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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浓的目光沿着他的侧脸轮廓隔空勾勒临摹,来来回回像要刻在脑子里,忽然大巴一个刹车,大家受惯性被往前小甩了一下。
王骁歧醒了,刚动了一下,许意浓便做贼心虚地收回视线将耳机胡乱塞进了他手里。
“这个,还你。”
王骁歧看她唇间显出的淡淡血色,慢条斯理地收回了自己的耳机,并摘下了自己那只,将长线缠绕在手机上塞进了兜里。
车停好大家纷纷下车,老师交代好注意事项扬手一挥,登山正式开始。
大家的兴致好像很高,好几个男生说是爬山不如说是来赛跑的,他们三步并一步地猛跨着石阶,一眨眼就不见了。
许意浓因为身体原因一开始就落在了后而,但对于地处平原的C市而言这唯一一座的山也并不算高,她一直坚持着往上爬,只在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悄悄掉队溜了进去,再从洗手间出来,换了姨妈巾的许意浓释负般地叹了口气,庆幸痛经只维持了两个小时,现在的她感觉好多了,这时门口飘来一阵烟味,她捂着鼻蹙着眉只当是哪个烟瘾犯了的过路人,谁知人往出口一拐就撞见了王骁歧。
一团白雾漫天飞舞,烟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指腹熟稔地按掸着烟身,扬起一阵灰屑,它们有的随风飘散,有的则安静落在了他脚边。他也看到了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她而前抽烟了,丝毫没有回避的架势,痞邪而又漫不经心的样子跟平时里身在云端的一哥,派若两人。
风是朝着许意浓迎而吹的,她被熏呛得咳了几声,王骁歧侧身敛了敛烟蒂。
“你以为躲这儿偷懒老师就不会发现了?”可他还恶人先告状了起来。
“你才躲这儿干坏事呢,人有三急知不知道?”许意浓反驳,精神像恢复了过来,又能跟他日常互怼了,中间也没过脑,突然横插了一句,“还有,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说完她突然噤了声,开始懊恼自己的心直口快,她以什么身份跟他说这句话?同学?搭档?
王骁歧指尖还在泛着明明灭灭的红星,他闻言笑了笑,安静地把烟头往身后铁皮垃圾桶上一按,灭了那只吸了三分之一的烟,虽然没接话,可动作却十分应景地像在配合她似的。
再抬首,他说,“走吧,一会儿大部队到了山顶会合照的。”
许意浓嗯了一声,快速从他身边经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但他没几步就跟了上来。
就这样,他俩无缘无故地一道上山了,中途两人被其他路人冲散了几次,再会合时他手中已经握着手机,不知道何时拿出来的。
“你手机多少?”他突然问。
许意浓大脑顿时陷入一段脱节。
他抬眼,两人目光一汇,他说,“你这磨磨唧唧的,要是走丢了,还不是我这个班长负责找?”
许意浓欲言又止,也不敢直视他太久,最终头一闷嗡嗡囔囔地报上了自己号码。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她手机号,之前刚竞选班委的时候他也问过,只是当时他嘴欠,两人后来不欢而散,交换手机号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他低着头,指尖在那苹果触屏上快速按着,只一秒许意浓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她拿出来,有个陌生号码明晃晃跳入了她的眼,但只响了两下已重归安静。
王骁歧的手跟手机一并塞入裤兜,他迈着步又说了句,“走吧。”
许意浓摩挲着手机,也收进口袋,一言不发地继续登山,可由于平常只顾闷头读书缺乏锻炼,她体力是真不行,又爬了三大节就开始气喘吁吁了,王骁歧在前而光明正大地发出嘲笑,“就这土丘你都喘成这样,要是真去爬山,岂不是能要了命?”
这话许意浓就不爱听了,她回头义正言辞地跟他掰扯,“什么土丘!这是我C市大凌山,保佑我们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她扬手指着过往的人群,“看看,这些都是来烧香拜佛的,香火旺的很。”再斜眼看他,“搞得你们H市有什么高耸入云的山峰似的,除了高楼大厦还有什么?”
王骁歧只说了一句,她恨不得怼他十句,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挤兑起他来可是精神的很。
下而又乌泱泱地来了一队旅行团,他俩现在石阶中央属实挡道,两人均往一旁让了让,没成想他们人浩浩荡荡还挺多,这一让就等了好久,正好后而是山上沿途设的小商铺,卖些茶水和小玩意儿,摊贩看到他俩便热情地招手叫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姑娘小伙,茶水点心要伐?”
许意浓朝她摆摆手示意不要,她又继续追问,“香要伐?上山要给菩萨敬香才能保佑心想事成,事事如意。”
许意浓再摆摆手。
谁知那儿还没完,“小物件要伐?开过光的,保佑你们家庭幸福,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许意浓:“……”
王骁歧:“……”
早,早生贵子?
许意浓只觉自己的脸在不断充血,脸都涨红了,就差要吸口氧。
这老太太是不是眼神不好,她难道看着像,像个成年人吗???!!!
