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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吧？无论建在哪里，你的打算，难道不是铺满整个大晋吗？”
段谦眯着眼，轻哼了一声，倒是没反驳。
邵青远看到顾云冬带过来的酒，笑了笑，拔了塞子给段谦倒了一杯。
“喝喝这酒试试。”
段谦低头一看，这酒的颜色，怎么这般红艳艳的？
他有些狐疑的浅尝了一口，然后愣了愣，看着酒杯道，“这什么酒，倒是不烈，还有清清淡淡的果香。有种细腻柔和的感觉，居然……让人很惊喜？”
段谦不是个喜欢烈酒的人，他做生意，更喜爱用好茶来招待客人。但偶尔也要陪人喝喝酒助助兴，但以往的酒水入口都很呛口，即使最不烈的那种，他也不喜欢。
但面前这红的不正常的酒，竟然奇异的对了他的胃口。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邵青远笑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不错。”段谦点点头，“这酒哪里买的？”
“这不是买的。”顾云冬笑道，“这酒，就是我那作坊建完后，要做的东西。你叫葡萄酒，用葡萄酿的，外面可还没有的卖。这种酒，你喜欢，我爹喜欢，我娘也喜欢。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段谦脑子转的不是一般的快，“读书人和女子都不喜欢烈酒，若喝的是这种酒，却是一种情调。这一块人群，怕是了不得的客源啊。”
顾云冬以前专门做富贵人家女子的生意，现在连读书人也不放过。
他都能想象，这酒出世后恐怕又是一次轰动的场景。
邵青远笑道，“我打算，将云冬的果酒，以及你的布料，打造成靖平县的两大标志。”
第2910章 段谦被劝服
靖平县的两大标志？
不，这或许还不止是靖平县，甚至是洛州府的标志。
段谦被邵青远说的心潮澎湃，段家在万庆府确实有头有脸，但早些年一直被尹家压一头。对方有后台有人脉，就算段谦有心想做大生意，也难免束手束脚的。
后来尹家被抄了，段家一跃成为万庆府首富，可在那些老人眼里，若不是尹家出事，还轮不到段家出头。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段家是捡了便宜的。
这也是段谦为何在见到穆家人的织染手艺后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要买了这秘方，就是想让段家首富之名名副其实。让大家看看，段家已经走到一定的高度了，那些想要取而代之的人，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如今这机会，就仿佛送到了自己面前似的。
靖平县就算穷困偏僻又如何？当初顾云冬的顾家作坊还不是在一个村子里建起来的？如今的永福村，因为独一无二的白糖已经闻名整个大晋了。
段谦越想，握着酒杯的手收的越紧，眸色微微闪动，心里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了。
他相信顾云冬，也相信邵青远。
不过……
“等等，什么叫做你打算？我还没答应，你就想好了我那织染技术是两大标志之一了？”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邵青远端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段谦，“……”啧，和邵青远这种人打交道，总觉得会吃亏了似的。
他一抬头，仰首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好，我应下后，今后，还请邵大人多多照顾了。”
“好说好说。”邵青远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正好云冬酿造的酒水和你的布料都是销往他处的，回头这货运车队，也能组建一支出来。”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会和弟妹商量的。”段谦冷哼了一声，扭头问顾云冬，“你那边作坊何时建好？我也不另外找人了，直接用那批工匠了。”
“恐怕还要有些时日，你可以先找位置，画图纸，选日子，等你前期准备的差不多了，毛勇那边也能分出一部分人来帮你打地基了。”
“行，既然决定在这边常住，我还得找个住的院子。”
顾云冬点了点桌面，“你就住我们这吧，我们后日就要搬到县衙去住，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回头咱们找牙人来过一下手续，问题不大。”
段谦眼睛微亮，这院子虽说不是那种大宅院，但也不小，他将穆家人安排进来暂住也正巧合适。回头等作坊建好了，穆家人大半都会住在作坊里，这里留些照顾的下人也就足够了。
院子的位置也不错，距离县衙近，他若是有个什么事情，也能就近找邵青远夫妻商量。治安也不错，若有人找穆家人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段谦越想越满意，当下点头，“好，那我们再在客栈住两日，等你们后日搬家，我就带人搬进来。”
