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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去医院看他,其他的时间,都是家里的保姆在照顾。”
他坐在谢瑕旁边,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现在想想,把一个生病的孩子放在医院,身边没有父母,没有哥哥,只有保姆,这个孩子会怎么想?觉得自己是收养来的,觉得自己不被父母重视……当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所以后来,即便他恨我们,跟我们疏离得根本不像亲人,我们也没有过多地指责他。父亲曾说,他很后悔,他收养了小瑕,给了他优渥的生活环境,却没能给他他最需要的东西。母亲去世后,他变得更加孤僻冷漠,一整天都不跟我们说一句话,而他的这种性格,完全是我们一手造就的。”
姜淮闻言,忽然有点后悔今天问谢瑕性格大变的事,他心虚地别开了眼,在心里痛骂自己嘴怎么这么欠,好奇心怎么就这么旺盛。
“所以我想,虽然以前的事已经不能挽回了,但至少还有今后,他再生病时我一定会陪在他身边,不论我身在何处,都要第一时间赶回来。既然他已经做出让步,肯重新融入我们,那我也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谢珩与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爸……”
谢瑾摆摆手:“你把他抱回卧室吧,沙发上躺着怪难受的,正好姜医生在这,我跟他聊几句。”
“好。”
谢珩与把小叔抱回卧室,关好了门,谢瑕已经睡着了,被他抱起来又放下也全无感觉,他呼吸略显急促,好看的眉微微皱着,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谢珩与帮他摘掉眼镜,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药物渐渐开始生效,谢瑕睡梦中觉得热,开始把手脚往被子外面伸,谢珩与忙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谢瑕越睡越热,终于成功被热醒了,他额头全是汗,身上也全是汗,觉得自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水……”
谢珩与递给他水,谢瑕口渴极了,接过来就一通猛灌,他喝得太急,洒了一点水出来,水珠顺着下颌滑过脖颈,打湿了睡衣领子。
他把水杯还给对方,忽然起身往洗手间走,谢珩与一惊:“小叔!”
谢瑕不顾他的阻拦,执意去用冷水洗了脸,他实在是太热了,脸颊滚烫,一直到耳朵都是红的。
等他洗完脸,终于觉得清醒了些,过快的心跳让他浑身发虚,低低喘息着,问道:“现在几点?”
“四点多了。”
再过半小时,天就要亮了。
谢瑕不忍心让别人陪他一起遭罪,便说:“你去睡吧,我没事。”
谢珩与果断回绝:“我陪小叔,现在让我去睡我也睡不着。”
谢瑕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往回走,结果身体发软脚步发虚,一不留神撞上了门框,差点摔倒。
谢珩与莫名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像“咸鱼蹦跶”,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小叔就别到处乱跑了,安静歇一会儿,等下就退烧了。”
他说着要坐回椅子上,却意外被对方抓住了手腕:“别走。”
生病的谢瑕跟平常不太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挽留”好像是本能反应,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扣着人家的手,慌忙松开,并别开了眼。
谢珩与眼中先是闪过惊诧,随即他想起刚刚父亲说的关于谢瑕小时候的事,又不免有些心疼,他反握住对方的手,坐在床边:“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谢瑕更不自在了,他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高热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身体觉得舒服些了,深沉的倦意就开始上涌。谢珩与见他不怎么出汗了,就想给他换身衣服,让他睡得舒服些:“小叔,擦下身体再睡吧?”
谢瑕呼吸渐渐平稳,并没回应。
“小叔?”
“……”
人是彻底睡着了,谢珩与不忍心叫醒,只好又故技重施——像之前某人喝醉的那天晚上一样给他换衣服。
俗话说熟能生巧,他干过一回这种事,再干就格外熟练,三下五除二把对方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内裤。
他用热毛巾帮对方擦身体,边擦边自言自语:“喝酒就会胃疼,淋雨就会发烧,小叔,你可真是玻璃做的。”
毛巾顺着谢瑕轮廓分明的锁骨往下滑,擦拭过胸前、背后,大腿以及脚踝,将他从头到尾都擦得干净清爽。
谢瑕睡梦中觉得身上舒服了,皱着的眉也缓缓打开,他靠在对方怀中,无意识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像是在示好一样。
谢珩与动作一顿,低头看他,他却又不动了。
真像只猫咪似的。
他给谢瑕换好干净衣服,坐在床边不愿意走,手指轻轻擦过对方下颌,又勾起他一缕发尾,放在指尖揉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叔生病时任人拿捏的样子,要比平常更加勾人。
谢珩与背对着门口方向,并没看到卧室门被人悄悄推开了一条缝,正有人顺着门缝往里偷看——谢瑾站在门口,眉头已经拧得打了结。
他本来只是想问问谢瑕退烧了没有,结果推门就看到谢珩与坐在床边,握着谢瑕的手,还把自己的脸贴在人家手背上,从动作到眼神都透出一股微妙的暧昧的气息。
谢瑾心头划过一万个问号——他这个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14。 第 14 章
谢瑾默默地关上了门,退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确实是他让谢珩与照顾谢瑕没错,可他说的“照顾”就是单纯的照顾,并不包括什么“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以及“深情款款地凝视”之类的举动。
说起来……他儿子好像一直也没找过女朋友,他至今不知道谢珩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也没见他对哪个异性表现出过关切,倒是听人说过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对他表露过心意,却被他一一回绝,并没有接受过谁。
该不会……谢珩与根本就不喜欢女孩?
