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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域太过广袤,且土珀木已经收了一轮,就目前来看,供应小世界消耗和售卖也绰绰有余,继续将土珀木作为祖脉附近的唯一作物,不仅有些产能过剩,还会妨碍自给自足目标的实现。”
“这一茬我准备少种些土珀木,将其他种类的三品灵植引入,但是具体种类和各自种植的面积尚未确定。”
“三条二品地脉中,南阳杉继续种,它的应用面广,不愁销路,但是九曜金枝就显得很鸡肋了,我再移植一株加点,其余的都伐倒,改种其它灵植,也未定”
陆渊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想法通过言语逐步理清,这时候的他很像个碎嘴的老太婆。
辰皎也不嫌他烦,一边理出丝线,一般听他嘟囔。
“蓄养的灵兽种类还可以再多一些,现在青点很多,足够另外的蓄养灵兽所需。”
“当然,新灵兽的采购需要同商团如今的供给方向靠拢。”
“欸?不对!”
陆渊说话的音调陡然高了八度。
同前面的嘟囔比起来,最后一句显得十分高亢与尖锐。
像是平静湖面里陡然投入的石子儿,打破了之前的平静。
“怎么了?”
辰皎蹙着眉问道。
陆渊正用那根精金细杆,理开百宝囊的纹理,但此刻,他却特别圈出了一小块特别密集的纹理,皱起眉头,
“这部分,不是正常百宝囊该有的纹理。”
这片较为密集的纹理处在焦黑的部分,已然被损坏,真元完全不能从其中通过。
但百宝囊仍旧能够正常使用。
“我方才在心里推算了一下,发现这部分的纹理,是用于百宝囊自毁的,而触发自毁的条件,却与陈当无关。”
这很蹊跷。
带有自毁功能的百宝囊,本身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东西落在别人手中的保险。
通常来说,只有某个大的势力,有属于自身的元婴与器师,才能够给自身出产的百宝囊上锁,一般会与人有关。
比如身死道消之后,百宝囊连同盛装的物件也跟着自动销毁。
但这处损坏在主炮轰击中的纹理却与陈当并无关系。
陆渊细细辨别明晰晶下的线条,根据刻印纹理的材料与多少推算其该有的效果。
什么才是它的触发条件呢?
陆渊的脑海中陡然闪过昨天晚上那几张帛布地图内里的纹理,与这处小小的机关似乎都能勾连起来。
帛布上,同样有与此处相对的自毁纹理。
这种互相呼应的炼器方式,非得通过特殊的手段,满足某些要求之后方可拿出。
如果不是百宝囊上的自毁纹理早已毁坏,那么昨天晚上,贸然将那几张帛布拿出的时候,百宝囊就会同那几张地图一并被销毁。
“这就很奇怪,难不成那几张帛布,比陈当本人还重要不成?”
“听说,有人动用了玄十三号。”
一袭黑袍跪在并不平整的岩面上,五体投地,连同额头都紧紧贴在尖锐的岩石棱角上。
假如陆渊在这,便能够分辨出跪伏在山洞中的黑袍人,就是当日芒山大阵外引开宗内前辈的修者之一。
但此刻,能够与太华元婴相持甚久的黑袍人却恭谨地跪在岩石上,不敢出声,不敢擅动。
唯一能做的,就是伏低做小,倾听前方男人的言语。
男人的语气带着股懒洋洋的味道,似乎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值得使他投以半分关注。
事实上,在黑袍人的观念中,面前的特使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
小到金钱,大到生死,在这个男人眼中都比粪土更不值一提。
不管金钱的数额是多么庞大,不管赴死的修者有多少,境界有多高,都不能让他出现半点动容。
对任何事情,他都冷漠得像个看客,仿佛和这诸界隔着曾看不见的厚厚障壁。
他的表情并不愁苦冷峻,反而常常带着礼貌的微笑,可这微笑并不能给熟知他名讳的人带来任何温暖的感觉,只会叫人觉得胆寒和惊惧。
但今天有所不同。
自从这位特使大人被谴派到附近诸界域开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起某件事情。
“是你吗?”
简单到像是随口一说的追问,却让黑袍人冷汗涔涔。
像是有一股携着锋锐意味的寒气,吹进全身的骨缝里,难以承受,叫人如处冰窖。
于是他连忙否认:“绝对不是属下,是陈当!是他动用的玄十三号!他说过了这个坎儿,他就能平步青云,所以不惜联系了久未有动静的暗子,得到了芒山的消息!”
