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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仆兰暮江的话,慕容廆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所以此时,还需要世子亲自去一趟段部,找你的表兄鹤誉王子,他一定会帮忙的。”
“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去找慕容迦。”
慕容迦的大帐内。
杨韵正在弹着琴,慕容迦目不转睛的盯着杨韵,似乎出了神。
慕容廆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与段务目尘的联姻承诺恐怕就要为时不远了,慕容迦内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如何跟杨韵开口,可是这件事早晚还是要说的。
见慕容迦有些魂不守舍,杨韵停了下来,轻轻的唤道:“师兄、师兄。”
慕容迦回过神,忙作夸张的表情笑道:“这普天之下,就属师妹的琴最懂人心,听得我都醉了。”
杨韵娇嗔的翻了一眼慕容迦:“贫嘴。”
她没有问慕容迦在想什么,她知道慕容迦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这小半年来,他经常神思不属,但是几次问他,他都避而不答。
既然师兄刻意瞒着自己,就算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杨韵轻轻叹了口气,又坐到了琴台边。
琴声又响了起来。
“哈哈哈,还是慕容迦这里惬意。弟妹的琴果然是天下一绝呀!”
随着慕容廆的话音落下,他和仆兰暮江一同跨进了慕容迦的大帐。
“王兄!”慕容迦和杨韵同时站了起来。
“坐坐,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扰了三弟和弟妹的兴致?”慕容廆哈哈的打趣道。
“哪里的话,王兄来的正是时候,韵儿也很久没抚琴了,今日难得有兴致,王兄可一同欣赏。”
“这么说,我来的正是时候。”
说着,慕容廆与仆兰暮江便挨着慕容迦坐了下来。
杨韵唤了婢女添了奶茶和果脯上来。
又坐回了琴台。
“怎么不见青鹘和周蓉,这对小情人还是很有点意思。”慕容廆发现青鹘和周蓉都不在。
“青鹘去放马了,我让周蓉也跟着去了。”
“哈哈,小情人是要多多的单独在一起。”
听了慕容廆的话,慕容迦的心头不由得又是一紧,他眉宇间的失落,被慕容廆看在了眼里。
“王兄,你想听什么曲子?”杨韵笑盈盈的问道。
“何曲怕也解不了三弟之忧呀!”慕容廆笑着说道。
杨韵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慕容迦,她的确想知道慕容迦这些日子为何事所忧,看来慕容廆是专门为此事而来的。
而慕容迦只是轻轻的叹着气,也是没有说话,他无法跟杨韵开口说自己与段务鹤音联姻,既然王兄来说,那就由他开口吧。
见慕容迦与杨韵各有心事的模样,慕容廆不由得哈哈的大笑起来。
“王兄,事已至此,你还能笑得出来?”慕容迦不由得气上心头。
“慕容迦,你莫急,此事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当真是喜事一件。”仆兰暮江也笑着说道。
见慕容廆和仆兰暮江迟迟不将话题引到正题上来,杨韵有些莫名其妙,她带着询问的眼神,转向了仆兰暮江。
仆兰暮江收回了自己的笑容,转而换了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
“杨姑娘,你可知吐谷浑部与段氏结盟的条件是什么?”
“慕容迦与我说是帮助段部过冬的五万石粮食,三千只羊,又另外给了五百匹战马。”
“没错,但你可知这五万石粮食,三千只羊,五百匹战马同时也是两部联姻的聘礼?”
“聘礼?”
杨韵的脸色即刻变了。
※※※
第一三八章 慕容世子 段氏郡主
听到“聘礼”两个字,杨韵的脸色即刻变了。
她紧紧的盯着慕容迦,希望他做出个解释来。
而慕容迦此生怕是第一次不敢正眼看杨韵。
他觉得杨韵的眼神,如同无数枚钢针,瞬间将他扎得体无完肤,他想说话,却又觉得是为自己开脱,他不想说话,又觉得自己应该给杨韵一个交待。
杨韵从慕容迦痛苦的表情看得出他矛盾着、纠结着。
即刻又恢复了平静和清冷的态度,犹如当初她在洛阳时,面对着司马景文和贾谧。
“师兄不必为难,当初答应与段氏联姻,也是情势所迫,如今世子已经平安归来,这是最好的。以后收回大棘城,也确实需要段氏的帮助,所以联姻确实是上上之策,杨韵理解师兄的难处。”
“我”
慕容迦实在连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杨韵又笑了笑:“若是我的存在会给段氏与慕容氏的联姻造成阻碍,我带着周蓉离开便是,毕竟比起慕容氏的大业,我杨韵确实是微不足道的。”
“师妹,不是这样的,鹤音郡主她并没有要你离开的意思。”
慕容迦这话说的太没有底气,他深知杨韵的个性,不会委屈自己做侧妃,但他又实在想不出安慰她的理由。
“哈哈哈,你们呀。”
慕容廆用手指点着慕容迦,随后又转向了仆兰暮江,他看了半天的热闹,随后又把锅甩给了仆兰暮江。
“暮江,你这话怎么只说一半呢?”
