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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找的人,是当初王老头犯事入狱前的情人,按时间算算应该也一把年纪了,因此他之前提到七十岁左右。
然而现在得知去了武馆,这就有些对不上了,心想难不成一把年纪了还去练拳脚?
之后又觉得,可能像广场舞大妈一样舞刀弄枪,活动身子骨,又或者是在武馆打工,帮忙清扫卫生洗衣做饭。
身上多了个跟屁虫,知道没威胁后陈林芝逐渐放心,却又不是完全放心,一份心思始终留意着身后那人,免得突然又发神经,暴起伤人,当了冤死鬼。
在巷子里七绕八绕,很快迷失方向。
反正顺着路往前走就对了,陈林芝也不清楚前行的方向是不是西边。
偶尔能看见无事可做的小伙子们,老太婆们,围坐在自家打牌搓麻将,头发被染黄、染白的小混混同样不少。
越是穷地方越混乱,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旁人眼里无比繁华的旧金山,也存在众多类似的贫民窟。
一路走来,陈林芝被人打量好几次,要不是没财可以外露,而且瞧着挺壮,说不定就有人会跟他“借点钱花花了”。
街道不长,走到主路边上,陈林芝继续询问路人,得知武馆方位后,当即赶了过去。
武馆名叫“火龙虎”,木质的牌匾,以外行人的眼光来看,楷体字写得有板有眼。
陈林芝推门走进去,可能正处于假期的缘故,里面比较热闹,宛如不那么专业的健身房,有胖子正在卖力滚轮胎,而且不止一位。
铁丝网围成的擂台内,两个人正在打架,练的是拳击,跟武术貌似没关系。
旁边还有人踢沙袋,浑身腱子肉,纹身比陈林芝胸前的老鹰夸张多了,硕大一幅猛虎下山图,遍布整个后背,胸口还有很长一条疤痕,也不知是不是被砍伤才留下的。
健身房没少去,这样的武馆还是头一次过来。
陈林芝感兴趣打量完,发现不少木人桩,看样子已经用了很多年,伤痕累累。
环顾四周,没找到年纪相符的年迈女人,径直走向服务台,掏钱买水,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姓宋的大娘,六七十岁,住在以前咸丰大饭店后面?我到她家找过,说可能在这边。”
原先挺热情的小姑娘,表情立马有些戒备,反问道:“找她有事?”
猜到找对了地方。
王老头的小宝藏在对自己招手,陈林芝顿时提起精神,嘴角挂着笑容:“哦,她是我本家亲戚,奶奶那一辈,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想请她吃顿饭。”
这话刚说完,身后传来女人声音:“你那奶奶辈的亲戚,是不是叫宋宛栖?民国时期从廣洲逃难过来的?”
“应该是吧,名字对上”
哪是什么亲戚,陈林芝为了方便套话才这么说。
扭头发现一位扎着马尾,满头大汗的漂亮姑娘,他的眼睛瞬间发亮,甚至没能继续扯下去。
一米七的个头,黑背心加紧身长裤,高鼻梁大眼睛,身形很瘦,瞧着就是常健身的那类女人,活力无限。
可惜就是脾气爆了些。
满脸不信,这位叫做宋月纹的女人,没好气地对陈林芝说道:
“祖上亲戚死的死,伤的伤,唯一跟她活着上岸来到加州的外曾祖父,也没熬过苦力活,几十年前就走了。
我祖母那边哪来的亲戚?说话好歹也要靠点谱才行,老实告诉我,究竟想干嘛,难道你在养老院上班?”
说这句话时候,她上下打量陈林芝。
不得不承认长得倒是还行,可惜嘴里没实话,第一感官不佳。
名叫宋月纹的女人,之所以会用审视男朋友的角度来看待陈林芝,是因为她想岔了,以为搬去养老院居住的祖母,又操心起自己的婚事,把自己地址告诉了面前这位陌生年轻人。
陈林芝刚要说话,旁边有人插嘴,语气怪异:“还说不是过来找小媳妇,这姑娘长得真好看,难怪有人要对付你,难不成是情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江,这小子又穷又弱,赶紧甩了吧。”
“”
陈林芝已经握紧拳头,颇有种新仇旧账一起算的冲动。
自己一直不知道他名字,以为会是他们这行的忌讳之类,没想到一见到美女,脱口就说出来了。
说起生活习惯,虽然同宗同源,一脉相承,可仔细论起来,其实差别比较大。内地和如今还没回归的那三个地方不一样,在这异国他乡,差别更大,无论说话方式还是生活习惯都有所区别。
他比较拘谨,名叫白江的高大男人可不客气,此刻已经对着宋月纹伸手,摆明是想揩油占便宜,笑起来眼角都带着一丝猥琐。
真的很欠揍。
宋月纹没伸手,神色不善。
她一皱眉头,无数视线从多个地方聚焦过来,就连擂台赛那两位都暂停。
可以说,这所武馆里超过七成的大老爷们,都是冲着宋月纹才专门赶来这边,她的美貌在附近地区都很出名,偏偏性格爽朗,人缘极好,遍地朋友。
也有消息传闻,想打她主意的那些个大佬们,下场都不太好,有人被挖去一双眼睛,还有人稀里糊涂横死街头或是失踪,久而久之越传越神,因此才安稳至今。
陈林芝和白江可不知道这些,后者笑眯眯问着多少岁了、有没有男朋友之类,附近终于有位壮汉按耐不住,凑近询问说:“你们俩怎么回事,想找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泡我们宋小姐?”