玄十三号,是一个代称。
正如当如衔尾蛇中,曹长明所持的玄鸟令牌,进了组织之后,便要将本名藏在心底,以代号示世人。
在这里,玄十三号便代表着一名隐藏极深的暗子。
黑袍人并不清楚,特使大人为什么会突然询问起这样的一件小事,但于无数次险死还生中锻炼而出的直觉却令他矢口否认。
并且暗中告诫自己,今日之后,绝对不能在任何地方,透露出关于此事的口风。
半点也不行。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假如要规避不可承受的后果,就必须从源头上禁绝。
“陈当已经死啦,他留在我那儿的命牌昨天碎了,倒省得我去找。”
羽十封靠在岩壁上,细细地用一柄黑色小剑磨指甲。
名义上来说,陈当与这名黑袍人都是他在此界的属下,但对陈当的消亡,他却半点不在意,完全没有追问凶手的意思。
甚至还隐隐有些惋惜。
惋惜不能亲自动手。
“对了,你的工作完成的怎样?”
直到最后,他才提及了本职,询问黑袍人的工作进度。
“已经完成了,正要销毁地图,请大人过目。”
黑袍人将头压得更低,双手奉上一只与陈当百宝囊相仿的布囊。
只要按照寻常方式,像取出寻常物件那样将地图取出,便能够完成销毁的过程。
极为简单,只需要一点点真元,再心念一转,就能够完成最后的收尾。
而今天这件事情,也将以自身安然无恙的结果收尾。
就在他这么想,以至于全身上下都有些放松的时候,耳边却再次传来特使的声音。
“你是和陈当一块见的瞿向吗?”
“禀特使大人,不是。”
正以为已经安全渡过今天这道坎儿,已然放松下来的黑袍人恭谨答道。
但随即就意识到不妥。
黑袍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起来,难以言语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死亡与他近在咫尺。
而他甚至不敢反抗。
因为无用。
他这身已然能在青都界称雄的修为,在羽十封面前掀不起任何风浪。
他和旁人不一样,知晓面前的这位特使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是何等的境界,又有着怎样的过往与凶名。
黑袍人已经不年轻了,他从很久之前便已经是元婴,早在赤渊军主尚未降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诸界有名的人物。
但在后来的战争中,那个曾经他所熟知的诸界被打到荡然无存,原本的阶级、整个世界链的格局都被彻底掀翻。
秩序不再,鲜血和战争才是那之后的主流。
诸界的战争就像是养蛊,一批又一批的人流血死去,他们其中有曾经光芒万丈的盖代天骄,有人人唾骂的恶人,也有庸碌无为的普通人。
但是,流遍诸界的鲜血总会孕育出些和平时代难以得见的奇迹。
比如羽十封,比如太华掌教和顾纯垆。
还比如赤渊军主。
而黑袍人侥幸苟活至今,如果说上面列举的那些人,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典范,那么他就是一个摇旗呐喊,差点成为枯骨之一的小角色。
靠着赤渊军主和太华掌教的共识与合作,他才能幸免于难,从那段人人自危的时节走到如今。
跪在地上的黑袍人回忆起这一生中铭记最深刻的时光,等了许久,却没有感受到自身身神与元婴的崩毁,以至于他甚至抬起头,在身体上摸找飞剑留下的伤口。
“别看了,今天心情好,留你一命,”
黑袍人循着声,望见了那个眼角有着泪痣的阴柔男子。
他的表情仍同百年前一样,带着一种将世间万物视如草芥的懒散与漠然。
不管是修者还是妖族,不管是练气还是元婴,在他眼中都有着等同的地位。
皆该死,皆可杀。
那柄追魂夺命一般的黑色小剑,被他拢进了袖里。
“不是见了一个人,我就非得将他立地格杀的。
我还没那个能力。”
羽十封朝黑袍人招招手:“来来来,跟我讲讲你们找他时的反应,他的脸上是不是有极为痛苦的扭曲和抗拒?
是不是一度拒绝配合?”
黑袍人看着像找到有趣消遣的羽十封,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开始讲述那时的情景。
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火(二合一)
“云海界是个什么地方?”
舰首,身披甲胄的琼墉斜靠在船舷上,右手仍然带着绷带,使唤起来不太利索。
左手习惯性地朝兜里一摸,摸了个寂寞。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气血果都被换成灵石,再添上多年的积蓄,借陆师弟之手买下了座二品矿山。
嘛,她咂咂嘴,虽然这波不亏,可没了小零食倒也挺无聊的。
柳余恨与琼墉站在一处,她的目光并不在舰上,而是投向广远的四方。
主舰横空,缓缓行进于云端,稍低些的地方,是暂时修补完成的四艘黑色战舰。
这是在对这次的任务进行扫尾。
陈当不在,流匪舰队也已经被彻底摧毁,那么青都界大陆南方,便再也没有能够令两支战军忌惮的力量。
所以在陆某人偷懒不干活儿的这几天,太华舰队进行了简单的整休,之后带着之前未曾参战的战兵,向着南方长驱直入。
未明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