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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现在石勒大军逼近,若是因师兄离营而让石勒有机可乘,恐怕连师兄也是死罪难逃,甚至还会连累青鹘、莫风和杨结。”
杨韵一向处事理性,很多事不是她软弱,而是她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已之私而害了慕容迦,害了青鹘、莫风和杨结,甚至害了代郡的百姓,让这难得的安定付之东流。
虽然慕容廆在她的问题上有些卑鄙,但是对百姓来讲,他仍不失一个好的君主。
她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慕容迦和杨结受到伤害,百姓受累。
“既然这样行不通,那我就去杀了段务语兰。”
“嫂子,这样更不行,你杀段务语兰是解了恨,却并没有解决问题,段务语兰死了,慕容氏与段氏几十年的姻亲关系将被破坏,大单于一定会暴怒,这事还是会落下右贤王妃的头上,这就不是废妃的问题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在这等着她们的阴谋得逞吗?”
周蓉的话,让杨韵和青瑶都无言以对。
是呀,难道就这么让她们的阴谋得逞吗,倒底该怎么办呢?这真是令人头疼的事。
而让杨韵不安的是慕容廆说她失德,这失德之事可大可小,但是都不是件好事,往小了说要在宗室面前自醒,跪宗祠,颜面尽失。
往大了说,正妃之位不保,还可能还会被关进宗祠,不见天日,甚至有性命之忧,若是段务鹤音想把事做绝,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杨韵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或许周蓉还不太理解,但是青瑶自幼长在玉伽大妃身边,她是见识过的,她听了杨韵的话,更加紧张了。
“若是如此,王妃不由离开这大棘城,王妃这些年在王廷受的委屈够多了,这王廷不呆也罢,若是大王对王妃有情,等战事结束自会来寻,若是大王舍不得他的右贤王之位,那就当他是个负心人。”
周蓉的这段话,倒是让人颇为意外。
离开王廷,杨韵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如今这般境况,或许离开王廷倒是一种选择。
“离开王廷是最后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王妃都不要离开大王,你知道大王的心里只有你,他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说了现在天下这么乱,你们也要有个好去处才是。”
青瑶虽然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但是她是真的不希望杨韵和慕容迦分开。
她与莫风分开这些年,她虽贵为大妃,也深得慕容廆的宠爱,可这些在她看来,都是禁锢她的枷锁,她没有一日不想逃离。
如果不是为莫风,不是为了右贤王府,她早就离开这个让她憎恨的地方了。
“青瑶,你不要担心我,你出来这么久了,别让大单于起了疑心,还是先回去吧。”
“王妃,庞庄主在冀州设了昭凤台,无忧在冀州,若是真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你去冀州吧。我相信右贤王不会对你坐视不管的。”
青瑶想起了无忧,她与无忧也是十几年的情谊,二人情同姐妹,而无忧对庞清的心思她也是非常清楚的,虽然庞清这些年执着于杨韵,但是以无忧的心胸,她一定会帮助杨韵的。
“我回去就给无忧写信,让她做好准备。”
青瑶说完,与杨韵和周蓉做了一番告别便离开了。
段部和拓拔部很快便有了消息。
果然不如段务鹤音所料,一切都还顺利。
首先是拓拔部见慕容部主动示好,他们当然乐见其成,并且为了让拓拔部的女儿有地位,不至于在王廷孤立,送了两名宗室之女过来。
而慕容廆为了表示诚意,全部都笑纳了,并且将姐姐封为大妃,妹妹封为小妃。
段务鹤音没想到拓拔部竟然一次送了两个,她心里无比难受,但却也只能表现出大度的一面,对拓拔姐妹各种恩赏。
而段部这边倒是有些小波折。
让段务鹤誉向慕容廆这个表弟称臣,他的心里还是不情愿的。
但是又经不受自己的妹妹,以及左大都护等人的游说,他的内心慢慢动摇了。
之前他受了宇文丘不勤的蛊惑,促成了鲜卑各部南下结盟一事,甚至想着从此有番作为。
当时他只防了宇文部,可他没有想到匈奴人也会参与进来,可放眼百年来,鲜卑草原除了拓拔部可以与匈奴人一战,连慕容氏都不行。
段务鹤誉为了部族子民,知道自己在这大争之世难有作为,在经过宗室讨论后,同意向慕容部称臣。
※※※
第二一四章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虽然段务鹤誉同意称臣,但他也是有条件的:
慕容氏同意段部在慕容草原放牧,尤其是在冬季缺粮之时,慕容氏必须不留余力的对段氏进行救济。
段务鹤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以慕容氏大阏氏的身份与自己的哥哥签定的盟约。
对于段务鹤音与段务鹤誉的约定,慕容廆虽心有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百多年来,辽东三部各自独立,还没有相互称臣的先例,虽然段务鹤音将慕容草原开放给段部有些不妥,可不付出点代价如何让段部向自己称臣呢。
再加上拓拔部的事情非常顺利,自己又得了两个侧妃,段务鹤音给段部的承诺倒显得没什么了。
只要段部称臣后没有异心,便一切安然。
既然一切都妥当了,慕容廆给段务语兰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无忧的回信还没来得及送到王廷,段务鹤音便已经行动了。
硕托木隆得了慕容廆旨意,前往右贤王府,将杨韵和周蓉拘到了王廷。
硕托木隆趁人不注意,小声的提醒杨韵:“大单于手上有一封江南给王妃的信。”
“江南给我的信?”