谢瑾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三观在这一刻产生了微妙的扭曲,他越想越觉得儿子的种种神情和举动不太对劲,怎么看也不像是单纯在关心家人的样子。
又是送礼物,又是照料有加,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对他小叔有意思吧?
谢瑾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儿子自有分寸,就算他真的没分寸……那他也不能强行掰正人家的性取向。
再说了,谢瑕跟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真的……那也……嗯……
谢瑾实在想不下去了,他猛地冲向茶几,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
姜淮正在沙发上打瞌睡,听到声音,不禁睁眼瞧他:“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谢瑾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上楼睡吧,空房间有的是。”
姜淮不想动弹,只翻了个身:“不用了,我就在这凑合凑合得了。”
谢瑾没再劝他,转身往楼上走。
看样子,他得好好关注一下谢珩与这小子才行。
谢瑕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因那一剂退烧针,他的体温完全降了下来,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身体也轻松多了,除了还有点虚,几乎没什么太大的不适。
他正要起身,忽然发觉旁边好像有人,一扭头,就看到谢珩与坐在床边,居然趴在那里睡着了。
谢瑕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他忙从床头摸起眼镜来戴好,见谢珩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困极了,撑不住才睡着的。
这小子该不会在他床边守了一宿吧?
看他这样子,谢瑕忽然有些心疼,同时想起之前他因为照顾喝醉酒又胃疼的自己,在他床上睡觉被他质问的事,又不免有些愧疚,心说这孩子也太死心眼了,宁可趴着睡,也绝不再上他的床。
谢瑕轻轻叹气,觉得这个样子的谢珩与实在可怜,像条被主人关在门外,只能惨兮兮蜷缩在那里的狗。
他似乎对这个学生太严厉了,谢珩与又没什么坏心眼,一心是为了他好。
谢老师一时相当自责,想叫他来床上睡,又狠不下心来吵醒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他半张侧脸,谢珩与睫毛很长,闭着眼的时候,显得安静而内敛。
谢家的基因相当强大,谢瑾的样貌就属于出类拔萃的那一类,儿子则更胜一筹,但谢珩与并不完全像他父亲,谢瑾的气质更偏向阳刚俊朗,而谢珩与又融合了一点母亲的精致可爱,两种气质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顺眼。
谢瑕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头发,与他想象中不同,谢珩与的头发并不太硬,也不算软,相比较猫毛,更像是……狗毛。
谢珩与被他这么一碰,忽然醒了过来,他有些迷茫地直起身,结果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胳膊已经压麻了。
谢瑕见他皱眉,更加心生不忍,伸手帮他揉了揉压麻的胳膊。谢珩与诧异道:“小叔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你怎么趴在这里就睡着了,躺下再睡会儿吧?”
谢珩与摸了摸对方额头,确定他真的不再烧了,这才放下心来:“没事,本来没想睡的——既然小叔醒了,去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吧。”
两人各自洗漱,谢瑕对着镜子打量镜子里的两人,在内心感叹年轻真好,谢珩与明明一宿没怎么睡,居然还能气色如常,一点黑眼圈都没有。
再看他自己,嘴唇苍白,面无血色,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谢珩与也抬起头,隔着镜子跟他对视,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似的,笑道:“小叔那是什么表情,在羡慕我吗?”
谢瑕发自内心地说:“羡慕啊,你们这些小孩体力真好,熬夜还能精力这么充沛,好像不会累似的。”
“嗯……我体力确实很好,”谢珩与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我很持久的。”
谢瑕正在洗脸,闻言抬起头来:“嗯?”
谢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