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年,唐正阳的前妻怀孕,快到预产期的时候,赶上唐正阳的母亲得了淋巴癌,唐正阳和唐老爷子都在医院里陪着老太太。
唐正阳的前妻自己在家,去洗手间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早产了。
她自己一个人打的120,赶去的救护车就是唐正阳原先的那家医院。
给唐正阳前妻主刀的大夫是袁禾,他们俩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认识的。
后来袁禾出事,唐正阳也听说了,可他那会儿正在与他前妻办理离婚手续,一身负累的他无暇顾及袁禾。
之后两个人就再没联系过,一直到袁禾那晚给他打电话求助,两个人才再次有了交集。
唐正阳一直觉得自己命运多舛,但对比袁禾,他觉得他还算是幸运的,起码他有亲人在身边,起码他有继续行医的资格。
许是同病相怜,他对袁禾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情,便想着去监狱里看看她,给她送去一点朋友的温暖和关怀。
“一直到那晚袁禾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刘阿姨走了。”
唐正阳叹了口气,续道:“我知道刘阿姨外面没什么亲人,没事我就去给刘阿姨扫扫墓祭拜下。”
说到这儿,唐正阳扭头看了眼司华悦,问:“小司,你是不是经常去给刘阿姨扫墓?”
司华悦一愣,这期间,她就去了一次刘笑语的墓地祭拜,之后上班,忙着武馆开业,再没去过。
“没有,那晚在单窭屯救出袁禾后,我就负伤住进了医院。再之后我去了苍林寺上班,最近这又忙着跟空见大师开武馆,实在抽不出时间去。”
“哦,”唐正阳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接着说:“我每次去的时候,就看见墓碑前有一束新鲜的花,还摆着新鲜的祭品,我以为是你去了。”
“每天?”司华悦问,她脑子里闪过司华诚,可又一想,不对,司华诚这期间出过一次差,差不多走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也不是每天都去,如果赶上哪天上过手术,我就不去了,我爸说上手术身上带煞气,不好去扫墓。”
唐正阳呵呵笑着说,显然他对唐老爷子的这一套说辞也是不信的,但出于尊重老人的意见,他一般都是按老人说的做。
这说明唐正阳几乎是天天去,那就不可能是司华诚,会是谁?
司华悦实在想不起来会是谁,如果说跟刘笑语关系好的,那便是梁针眼子了,可梁针眼子在大昀那边,不可能天天往奉舜跑来扫墓。
想不通便不想,心里琢磨着,等哪天早点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去扫的墓。
二人说着话,不觉间便到了监狱,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
远远的就看见两个身穿囚服的犯人,在狱警的看管下,推着两辆特别大的垃圾车出来倒垃圾。
两个犯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年轻的那个大约三十四五岁,年长的那个五十多岁。
这两个人司华悦都认识,是出入监分监区的,每天分早午晚三次出来倒垃圾,也就她们俩有这特权。
唐正阳将车停好,司华悦从车上下来,倚在车旁看着那俩女犯。
年长的那个偷瞄了眼身后的狱警,然后冲司华悦笑了笑,眼中满是羡慕。
年轻的那个木然地看了眼司华悦,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像一个木头人。
司华悦在监狱服刑期间给这人起了个外号,叫榆木。
这女犯本名叫余小玲,故意杀人,杀的是她的新婚丈夫,获刑死缓。
她比司华悦早入狱一年,十一年了,她一直都在申诉,始终说她自己是冤枉的。
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
许是脑子受了刺激,她平时的话不多,但干活非常卖力,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在申诉,或许早就改判有期了。
深深地看了眼她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司华悦随唐正阳一起进入值班室办理手续。
第三十六章 袁木一审被判死刑
仅四个月未见,袁禾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囚服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让人不禁联想到弱不禁风四个字。
唐正阳将电话递给司华悦,让她们俩先说。
他在见到袁禾后,明显变得非常拘束,两只手在身侧不停地搓啊搓,真正的手足无措。
“袁禾,”袁禾虽然在对着司华悦笑,但这笑看着让人揪心,有种想哭的冲动,喊了声她的名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袁禾的声音没变,还是那么慢条斯理地说话,咬字清晰,语气轻柔。
“嗯,苍林寺出事了,被封锁了,里面的和尚都被撵出来了。我认识的一个叫空见大师的大和尚还俗了,开了家武馆,我在他那打工。”司华悦碎碎念地跟袁禾讲。
“苍林寺的事我听说了,没死人吧?”袁禾还是那么悲天悯人,司华悦以前常笑话她。
“好人没死,死了几个坏人。”司华悦说。
实情也确是如此,中毒的那些人都被解毒了,虽然留下了神志不清和健忘的后遗症,但科研人员还在继续研究,想来总有一天会研制出解药。
