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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先生撸起袖子,回到了吧台内,准备迎接客人的到来。
但到了第二天傍晚,那个肥胖青年又回到了居酒屋前。
这一次,他并未带上牌子,而是在向准备进店的人不断喊话:
“这家店的员工千原浩志,作为西成人,卑鄙无耻,在大阪电视台举办的比赛中,使用肮脏的手段,击败了木寺集团的社长木寺千惠子小姐”
当警察再次过来时,昨晚的训诫不再起作用。
“警察先生,这次我可没带告示牌,难道你连我说话的权利都要剥夺吗?这里可是曰本,我们可是民主国家”
肥胖青年貌似激烈地抗辩着。
年轻的警察阻止了他的喋喋不休,说道:“可是你这是在诋毁他人名誉”
肥胖青年立刻接话:“我这是正义,是对不义之事的谴责!谁说这是诋毁?
警察先生,你能确定他没干过我所说的事吗?”
说了近半个小时,警察只能告诫他不要扰民之类的话,回到了值班岗亭。
渡边夫妇也毫无办法。
今晚的客人同样比以往要少了许多,一直到一个高中生怒气冲冲地走进居酒屋。
“你们不知道那个胖子在外面干什么吗?真是太可恶了!和那种人说话,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脑子!”
可当白川胜彦抬起头时,发现三人虽然有些忧虑,但表情如常:“你们知道?”
千原浩志递过来一块毛巾,点了点头:“从前天就开始了。”
接着,他将这三天的情况大概叙述了一遍。
白川胜彦猛拍了下桌子:“太嚣张了!”
渡边先生吓了一跳:“小子,你轻一些!”
“大叔,你难道就不想修理一下这个可恶的人吗?”
渡边先生同仇敌忾一般地挥了挥拳头:“怎么不想?如果昨天不是知子和千原君阻止的话,我早就把那个家伙送进医院了!”
渡边夫人瞪了他一眼:“老公,不许使用暴力!”
渡边先生朝白川胜彦摊了下双手:“你瞧,就是这样。”
白川胜彦一时没有出声。
大约十分钟后,也没有点餐,他和三人招呼了一声,径直走了。
渡边夫人还开门看了一眼,担心他忍不住大打出手,但的确是离开了。
结果过了一天,白川胜彦跟着千原浩志一起来到了居酒屋。
“小子,你想干什么?”
渡边先生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千原浩志同样看了过来。
这个问题他之前问过,但没有得到答案,而这一次同样如此:
“大叔,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点了一杯乌龙茶,在吧台靠门的位置写起了课题本。
三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只好不管他。
一直到七点半左右,白川胜彦突然起身,招呼道:“浩志,你过来!”
说着从塑料袋里掏出四件短袖:“记住,这件绿色的穿在里面,黑色短袖套在外面。”
同时他扭头对渡边夫妇说:“我要带浩志去干一件事,今天浩志就提前下班了吧?”
渡边先生显然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但并没有多问,而是摆摆手:“你带着浩志去吧,明天可一定要和我说说经过!”
白川胜彦露出诡异的笑容:“大叔,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渡边夫人有些担心:“你们不会去干违法的事情吧?”
白川胜彦摇头,略带夸张地张大嘴:“怎么会呢?我怎么说也是一个高中生,不会干那种事啦!”
而一旁的千原浩志还没等发表意见,白川胜彦已经将渡边夫妇说服了。
“浩志,你快点,那个胖子就快走了!”
听到白川胜彦的催促,千原浩志只好套上这两件短袖。
“这绿色短袖怎么回事?”
手上短袖的材质明显很劣质,胸前印着一个女生的头像,而背后则是一句肉麻的话:
由乃酱,最爱你了!
白川胜彦伸手帮他把短袖套在了身上:“所以还要再套一件黑色短袖,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快点!”
千原浩志朝他看去。
他胸前则是另一个女生的照片头像,背后是玲香酱,请踩我吧。
好吧,这件短袖更可怕。
穿好后,白川胜彦拉着他跑出门,跟在肥胖青年身后五十米左右。
这时候,他才趁机解释道:“我昨天躲在附近,后来跟着这个人,发现他是一个地下偶像团体的粉丝待会儿我们到了那个地方,要把外面的黑色短袖脱下来,不然不会放我们进去的。”
千原浩志这才明白穿上这件绿色短袖的原因。
第40章冲向舞台
大约跟了半个小时,两人拐进一个隐秘的巷口,发现肥胖青年已经套上了绿色短袖。
巷口深处的门十分隐秘,一个穿着黑衣的光头壮汉守在门口,手边的墙上还靠着一根棒球棒。
等肥胖青年进去后,两人才敢靠近。
千原浩志悄悄问道:“白川,你确定这是地下偶像的演唱会?”
