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说沈沅手头嫁妆便是颇为丰厚,再加上朝廷每月给诰命夫人发放俸禄,以及胡管事放到她这处,可供她周转钱财和商铺就已经是笔极大数目了。
但是夫人们登府带来拜礼也很阔绰。
乔夫人送了沈沅一整套金制头面,包括顶簪、挑心、花钿和左右各二花头簪和掩鬓。这套头面中最为精巧便是那个瑶台形状顶簪,以凤首和流云为托,雕栏旁还有栩栩如生仙鹤、麋鹿和神女小雕像。(1)
这簪饰精美到,简直都能当成是博古架上赏玩摆件了。
高夫人送给沈沅礼物虽没乔氏那般贵重,却是极为难寻前朝古董,是一套质如玛瑙月白汝窑茶具,出自前朝大师之手。
碧梧看着高夫人贺礼,暗觉她送这套茶具,应是能更对她主子心思。
其余几个官眷送那些拜礼,也能瞧出她们用心来,都很精致贵重。
及至酉时三刻,这几名夫人官眷们,才一起离开了沈沅院子里。
她们离府时,还是有说有笑。
寇氏恰时同杜婆子在公府花园处散步,隔着假山洞窟和缝隙,便看见了这些夫人们身影。
她和杜婆子及时噤住了声,亦有意想要避开即将离府这群人。
寇氏不禁凝眉道:“乔夫人和高夫人我是认识,后面那三个女眷又是哪家来?”
杜婆子自是也不知道那几个女眷到底是谁,在寇氏看向她时,只无措地摇了摇头首。
寇氏叹了口气,也大抵猜出了这是谁安排。
她不得不承认,陆之昀为沈沅这丫头考虑得还真是细心且周到。
寻得这些人,只有高夫人和乔夫人是出身于京中世家。
剩下那些人,夫家八成都是根基不稳,甚至有可能都不是京师本土人。她们年岁看着也与沈沅相仿,经历又都很像,既是如此,这几个人相处起来也会更融洽。
寇氏出身并不算高,父亲也只是太医院一个五品院判,想当初她刚嫁到国公府时,这种世家妻或是贵妇友人圈子,全都要靠她来苦心经营。
这人际上相处是最费心力,她也是用了好几年才结交笼络了几个世家贵妻,有了自己一个小圈子。
哪儿成想,沈氏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凭了陆之昀几句话,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几位紧着巴结她友人。
思及此,寇氏右眼皮跳了跳。
心里头突然涌起酸意和涩意,也登时让她眼眶染上了一抹偏激红意。
***
红木槛窗外,月花如绸,细雪溶溶。
雕花拔步床帷幔被人轻轻地垂放,隔着那层质地薄软丝料,床厢内那一小隅地界也借了些暖黄烛火。
陆之昀归京后,也过去了两日。
自他回府后,沈沅原本觉得每夜有他陪着入睡,心底也愈发安沉,先前对两月后临盆生产恐惧也逐渐消弭。
他不在府中时,这拔步床由她一人睡着,地界属实偌大敞旷。
有时伸一伸手想要寻些温暖,枕畔都是冷冰冰,空无一人。
陆之昀回来后,一如从前一样,高大峻挺身子甫一躺下,便占据了很大部分床面,但留给她睡下空间却是足够。
但现下,两个人都没有躺着。
陆之昀倚靠着雕花牙板,半坐在床上,纵是穿着一身简素寝衣,他健硕虬劲身量也能将其穿出几分挺拓庄重廓形来。
沈沅双眸已然染了层淡淡水雾,她动作小心地并拢着双腿,姿态柔弱地斜坐在床里侧,亦刻意地侧过了那张灼若芙蕖小脸儿,不敢与男人深邃目光对视。
她右手掌心此前被涂了一些质地柔腻膏脂,现下那些膏脂都已经化成水了。
沈沅手腕正有些泛酸时,陆之昀却于此时突然地倾身靠近了她几分。
见他如此,沈沅便如受惊麋鹿一般,面上显露了几分慌态,可她身后便是那面白墙,却是逃无可逃。
明明在陆之昀刚回京那几日,沈沅心情还是很好,却也忘了他既是回来了,也旷了近两个月时日,定是要不甚怜惜地欺负她一通。
“不许松开。”
陆之昀低沉话音甫落,便伸出了修长手,将眼前娇弱美人儿散落那缕乌发别至了耳后。
沈沅还是没敢看他,只觉得男人好似又靠近了她一些,那成熟且冷冽气息也陡然拂过了她发顶,她现下乌发是披散着,亦没有绾髻。
那些细密柔软发丝亦因着他陡然侵近,呈了些往上拔起态势。
沈沅也不知这一遭还要过去多久,陆之昀却用大手突然托起了她后颈,亦板正了她脸蛋,使她能够直视着他。
在男人用指托起了她下巴,蓦地倾身吻住她时,沈沅浓长羽睫是颤了又颤,水眸也蕴了些泪光。
陆之昀只是浅淡地啄了啄她唇瓣,很快便松开了沈沅,她白皙下巴上也落了个泛红指印。
这般被他欺负着,沈沅人虽然一直隐忍着,却更是平添了几分纤弱无依和楚楚可怜之态。
陆之昀低沉嗓音透了些哑,无奈地问她:“都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么娇气好哭?”
