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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德老爷子,你就让我进去嘛!不就是见个老头子嘛,又不是头一次见了,咋?还害羞吗?”
郑建在书房门口嚷嚷个不停。
戒德和尚伸手拦着门,不管他怎么说,就是不让他进去。
郑建知道动粗是动不过的,就索性安心打起了嘴仗。
念念叨叨个不停。
声音还不小,反正里边的郑老爷子肯定听得见。
只要老爷子不嫌烦,他自然不会嫌累。
从那天郑建问出那句话开始,戒德和尚便不同他说话了。
态度倒还是同往日一般,可能是怕说漏了嘴。
郑老爷子也不出来见他。
起先郑建还以为是老爷子还在气他上次做的那些事,但是很快就回过了味儿。
老爷子这是刻意的避开了他!
而且很明显的是和戒德和尚有些关联的,不然不会恰好就是这个已经不和郑建说话的戒德和尚过来拦着他。
郑建虽然外表一贯混不吝的很,心里却是敞亮。
果然同他了解到的情况一般,那些人…
包括老爷子也…
对于那些像是什么少儿动画里幕后邪恶组织一样的东西,郑建并不关注。
甚至本身都还有些想加入进去闹上一顿的想法。
那些什么计划一类的东西,郑建不关心,也懒得关心。
但是,他必须要找到那个治好老爷子腿的人。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什么幕后邪恶组织的人,他只想让那人帮他一个忙。
一个简单的,小小的忙。
治好那个玩弄了郑建同学幼小心灵之后,又无情的抛弃了他的坏女人。
夏月白。
比起在那些老头子们相互倾轧的游戏里费脑筋,显然那个心上的人儿更值得他的关注。
他在那个坏女人面前傻,可不代表他就真的傻。
连华青衣的药都会分析无数次,和那个坏女人相处了那么久,又怎么会真的对她的来历不闻不问?
当然,只是出于一个纯洁的少男对于爱情的美好向往。
那些事情,都是为了爱情。
真的不是什么过份的事情…吧…
第十五章 活死人肉白骨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这便是倾国倾城这个对女子容貌最高赞誉的来处。
只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旷世难得,能叫人愿为其倾城倾国的女子却是不少。
这世间之人,来往匆匆,总会有那么一个女子匆匆而来,匆匆的跌进你的心里。
“师兄?”
那女子折柳相看,一笑就染尽了岁月。
折柳,总有赠别之意。
也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终是预示了结局。
“我怎知是师兄?嘻嘻,师兄怕是去的久了,已忘了华氏门人身上都是一般的气味了。”
素染的青布裙,那是京都华贵连用来擦地都不屑用的料子。
一袭青丝,就那般随意的用木枝挽了,却总有种高门贵女之流不会拥有的风情。
脂粉未施,那莹润光泽的肌肤足以羞煞这世间所有的女子。
“爹去了后山采药未回,平日之时,多有提起师兄的相关,总说师兄你是世间少有的天才!”
那一颦一笑,突然就拨乱了他心中的半池春水。
他曾拥有生杀予夺的权柄,他曾享尽这世间能有的荣华富贵。
但他却从不曾拥有过一个这般真诚的笑。
“师兄,你这鬓发早白,可是那寻觅长生之途耗费了太多心血?其实要我说吧,不必长生也很好呀,采药医人,一恩一饭,简单些不也甚好?”
看着那女子豆蔻芳华,他竟是久违的起了些卑怯的畏缩。
明明他是那个用一国之人来制药的铁石心肠之人,纷争离乱都未曾动摇过他的心分毫。
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笑了笑。
他的心,便乱了。
“若是外头待得累了,不妨便回来吧,我可有许多想要请教师兄的地方呢!啊,是爹回来了。”
学医十载,一朝入世,便举世皆晓知他姓名!
他没有给师父丢脸。
从师之时许下的心愿,他数十载无一刻敢忘怀,他要向师父证明,他是师父的骄傲!
因为,他寻见了…长生!
“呀!师兄你竟真的制出了那药?我想都未曾想过呢!是甚药理?这世上真有能制出长生药的药材吗?”
比起师父的沉默,那女子要善言的多。
恍惚间,他竟是在那女子身上见着了自己初学医术之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也是这般求解求知吧。
“竟是这样!师兄你真是天才!竟用世间无有之药材,制出了世间无有之药!只是不知那些药材是从何而来?单只是培育,便不止这数十载之功吧…爹?我不出去嘛!我还没听完呢!”
