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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总舵主,这些人的具体身份属下不知,我们也是奉高宾之命,这月内监视末口的动向,如若出现陌生人勘察,就紧盯着他们的行动,倘若这些人接近山阳王墓,则不留活口。”
“那这些人可探查出来了什么?”查镛问道。
“他们已经进到墓里去了,有两个弟兄还被他们杀死在了墓里。”
“他们可否发现了地宫?”
“据派出去的兄弟回报,只有墓门尚未关闭,未有其他异象。想必是没等他们发现地宫,就被我们的人惊到了,所以离开的时候匆忙,墓门未关便走了。”章师爷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又惹怒了查镛。
查镛听到章师爷的回禀,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兜走了两圈。
章师爷顺从的立在太师椅旁边,不敢多言。
查镛转过身子,用手指了指师爷:“你修书给高宾,问问他们的货什么时候运走?我折损的这些弟兄怎么算?”
“是,属下这就去办?”章师爷说完就退了出去。
当天傍晚,刺史别驾高宾就收到了查镛的快报。
石历看完查镛的快报,问道:“主薄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高宾捋了捋胡子,屈着三角眼,瘪着嘴道:“看此情形,查探末口和山阳王墓的人应该就是琅琊王。这琅琊王也真是狡猾,当日他们出城往广陵方向,我们派出跟踪的人,只跟到了他们的随从队伍,但是却不见了琅琊王、顾荣。如今看来他们定是出城就易了装,甩掉了我们的人,好在我提前让查镛注意末口和山阳王墓的动向。”
石历面沉似水,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刚送到嘴边,又重重的放下:“没想到这琅琊王竟然能查到末口和山阳王墓。若是他们已然知晓了这里面的文章,阴兵借粮之说怕是靠不住了。”
高宾又捋了捋胡子:“大人莫急,按照查镛的说法,琅琊王尚未发现地宫,只要他们找不到粮食,就无法查得实证,哪怕他们心知阴兵借粮之说是假的,却也束手无策。”
“倘若他们发现了地宫呢?”石历问道。
“倘若当真他们发现了地宫,那道石门就挡住了一切。而这自来石是落凤山庄所设,开启的钉管钥匙在查镛手上。没有这钉管,那石门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高宾说到这,脸上竟露出了得意之色。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查镛问我们什么时候运走粮食,你怎么看?”
“这琅琊王既然能找到地宫,想必已经猜出地宫的问题,定会派人守在地宫旁,所以我们目前还没有时机运出,就算能将粮食运出来,一时也难以寻得合适的藏匿之处。”
“你的意思是暂时放着?”
“属下倒是认为,这地宫倒是最安全的,只要他们进不去,我们不妨放上几个月,我就不信他们天天守着。再有三月便是元辰(春节),琅琊王必然要在元辰前回京复命,到时这琅琊王为了给朝廷一个交待,必然继续以阴兵借粮为理由。”
高宾说到这,眯着三角眼,竟然阴笑起来。
而石历听此一言,也点着头阴笑道:“你说的有理,就按你的说法办,只要两月之内他们找不到粮食,也只能按照阴兵借粮一说回去复命。告诉查镛三月内不得运出,你再给他们送去十锭金子,安抚他死去的弟兄。”
※※※
第十八章 江左名都 征粮谚谣
这边司马景文等人到了江都地界,找个客栈投宿吃饭,由于两日的劳累,众人未多做交流便早早的睡下了。
一夜好眠,吃过早饭,众人将马匹寄养在客栈,便来到了江都城内。
这江左名都虽不及建邺繁华,城郭也不算大,但却也是自有一番江南风情,虽然已是霜降时节,却依然是玉树妆楼,白鸟迟留,秋风萧萧草木绿,保扬城河水迢迢。
司马景文等人在城内寻找着与落凤山庄有关的信息,转了多半日,却无半点收获,眼看已是申时,看见街旁有间茶肆,门头上写着知凤茶坊。
只见茶肆的伙计半倚在门上,悠闲的望着街上的行人,一群小童叽叽喳喳跑到了茶肆前,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闹。
“吵什么吵,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吵着我家客人!”伙计一脸势利的赶着小童。
小童们也并不在意,嘴里念叨着什么,嘻嘻哈哈的跑开了。
慕容迦看着觉得有趣,正巧走了半晌,有些口渴疲累,便建议进去喝茶小憩。
茶坊不是很大,门头半面几乎外敞,店内却装饰的颇有文人清谈的气息,种着四时花,墙上装裱着字画,一排花灯装点店面。
店里的伙计见来了客人,忙上前迎请,将众人引到一处靠着街边的位置。
伙计一改刚才势利的模样,客气恭敬的招呼着:“众位公子,想喝点什么茶?”
不等他人回答,慕容迦急切的说道:“我们口渴得很,烹壶上等的好茶。”
“公子,可需果子、蜜饯亦或糕饼作为茶点?”
