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
林依然挨着外婆坐,闻言轻轻地应一声,莹澈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张扬,见他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后略略一倾身,便含着微笑站在灯光氤氲衬托的中央位置不动,看起来颇为淡定自若,可若细看,不需要多了解,就能察觉到他的紧张,不禁抿唇一笑。
“他是姐夫吗?”
苏诚有一儿一女,年纪都不大,比较小的苏蓉还在上小学,鬼灵精一个,听着大人们说话,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了电视里面的人是谁,坐在沙发上仰起头来问自己妈妈。
林依然脸颊一热,耳边听到几声轻笑,然后是舅妈带着笑意的回答:“现在还不是。”
“哦。”
小苏蓉应了一声,又问:“那就是以后是啦?”
“那当然啦,这还要问?”作为哥哥的苏莞很喜欢在妹妹面前竖立权威,闻言立即大声道。
“别说话,好好看。”王绪笑着制止了两个孩子的捣乱。
苏诚却又道:“看起来好像比平常精神啊。”
林依然撅了撅嘴,小声咕哝道:“本来也不丑啊!”
前奏尾声,舞台前方出现淡淡水幕,后方背景墙上铺开一张宣纸,雪白皓腕如玉,握着一支饱蘸浓墨的毛笔,出现在镜头中。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唱腔响起,舞台后方的背景墙上那雪白皓腕落笔挥毫,尽显飘逸流畅之美:永和九年嵗在葵丑
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苏煜忽然转头问:“这是你写的吗?”
“不是啊。”
林依然摇了摇头。
老爷子没说话,又转头看电视,过了一会儿道:“字不错。”
林依然撅了撅嘴。
林沧海笑道:“是那位小郡主的字,确实是好字。”
老爷子有点吃惊,“杨培元的孙女?”
“嗯。”
老爷子更觉吃惊,“杨培元居然也同意了?”
林依然道:“雨婷自己喜欢嘛。”
老人显然知道杨雨婷的事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外婆倒是又道:“还挺好听的。”
林依然仰着脸向外婆甜甜一笑,用力点头,苏徽在旁没好气地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表达对她这样不矜持的不满。
“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苏莞背过《兰亭集序》,原本只顾着看姐夫,倒没注意字,听着爷爷跟表姐他们讲话,这才发现是自己会背的,于是忍不住跟着那一行行字迹小声默念起来,有不认得的繁体字,也能顺着念,念着念着,见没有人夸自己,忍不住就加大了声音。
一大家子都觉得有点好笑,苏徽率先道:“菀菀会背哎?学过是吗?”
“不是老师教的,我自己背的!”
“好,厉害!这样等以后学的时候,老师不用教你自己就会了。”
得到鼓励的苏莞于是继续跟着念起来,不时转头瞅瞅爷爷,想让他也夸夸自己,不过老爷子只是看电视,并没有注意到孙子的一番热忱。
“牧笛横吹,黄酒小菜又几碟”
“夕阳余晖,如你的羞怯似水”
挥毫如旧,歌声低缓,水幕朦胧的掩映之中,张扬所处的舞台成半月状缓缓升腾而起,灯光氤氲着他的身影,镜头转换间配合着舒缓的旋律、优美的唱腔,恰到好处地衬出圆融如意的中国风美感来。
苏徽缓缓点头道:“还挺好看的。”
林依然转过头,表情有点惊喜地看着老妈,还没说话,苏徽注意到了她的反应,淡淡地道:“我是说舞台效果。”
林沧海、苏诚、王绪等人忍不住一阵笑,苏莞苏蓉两个小家伙于是跟着笑起来,为了表明自己明白为什么笑,还故意笑得很大声。
林依然闹了个红脸,往外婆身上一歪,索性装听不见,亮晶晶地眸子盯着电视看。
“弹指岁月,倾城顷刻间湮灭”
“青石板街,回眸一笑你婉约”
……
不怎么说话的老爷子忽然道:“词比前面几首差了点啊。”
林依然才不认同这个说法,正想抗议一下,醒悟过来外公话里意思,转头问:“您听过他的歌呀?”
老人瞪着她道:“年纪大了就不能听吗?”
“能,当然能。”
林依然冲外公甜甜一笑,老人顿了顿,又道:“不说写的唱的怎么样,现在的年轻人,有这份心就挺难得了。”
苏徽轻笑道:“要真写的唱的不怎么样,能这样出现在您眼前呀?”
素来脾气极倔的老人难得没反驳闺女的话,林依然不禁暗暗欢喜,这时歌曲间奏,苏诚摸着下巴,又道:“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啊?”
林沧海道:“是有点。”
苏徽瞥了眼弟弟:“换了你更紧张。”
苏诚道:“那可未必。”
外婆横了眼儿子,“那人家怎么不请你?”
