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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字一顿，字字狠绝。
不含一丝感情，像是从深渊地狱里捞出来的一般。
白欢欢闻言，心脏狠狠一颤，背脊竟然冒出了寒意出来。
她定定的看着顾微，她的眼中全都是戾气，带着嗜血的颜色。
她恨自己，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而白欢欢的心里，也备受煎熬……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厉训推门入内，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他看到了血，立刻冲过去搀扶顾微，强行掰开了她的小手。
那玻璃碎片已经深深扎入肉里，鲜血淋漓。
“微微，怎么会这样。”
“走，我带你去医院。欢欢，你自己做饭，我先走了……”
他都没来得及看白欢欢一眼，就赶紧扶着顾微出去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拿来了工具，自己消毒清理。
顾微不敢让他看出端倪，一直强忍着酸楚。
“怎么会这样？”
“我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杯，处理的时候又扎破了手。”
“你不是这样粗心的人啊。”
“可能……是想到了昨晚，失了神。”
她笑了笑，只是这笑到后面有几分苦涩。
厉训闻言身子怔了怔。
女孩的第一次应该是刻骨铭心的。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亏欠顾微太多了。
“你是在怨我？”
“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厉训，你爱我吗？”
她一直没有问过厉训这话，“爱”这个字太过肤浅，她相信厉训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她把自己滚烫的一颗心都彻底给了他，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感受到。
她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爱的，所以一直都没有问过。
但现在……
她想问一问，听一听他是怎么说的。
“我说实话，你会拿手术刀捅了我吗？”
“我舍不得，你说吧，哪怕你说不爱我，我也能承受的住。“厉训闻言眉眼温柔，坐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我的确没有深究过‘爱’这个词，我对感情一向薄弱，甚至愚笨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这辈子，也只有在手术台上指点江山了，但对于感情……当真一窍不通。
”
“果然，我不应该对你抱有太大的希望。我太了解你了，这番话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不会捅你。”
“我还没说完。”
他眉眼低垂，轮廓柔和，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她包扎伤口，怕弄疼了她。
“我想过结婚，想过和你结婚。在部队的时候，上将还特地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问我什么时候举行军婚。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合适，而我也觉得很合适。如果真的让我结婚，我只想和你结婚。”
“我并不会花言巧语，也不懂浪漫。但我会拿起手术刀，保护你。”
他说完，伤口也处理完了，他抬头就看见顾微湿润了眼睛，不禁心疼的擦拭她的泪水，道：“傻丫头，你怎么哭了？”
“你……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么煽情的话？”
“煽情吗？我明明句句发自肺腑。我没有说出你想要的那个字，你会怪我吗？等我弄懂了，我会告诉你，那是什么的。”
二十八岁的厉训不懂什么是爱，但是他却知道什么是相濡以沫。
他和顾微相伴这么多年，默契和习惯都是一样的，甚至欣赏的目光都如出一辙。
他喜欢看她拿手术刀的样子，救死扶伤。而她亦是如此，都是彼此心目中最完美的人，这不是爱，那会是什么感情呢？
顾微轻轻摇头，忍不住抱住了厉训。
“够了……这些话就足以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你嘴里冒出来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整整一天，发生太多事情。
她掉入来深渊，悲痛、绝望、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厉训又把她救活了，让她重新拾起了信心，坚信她们之间的感情。
就算有白欢欢从中阻拦，她也愿意相信厉训会处理好。哪怕他会迷茫，没关系，自己愿意等！
第184章、发泄
“厉训……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
“你不是觉得现在太仓促了，还要在筹备一段时间吗？我也觉得，总不能委屈了你。”
“可是……”
“婚事我和叔叔商量，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只需要安心等待嫁给我就好。”
厉训打断她的话。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果……厉训对自己感情不够坚定的话，就算现在结婚，也无济于事。
如果他深爱自己，毋庸置疑，那么……迟一年迟两年又有什么关系吗？
她到底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他？
