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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意外,让司华悦一叠声地向对方抛出一堆问题。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将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一脸莫名看着她离去的边杰忘到了脑后。
“我还在监狱里,我是偷偷进狱医值班室给你打的电话,你手机号码是你哥告诉我的。”
“啊?!”司华悦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从未像今天这般不够用。
从她哥那得到的?
她记得当初互留联系方式的时候,她留给她的仅有家里的座机,并未将她哥的号码给她。
而她现在所用的手机和号码,都是她出狱后她哥给她新买的。
难不成是她往家里打电话,恰好哥哥在家,告诉她的?
也不对呀,哥哥现在人在西班牙,要下个礼拜才回来,怎么可能会接到她的电话?
“华悦,麻烦你能不能抽时间去我家看看我妈,她已经快一年没来接见了,我担心她的身体。”
袁禾的语速很快,一旦被狱警抓住,或者被其他犯人发现并举报,那她这一年的劳动得分便打了水漂,那些分可是跟减刑挂钩的。
“求你了,回头怎么回事来封信告诉我好吗?我得挂了,拜托你了华悦。”
未及司华悦说话,对方已经挂断。
袁禾,唉司华悦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医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前程似锦的妇产科大夫,却因为医疗事故罪沦落为阶下囚。
袁禾家的住址和电话是她自己写在司华悦的本子里的,不光是她,其他狱友也一样。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清楚,出了监狱的大门,他们将各奔东西,或许此生不复相见,便以这种互留字迹的方式来纪念他们在特殊环境下建立的友情。
也正因不是自己亲笔记录,司华悦压根就记不全那些人的地址和电话。想着反正有本子在,需要联系谁了,现找就行。
如果当初知道本子会被她那爱管闲事的老母给没收,她说什么也要把整个本子里的通讯录给死记硬背下来。
她知道此刻的袁禾定然比她还要焦急,可有什么办法呢?
无论她怎么商量恳求,她那倔强的老母就是不同意将本子还给她。
要得急了,干脆丢下一句“早被我给烧掉了”就摔门离开。
停下无意识转动着的手机,她调出“司华诚”的名字。
目前除了司华诚,她实在想不起来能向谁求助。
可司华诚的电话却关机,想了想,司华悦组织了下语言,通过微信给他发送信息。
“司华诚,”删除,求人办事,还是叫哥吧。
“哥,你啥时候回国,我想你了。”再删除,太肉麻,她哥一准儿会以为她手机丢了。
“哥,如果你知道袁禾她妈家的地址或者电话,速度告诉我,急!”
本以为怎么地也要等到她哥回国才能有信,谁知,信息发出去连一分钟都不到,她的手机就响了,司华诚的。
“嘿,司华诚,你搞什么飞机?你是把我设置进黑名单了?”司华悦尖锐地质问。
“司华悦,你再用这种口气跟你哥说话,小心我真把你拉黑!”时差六个小时的司华诚刚起床,鼻音很重,语气便也就感觉不出严厉来。
“行行行,亲哥,我不和你打嘴仗。你知道袁禾这个人吧?今天她给我来了个求助电话,让我帮忙去看看她妈,说是担心她妈病了。”
司华悦像蹦豆子一样把话丢过去,“本来我是有她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的,被咱那杠头妈给没收了。”
“喂?”电话那头安静下来,司华悦以为她哥挂了,可看了眼显示屏,通话中啊,“喂,司华诚,喘口气!”
“等下我给你信息。”这会儿是真挂了。
没用两分钟,连着两声嘀嘀响,司华悦收到她哥发过来的两条信息,一条是袁禾她妈的住址和电话,另外一条是两万块钱的转账。
“算你有良心。”收了钱,司华悦却开心不起来。
服刑期间,她跟袁禾是联号,形影不离地相处了两年多,二人无话不谈,亲如姐妹。
她在袁禾面前曾提到过司华诚,袁禾只静静地聆听,从未告诉过她他们认识。
眼下看来,这二人的关系不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袁禾为何要隐瞒?