“没有的事,受人之托,捎句话给宋小姐的祖母?”
陈林芝见她没反驳,接着往下说道:“要是我没猜错,你祖父应该姓王吧?”
一听这话。
宋月纹本想生气,却终究没忍住笑起来。
之后才没好气地来句:“你祖父才姓王八”
等到笑完,宋月纹自己先觉得不合适。
因为无论是她祖母还是母亲,都曾为了那个消失已久,从没在她宋月纹人生中出现过的祖父,而感到失落和伤心,生活变得不再完整,一个少了丈夫,一个少了父亲。
虽说两位长辈很少在她面前提起,但宋月纹能猜到。
早年自己母亲,被祖母一手拉扯长大,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罪,日子过得相当艰难,直到近些年才有所好转。
追根溯源,可不就是因为当年家里少了个男人。
此刻听陈林芝说完。
宋月纹看看他,语气好奇地问道:
“我祖父都去世那么多年了,难不成你是算命先生,还能托梦通灵?看你样子不太像啊,你说受人之托,该不会是受他的托?”
“去世了?”
陈林芝愣住,下意识以为先前猜错,甚至怀疑如今只是王老头单相思,一厢情愿地想找早年旧情人。
他只在意事情办成后的报酬,懒得多管别人家的老黄历,停顿片刻接着说道:
“名字跟你祖母对上,居住地址也对上,应该没找错。
有人让我帮忙带句话给她,我写个联系地址给你,万一有事到时候直接来找我。”
“什么话。”
“就一句,说是对不起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他提。”
陈林芝说话期间,借来纸笔,写了殷蛰家所在的地址,算帮王老头帮到底,免得旧情人真想去牢里见他一面。
“任何需要哈,难道我祖母还认识大人物?”宋月纹笑道。
陈林芝很肯定地回答说:“在我之前住的那地方,确实像大人物,黑白两道通吃,别人搞不到的东西,他都能搞到。”
从某种方面来看,这番话倒也没错。
只不过无论宋月纹还是白江,都自然而然往江湖大佬方面想象,成功被带偏了
第9章 怪事
次日一早。
殷蛰精神疲惫地赶回家,先开了瓶啤酒解渴。
他最近在一家催债公司工作,靠拿提成挣钱,跟那些个动不动就断手断脚、监禁泼粪的狠人们不同,手段还算文明,靠脑子催债。
遇到些实在拿不出钱的家伙们,还会帮忙想想办法,通过“走保险”等手段拿钱,而不是一味将人往绝路上逼。
所谓的走保险,当然是指骗保险公司,陈林芝听殷蛰提起过。
各行有各行的门路,谋生无小事,规矩之类要先吃饱喝足,才有心思去琢磨。
喝几口啤酒解解渴,殷蛰说道:
“不行了,我要先去补觉。
昨晚遇到个硬茬子,准备去参加人体药物实验挣钱,让我们老板吓一跳,生怕债主就这么没了,反倒婉言劝他别冲动,安心打工,有朝一日总能还上钱。
另外还有个单子,被的催债公司抢走了,他们带债主去东海岸费城卖了个腰子,还完债还剩下不少,这事做的可真缺德”
没到探监的日子。
事情办完了,不过陈林芝还要回去见王老头一面,才能问到藏着报酬的确切地点。
至于有没有所谓的黄金珠宝,暂时比较难说,因此陈林芝仍然住在殷蛰家里,也没个谋生的工作。
陈林芝正在厨房里煎蛋,听完点着头,告诉说:“确实缺德,你这工作一直做着不是办法,万一债主想不开,或者一时失手,容易惹祸上身,我最近想想有什么挣钱的办法,到时候你辞了吧。”
“辞了?”
殷蛰喝得猛,打个酒嗝,笑道:“我之前刚跟老板提过,想带你一起讨口饭,还没给我准确答复,人手其实已经足够。”
“我就算了,进去蹲一段时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看来那里面日子真不好过,居然让你都想退出江湖。”
殷蛰口中的江湖,可不是寒江孤影、江湖故人里的那个江湖,无非是一帮街头混混们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
就像有段时间,许多年轻人被一部叫做《古惑仔》的电影洗脑,这年代武侠小说横行,被影响到的年轻人也不少,既误解了“侠义”,也误解了“江湖”,错把违法当正道。
陈林芝听着只觉得有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