如果真的不相信……那这感情迟早有隔阂。
“我相信你。”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字字铿锵。
她只能全心全意的相信眼前的男人，相信他不会辜负自己，会给她一场盛世婚礼。
中午他们吃了饭，随后厉训就将她送回了别墅。
她情绪有些不好，无精打采的。
今天顾寒州休息，所以许意暖的教室也从办公室搬回了家里。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顾微，不禁有些担心：“微微，你怎么了？”
“没……没事……”
她强颜欢笑。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她赶紧扶她坐下，随后倒了一杯水。
她正准备去叫顾寒州下来，却被顾微阻止。
“不用了，我只是受了伤，有些不舒服而已。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做完作业了？”
“还有一点点，那你就在这儿躺着，我去给你拿个毯子。”
“意暖……”
顾微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和白欢欢站在了对立面，闹得很僵，你会选择帮谁？”
许意暖听到这话狠狠蹙眉，她们两个怎么会弄僵？
如果顾微嫁给了厉医生，那白欢欢不是她的小姑子吗？
许意暖还陷入疑惑，顾微有些疲惫的摆摆手：”随口问问而已，你去帮我拿毯子吧。“
“哦哦。”
许意暖急忙应道。
她不仅拿了毯子，还拿了不少开胃的小零食。“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出出主意的。这个世界想想真小，你是我未来小姑子，白欢欢是你的未来小姑子。而我和白欢欢是闺蜜，而厉训和顾寒州又是兄弟。果然应了那一句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吗？可有的是生门，有的是死门……”
顾微悲怆的说道，声音低沉沙哑，许意暖一时间没有听清。
“我要回去了，不要告诉三哥我来过。”
她本来是想找人说说心里话的，可是那些话怎么说的出口。
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咽下。
她已经找黑客，黑了监控录像，将那些记录统统抹掉。
她将所有的证据都毁掉了，这件事就当是彻底过去了，不会再掀起风浪的。
许意暖看着顾微离去的背影，突然很心疼。
顾微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明猎朝气的女孩子，可现在……怎么变得死气沉沉的？
顾微走到门口，没想到许意暖突然冲过来，抱了一下自己。
“怎么……”顾微有些惊讶。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现在很脆弱很难过，需要找个人抱一抱。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给你个拥抱。你总不会是一个人的，你哥哥，老爷子，还有我……都在你身后的。”
顾微听到这话，心脏狠狠颤抖着，眼眶都红润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许意暖，压抑的哭着，泪水肆意落下。
她心里……真的很苦很苦，而且是哑巴吃黄连的那一种，有苦说不出。
“哭出来就好了，别闷在心里，我带你去解压吧。”
许意暖拉着顾微上了车，一路开到了甜品店。
她挑了好多款蛋糕，放在顾微面前。
“这个？解压？”
“你试试。”
她满含期待的看着顾微。
顾微半信半疑，尝了一个，很甜很腻，可是她却舍不得放下。
舌头上翻卷出来的苦涩，全被甜味掩盖了。
她塞了满满一个，一边吃，一边泪流满面。
许意暖看着她这样子，心里格外的疼。
她以前也是如此，一边吃一边哭，所以知道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许意暖也跟着吃起来，她也不高兴了。
很快蛋糕吃完了，没想到顾微又买了好几个。
“别吃了……吃多了会胖的。”
“可是……这里还是很苦很苦，怎么办？”
顾微指着自己的心脏，红着眼，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你不会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对不对。”
顾微点点头：“不只是你，我谁都不能说。”
“不能说的苦，最痛苦了。你试一下大声的哭出来，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那一种。哭一哭就好了。”
“可是我放不开……”
“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吗？哇哇的那一种，你要是觉得丢人，我可以把你的脸挡着。”
顾微闻言又想哭又想笑，她微微垂眸，眼泪都簌簌落下。
她先是肩膀抖动，随后是抽泣，然后声音慢慢放出来。
最后顾微趴在桌子上，哇的一声痛苦出来。
“啊——”
她呐喊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藏着深深地痛苦一般。
许意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帮她拍打着后背。
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这一次许意暖没抠门了，直接包下了整个店，让她尽情的哭个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微足足哭了二十分钟，眼睛都红肿了。
她抹了抹眼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的确比刚才舒服多了。
“好点了吗？”
“我想喝酒，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