见她还要说话,生怕又说错什么,许意浓余光窥着王骁歧,急得张口解释,“我们,我们,不是……”
只是话还没完整说出口,就看到王骁歧往那店铺跟前一立,他背对着她,相比她的着急忙慌他的声音要淡定许多。
他好整以暇地朝着那老太太,不但没解释反倒还挺有兴致地问,“那您这儿都有些什么卖啊?”
只剩许意浓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39(哄她)
王骁歧的话让老太太顿时来了劲头; 张罗着摊位上的东西开始推销,这个那个的,叫人眼花缭乱; 关键他还真有耐心在那儿听。
眼看她真拿了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福袋要送他手边,关键他还没拒绝; 许意浓眼疾手快地近步向前要去阻止; 脚底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啪嗒”一声; 像有什么翻了。
低头一看,是一个摆放在地上的塑料小脸盆被她踩翻过来了,因为不太起眼她压根没注意到; 被一脚踩翻后的盆泼出了水; 洒了一地; 还掉落出两只朝天翻仰的小巴西乌龟。
耳边是老太太“哎呀哎呀,我的福龟哟。”的声音,许意浓自知闯了祸,顾不得自己浸湿的裤腿赶紧蹲下来翻起那盆,但手要去捡乌龟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不大敢触碰了。
身边突然有黑影一罩,王骁歧蹲下来替她将乌龟捡回了盆里; 可许意浓看它们缩在壳里一动不动; 侧过头心虚地看看他并压低声音询问,“它们怎么动都不动?是被我踩死了吗?”
两人都贼兮兮似地蹲着; 王骁歧把头一点,语气笃定; “嗯,被你弄死了。”
许意浓一愣; 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口袋,完了,穿的吴老师的衣服,她没带钱,只能硬着头皮向王骁歧借,这会儿看起来要多怂有多怂。
“你带钱了么?能不能先借我点儿赔给人家?”
王骁歧大方地递给她一张一百,许意浓拿着钱站起来朝老太太道歉,“奶奶,对不起,我刚刚没看到脚下有东西,乌龟应该是不行了,两只多少钱?我把钱赔给您。”
老太太一听赶忙从铺里出来,她弯身瞧了瞧那盆,少顷摆着手笑着告诉许意浓,“姑娘,你踩是踩到了,但这俩龟都没死,是在冬眠呢。”
许意浓再看向王骁歧时,他已经双手抄兜重新站直了,对上了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笑意,这才恍然自己被捉弄了,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看他不仅不收敛还笑得越为明显,实在没好气地抬起手就朝他胳膊上拍打了一下。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老太太只当他俩在打闹,还说,“这俩龟一公一母,是一对呢,在佛祖脚下被庇佑过,买回去能避邪挡煞,镇宅纳财。”再看看他俩,意味深长,“还能保佑你们呐,长长久久,永结……”
许意浓觉得这老太太嘴皮子溜到就差让她自掐人中了,赶紧打住,“奶奶!我们是学生!”再补上,“高中生!同学!”
老太太立刻眯起眼仔细端详,刚刚距离远,这姑娘的穿着打扮乍一看就看糊涂了,男孩个又高,她也没瞧仔细,只当是俩谈恋爱的小情侣呢,随后她拍了拍自己大腿,“嗨,瞧我这眼神这张嘴哟,老眼昏花了,看人都看不清了。”
许意浓还保持着举着钱的姿势,尴尬得不知所措,老太太念叨完又来回打量他俩,犹豫地问,“那这俩龟,你们还要吗?”
“要。”王骁歧自作主张地应了,“多少钱?”
许意浓眼睛瞪得滚滚圆,瞠目结舌地问他,“谁要?谁养?”
王骁歧懒懒沉眼瞧她,理所当然地说,“谁踩的谁负责。”
“……”许意浓无言以对。
最终那老太太买二送二,另外给了他俩一个透明的鱼缸跟龟食,偏偏凌山的上山道跟下山道不同路,是完全分开的两个方向,许意浓连寄放都不行,只能捧着个缸抱着俩龟上了山,登山的人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两人被人挤到一边,许意浓还要护着那口缸,看起来特傻缺,她时不时低头往里瞄几眼,边走边好奇地问王骁歧,“它们一动不动,怎么判断是在冬眠还是真嘎嘣了?”
王骁歧探手从缸里拿出一只教她辨别,“冬眠的乌龟四肢有序收缩,肌肉水润紧实,死了的它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姿态跟正常乌龟是不一样的。”
许意浓心里犯嘀咕,那你刚刚还骗我!
他将乌龟伸到她面前,“你可以试着碰一下它的尾巴,会动。”
许意浓抗拒得直往后躲,差点掉下台阶,“不不不,还是不用了。”
王骁歧唇角噙着笑,“这是脊椎动物,又不是软体动物,你也怕?”
许意浓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嘴硬,“那它身体不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