杨韵明白了,一定是司马景文的信,可怎么会在大单于手上,这信又有什么问题呢?
平素的信都被自己烧了,这封信有可能是自己去代郡的时候,被段务鹤音安插在府里的耳目所得。
只是这信的内容会是什么的,让硕托如此紧张。
难道是信的内容让大单于觉得自己失德?
唉,一切等到了王廷再说吧,既然是躲不掉的祸事,那就坦然面对吧。
王廷白虎殿,铺着虎皮的镂雕盘龙木榻上,段务鹤音与慕容廆同坐,慕容廆的手边是司马景文的信。
慕容廆向杨韵问道:“你可与晋国的琅琊王有过婚约?”
杨韵愣了一下,随后淡然答道:“是!”
段务鹤音见杨韵承认了,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问道:
“你既已嫁入我慕容王廷,为何还要对琅琊王念念不忘?”
我对琅琊王念念不忘,这是从何说起?
杨韵不禁淡然一笑:
“大单于,杨韵自跟着师兄踏入辽东草原已有十余年,除前日去了代郡,皆不曾离开,而琅琊王早已在江南建功立业,此生都不曾踏入过鲜卑。
而我家大王与其是故交,尚有十余年未见,我这念念不忘,不知如何而来?”
段务鹤音随后将信丢给了杨韵。
“那右贤王妃,你自己看吧。”
杨韵拾起地上的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句:韵儿,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杨韵顿感不好,这话可以理解为普通故友的一句日常问侯,也可以被有用心的人往歪了想,关键是自己与司马景文曾有过婚约,若是慕容廆和段务鹤音以此发难,她确实有些百口莫辩。
而接下来,司马景文让杨韵根据鲜卑的实际情况,决定是否转交他的结盟请求时,杨韵知道自己更难讲清楚了。
而杨韵也明白,司马景文为何没有直接派使臣来见慕容廆。
毕竟慕容涉归曾向晋国称臣,这份盟约一直都在。而司马景文是上国的琅琊王,他与其他的小王不同,他是晋国的世袭的五大封王之一,所以无论他是否称帝,都不能屈尊向慕容廆示好。
但是中间有慕容迦和杨韵便不同了,这便是司马景文的用意。
但现在司马景文的信落到了王廷,后面的事便难以控制,怎么理解全凭慕容廆的心思。
如果他需要结盟,可以把慕容迦看成慕容王廷与江南联络的桥梁,如果他不需要结盟,便可说成慕容迦与江南关系匪浅,有所图谋,对他进行明正言顺的提防。
这也是当初她为何在慕容迦领军南下期间烧掉司马景文的来信。
如今司马景文的信能落在慕容廆手中,也恰恰说明了他们早已经布了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韵冷笑了一声:“我与琅琊王十余年未曾谋面,而大单于仅凭一封信便认定我与琅琊王有私,杨韵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我看你是心虚。”
于是段务鹤音把什么阻止南下,指使周蓉伤自己,甚至连不给慕容迦生孩子这事,都一骨脑的向杨韵进行质问。
杨韵听闻,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挺直的腰杆,昂起了头。
“放肆,竟然在大单于面前这般无理?”
杨韵轻蔑一笑,露出了旁若无人的气概,她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她知道没有意义,但是自己应该说的话,她要说出来:
“杨韵身为汉人,出身于弘农杨氏,杨家嫡女,家学深厚,虽然贾后无道,杨氏惨遭灭门,但是杨韵却从未对母国、对晋人有所怨恨。
杨韵希望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康,这也是师父对杨韵的嘱托,他老人家在我下山之时告诫我,必须要分清私仇与大义,嘱咐我心系天下,并赠我修玉剑。
‘修身如执玉’,方不负恩师。
我虽与琅琊王早年有过婚约,但是早已时过境迁,杨韵有幸得先单于重视,得师兄珍爱,所以不论是在大棘城,还是在乌侯秦,杨韵都愿意与师兄一路相扶,对于大单于,甚至整个慕容王廷,杨韵与师兄都无愧于心。”
当杨韵提到乌侯秦时,慕容廆有些动容,毕竟当年是杨韵和慕容迦助他打回了大棘城,而且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