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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脱离,去斑白的鬓边拢起了几缕乱发。
“还差多少?”
空旷的房间,这般大。
而这房里的二人,相较起这房间,又太过渺小。
这声出口,竟是有了些余音绕梁之感!
面对着此问,房间里唯二的那另一人,微微躬身。
语气谦恭。
“一半还多。”
简明扼要,没有任何多余的词藻。
“…”
房间里重归了沉默。
“啪!”
只剩了时不时的一枚棋子落盘的声响。
还有两道几不可闻的呼吸。
“期限前还赶得及么?”
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又有了一句话。
随之而来的又是“啪!”的一声,棋子落盘。
“来得及。”
回应来的很快,似乎都不用太过思考。
“是那头?”
“啪!”
“是那头。”
“啪!”
棋子落下的声响,间隙越发的短促。
但在这对话停息之后,却是一同的停了下来。
自那最后一声轻响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落子的声音。
突然,一阵纷乱的棋子碰撞声。
整副棋盘上摆好的棋子都被那只修长的手给拨乱。
棋子黑白相间的混作了一团。
一道声音悠然而起。
“注意夏月白。”
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
“是…”
不过同之前不同的是,这回应,多了个后缀。
“是,先生。”
…
夏月白的房间里。
安静的如同后半夜的荒废商业街。
不。
倒也不至于那般安静。
细听的话,还是有些轻微的声响。
“咝咝!”
像是蛇吐着信子的声音。
“咔咔!”
像是硬物碰撞的声音。
夏月白躺在沙发上。
双眼无神,头也无力的歪向了一边,那一贯白皙光滑的脸上有些发青,原本的马尾,被松散了开来。
柔顺的黑色长发,几乎铺满了整个沙发。
阳台的窗,打开着。
些许的过堂风吹进来。
缭乱了夏月白的发丝。
绑头发的头绳搭在手指上,随着风轻轻的晃动。
常带着的鸭舌帽,也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了半点生气。
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明明这般诡异的画面,却有些不可思议的美感。
若不是那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的五彩斑斓的蛇,还有那只趴在她咽喉上漆黑透亮的大蝎子,简直就像极了一处凶杀现场。
那条五彩斑斓的蛇游走间,似乎想要离开夏月白已经有些冰冷的身体。
这样的温度,可能让它有些不舒服。
不过似乎夏月白身上又有着某些东西在吸引着它,让它强忍着不舍得离去。
那只大蝎子倒是挺惬意的趴在夏月白的咽喉上。
除了带着螯针的尾巴还有那对钳子偶尔动作一下之外,没有了其他动作。
夏月白的脸色。
越发的青了。
第七章 迎君归
哼着的歌谣声。
从渐渐停歇的水声中脱显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淋浴间的门打开。
氤氲的水汽顺着打开的门边发散。
夏月白擦着侧挽在身前的长发,走了出来。
修长纤细的身型,被水汽烘托着,看起来竟是有些白皙的晃眼。
刚洗完澡,全身上下只是简单的围了一条浴巾,嫩生生的手臂长腿还有那柔美的曲线,都没了遮掩。
清丽淡雅的面容还带着些浴后的红润,恍惚间,这般容姿怕是连“清水芙蓉”也不足以形容。
只是…
露出来的脖颈上有数个针孔一半大小的红点,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就像是一樽完美的雕塑上面那些许的瑕疵一般,煞是显眼。
哼着那熟悉的歌谣。
夏月白吹干了头发,换上了一身的白衣,对着镜子,贝齿轻咬着头绳,将瀑流一般的长发拢去了脑后。
一手擒着拢起的长发,一手去唇边取了头绳。
秀手往复间,一个漂亮干练的马尾便扎好了。
左右侧着头,瞧了瞧。
微微的笑着,带上了那顶鸭舌帽。
“叩叩叩。”
敲门声,适时的响起。
与早间的声音,节奏有些不同。
夏月白哼着的歌谣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
来了…
…
“咝咝!”
那条五彩斑斓的蛇盘着身体,头部高高昂起。
蛇吻处,信子震颤不定。
这是警戒着的姿态。
盘起的蛇身,看着好像比之前粗了些许。
相较而言,那个漆黑发亮的大蝎子显得淡定的多。
趴在那个装着那些甲壳小虫的罐子上,一动也不动,看着就像是一块石头。
不过头朝向的位置,倒是和那条五彩斑斓的蛇一般。
望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这房间里的陌生人。
“咝咝!”