白川胜彦的笑容有些僵硬:“我也没关注过地下偶像,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好了,快接近了,我们把短袖脱下来,别露出破绽!”
两人把脱下的黑色短袖放进了各自的背包里。
打量了两人一眼,尤其是在他们的背包多停留了一会儿,光头壮汉没有为难他们,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刚走进铁皮门,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隐隐可以听见有人在大声地重复同一个名字。
白川胜彦松了口气,手掌抹过额头上的汗,甩在地上:“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他要检查我的背包!”
千原浩志无所谓道:“背包里不就是一些书本吗?难道他们有规定不让高中生来这里吗?”
“这倒没有,”白川胜彦一愣,但随即“嘿嘿”笑了两声,“不过我这里有些东西可是关系接下来的计划,可不能让他们看见!”
千原浩志皱起眉头:“好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两人在角落里讨论了好久。
突然,千原浩志微微提起音量:“不行!这太乱来了!里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白川胜彦连忙捂住他的嘴,有些心虚地左右看了一眼:“浩志,声音太大了!”
千原浩志表示了歉意。
白川胜彦继续说:“放心,这个计划虽然有些乱来,但每一步我都思考过的。昨天我还看见那个胖子偷偷把一个客人掉落的零钱踩在脚底下,过了好久才捡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一定会上钩的!”
已经到了这一步,千原浩志沉默片刻,只好同意他的计划。
而且这也是为了他在费心费力,如果自己还不配合,就真的是不识好歹了。
一个粉丝从大门进来,见他们俩待在走廊的角落,路过时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白川胜彦握住他的肩膀:“浩志,等会儿听我号令,我们今晚就把这个麻烦解决!”
千原浩志郑重点头。
“好,我们也进去吧!”
跨进第二扇大门,仿佛是两个世界。
最显眼的自然是舞台上三个正在舞动的美少女,清一色连衣短裙、丝袜、高筒靴,只是颜色、装饰不同,导致风格也存在略微的差别。
底下是密密麻麻的粉丝,黑压压的一片,“爱”“喜欢”“支持”的字眼不绝于耳。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头顶闪烁,整个空间充满了闷热,汗臭味同样不轻。
肥胖青年的体型很显眼,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他。
只见他顺着周围的节奏,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花花绿绿的灯光不时照在他身上,可以看得出来周身都已经湿透。
每当他撞到别人时,被撞的人看见这副身体,本来还想理论一番,也只好自己嘀咕了几句。见他扬起拳头,就连嘀咕的勇气也丧失了,惹得肥胖青年肆意嘲笑。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到了这时,千原浩志反倒有些兴奋。毕竟被这胖子恶心了这么久,总算能报复一下了。
白川胜彦凑到他的耳边,大声道:“再过一会儿,我先去他身边,你在这里,别让他看见你!”
说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抱在怀里,向肥胖青年的方向挤去。
周围很嘈杂,音乐声、人声都掩盖了他的行动。
他将没什么分量的塑料袋放在了肥胖青年的脚下。
然后故意撞了他一下:
“哎呀,抱歉!”
一个皮夹顺势而落。
肥胖青年转过头,正待发怒,忽然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皮夹,从拉到一半的拉链里,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钞票。
他立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悄悄地把皮夹踢到脚后挡住。
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白川胜彦装作一副狂热粉丝的样子,在他身边大声喊道:“玲香酱,我爱你”
可肥胖青年可就不好受了。
他本打算等人离开再捡起皮夹,现在却看都不敢看一眼,对于偶像的助威声也弱了下来。
舞台上的三位美少女偶像又蹦又跳地唱着歌,只到大腿的裙摆上下翻飞,不时就会露出福利,引得下面的粉丝们发出欢呼。
终于,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偶像们暂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站在舞台中央,无非就是感谢粉丝、售卖周边之类的话。
就在粉丝们再次欢呼、声浪充斥整个大厅的时候,肥胖青年悄悄捡起皮夹,同时发现了脚后的塑料袋,有些疑惑,不过暂时没有管它。
而白川胜彦从里掏出一根二十公分长的棒状物,拍了一下身边的肥胖青年,微笑着说了一句话,但声音被声浪掩盖过去。
接着,在肥胖青年惊恐不已的眼神中,他打开打火机,点燃了头端的灰褐色细绳,对准舞台上方的霓虹灯。
砰!
砰
两团光带着尖啸声冲向了舞台。
啪啪
两团烟火从舞台上空散开,火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