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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羡听了他的,乖乖落子,又对池时道,“天天喝粥?我没有天天喝粥啊,昨儿个夜里,你阿娘还用松茸炖鸡了,嘿嘿,我泡了三碗饭。”
池时挑了挑眉头,“天天喝粥,乃是吃软饭的美称。”
周羡一听,噗呲一下笑了出声,他看向了池时,“吃软饭我觉得挺好的,要不阿时你养我好了,毕竟我可没有什么日进斗金的棺材铺子。”
池时在另外一个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嗯,一日三柱香,住在棺材里,按月烧纸发月例钱。年底的时候,给你烧个猪头,祝你蠢钝如猪。你就说养不养得死你。”
周羡听着却是不恼,“那可就这么说定了,猪头也挺香的。”
“哈哈哈”,池祝听着,哈哈的笑了出声,“我就知道,若是认识了我家阿时,便是天上的神仙,都要被她气得抠脚。殿下以前号称谪仙,如今被叫鬼剃头,活阎王……啧啧……”
“哎呀,下这里,下这里……”
周羡听着,又跟着池祝落了子。
“仙人又什么好的,餐风饮露的。还是当活阎王好,有小鬼上供猪头肉吃,你说是不是阿时!”
周羡说着,对着池时眨了眨眼睛,见她要恼,指了指摆饭的小厅,“我给你带了肉饼儿,还有你最喜欢的朝善斋的卤肉,临了还撞见了卖豆花的,端了好些来。”
“糖都给你加好了!伯母还熬了绿豆粥,昨儿夜里吃了锅子,火气大,多喝些。对了,今晚吃海皮绿豆炖排骨……伯母说今儿我拿来的骨头好,适合煮汤。”
池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今夜还要在我家吃?”
说吃软饭,还真吃上了!这厮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一旁的池瑛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池时,又看了一眼周羡,落下一子,“我赢了!”
池祝一瞧,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不是不是!这不算不算,我光听着小王爷报菜名儿了,没有瞧见,不算不算,你快把这棋拿回去!”
屋子里领着仆妇摆饭的姚氏一听,忙走了出来,瞪了池祝一眼,“多大一个人了,同孩子们下棋,你还带悔棋的。快别耽误了,早早的用了饭,瑛儿他们还要游湖去。”
池祝抓着棋子的手一松,舔着脸一笑,“来了来了!”
他说着,对着池瑛同池时怒道,“都愣着做什么,没有看到你们阿娘叫你们吃饭吗?”
池时同池瑛对视了一眼,天下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坐在一旁的周羡,笑了出声,他站了起身,头一个冲进了小饭厅里,“伯娘,我想吃蓑衣萝卜,有蓑衣萝卜吗?”
“有有有,我知道殿下爱吃,装了一小坛子,一会儿叫常康给带回去。早上喝粥,配着这个,很是不错。还有小银鱼,也很好,别看小,若是做银鱼面,那也是一绝。”
周羡点头如捣蒜,“那个我也爱吃,在祐海的时候,住的是伯娘开的客栈,那里便有银鱼面,得洒多多的葱花。”
姚氏一听,顿时也乐了,看着周羡,越发的慈爱,“那可不!小银鱼面,外乡人做不好,你若是想吃,就来我们家吃。”
“好叻!今儿个先喝绿豆粥,宫里的绿豆粥,都喜欢放百合,我不喜欢吃百合。”
跟着进门池祝听了,猛得拍了一下手,“知音啊!喝粥就喝粥,放什么药啊花啊的,简直就是多此一举!绿豆粥绿豆粥,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池家兄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无语的坐了下来。
以前周羡也来过,但绝对没有像今日一般,把那溜须拍马的功夫,展现个十成十的!
一场和睦的朝食吃完,姚氏将三人送上了马车,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大大的食盒,里头装着的,都是各色的小点心,那是要送给姜小姐的。
马车一动,池时便揉了揉肚子,鄙视的瞪了周羡一眼,“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周羡欣喜的一抬手,塞了一颗山楂球进池时嘴中,“多谢阿时夸我是大丈夫。你朝食吃太多了,吃颗山楂丸消消食。哥哥要么?”
池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殿下还是不要胡乱认亲的好。”
周羡闻言,眯了眯眼睛,“怎么是胡乱认亲呢?阿时还要我管她叫爹呢!”
池瑛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看向了池时,“阿时!”
