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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辉也急匆匆跑过来,喘着气对熊哥道:“他硬要自己跑回来找你们,我追都追不上他!”
符亚炮皱起眉头叫道:“两位老板这是要干什么?我们村的祖坟你们也要进去掏?”
熊哥一边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边冷笑道:“你们村的祖坟?那你告诉我,这坟里埋的是你们哪一位祖先?姓甚名谁?”
符亚炮支吾着答不上来了,但他嘴巴还是很硬,叫嚷道:“原来你们假装来旅游,实际上是来盗墓的!我要去派出所举报你们!”
阿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符亚炮的衣领,扬起手里的折叠铲,恶狠狠地问:“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熊哥上前拍了拍阿的手,让他松开,然后对符亚炮道:“这个墓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估计你自己也是进去看过的,对吧?我先问问你,之前来这里找古墓的人多不多?有没有人花钱请你带过路?”
符亚炮嘴上虽然硬,但其实是个怂包。阿和熊哥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顿时就把他给镇住了。他老老实实地答道:“平时来的游客都是真的来玩的多,偶尔才有一两个像你们这样的,我每次也都是把他们往这边带。这个坟我打小时候就钻进去玩过了,带他们来这里也就是忽悠一下,赚点小钱”
“那前几天,你有没有带过这样子的两个人过来?”熊哥向符亚炮大概地描述了一下他那两位助手的相貌特征,符亚炮却摇头,说没见过。熊哥不信,阿又作势去恐吓符亚炮,符亚炮吓得都快跪下来了,但还是摇头说没见过。
熊哥见他似乎不像是做戏的样子,便不再逼问他了,只是交待道:“回去后,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否则”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符亚炮又被吓得坐倒在地上,连声保证不会到处乱说。
熊哥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了,便让符亚炮带路回村。回去的路上,熊哥每隔一段路就拿手机定个位,还拍了几张地势图,在几棵树上做个记号,以便下次来还能找得到方向。
回到了村子里,熊哥一行没有选择继续住在符亚炮家里,而是立即驱车离开。他们返回到附近的镇上找招待所住了一夜,第二天却又杀了个回马枪,撇开符亚炮自己直接开车进山。
158 义庄
熊哥带了阿、阿辉杀了个回马枪,撇开符亚炮自己直接开车第二次进山。他们一直开到了山脚下车走不动了的地方,才下了车徒步上山。他们同样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再次走到狸子林继续寻找线索。
可这次的收获还不如昨天,别说古墓了,连个坑都找不着。熊哥由此断定,这个忠肃伯将军墓很有可能只是个陪葬墓,如果这里真有王侯级别的大墓,主墓的位置应该是在将军墓的东边,也就是大王岭的北峰上。他那两位助手阿东和阿成或许有可能是后来又去了北峰,但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再去北峰就只能在山里过夜了。熊哥三人来得仓促,并没有准备在野外宿营的装备,便只好打道回府,明日再做打算。
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东边下雨西边晴。熊哥等人刚翻过一个山头,头顶上就开始打雷,然后就飘起小雨来。加之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能见度很低,熊哥和阿、阿辉在山里跌跌撞撞,很快就迷失了来时的方向,可一时又找不到一个躲雨的地方,只能是朝着山下摸黑而去。
渐渐地,雨势就便大了。混乱之中,三人竟闯入了一片坟地,那里的坟头就如掉落满地的馒头一样起起伏伏,少不得总有上千个。若是普通人落在此时此景,恐怕就会给吓得魂不附体。但熊哥是何等人物,他逛坟地就跟逛商城一样,反倒心里一喜。到了坟场,至少说明他们已经走出了大王岭的边界,再往前不远,应该就能找到村庄避雨了。
果然,离着坟场大约一里地的路程,他们就看见了光亮,而且还是电灯隔着玻璃窗散射出来的那种蒙蒙光亮。那是一间林间小屋,孤零零地伫立在一团黑暗之中。熊哥三人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站在屋檐下,总算是淋不到雨了,但此时的他们早已成了落汤鸡。
熊哥上前去敲门,门很快就“咿呀”一声开了,但却只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干瘦老头露出半边脸来。老头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还长了许多老人斑,看模样至少也有八十岁了。他看了看站在门外的三人,问道:“你们有啥事?”
熊哥堆起笑脸道:“阿公,我们是上山游玩的游客,碰上大雨迷路了,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躲躲雨?”
苗族阿公却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道:“躲雨你们就在屋檐下面躲好了,进来做什么?”
熊哥道:“阿公,你看看这天,雨这么大,天也黑了,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其他地方去过夜。不如,你就让我们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吧?”
可老阿公却还是摇头,冷冷道:“我这里不适合留宿,你们还是等雨停了以后去村子里找地方住吧!”说罢,他就准备要关门。
熊哥赶紧用手插入门缝中拦住,再耐着性子赔笑道:“阿公,你就当做做好事,我们也不白住,会给你住宿费的!”
