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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韵这边,除了头狼,还有一只要偷袭的狼。
杨韵实在招架不住,被这只偷袭的狼扑倒,阴森呲红的狼嘴已经咬到杨韵的脖子,杨韵拼尽全力掰着狼嘴,使它不甚至咬断自己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箭从树林中射出,正正的插在了这只狼的咽喉处,狼一头栽在了雪堆里。
随后又有几只箭射了出来,而头狼见状迅速跳开了。
这头狼果真经验丰富,此时它选择不再恋战,只见它低啸了两声,便带着其余的狼朝着杨韵那受了伤的马追去。
只见树林里,哗啦啦的钻出三个人来。
三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羊皮短袄,高筒靴,背着弓箭,腰别短刀,一身猎户的打扮,其中一人身上还围着一个鹿皮肩。
年长的猎户看上去已近天命之年的,另两个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
“感谢腾格里天神,还好来得及。”
老猎户说着,便来查看慕容迦是否有所受伤。
慕容迦见狼群走了,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经过刚才精神高度集中的对抗,现在危险解决了,他的精神一松,加上身上的伤使他失血过多,慕容迦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便一头栽进了雪地。
老猎户赶紧查看慕容迦的情况,同时又对年轻人说道:“莫风,去看看那个姑娘怎么样。
而此时的杨韵见狼群散了,她从防御状态松懈了下来,整个人也瘫倒在雪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姑娘,你怎么样了。”莫风跑了过来。
杨韵见有人过来,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苦笑着回道:“我没事。”
突然她爬起来,冲着慕容迦的方向跑了过来:“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
杨韵见慕容迦牙口紧闭,昏迷不醒,顿时扑在慕容迦身上哭了起来。
“师兄,师兄,你快醒醒,你别吓我。”
“姑娘,你家阿郞好像伤得很重,他的肩上受的是箭伤吧。”老猎户看着慕容迦的情况不妙,建议道。
听到老猎户的话,杨韵回过神,她明白这三个猎户救了他们。
她没有正面回答老猎户的问题,而是从雪地上站了起来:“感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姑娘,不要客气,我们是山里的猎户,在此猎捕,听到狼嚎又听到马鸣声,便想到怕是有人被狼群围住了,正巧你们朝着林子奔来,既然遇上了,就是长生天的安排,好在及时。
见眼前的姑娘仿佛有一点警惕之心,老猎户和气的说道。
“姑娘你没事吧?”
见杨韵的脖子上和手臂上有被抓伤的痕迹,年轻猎户莫风关切的问道。
“都是些皮外伤,无妨!”
“如果你们不急着赶路,就随我们回毡包包扎吧,如果再不处理,恐怕就醒不过来了。”老猎户说道。
杨韵点了点头:“就麻烦阿大了。”
杨韵见老猎户也是个淳朴之人,她只希望慕容迦尽快得到救治,如今之计只能随着他们走。
※※※
第一二五章 宇文鲜卑 素延部落
同样在这片茫茫大雪原,一队人马悠哉的走在通往宇文部的路上。
一匹毛色黑亮,四蹄皆有白毛的马上,坐着一个头戴黑色皮帽,穿着黑色大氅的男人,他的表情甚为得意。
他的马后面拖着一个人,这个人双手被绑住,举过头顶,模样有些狼狈,双眼紧闭,不知是晕死过去,还是真的睡着了。
马匹走过的地方,被他的身子滑出了一道长长的平平的印迹。
男人回头望了望昏睡中的慕容廆,脸上露出来笑容。
今天这个结果,是他最想要的了。
等慕容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快到中午时分了。
慕容廆本能的挣扎着,他试图抬起头看看拖着自己的是什么人。
或许是慕容廆的动作引起了骑马之人的注意,马停了下来。
一个的硕大身形出现在慕容廆的面前。
“慕容廆,你的王叔让我截杀于你,你觉得如何?”
宇文丘不勤说这话时,得意之中,又透着一丝的讥讽。
慕容廆坐了起来,被拖了一路,实在是太难受了,他的双只胳膊已经僵直麻木,血液仿佛快凝固了,他转了转头,将手臂放到了前面,试着活动着肩膀和胳膊。
等感觉有些舒服了,慕容廆才回答丘不勤的话:
“哦,好像我现在还活着,那你为何不杀了我,怕是我还有用吧!”