那条蛇还在吐着信子。
大蝎子愣了会儿。
“咔咔!”
夹了两下钳子,算作了回应。
夏月白也在观察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相貌平平,身高体型都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她没有见过的面孔。
不过这人身上的气味,却是她熟悉的。
这也是那条蛇为什么保持警戒的缘故了。
“没事你们不会来找我,说吧,又是什么事情?”
夏月白仰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这副姿态很没有防备。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
不过,显然这个陌生人没有能够像她一般的放松下来。
身体始终面对着那条“咝咝”作响的大花蛇,眼里也是保持着戒备。
“先生让我过来传话。”
来人只是半躬了身子,以方便那条蛇不会脱离他的视野。
“差不多该放弃了。”
说着话,视线扫过那仰躺在沙发上的夏月白的脖颈。
那几个针孔一般的红点,让这人的瞳孔顿时就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随即赶紧撇开了目光,身体也有些不由自主的微颤了起来。
这幅样子,很显然让那条大花蛇有些困惑。
“咝咝!”
吐着信子的速率慢了下来,高高昂起的头部也放下了些。
仿佛这才突然发现了眼前的这人不是它需要警戒的对象。
那只大蝎子没什么动静,还是趴着不怎么动弹。
“能来说这句话…”
等了片刻,沙发上的夏月白才在这种让来人有些恐惧的沉默中开了口。
只是,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你们的准备也快结束了吧?”
声音很是好听,里面带着一丝慵懒。
亦或是…疲惫。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
来人说完了代传的那句话之后,便彻底的闭上了嘴。
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继续开口的想法。
不过,有时候。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果然。”
夏月白轻轻的说了句,似乎也没了多少继续聊下去的意愿。
这不过是一个传声筒,说多了也没有意义。
还是那副姿态,闭着眼挥了挥手,示意来人自行离开。
没什么客套的寒暄。
一阵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后,便传来了门被带上的声音。
房间里,又只剩了夏月白一人。
大花蛇没了警戒的对象也是放松了下来,脑袋也不再仰的老高。
在桌子上逛了一圈,沿着桌腿滑了下去。
一路游走到沙发边上。
借着仰躺着的夏月白的长腿,爬了上去。
“咝咝!”
紧紧的缠绕着夏月白的身体,将有些松垮的外衣勒的紧紧,显出些波澜的起伏来。
这种温度的身体,显然是让大花蛇喜欢的紧。
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还没等大花蛇多享受片刻,就被躺着的夏月白抓住了身体。
随手一抽,便整个拉了开去。
也不看着方向,随意的扔去了一边。
“啪!”一声落在了地上。
摔了下好的。
趴在那儿,好半天都没动弹。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伤心的。
大蝎子倒是专情的很,自始至终趴在那罐子上,哪儿都不去。
“出门吧!该去见见我的…”
夏月白伸了个懒腰,终于睁开了眼睛。
里头带着些血丝,像是许久都没睡个好觉了一般。
“见见我的…华郎了。”
笑意重新回到了这张清丽淡雅的脸庞上,眼眸笑吟吟的眯起。
掩住了眼里的血丝。
…
“春华,你送送小华。”
拉着门,张素素在身后挤眉弄眼的说着。
那“送送”两个字,咬的格外紧。
华青衣都听出些名堂了,更不用说身旁的张春华。
有华青衣在身边,张春华也是没太过分。
只是回过头狠狠的瞪了自家老妈一眼。
还没等见效呢,张素素那边就已经捂嘴笑着,“啪!”一声关上了门。
只剩了华青衣和张春华二人在外头。
饭是已经吃过了,原本也没什么急着要去做的事情,是可以在这边多留一会儿的。
只是考虑才刚解封不久,就这么叨扰实在不太好,华青衣也就只能谢绝了挽留离开。
张家一家子自然都是安全的很,没有什么戏剧化的剧情出现。
毕竟老爷子这边如果真有了什么事情,那外头只会更严重。
这一点,华青衣也是心知肚明的。
当初京都封城的时候,他就没有太过担心老爷子这边。
因为没有收到联络,就代表着平安。
“过几天我就回去。”
走动起来,张春华借着过去按电梯,背对着华青衣的空档说了句。
回哪儿去?
自然是回华青衣那里去。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