“我好好,我继续说。”仆兰暮江见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他该继续出场了。
“此事还是有转机的,我与世子商量过了,过几天,世子拿着礼物去段部,求娶鹤音。”
“二王兄,你去娶鹤音?”慕容迦眼睛里闪着光,他如同看到救世主般的,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哈哈哈,慕容廆和仆兰暮江又是一阵大笑,大帐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鲜卑,段部!
慕容廆带着仆兰暮江、叱利莫风从段务鹤誉的毡包中走出,慕容廆神采奕奕。
段务鹤音正在她的毡包旁与婢女踢着毽球。
只见鹤音时而抬脚向前勾起,时而向后跳跃,,时而又将毽球踢过头顶,而漂亮的鸡毛毽子在空中不停的翻飞,鹤音如同快乐的小百灵,整个部落都充满着她的笑声。
慕容廆站在不远处的看着他这个小表妹,未来的世子妃。
忽然鹤音有些用力过猛,眼见毽球被踢飞了。
慕容廆见状一个飞身上前,用脚外侧反踢给接住了,慕容廆接过鸡毛毽子后,远吊、近吊、高吊、旋转踢,随后又将毽球传回给了鹤音,鹤音也不甘示弱,展示起绝技。
踢累了,鹤音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玩了,好累了。”
慕容廆微笑着鼓起了掌:“没想到鹤音郡主的毽球踢得如此好!”
鹤音此时方才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样貌英俊,身材魁伟,并且气度不凡,不觉有了一丝好感。
她好奇的问道:“你是我父王的客人吗?”
“我叫慕容廆,你应该叫我表兄!”慕容廆笑着回答。
“你就是慕容廆,我姑母的儿子呀,时常听起王兄提起,你是慕容迦的哥哥吗?”段务鹤音眨着她的大眼睛,带着些许的俏皮。
“嗯,慕容迦是我的三弟!”慕容廆轻挑着眉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慕容迦来了吗?”
“三弟他没来!”
听到慕容迦没有来,段务鹤音失望的嘟着嘴,小声说道:“求了亲再也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嘛!”
慕容廆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小姑娘,模样周正,人也有些可爱,不由的笑了:“你喜欢我的三弟?”
“嗯!”
段务鹤音坦白的点了点头。
“你只与他见过一次,为何喜欢他呢?”
见慕容廆如此直白的问着自己,段务鹤音脸刷的红了,就算他是慕容迦的哥哥,自己的表兄,可自己终归是个女孩子。
鹤音有些害羞又没好气的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慕容廆笑得可甚了:“既然你都不知道,为何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你这人好生麻烦,是慕容迦要你来的吗?”
慕容廆没有理会段务鹤音的问题,他继续问道:“你可知慕容迦早有了心爱之人?”
听到慕容迦有了心爱之人,段务鹤音的脸瞬间就变了:“是慕容迦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吗?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反悔?”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听到是慕容廆自己要来的,段务鹤音稍稍放宽了心,她继续道:
“我知道慕容迦有喜欢的人,上次在蹛林大会上,有见过,长得很漂亮,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郡主,还是你们大臣的女儿?”
段务鹤音问这话颇有相比较一下的意味。
“她姓杨,是个汉人。”
“汉人?”段务鹤音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她是慕容迦的师妹,他们在一起从晋国到大棘城,再到乌侯秦,他们经历了很多,慕容迦早已向长生天立过誓,此生只她一人,非她不娶!”
听到慕容廆的话,尤其最后这句“非她不娶”让段务鹤音即难过又羞愤:
“慕容迦在哪,吐谷浑部吗?我要去找他,他即无心娶我,为何又向父王救娶于我,他竟敢羞辱我!”
说着,段务鹤音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段务目尘的大帐跑去。
段务鹤音刚跑出不到一百米,但被一个人给拦住了,此人正是她的哥哥,大王子段务鹤誉。
鹤音气得捶打着段务鹤誉,被段务鹤誉拦腰抱住,扛进了毡包里。
而站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慕容廆笑了。
“世子,这鹤音郡主性格刁蛮得很,她会不会逼着小王子娶她呀。”
跟在慕容廆后面的叱利莫风皱着眉头道。
自慕容廆回到吐谷浑部,叱利莫风就成了慕容廆的贴身护卫,对于段务鹤音的性格,叱利莫风不是很喜欢。
一同前来的仆兰暮江则不以为然:“当初我们慕容部向段部联姻之时,并没有指明是哪位王子,他们已然收了我们的粮食和牲畜做为聘礼。就算鹤音郡主喜欢慕容迦,如果慕容迦不愿意娶她,她也无可奈何。”
慕容廆也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