丘不勤看着成为阶下囚的慕容廆竟然还很自信,不由的笑了,这人有点意思,看样子比他那个草包叔叔慕容耐强多了。
“你死了,我宇文氏便少了一个劲敌,你有何用?”丘不勤依然保持着他的傲慢。
“若是果真如此,你应该早将杀了我吧。”
慕容廆搓着两只被绑在一起的手,头也不抬的说着,他实在不喜欢丘不勤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随后,慕容廆站了起来,他要再活动活动自己的双脚。
活动的差不多了,他又向四周瞧了瞧,他望着远处一个个冒着清烟的毡包,吸了吸这夹杂着牛粪味的煮羊肉的味道,
自言自语道:“好久没闻到草原人的气息了。”
在大棘城他们住着宫殿,已经有些日子没有闻到这烧牛粪的味道了。
随后他又不紧不慢的说道:“看来马上就到宇文部的营地了,马上要有顿饱饭了。”
看着眼前死活不知的慕容廆还有这份闲情逸致,丘不勤脸上的表情不由也松了下来,这人的确有点意思。
他颇有玩味的说道:“死活不知的家伙。”
“你是不会让我死的,只有我那个愚蠢的叔叔才会认为你会杀了我。”
慕容廆将目光转到了宇文丘不勤的脸上。
听到慕容廆竟然笃定自己不会杀他,丘不勤被慕容廆的话给吸引了,这人太有意思了。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哦,说来听听?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些世仇的。”
“看着这些炊烟,若我猜得没错,慕容耐定是许了你粮食和牛羊,助你宇文部度过这个冬天,若是没有这些粮食,恐怕你们部族这些毡包,至少有一半不能生火烧饭了。而你的承诺是断了我去往乌候秦河的去路,同时阻截我大王兄。”
“嗯,你猜的没错,不过这样的布署也不算什么稀奇,只可惜我没等到慕容吐谷浑来救你,你就自行送上门了,不知道是吐谷浑没找到你,还是压根就不算救你。”
丘不勤说这话时,语气带着讽刺。
慕容廆没有回答,因为慕容迦没有提起是否提前派人通知吐谷浑,而他此时的心愿是两个兄弟都平安。
他用同样轻蔑的语气对丘不勤说道:“若是你果真杀了我,恐怕我那王叔很快就会翻脸了,你们的生意怕是就只此一笔了。只要我没死,我那王叔便得不到大宗司的支持,同样他还会时刻担心你与我达成协议,以丘不勤王子的智慧,我是死不了的,至少现在不能死。”
丘不勤听闻哈哈大笑:“不愧是慕容廆呀,你果真是个有趣的对手,我们合作怎么样?”
丘不勤忽然话锋一转。
“合作?你不是与我王叔慕容耐合作了吗?现在坐在大棘城王庭的是他。”慕容廆略带讽刺的语气道。
“可是我更欣赏你,更想与你合作。”
“哦,怎么个合作法?”
“你给你的哥哥慕容吐谷浑写信,说你已经与我宇文部达到协议,与他一起打回大棘城,助你重回王位。”
“代价呢?”
“你将乌候秦河以西的草场归我宇文部,我得了这片草场,我就会成为宇文部的世子。”
“有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我不是我那个愚蠢王叔,为了王位亲手将草原上的饿狼喂饱。我若与你合作,在我们与慕容耐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你要的就不是那一片草场了,怕是整个辽东草原吧。”
“难道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慕容氏不只我一个,我若是死了,我还有兄弟,我不会为了活着而出卖慕容部的。”
“你当真要这样吗?”
丘不勤的眼里透着凶狠与不甘。
慕容廆白了丘不勤一眼,没再说话。
而丘不勤指着前面的部落,冲着身边的人命令道:“你去通知宇文素延,将慕容世子领回去,不要将他与其他奴隶关在一起,不要给弄死了。”
“是,王子!”
就这样,慕容廆被丘不勤的士兵押送到了素延部,推到了宇文素延的面前。
与草原上其他壮硕的男子相比,宇文素延个子中等,身形消瘦,脸颊更瘦,显得颧骨有些突出,眼神敏感而犀利,透着精干与老练。
宇文素延对慕容部一向仇视,若非宇文丘不勤交代,宇文素延此时最想做的,就是弄死慕容廆。
不过虽然慕容廆没有性命危险,但活罪却是难逃了,这也是丘不勤让慕容廆落在宇文素延手里的原因。
宇文素延果真不像丘不勤那样客气,他用马鞭抵住慕容廆的下巴,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慕容廆,这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慕容廆知道宇文素延是个狠角色,心里知道自己落在他的手里怕是要受些罪了,只是不知他会怎样对待自己。
他同样冷笑着看了看宇文素延,没有说话。
宇文素延被慕容廆的傲慢激怒了,他上去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竟然狠狠的抽在了慕容廆的脸上,顿时就是一条深深的血痕。
打脸是慕容草原的大忌,是一种对人侮辱的惩罚,慕容廆也被激怒了,他上去也是一拳,同样打在了宇文素延的脸上。
宇文素延见慕容廆竟然还手了,他抹了一下嘴角被磕出来的血,攥紧了拳头,手指关节被捏的“咔咔”作响,眼神中透出凶狠,恨不能一口将慕容廆活吞了。
宇文素延发了半天狠,最后冲着手下的士兵道:“打他的衣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