终究是一门同出。
其中奥妙,只是轻轻的一点拨,那女子便想见了后头的诸多。
只是有些太快,已是碰着了那些不能言诸于外的真实。
直到师父将那女子赶了出去,他才清醒过来,实在是失态。
师父…自然也是知道了那些真实。
“师兄!你可终于出来啦!快与我说说那药理…爹他不许你说吗?好吧…”
看着那女子失望的神态,他有一瞬间,愿意什么都给了她。
来换一个笑。
可他不能。
他是从那些荆棘之中来,再回那片荆棘之中去,无可厚非。
但是那女子纤尘不染,他舍不得。
“师兄,你可还要离开?若是不走了,可要同我一道去采药才行!不然就没你的饭吃了!”
入世数十载,前呼后拥,手中原本采药留下的茧已是早就没了。
但是他重新接过那女子递过来的药篓却是没有半点犹豫。
他拥有这世间最大的财富,却仍然愿意为了一口饭食与那女子同去做那粗浅的活计。
因为是她。
“师兄,明日与我一道去市集里将些药材换些钱回来吧,爹说了,可以让我多换半匹布做身新衣裳呢!”
他遍身罗绮,习以为常,倒是忘了往日也是这般辛苦采药换些布匹,逢着越年,便可以有身新衣。
那女子容光遮眼,也是叫他忘了那也不过是一个心喜打扮的豆蔻少女。
他愿意给她全世界,一身衣裳而已,他自不会吝啬。
“师兄!我不能要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你不是华氏后人,爹对你要求不甚,对我可凶啦!不过…原来师兄你这般有钱嘛?那些料子,县里的夫人们都不舍得买呢!”
他舍得啊。
只要那个女子要,他有什么不舍得呢。
不过华氏祖训,他不是华氏后人,他可以不遵守,师父也不曾用那些要求过他。
但是那女子却是。
所以…他想到了钻空子的办法。
“师兄…”
那个办法。
就是向师父求娶她,嫁入他门,自然就不再受华氏祖训管束。
他以为那是个好办法,他以为他单纯的只是想为那女子买身衣裳,他以为他真的很富有。
他拥有这世间谁都无法拒绝的东西,他以为师父也无法拒绝。
毕竟,已经太久没有人拒绝过他。
“师兄,我爹不准我和你太过亲近啦!听说你真的去求娶我啦,你可真厉害!不过成亲啊…我都还未想过以后是何般情况呢。”
师父拒绝了他。
他最大的依仗,成了他被拒绝的理由。
看着那个女子坐在他身边,幻想着以后的人生。
失去了所有依仗的他,突然越发的卑怯了起来。
仿佛回到了那年师父刚遇见他的时候。
师父问,学医为何。
他终于说了那句,为长生。
战乱之下,命如草芥,他自草芥中而来,贪生,惧死,畏寒,苦饥。
他接近过死,所以更渴望生。
而现在,那些他追寻的东西被师父否定。
那,这辗转半生,他,又还剩下些什么。
“师兄,你要离开了么?怎的这般急,我还有许多话想同你说说呢!”
那女子清澈的眸子,如同一面镜子,叫他在其中更清晰的看着他自己的身影。
面容虽未改变,但岁月的痕迹也已染白了他的鬓发。
他终是不配的吧。
那女子该遇见一个更好些的人,不似他这般遍身均染了墨,心有尘埃,怎敢近佳人。
“师兄,我也不知你喜欢些什么,只能自刻了这副棋盘赠别,望你莫嫌弃…这是什么?师兄!这药!我不能收的,叫爹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好吧,只是帮保管的话…那你可要记得回来拿呀!”
说来好笑,追逐长生数十载,他竟是半点爱好也无。
那女子送他的棋盘,他连下法都不甚懂,但他却珍而重之的收下了。
用他最大的财富作了交换。
那女子说的对,若是那般长生,实在是苦了些。
因为没有她。
如果当时知道那是最后一面,他或许会多留上片刻吧。
可惜,这世上,哪有那般多的如果呢。
他失约了。
他没有回去取回那一颗小小的药丸。
也试着回到原本的生活之中去,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些他瑟缩在死人堆中时曾最为向往的生活。
可是,回不去了。
叫一个见过了阳光温暖的人,重新回到冷彻的冬夜里去,实在是太过残忍。
没有那个女子,这世间都是冬夜。
所以,当那个书生衣衫褴褛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是想过亲手杀了那个书生的。
只是看着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小瓶,他便明白了所有,上面有她的气息。
“师兄,终是我学艺不精,爹去了之后,我就医不好自己啦,索性涉世未深,这么去了也并没有多少牵挂,独有两件事情记挂于怀。一是这孩子青衣,我若去了,他爹必是不会独活的,还望师兄念及过往看顾些许。二是那年师兄交我保管的药,终究是等不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