“把你们这里特色的茶点小吃都上一些。”
“好嘞,公子稍等。”见来客竟是大方的主,伙计恭敬的退下安排。
环视茶坊,只见还有另外两桌穿着长袍的客人,看着是世家公子的模样,跪坐于此饮茶清谈。
品茗者尽享茶趣,啜饮一口,一副齿颊留香的表情,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清谈者。
而清谈者言论精微、玉振风雅,侃侃而谈:“圣人以建天下之位,守尊卑之制,序阴阳之适,别刚柔之节,顺之者存,逆之者亡,得之者身安,失之者身危”
没想到这小小的茶坊,竟然还有人在此忧国忧民。
穆易雪、司马景文、顾荣认真的听着清谈者的高见,却被刚才那群跑玩的小童给打断了。
小童们边玩边唱:
“硕鼠硕鼠,毋食我谷,丰年时节,却无乐土,官斛变大,岁粮无出。
硕鼠硕鼠,毋食我谷,丰年粮空,泪眼望土,征粮三月,狱满农夫。”
“硕鼠硕鼠,毋食我谷。”
司马景文等人不由得望向这群嬉闹的小童。
这时店里的伙计拿来了茶果过来,见小童们又跑了回来,伙计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今儿这群小儿不知怎的,围着我们茶肆闹腾,吵着各位客官了,小的这就去把他们赶走。”
顾荣听闻,压低声音对司马景文道:“公子,这小童们所咏的像是从诗经里演化的打油诗,诗的意思听着好像跟征粮有关呀。”
司马景文点了点头。
听到顾荣的话,见伙计已经准备向店外走去,司马景文叫住伙计。
问道:“小哥,这些小儿口中所念为何歌谣?
伙计道:“回这位公子,小儿所歌大约是朝廷征粮之事吧。”
“难道是农户们对朝廷征粮多有不满?”
“如今朝廷征粮,再加上原有税赋,农户当真是苦不堪言呀,想必是有人不满朝廷所为,做成这打油诗让小儿传诵吧。”
“朝廷征粮才不过一月有余,况这四万石粮食平摊各郡县,并未增加原有税赋便可满足朝廷征用呀?”顾荣疑惑的问道。
“这位先生说笑了,那淮水官船上的粮食不就是征粮运出去的吗?”伙计的说道。
“小哥,据我所知,这淮水所失的粮食乃是朝廷下旨由扬州官库调拔的呀?”
“还有这事?这个小的就不曾知晓了。如今这不断征粮,不止农户几无出路,听说下面有不少农户因为闹事被抓了起来,还闹出了人命,如今这米价飞涨,我们这寻常百姓的日子也难过的紧呀。”伙计说着,摇头叹着气。
“小哥可知这打油诗是何人所作?”穆易雪问道。
“这小的就不知了,只是听得这几日小童们歌谣。”
“谢过小哥了。”
“好的,各位公子有何需求,再行吩咐便是”。说完伙计便退了出去。
这时穆易雪已喝过两盏茶,她起身走出茶肆,走到街上拉住一个红衣小童,笑盈盈的问道:“髫儿,你这诵的是什么歌呀?”
红衣小童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那你这诗歌是夫子教的吗?”
红衣小童又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然后又转向一起玩的小童们。
其他的小童跑过来,拉着红衣小童让他一起走,这时慕容迦抱着胸走过来,拦住小童们嘻嘻的说道:“呐,你们谁告诉我这谚歌是何人所教,我就给你们蜜饯吃。”说着便手上竟露出从桌上拿来的蜜饯。
其中有一个大些的蓝衣小童道:“我知道,我知道”。
然后指着街口道:“是我们在街口玩的时候,有个身穿蓝色短衣的大哥哥教我们的,他给了我们好吃的,让我们每天都唱。”
“你能不能帮大哥哥找到教你诗的蓝衣大哥哥?”
蓝衣小童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道:“那大哥哥住在哪里我不晓得,不过我与娘亲去东市街换米,有两次都见远远的瞧着他在酒肆里。”
慕容迦夸着小童,便把蜜饯分了出去,小童们开心的拿着蜜饯跑开了。
穆易雪和慕容迦回来后,顾荣道:“这做打油诗之人,必是了解内情之人”
“没错,此人做这诗,定是希望此诗能形成流言之势,等到民怨四起之时,朝廷便会派人来查。”司马景文沉吟着说道。
“那我们就去那东市街寻访这小童所说的蓝衣后生。”穆易雪说道。
只听慕容迦摇头说道:“我说你急什么呀,这街上的青年人这么多,单凭小儿一句话,这样盲目的找下去,如何寻得?”
穆易雪瞪了慕容迦一眼道:“小童不是说他会在酒肆出现吗?这东市街的酒肆也就这么几家,既然小童是跟她母亲去换粮见过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靠近粮市的酒肆里了。”
随后看了慕容迦一眼,又补了一句:“我看你是没耐心!”
周蓉看着慕容迦噗嗤笑了,也跟着说了句“没耐心”,坐在慕容迦旁边的青鹘拍了拍慕容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