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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较之刚被捕时那个干巴老头至少要年轻五岁。
虹路看守所自建立以来,已有近十四年历史,像初师爷这样的,从未有过。
有的人在里面疯了,有的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求着喊着要法院快点判他们死刑。
并非是里面的条件不好,而是因为孤独。
人是类居“动物”,人与人交往交流,不仅可以化解孤独和苦闷,还可以愉悦身心。
别的看守所都是好几个人关押在一起,只有这里是一人一个单间,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负责看押任务的武警平时都板着张脸,互相之间都不怎么说话,更遑论跟监室里的人交流了。
这种日子想想就过不下去。
但初师爷却是个例外,看到他,不免想起那首歌——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每天早六点准时起床,清理宿便,打一套太极,然后洗漱等待吃早饭。
早饭后,在仅十五个平米大的监室里溜达转圈,锻炼胳膊腿,一边转一边默背诗经或者药理之类的。
午饭之后溜达半个小时,午休半个小时,然后继续溜达,溜达累了,就歇一会儿,然后再溜达,如此循环往复毫不停歇。
有武警打门前经过,尽管每次都得不到回应,但他总是很热情地打声招呼。
晚饭过后溜达一会儿消消食,然后打坐两个小时,九点前后就寝。
“气色挺好,看来闫主任的药起作用了。”顾颐看着被武警押进来的初师爷道。
“你的气色倒是不怎么样。”两个人互相审视着对方。
一旁的曹浩灵负责录音、录像、做笔录。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见我?”上次来的时候,是来告诉他初亮的死讯,距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
“袁木死了。”顾颐没有回答初师爷的问题,再次公布一个死讯给他听。
“哦?”初师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问:“谁干的?”
“失足从楼梯滚下去,磕碰到太阳穴,意外死亡。”为防止他继续发问,顾颐补充了句:“监狱局侦查处给的结果。”
“失足,她早就失足了……”早该死了!初师爷脸上的笑容加深,愈发显得意味不明。
“袁木生前藏在刘笑语别墅里的母毒找到了。”这才是重点。
初师爷愣了一刹,回过神后,紧盯着顾颐的眼睛,揣摩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哪个位置?”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镇静平淡,却难掩他心中的慌乱。
因为他清楚,这代表他当初开出的五个条件得删减掉一个或者两个。
“跟她当日偷取刘笑语的钱放在一起,悬吊在刘笑语家楼顶的烟囱里。”顾颐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淡淡地讲述。
袁木从奉舜逃往大昀的整个过程,事后初师爷曾派人追查过,他没有遗漏期间的任何一个细节。
所以,他安排了三个人进入刘笑语家藏匿起来,扮鬼吓走邻居,让人误以为那里闹鬼,暂时保证那房子没人进入居住。
这三个人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袁木藏起来的母毒。
并非他不清楚母毒的藏匿地点,而是仅凭推断知道是在哪里。
所以,他才会相信顾颐这话是真的。
“这个小婊子!”初师爷低声咒骂了句,旋即意识到坏事了。
果然,顾颐眼中闪过一丝蔑视,冷声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当日将你交付给她的母毒藏在哪儿!”
顾颐语锋锐利如刀,刀刀直击初师爷的要害。
“母毒的确有六份,现在警方已经找到了四份,余下的两份你同样不清楚具体的藏匿地点!”
“你安排藏毒的人的身份都很奇特,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背叛!”
“仲安妮背叛了你,袁木背叛了你,或许另外两个人也背叛了你!”
“仲安妮的毒不需要你来解,她已经醒来并康复了。”
“留着你,并非是信了你的鬼话,而是要从你嘴里知道幕后主使者的是谁。当然,连你也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你只听到过他的声音。”
“现在……”顾颐话锋一转,缓缓地说:“初光,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只有招供,否则……”
余下的话顾颐没说,但显而易见,虹路看守所将不再收留初师爷。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快乐吗
“不!我有谈条件的资格!也有继续留在这里的资格。”初师爷颇有点虎落平阳悲从中来之感。
作为中医圣手的他很清楚毒蜂子闫先宇给他配的解药效果如何,如果问他现在最恨的人是谁,那就是闫先宇。
闫主任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给的方子配药,解药有效,但效果并不显著。
如今已经连续服用了两个月的解药,再坚持三四个月,他体内的毒才能清理干净。
若完全按照他给的方子来配药的话,用不了三个月就可以完全祛除。
可现在的他不是曾经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骄傲的初师爷,是一个阶下囚,一个随时会被暗杀的可怜虫。
想活命,想解毒,就只能乖乖地仰人鼻息。
他希望他能在死刑判决下达前将体内的毒彻底解掉。
“是吗?”顾颐玩味地看着他,“说说吧,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听你掰扯,但我警告你,不要再用一些低廉而又哗众取宠的谎言试图蒙骗我!”