老阿公见拗不过熊哥,只好叹了口气,又解释道:“你们是不知道底细!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所以村里雇了我住在这里负责看坟。这间屋子以前本就是个义庄,这两天又刚好有死人暂时寄放在这里,你们要是胆子大,就进来好了!”
熊哥一听,不但不惧,反而起了疑心,便说道:“死人?那我真的要进去看看了!”老阿公见他不怕,便让开了门,熊哥、阿、阿辉都挤了进去。
屋里地方不大,只有一盏昏暗的老式电灯泡照明,老阿公的小炉子上正煮着饭,比起外面的冷雨凉风来说,还是要暖和了不少。屋里东西两侧各有一张用砖砌成的床炕,但底下是没有炕口的。东边的床上铺着草席、被褥,显然就是老阿公睡觉的地方。西边的砖床上则直挺挺地躺了两个人,准确地讲,应该是两个死人。因为他们的席子不是铺在身子底下睡的,而是盖在他们身上的,遮住了脸。
熊哥毫无忌讳,走过去直接就掀开了草席。两个死人早就僵硬,手脚都伸不直,五指如同鸡爪一样蜷曲着,但他们的脑门上都贴着一张黄符,熊哥看不见他们的长相。熊哥心里虽然急,但也绝不是鲁莽之辈。他轻轻地掀起符纸一角,低头去看,果然就是已经失联了几天的阿东和阿成!
熊哥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虽然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亲眼证实了这个坏消息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心底一沉。阿和阿辉也过去看了,他们的城府就没有熊哥那么深,一见到阿东和阿成的尸体顿时就哇哇大叫起来。
熊哥喝住了他们,又转头去问那位苗族阿公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放着?”
老阿公见他们居然认识那两具尸体,也觉得惊讶。他回答道:“这是前两天村里人上山的时候发现的,听说尸体就躺在山怀疑这两个人是刚好站在了遭雷的树下,被电死了!”
熊哥听了,又去查看那两具尸体,果然阿东和阿成的后脑上都少了一片头发,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高温的东西烫过,衣服上也有烧焦的痕迹。
“公安局最后下了结论,说是意外不是他杀。”老阿公继续说道,“我们这里偏僻,没有殡仪馆也没有火葬场,就只好暂时寄放在我这里。如果公安局过几天还找不到家属来认领,就准备就地火化了。”
“那这两张符是怎么回事?”熊哥又问。
老阿公回答:“符是镇尸用的。我年轻时曾经跟一位道长学过画符、镇邪,后来便一直靠这个本事挣口饭吃,十里八乡的人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都来找我驱邪捉鬼。”
熊哥见老阿公说的表情自然,也就相信了。他对阿公道:“我们就是这两个人的家属,这次来大王岭,就是为了来找他们的!不用麻烦公安局的人了,明天我们就把他们带回去安葬!”
问完了话,此时屋外的雨却越来越大了。熊哥给了老阿公五百块钱,一是感谢他看守尸体,二是充作食宿费。老阿公收了钱,便又多煮了一锅稀饭,四个人就着简单的咸菜、鱼干草草吃了一顿充饥。
靠着老阿公的那个小炉子,熊哥三人将身上的衣服都大概烤了个半干。这时候也顾不上太讲究了,山区夜里凉,光着膀子会着凉,于是他们又重新把衣服穿好。
吃过饭,又烘干了衣服,熊哥三人也没事儿做,就开始收拾晚上睡觉的地方。大家都是干倒斗这行的,死的那两个又是自己的哥们,也没啥忌讳不忌讳,客气不客气的问题了。他们把阿东和阿成的尸体都抬到地上,草席则重新铺回西床,阿和阿辉晚上就睡上面,而熊哥则和老阿公挤一张床。到了晚上九点,所有人便早早地都上床睡了。
熊哥的睡眠比较浅,翻来覆去都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眯到了半夜,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便醒了。屋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本来留着照明用的那一盏灯泡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亮了。只有老阿公的炉子里还残留着一些余炭,发出一些微光。
“这么大的雨,也许是停电了吧!”熊哥心里想着。但当他把视线转向地板上的时候,却大吃了一惊!
那两具尸体居然不翼而飞了,地板上只留下两张符纸!
熊哥“呼”地一下坐了起来,以为是光线太暗,自己看错了!但那么大的两个人形,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阿!阿辉!”熊哥朝西床那边叫道。
可阿、阿辉并没有回答。熊哥往他们那边定睛一看,又给吓了一大跳!
两个黑影骑在了阿和阿辉的身上,用双手掐住了他们的脖子。阿和阿辉的手脚还在蠕动,但已经叫不出声来了。而压在他们身上的那两个人影,不正是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阿东和阿成吗?
熊哥急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