死的几个坏人,指的就是那晚去苍林寺偷骨灰罐时,被狙杀的那个狙击手,再有就是骨灰塔里持枪反抗的几个人,被大兵给当场击毙了。
这都是司华悦事后打听来的。
“哦,你给人打工,你爸妈同意吗?”袁禾问。
“他们不管我。”司华悦说。
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身在福里不知福,且不说家庭经济状况,单就她父母健在这一点,就比袁禾幸福、幸运多了。
“你爸妈很好的,你要懂得珍惜。”果然,袁禾幽幽地说了句:“人生最大的幸福,不是儿女双全,而是父母双全。”
刘笑语的骤然离世,让袁禾对人生和人性看得比以前透彻了,顿悟了很多以前都不曾去深思过的道理。
“你爸的事你听说了吗?”父母双全,让司华悦想起了袁石开自杀的事。
“嗯,听说了,他是个惜命的人。”
袁禾说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显然,她对袁石开的恨,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消弭。
同时,她也是在告诉司华悦,袁石开绝不是一个会自杀或者自残的人。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这个世上,我只有袁木一个亲人了,多可笑!”袁禾呵呵笑着说,笑得是那么地凄凉。
司华悦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华悦,虽然袁木做了很多对不住我和我妈的事,但我妈活着的时候已经原谅了她,我也不想再继续恨她。”袁禾说。
“也不知道她的案子最终会判个什么结果,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你能不能帮我看顾一下她?”
袁禾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好,我答应你。”司华悦很不情愿地说,心想如果她被判死,她就负责给她买个像李庆荷那样的骨灰罐。
“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话题一转,袁禾问。
嗯?信?司华悦忙问:“你写的邮寄地址是哪?”
“你不是让我别寄到你家里吗?自然是你的出租屋地址啊。”袁禾眯了眯眼,感觉司华悦不像是装的。
“什么时候发出来的?”司华悦问。
“有两个多月了吧,你没接到?”司华悦的神情明显是没有收到信,袁禾的心一松,她以为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好友也弃她而去。
“真没有,两个多月前?”两个月前,司华悦正在忙着苍林寺的事。
“回去我去物业查查,看看是不是那段时间我没去住,他们把信给我收起来了。”司华悦说。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不大现实,因为前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出租屋,真有信,那些门卫见着她一准儿会提起来。
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压根就没人提起,要么信丢了,要么门卫是真的忘记了。
司华悦希望是后一种情况。
“能找到便找,找不到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让你帮我去找一下我妈的遗书。”袁禾说。
“刘阿姨给你的遗书?在哪?”司华悦愣了下,遗书怎么会找不到了?
“那晚在单窭屯被你救回来以后,我跟袁木坐在你哥的车里,袁木偷偷跟我说,她有一个背包,落在单窭屯的那个小院里,那包里有我妈给我写的遗书。”
“啊?!”司华悦有些头疼,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那小院恐怕早就易主了。
就算不易主,一个没有院门的小院,谁都可以随便进去翻找东西,别说一个背包,就算是一根针,怕是都被人拿了去。
“好吧,我回去后,尽量去找找看。”
司华悦只能先答应下来,如果是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刘笑语的遗书,就算袁禾不说,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她找到。
同时,她在心里将袁木给骂个狗血喷头,这人或许天生就具备搞砸所有事的本领,如果她没有被抓进去,谁也猜不到,她接下来还会整出什么事来。
“谢谢,”经过那晚以后,袁禾亲身领教了单窭屯的黑暗和可怕,她本不想让司华悦去冒险再次进入单窭屯的。
可刘笑语本就走得仓促,她们母女俩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所以,她不能在知道刘笑语有遗书留给她的情况下,还当做不知,不去想办法寻找。
她现在苦于没法出去,也只能将这事托付给她的好友了。
余光看了眼正拿着电话监听的狱警,发现她只是将话筒挂在腮边,注意力全在桌面的手机上。
“仲安妮疯了,被关进了禁闭室。”袁禾将声音压至最低,语速极快地说,她知道司华悦的耳力超群,希望她能够听到。
司华悦了然一笑,仲安妮不疯,那便是死,这个结果,算不错的了。
只是她心里清楚,仲安妮的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为的疯,就像袁石开的自杀;另外一种,是装疯,等事情都过了,她也就痊愈了。
没有进入核心地带,更没有接触核心人物的袁木就没事,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