沈沅连眨了数下眼睛,并没有吭声,只觉得陆之昀身型是极其健硕强壮,各处比例也自是与之相配,她都不知道先前她是怎么容下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沈沅终于净了手后,陆之昀看出她手腕有些扭到了,便将它轻轻地攥入了掌中,微粝拇指指腹亦抵在了寸筋那处,动作轻缓地为她揉了揉。
沈沅见他冷峻面容上丝毫都未显任何餍足,不禁咬了下唇瓣,还是将一直压在心里话同他说了出来:“官人…您毕竟不是二十几岁青年人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最多两次…便也够了。”
听罢沈沅这话,陆之昀为她揉手腕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那轮廓冷锐凤目也微微地觑了觑。
他缄默地看着沈沅略显忸怩小表情,嗓音略显沉肃地问道:“你这是在嫌我老?”
陆之昀气场蓦地变得凌厉强势了许多,沈沅心跳亦漏了好几拍,赶忙回道:“妾身不敢…妾身都是在为官人身体着想。”
陆之昀深邃目光带了些审视,待将视线无声地落在怀中美人儿身上良久后,他又问:“就多了一次,至于这么调侃我吗?”
沈沅阔了阔双眸,亦看向了男人线条冷毅面庞,她忖着陆之昀话意,亦打量着他神情,却觉他应当是没有生气。
其实沈沅与陆之昀相处久了,也愈来愈发现,他并没有如她想象般那样薄情寡性。
他除了在那方面会对她有需求,有时候,沈沅通过某些细节能明显感觉到,陆之昀也是需要她陪伴和相处。
这种感觉让沈沅觉得很神奇,原来如陆之昀这样人,也是有心理和情感上需索。
思及此,沈沅轻轻地握起了男人大手,亦将其轻轻地放在了她隆起肚子上,嗓音极柔地道:“我给官人特意备礼物应当在后日能到府上,后日也是蓉姐儿生辰宴,官人身为家主,也要早些归府,亲眼看着蓉姐儿及笄。”
***
转瞬便到了蓉姐儿及笄宴那日。
这日清晨,沈沅难能起了个大早,可她自认为早,同陆之昀比起来,却还是显得有些晚了。
虽说他如今正处于春秋鼎盛之龄,可沈沅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精力属实是有些旺盛了,就好似是不需要睡眠一样。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时,陆之昀便去歧松馆后院看着江氏兄弟比试了剑法。
沈沅在去陆蓉院子前,却先来了趟歧松馆,见江丰和江卓正比得焦灼,也站在陆之昀身侧看了半晌。
陆之昀察觉出沈沅至此后,便瞥首低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说罢,便动作很自然地用臂圈护住了她腰身。
沈沅却微微地挣了挣他,故而陆之昀眉宇微蹙,面容也显露了几分不解。
他今日恰好休沐,鸦青深衣外罩了件墨色貂氅,很是闲适随意装扮,却被他生生地穿出了几分凛然威冷气质来。
江卓和江丰见沈沅至此,也都停下了比试动作,好事般地看向了不远处那对夫妻。
沈沅这时以极小地声音对陆之昀道:“官人,您先将眼睛闭上。”
陆之昀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妻子水眸里显露了些许央求,还是无奈地微抿着薄唇,依着沈沅言语闭上了眼睛。
他淡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沅却又柔声命道:“官人,您再将手伸出来,两只手都伸出来。”
这话声音不高亦不低,一旁江氏二兄弟也恰好能够听闻,见陆之昀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们两个胆子便也大了许多,又凑近了沈沅和陆之昀一些距离。
陆之昀身量很高大,就如一颗古松般挺拔地站在那处,他在官场上气质是冷厉威严,可私下却是个性情沉闷且寡言人。
却是又依着妻子言语,将一双手摊开,掌心朝上地伸了出来。
江卓和江丰瞧见了沈沅从惠竹手中接过东西,都瞪大了双眼。
等沈沅将它放在了陆之昀掌心后,他只觉得上面触感毛绒绒,且那物什好似还在乱动。
陆之昀蹙眉睁开了眼睛,却见一只嗷嗷待哺,浑身悚着灰毛鹰雏,竟是安安分分地站在了他手心上。
第45章 陆蓉及笄宴
陆之昀微垂着鸦睫; 只缄默不语地一直盯着掌心上那只毛绒绒雏鹰。
这幼鹰两只小爪纵是站在男人大手上,还在尝试着往前摇摇欲坠地行着,它稀松圆眼透着无助和懵懂,小喙上还有撮白色毛。
沈沅也看向了陆之昀手中小鹰; 柔声对男人解释道:“这是只罕见海东青; 妾身也是命人在奴儿干都司那处寻了好久,才寻到了这么一只雏鹰。”
近来沈沅一直瞒着陆之昀缘由; 也是怕会寻不到合适幼鹰; 将它从奴儿干都司运到京师过程中就要万分小心; 因为纵是海东青是一种极其凶猛鹰隼; 可它在幼年时期也是极其脆弱。
沈沅还特意叮嘱帮她寻鹰人; 最好是能寻到一只孤鹰; 因为它听闻鹰这种鸟类; 是由雄鹰和雌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