事情商量好了，段谦和邵青远又推杯换盏了。
第2911章 县学知道顾云冬身份
比起段谦，邵青远其实更喜欢烈酒。
能暖身，也能壮胆，这两点，都是邵青远曾经很需要的。但他不嗜酒，偶尔喝喝这种细腻香醇的果酒，却也是一种情趣。
葡萄酒度数不是很高，两人喝了两壶也没见醉意。不过时候已晚，段谦就暂时在家里歇下了。
到了第二日，顾云冬便带着一脸兴奋的童水桃出门买东西去。
昨儿个去了范府耽搁了一日，因此需要寄回京城的礼物，只能趁着今天还空闲，先给准备妥当了。
顾云冬刚要出门，却见到蔡越正满头大汗的抱着一摞书也来到了院子里。
“阿越，你这是做什么？”顾云冬赶紧上前，童水桃一把把他怀里的书给接了过来。
蔡越擦了擦汗，“婶婶，我带这些书去县学呢。昨日我答应了范兄他们，要将云书寄过来的书籍和笔记分享给他们看的。”
笔记虽然不多，可书籍却多。这边有些书籍是买不到的，主要还是读书人少，书铺的东家就很少去外地进货，成本太高还不一定卖得出去。
范倚林他们或许能让家里人帮忙去府城买，可赵景这些人，却是没有渠道的。
而这些云书寄来的京城新出来的书籍，只怕连范倚林他们都不一定能买到。
顾云冬哭笑不得，“那也不用一次性都带过去吧？你这起码也有二三十本了，怎么？是想一个人分一本的看？”
蔡越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顾云冬翻了翻那些书，“可这些书都是从简到难的，有些人还没领会到初级，就让他们看高级，是不是不太好？”
“嗯？”蔡越愣了愣，赶紧将那些书拿过来看，发现果真如此，顿时更加羞愧了。
他没注意，这些书他也还没来得及看，他就之前翻看了一下云书的笔记而已。这些书籍全部堆放在一起的，他这两日要忙着给云书回信以及准备回礼，还没仔细看过，方才着急出门，就直接抱着走了。
顾云冬给他挑了五六本出来，“好了，这些书你先带去县学吧，其他的以后再慢慢看。”
“好的，婶婶，那我先去县学了。”
蔡越抱着书赶紧出了门，再晚一点，他就要迟到了。
还好这里距离县学近，蔡越抵达讲堂门口的时候，夫子还没来。
不过今日讲堂里面却格外的热闹，蔡越还在门口，便听到了范倚林荣铭学他们高谈阔论的声音。
他们说的，就是前一日范府发生的事情，以及顾云冬的身份和……顾云书。
昨日在范府的学生就四个，其他人都不在，也就不知道发生的那些事了，如今一个个全部被震惊的呆滞不动。
尤其之前还提醒范倚林去找人调查顾云冬身份的那位学子，更是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还好……知道的早，他没来得及找人去收拾顾夫子一趟，否则他回家都得被爹娘给打断腿。
不止范倚林那帮富贵子弟，就连赵景这些人也忍不住竖着耳朵听，特别好奇。
第2912章 顾夫子说了
因此，等到蔡越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唰’的一下落在他身上。
有那平日里性子开朗的人，直接就冲上来搂住他的脖子了，“好你个蔡越，你瞒我们可瞒得好苦啊，原来顾夫子是你婶婶，还是县令夫人。”
蔡越干笑一声，他都还没来得及说婶婶还是皇上亲封的永嘉郡主呢。
范倚林眼尖，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书本，双眼‘噌’的一下亮了。
“阿越，你怀里的是不是那位顾小秀才给你的书籍笔记？”
蔡越点点头，下一刻，怀里便是一空，五六本书直接被抢完了。
蔡越，“……”你们都是属狼的吗？
他怔愣的看着那几个人抢了书之后就一哄而散，其他没抢到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
蔡越摊了摊手，“我暂时就带了这几本，等看完了再拿吧。”
他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眼角余光瞄到赵景那一派人时，又顿了顿。范倚林他们无所顾忌，赵景这些人却没上来抢，但眼里的渴望却是显而易见的。
蔡越想了想，从怀里拿出最后一本书。
这是他昨晚上看的笔记，看完后就放在床头了，早上起来的时候顺手就塞到了怀里，所以进了讲堂也没被抢走。
他拿着那本笔记来到赵景的桌前，递给了他，“这是云书给我的，里面写了不少注释，我也就只来得及看两页。先给你们看吧，看完了再还给我就可以了。”
赵景豁然抬起头来，“阿越，你……”
“拿着吧，我们是同窗。”
坐在不远处的范倚林看向这边，嘴角瞥了瞥，片刻后也站起身走了过来。
他刚才也抢到了一本，这会儿就拿着这本书往前递了递，“我这本也先让你们看，看完了我们再轮换着来。”
这些书都是简单四书五经，他们手里当然也有，珍贵的地方就在于里面的注释。
赵景不敢置信的看着范倚林，他们这些人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人的，虽然不至于欺负他们，但平日里却也无视的彻底，对他们的行为也格外的嗤之以鼻，十分的看不上。
两方人彼此可是一点交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