初师爷吞咽了下口水,缓解喉咙的干涩,同时也缓解紧张的心情。
“你说的不错,当年帮我藏匿母毒的人确实有几个背叛了我。”初师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仲安妮是个最特殊的情况,因为她在监狱里,消息闭塞,且她的男朋友和父母亲人的命都掌握在我手里,我以为她不敢轻举妄动。”
顾颐面上隐露不快,已经有了答案的话题他不想听,但他却没有出言制止他的讲述。
谎撒得再精妙,言词、语气和表情中,总会有漏洞可以捕捉。
“袁木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她想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助她完成。可我没想到,最不该背叛我的人,居然会背叛了我。”
所以,他想让她死,即便被判了死缓入了狱,失去了人身自由,他也不想放过她。
“范丽珍是司益的人,我帮她扳倒司益,她帮我藏毒。但我没想到她和她的哥哥一样,一早就开始提防我,然后一起背叛了我。”
保姆范阿姨的哥哥就是健身房的骨头经理,他至死不供出母毒的下落,就是为了保全他妹妹的命。
而自杀的江哥江赫海是初师爷安插进武馆的人,就是为了找到当初骨头经理藏在里面的母毒。
可惜就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了,又被司华悦给截胡了。
索性他劫了疾控中心的车,抢走母毒。
“余下的两份,其中一份的藏毒人已经死了,我的确不清楚他临死前将毒藏在哪儿。不过现在有人正在找,不是我的人。”
初师爷面现一丝挫败带来的失落。
“而最后的一份,我可以这样说,任凭你查到退休的那一年,也想不到会在谁的手里。包括那个人。”
那个人,指的当然就是幕后的人。初师爷脸上浮起得色。
说到这儿,初师爷很技巧地停了下来,让顾颐消化他刚才所讲的内容。
静默了两分钟的时间,初师爷再次阐述他的观点。
“我的能力如何你应该清楚,再厉害,我也不敢去招惹军方的人。试想,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协助我和初亮一起进入苍林寺?而且那人到现在还没有落网?”
初师爷诱导着问。
“再有,你以为我去监狱那晚,仅仅是为了拿到藏在仲安妮身上的母毒吗?”连续的问题,只问不给答案。
司华悦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刷一会儿朋友圈,再刷会儿视频。
看看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五十,担心一会儿如果有电话,会电量不足。
她没有背包的习惯,顶多一个小小的腰包,把手机和钥匙丢里面,再放进去一包面巾纸和湿巾,小包也就差不多满了。
所以,她身上从不带充电宝,手机没电了,也就关机了。
看了眼车窗外,那三辆车还在,她好奇其中那辆被武警和特警看押的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刚准备下车,想起来曹浩灵临走前叮嘱她的话,只得作罢。
曹浩灵出去已经半个小时了,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来。
手机振动,黄冉冉的。
她不想接,受不了黄冉冉那嗲嗲的声音,跟喝多了蜂蜜的熊二一样。
“什么事?”犹豫了好一会儿司华悦才接。
叫她名字不尊敬,叫她嫂子,她不得劲,因为黄冉冉跟她同龄,比她晚出生两个月。
“小悦,你还在家里?”黄冉冉问。
“我在单位,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哦?”黄冉冉的声音闷闷地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五一放几天假,有没有跟人约?”
司华悦嗤了声,心道,你管我呢。
“不知道,单位还没下通知,跟谁约?”司华悦没好气地反问。
“哦,”黄冉冉停顿了下,接着说:“你哥他今天出差了,五一期间恐怕回不来,走前,他让我带你和袁禾出国旅游散散心。”
“放他娘的狗屁!”骂完,司华悦觉得不对。
以前这样骂倒也罢了,顶多被司华诚训一顿,因为那会儿他们俩以为彼此拥有的是一个娘。
“我现在办不出护照,袁禾更不行。”司华悦清咳了声道。
“好吧,那我去问问咱妈。”说完,黄冉冉挂了。
咱妈?我呸!
本就因为被锁在车里没有活动自由的司华悦心情就不怎么好,这通电话让她越发心情沉郁不已,后悔接,真想把黄冉冉给拉进黑名单。
手机视频通话邀请响起,顾颐的。
司华悦简单拢拢头发,接通。
嗯?画面中的人不是顾颐,一个被锁链固定在椅子上的光头。
“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