司华悦入狱十年,她的家人,她曾经的朋友,在这漫漫时光中发生了太多变化,有太多她错失的重要时刻,自然也就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等老哥回国,一定得逮着他问个清楚,司华悦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四章 渣爹
在监狱服刑期间,袁禾甚少在司华悦面前提及她的家人。所以,对于她家的情况,司华悦所知不多。
只知道袁禾父母早年离异,她还有一个姐姐,法院当初判给了她父亲。
听袁禾讲,她姐姐得了精神病,在精神病院待了好些年了。
袁禾母亲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司华悦决定直接赶过去看看。
第二天,一直等到她父母都去公司了,保姆范阿姨出去采购了,她将电脑打开,循环播放音乐,然后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卧室门外,这才贼兮兮地溜出门。
司华悦没有车,不是家里不给她买,而是她正宅得上瘾,不愿意去考驾照。
奉舜市与大昀市毗邻。
叫了辆滴滴,按照她哥给的地址,没用上两个小时便赶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小型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坐地户,动迁后,这里被改建成一排排联体别墅。
听说司华悦是来找袁禾的家人,一个老门卫好心地告诉她说,早在一年多以前,袁禾母亲就把房子卖了,具体搬哪儿去了他们也不清楚。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司华悦来到袁禾曾经的家,以期能从现住户嘴里问出袁禾母亲的下落。
别墅区面积虽不大,但门牌号无规律排列,绕了好一会儿,司华悦才找对地儿。
刚预抬手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三十岁上下留着短卷发的女人手里抓着串钥匙从里面走出。
见到门外的司华悦,女人愣了下,警惕地问:“你找谁?”
司华悦微侧首向里面望了眼,玄关有两根廊柱遮挡了视线,只感觉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
“请问,你知不知道原先住在这里的刘阿姨搬到哪儿去了?”
玄关脚垫上整齐地摆放着三双拖鞋,一双男鞋,一双女鞋,还有一双童鞋,看来这房子是真的易主了。
“不知道!”女人冷漠地看了眼司华悦,回身将高大的房门关上,隔绝了司华悦的视线。
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了,司华悦非常干脆地道了声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转身离开。
“我这里有她的电话号码,你要吗?”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司华悦脚步顿住,回转身,“要。”
将女人报出的号码输入手机,显示的是“刘阿姨”。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刚走到小区大门口,恰好一辆出租车从小区里驶出来,司华悦赶忙招手拦下。
返回途中,她不死心地再次拨打袁禾母亲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无奈之下,她发了条短信。
“刘阿姨你好,我是袁禾的朋友,她让我过来看看你,可你总也不接我的电话。希望你看到信息能够给我回个电话,或者来个短信也好,让我知道怎么回复袁禾。”
短信发送成功后,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袁禾母亲有反应,司华悦干脆将手机丢进背包里。
车行至两市交界处的收费站,司华悦的电话响了,掏出一看,“刘阿姨”。
“喂,刘阿姨你好,我是袁禾的朋友司华悦。”不等对方说话,司华悦赶忙用热情的语气打招呼。
“嗯”对方的声音很低,很虚弱,象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但喷在话筒上的呼吸声却很粗重。
“你你,嗯你告诉小、小禾,我,我很好,我、嗯下个月,去见她。”
“刘阿姨,我现在人就在大昀市,你住在哪儿?方便的话,我过去看看你吧。”
司华悦有些不放心地问,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对方回应,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机。
“这人!”司华悦有些气结,自己大老远跑来见她,她居然连面都不露,连多一句话都不肯说,如果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她真想骂娘。
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从后视镜瞥了眼司华悦,有些迟疑地问:“你说的袁禾,是不是早先在奉舜市上班的一个女大夫?”
司华悦一听居然有人认识袁禾,立马来了精神,身体前移,趴在副驾椅背跟司机聊开。
“我们跑出租的有不少人认识老袁,早些年他也跑过车。”
袁禾的父亲叫袁石开,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
论讲,袁石开也算是一个地道的富二代,他父亲是挖矿起家的,合着跟现下那句网络流行语“家里有矿”一样。
袁石开二十八岁那年,老爷子飞机失事乍然走人,没有遗嘱的巨额家产被九个亲生子女、四个私生子女瓜分一空。
落到袁石开手里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财产也不少,但他作死地沾染上了赌博。
由起初的澳门大赌,到赌球、老虎机、掷骰子、麻将等。澳门ˇˇ纯属巧合!
败家最快的方式有很多种,赌博绝对排在首位。
落魄后的袁石开经常家暴妻女,后来为生活所迫,他不得不放下大少爷的架子,买了辆二手车跑出租。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出租车行业挺挣钱的,可他稍微挣俩钱,就手痒,地下游戏厅门口经常能看到他的出租车。
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过了几年后,袁禾的母亲刘笑语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生活,一纸离婚诉状递到法院。
两个双胞胎女儿,老大袁木判给了袁石开,老二袁禾,判给了刘笑语。
贫穷的日子随着老房子拆迁而终结,刘笑语和袁禾母女俩的日子逐渐好过起来。
加之袁禾也争气,医大毕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