三份母毒,我恐怕拿不到。”
“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吧,仲安妮不出一个月,就会脑萎缩死亡。”
司华悦怒气窜涌起来,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外面的人闻声打开门,司华悦忙压下怒火摆摆手,示意他们回避。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想着研制你的毒药?你到底想用那毒药毒死谁?”司华悦问。
“我要你的血和母毒粉,并非是为了研制毒药,而是要研制解药,”
初师爷缓了缓,慢条斯理地对司华悦说:“解我身上的毒,不然我会与仲安妮前后脚死亡。”
啊?!司华悦震惊地看着初师爷,果然如顾颐所料,初师爷活不到案件提交到检察院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一个研制各种毒药的人,怎么会中毒?”初师爷问完,也不等司华悦回答,续道:“是被人下的毒。”
“我知道法院最后肯定会判我死刑,但我就是不甘心,想在死前把自己身上的毒给解了,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
“可你现在人都已经被关押进看守所了,哪里有条件研制解药?”司华悦不解地问。
“闫先宇可以做到。我将方子口述告诉你,你转述给他。”
“是要把所有的母毒都用了吗?”司华悦试探着问。
“不,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每一份只需用掉几毫克而已。”
初师爷眼一眯,冷笑了声,说:“你是不是接着想问我,我到底一共藏了几分母毒在外面?”
司华悦心下一惊,面色不显,继续她的问与答,“是的,应该不止那三份吧?”
初师爷沉默了少顷后,说:“对,一共是六份。另外三份我藏在三处非常隐蔽的地方,除非答应了我的条件,否则我不会讲出来的。”
“你的条件仅仅是解毒吗?”司华悦才不信一个穷途末路的人会仅满足于一个条件。
“当然不止,还有别的,眼下我只说解毒这一件,等顾颐和闫先宇给了明确的答复以后再说余下的。”
“余下的?”司华悦嘲弄地看着初师爷,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开出这些不切实际的条件来。
“是的,余下的!我的条件其实也不多,算上解毒,统共不超过五件。”初师爷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艳阳。
初春的太阳很耀眼,但却并不能带来多少温暖,可他非常渴望能够站在太阳下,感受活着的自由。
“需要我多少血才够?”惜命的人,不光珍视自己的小命,更宝贝自己身上的骨血和毛发。
“别怕,也就800毫升,如果担心身体受不了,你可以分批次抽血。”初师爷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
“那好,我先问问顾颐的意思,然后再征求闫主任的意见,如果他们都同意,那我再……”
“不!”初师爷果断截住司华悦的话,“现在就问,我不想等。”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异卵双生
“那好,”顾颐独自一人阔步走了进来,坐到司华悦旁边的椅子里看向初师爷。
“先说出你那五个条件,然后再谈解毒的事。”顾颐的语气不容置喙。
对折在顾颐这个年龄仅有自己一半的年轻人手里,初师爷打心底里是不服和不甘的,却又莫可奈何。
沉吟良久,初师爷这才开口道:“我的条件,你不一定全都能答应,即便都答应,恐怕也未必能全都做到。”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你说废话。”顾颐每说一句话腮帮子就疼。
看着顾颐那张明显被人打过的脸,初师爷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司华悦,在心底里暗叹一物降一物,思绪竟忍不住飘飞到年轻时的那段被感情困惑住的悲喜交加的日子。
顾颐何等精明,从初师爷的眼神里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同样的,他也瞥了眼司华悦,发现她正在那儿看看守所张贴在墙上的会见羁押人员的新规定。
清了清嗓子,初师爷这才郑重其事地讲出自己的条件。
“第一个条件是,将我哥哥初亮和他的……和文化放了。这个条件达成后,我会提供一处母毒的藏匿地点。”
手足情、血缘亲情,平时再讨厌,再看不惯,终归还是自己的哥哥。
正如那日司华悦在监狱里对他说的:你觉得你死后会有人为你立碑悼念?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是你的子孙?据我所知,你一生未娶,而你哥哥又是个gay。你们初家到了你们这一代,已经绝后了。
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未婚和初亮是个同性恋会影响到香火的问题,总觉得自己还年轻,早晚会有属于初家姓氏的子顺后代。
可现在,司华悦的这句话一语成谶,他们初家眼瞅着真的到了他们这一辈就断了。
寄希望于切了命根的初亮的已经不是延续香火的问题,而是希望他能够感念亲情,出去后替他做一些事情。
说完这个条件后,初师爷嘴边扯出一抹心灰意冷的笑意。
等了会儿,见顾颐没反应,从他冷漠的神态看不出同意还是不同意,遂接着往下讲余下的四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是解毒,我提供解毒的方子,由闫先宇亲自调配,我中毒至深,解毒的过程也很麻烦,耗时也长。这个条件你们如果能够做到,我再提供一处母毒的所在地。”
初师爷之所以敢跟警方开条件,就是因为他手里握着王牌——藏毒地。
已经被警方掌握的三份母毒,其实是初师爷给自己打出的保命符,他料定在这三份母毒面世后,闫先宇必然会先看到。
自然,他们就会知道这毒有多可怕。
现在再让他们知道还有三份流落在外,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同意他开出的条件?
“第三个条件,我希望能给我保个全尸,对一个人最极致的惩罚方式无非就是剥夺他的生命,我已经死了,就让我死得有尊严一些,不要执行枪决,太血腥,也会损伤到我的颜面。”
奉舜市中院具备执行注射死刑的只有三家,执行死刑的方式是由法院决定,犯人只能申请,申请能否被批准还是个未知数。
六十二岁的初师爷别看他视人命如草芥,却是一个具有传统观念的人,认为保全尸,才能投好胎。
“作为交换条件,在我死前,我会将最后的一份母毒所在地告诉你们。”
“第四个条件,帮我杀掉袁木,她必须死,如果她不死,袁禾必死。”
未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