池时摊了摊手,正要说话,便感觉马车猛的一下,停了下来。
“常康,发生何事了?怎么马车突然停了?”周羡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了池时的手腕,问道。
常康吞了吞口水,方才回答道,“殿下,邪了门了!前头有一头牛,那牛的背上,驮着一具尸体……”
第三七五章 试胆大会
池时皱了皱眉头,撩起了马车帘子,只见在他们的马车前头,的确是站着一头大青牛。
这青牛背上,趴着一个穿着白色裙衫的小娘子。
在她的背上,有一个肉眼可见的血窟窿,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看上去黏在了皮肉之上,格外的渗人。虽然没有上前细细地查看,但任谁瞧上一眼,都知道那上头的人,已经死了无疑。
那青牛仿佛有灵性似的,走到池时同周羡的车架前,便停住不住了,只哞哞哞的叫了起来。
这等奇异之事一出,周围的人立马全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哎呀,是个小姑娘,生得怪好看的,怎么就死了呢!”
“死了倒是不稀奇,被牛驮着才稀奇。”
池时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跳了下马车,朝着那头牛走了过去,她伸出手来,正要将那姑娘放下来,就瞧见有两个女子,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池仵作,池仵作,你快看看,你快看看,那是不是娉婷!”
池时看了一眼尸体,又看向了来人,“赵小姐,嫂嫂,我并不认识李娉婷,不过倒是个好看的姑娘。”
虽然尸体趴在牛背上,头朝下垂着,但依旧能够看得出来,这死去的是一个极美的小姑娘。
她想起初见赵兰汀,便是在李婉家中,如今她们二人在一起块儿,倒不令人意外。
赵兰汀跑得气喘吁吁的,她一边扶着腰,一边着急地说道,“娉婷不见了……”
李婉瞧着池时,淡定的拍了拍赵兰汀的背,“我们三个,约了那边的新月茶楼饮茶,等了许久,都不见娉婷过来。我们在楼上朝下看,看到了这头畜生。”
“虽然看不清楚脸,但那身衣裙,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池时听着,朝着那尸体看了过去。
周羡已经指挥着常康还有久乐,将尸体从牛背上搬了下来,又从马车里拿来了一块布铺在了地上,将尸体平躺着放了下来。
“是李娉婷”,周羡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周围的围观百姓一瞧那女尸的脸,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就像是有人拿着雕刻刀,刻出来的一般。她的眼窝微深,鼻梁高挺,看上去旁的美人儿,多了一丝异域风情。
本来五官立体让人感觉太过于硬朗,可她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柔美了起来。
李娉婷,乃是京城里的头号美人。
赵兰汀一瞧,脚一软,跌坐到了地上,她趴到了李娉婷的身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娉婷是因为我要成亲,方才千里迢迢的来了京城。”
“怎么怎么……都是我害了她了啊!都是我害了她!”
池时瞧着,走到了尸体跟前,蹲了下去,撸起了她的裤腿,只见那白皙的小腿上,有一些红色的小点儿。
她伸手轻轻的一按,那些红色的小点儿,却像是消失了似的,瞬间不见了。
等池时的手一松开,红点却是又冒了出来,“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之间,初步的出现的尸斑,但尚未完全散开。”
“死者的脚腕……”池时说着,身子一动,又撸起了李娉婷的衣袖,“手腕上都有被绳子勒过的淤青。而且在袖口和裤腿口的地方,都有些碎碎的木屑。”
“初步推断死者曾经被人捆在了木架上。木屑在衣袖内侧,脚的内侧,是以应该是面朝棍子,露出背来……这样子……”
池时说着,四下里看了看,一眼瞧中了又高又瘦的周羡。
“假如你是一个木头棍子”,池时说着,将周羡扯到了中央,“双脚并拢,张开双手。”
周羡听话的照做,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了什么,心便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池时像是没有察觉似的,面朝着周羡,双手伸开,同周羡的手臂合拢在了一起,然后双脚分开些,两只脚将周羡的腿夹到了中间。
“木棍要比他的腿细一些,但是大概就是这样,这个时候,后背是不设防的。”
因为两人贴得很近,池时说着的气,全喷在了周羡的脖子处,他身子一晃,差点儿没有站住。
好在几乎是一瞬间,池时便立马松开了来,又蹲到了尸体旁边,她伸出手去,将那尸体翻了个个儿,露出了后背的血窟窿。
“致命伤在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某些东西,直接戳穿的。譬如牛角,羊角,之类的……”
“啊!”坐在地上的赵兰汀听着,捂着耳朵叫了出声。
池时有些奇怪的看了过去,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去帮池砚下聘礼,李家发生了命案。赵兰汀当时在现场,可不是这样的表现。
她分明是一个对于凶案现场,对于验尸都十分好奇的胆大小娘子。
“赵小姐?”
赵兰汀面白如纸,她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她抬起手,指了指那头牛,然后一把抓了李婉的裙角,“一定是……一定是……下一个……下一个轮到谁了?”
李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不好了起来。
她抿了抿嘴,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