林依然正要说话,听到外婆一锤定音,眼望着电视上继续唱歌的身影,抿着嘴角偷偷地笑。
低调大明星
第287章 洛神的自拍
“哎,这歌好听,比你平时听的那些叽哩哇啦的好听。”
“那也是他唱的啊!”
“那唱的什么,这才叫好歌……而且还是写王羲之的!”
“人家是华兴大学的学生呢。”
“人家是你得意什么?有本事你也考啊?”
“我……这不是努力么”
……
张扬登台春晚,导致许多原本对春晚已经失去了兴趣的粉丝与观众们难得的积极,早就开始议论为什么还没出现,而他出现在春晚舞台上,即便有「好学生」的光环加成,自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尤其是一些反感追星的老人,对他更觉得不顺眼。
一些偶尔听过一些叽哩哇啦连歌词都听不清的歌的长辈,自然就更不满了,要不这大过年的,要不这是华视春晚,说不准他一出现,就会有人为了抗议而选择不看。
不过没想到他一出场,唱起来,哎,好像还不错!
尤其是一听这歌居然还是写书法的,弘扬传统文化,让不少老人当场就来了态度大转弯,有点出乎预料。
这时候再有家里小辈告(chui)诉(xu)一下什么华兴大学的学生、写诗词、写小说、连华兴大学院长都拿他当忘年交之类的事迹,妥妥地收获了一大批老一辈的好感。
有人给家里老人科普完,见歌也快唱完了,赶紧专心看电视,见歌曲已到收尾,原本升起的半月形舞台都已经在下降,甚至觉得有点懊恼,咋这么不专心呢?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手书无愧,无惧人间是非”
张扬重新回到舞台上,歌声临近末尾,后方背景墙上的临帖也已完成,这自然是经过剪辑的,否则通篇临写下来哪有这么快。
后方背景墙上给出了整篇《兰亭集序》的全景,不过要展示出字体的美感,总不能拉太远,所以只给了局部,而且很快就又切回了张扬身上。
“好字,好字!”
“哎呀,这个之字……啧,啧,飘逸流丽,圆转如意,有大家之风啊……”
京城一处大院内,头发雪白的老人看着电视机上给出的临帖特写,不住地啧啧赞叹,忽然一拍大腿,几乎跳起来,“哎!怎么回事……拍哪呢?这谁谁有什么好看的!看字呀!”
“人家这是表演节目,又不是书法展览……”气度沉稳的子女在旁笑着劝慰。
“放屁!”
要不是孙辈也在,已经退休仍不改年轻时脾气的老人几乎要调教骂娘,“这么好的字,不比这乱七八糟的歌强?”
顿了一顿,“歌也凑活,人有什么好看的?不行,给台里打电话,问问这节目到底是干嘛的?”
“字!字字!又拍字了!”
电视机上重新显出临帖的特写,老人注意力立即又被吸引了过去,“哎呀!哎呀!这字……好字啊!我练了快二十年!二十年了啊!连人家一根毛都比不上……这是请了那位大家写的?”
“呃……看手应该是女孩子吧,应该年纪不大……”孙女有些好笑地小声提醒。
“那不可能!”
老人很有信心地摆了摆手,“比我写的都强!肯定是那个大家,不是顾玉堂,就是连江!要么就是姜孝臣……或者左经国,再没旁人了!”
“……您连是谁的字都认不出来吗?”某个欠打的孙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我哪能认不出来……这不是不给看嘛!”
老人还要在晚辈面前解释一下,免得被误会自己练了这么多年字只练了个寂寞,见电视上那碍眼的家伙唱完歌,径直走向舞台一角,本以为这混小子终于要下台了,正要说话,就听见孙女很没形象地“哇!”了一声。
老头定睛再看,这混小子好好地下台就算了,竟将身上衣服一扯,把上衣脱了下来,随手就丢在了地上,然后走到了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的大鼓前。
老头老花镜后面的眼睛一瞪:“啥意思?还敢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给我耍脾气?”
“好帅啊!”
相较于其他艺人,张扬在形象管理上付出的汗水无疑要少很多,毕竟有空就恨不得腻在媳妇身上,哪有空去健身房撸铁,不过他自小练拳,底子还是很不错的,水墨风上衣脱掉之后,里面是一件颇为贴身的白色短衫,显出健壮结实的身材来。
“这是干嘛?”
青城家中,张守一、方浅雪、张微都有点吃惊,搞不懂他忽然发什么疯。
张守一道:“这应该是安排好的吧?”
方浅雪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没安排好他敢这样啊?几个脑袋!”
张微撇嘴道:“乱来也不至于掉脑袋呀!”
“诶!”
苏家客厅里,苏诚又精神了起来,“这小子要干嘛?”
林依然虽然不知道是这样转场,却已猜到是做什么,咬着嘴唇,掩住心里的雀跃欢喜,用不大确定的语气道:“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