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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自强虽然心里不敢苟同，但眼下也只能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肉给洗干净，把表面上那些有味儿的洗掉就好了。”
“这都是好肉。”
“明白了没？”
“嗯……”高自强点了点头，便也跟着开始规整这些肉了。
很快，那王大海分了几次，把这部分已经变质了的肉洗干净后，送了回来……
高自强瞳孔微微收缩。
因为……
这王大海依旧是将肉放回了原本的柜台！
甚至还用喷桶往柜子里喷洒着什么。
可能是“清新剂”一类的东西，也可能是防腐剂……
而最让高自强觉得惊诧的是，这些肉竟然不是用于打折促销的！
那打折促销的肉，得多夸张！
他的呼吸有些凝滞，甚至很难想象这些肉得变质到什么程度，才会去打折促销？
而且……
如果连打折都没顺利卖掉的肉呢？
最终的归宿是在哪？
按照张力群他们的说法，为了奖金，为了提成，这些肉就算是彻底烂了，也绝对没有倒掉的可能！
细思极恐，高自强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小高啊，下午你跟大海学学怎么洗肉，晚上你俩一起，手脚麻利点。”张力群突然道。
第351章 不停被刷新的道德底线
下午四点左右。
超市的人逐渐增多了起来，这些肉，这个时候是要被再洗一次的。
而高自强这时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用着刷子，在肉上不停的洗刷着。
高自强虽然觉得反胃，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海哥，这些肉洗不出来了。”高自强手里拿着一大块肉喊道。
“给我，多刷几下就下来了，没事！”
“看我怎么做的，刷的时候使点劲，把外面那一层烂了的都刷下去！”
很快，洗肉的工序就进行的差不多了。
而高自强也终于明白了，这些变质程度不同的肉，最终的归宿也各不相同……
能洗出来，没有任何异味的，就放在原本的柜台里售卖。
客人挑选，员工切肉包装，自然是要按照正常的价格来走。
可是这洗不出来的……
那就加点不知名的除味剂，喷上了之后继续洗！
洗到没有味道为止！
高自强心里发凉，但是也只能装作木讷不解的样子，继续着这些让人作呕的工作。
哪怕是他这种人都觉得很恶心，可是他的那些同事们，看来已经习惯了。
这些肉被洗出来之后，直接被切开，称量好了之后，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贴上价格的粘纸，放到打折区进行售卖。
是的，这些才是被打折促销的肉！
可是那些已经洗不出来的呢？
洗不干净这些臭味，就自然无法切开。
张力群这些人想出来了一个新的办法——搅成肉馅！
这样，就可以很好的掩盖住味道了。
甚至，当这种招数出现在高自强眼中的时候，他都被惊到无法出声。
原来……
这才是肉的最终走向——肉馅！
高自强做了个深呼吸，仍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想要设身处地的站在那些消费者的角度……去想。
但是却觉得反胃，恶心。
这样的肉，真的能吃吗？
这一刻，高自强甚至都忍不住开始考虑人体的免疫力，人体的承受力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夸张。
可是……
原以为自己早就丢掉了做人底线的高自强，现在又一次的开始疑惑。
原来为了赚钱……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这还只是一点提成，几百块钱的东西！
因为绝对有变质严重的肉，连肉馅都做不了……
“小高！你把这些肉拿出去！不行，熏死我了！”
正在洗着肉的王大海突然喊道。
“好！”
高自强赶忙应声过去，离着王大海还几米远，他就能闻到那种腐烂刺鼻的味道。
这味道远远的闻着，就能让高自强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下意识的抗拒着接近王大海。
“海哥，这肉是丢出去吗？”高自强接过肉，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太臭了！
他甚至感觉再和这些肉待一会儿，自己都能被熏晕过去。
可就这，还是被刷干净的。
“丢？丢哪去？”王大海不满的道。
这小年轻，过来上了几天班，怎么张口闭口的就要丢？
丢了他们还怎么赚钱？
这些成本不得从他们的奖金里扣除去一部分吗？
高自强有些发懵，那这肉如果不丢，还能怎么处理……
“去拿给熟食区那边！咱们的坏肉都是那边处理的，做出来什么都闻不出来，还能卖上好价格。”
“好……”高自强僵硬的点头。
走在员工通道里，臭味弥漫着，可其他人却像是对这些已经习惯了。
一次一次的被刷新道德底线，高自强在把这些肉送到熟食区的时候，头上已经密布了汗水。
嗓子里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呼吸困难。
坐在楼道里，点上一根烟，这时他才好受了几分。
这样的商家……
真的该死！
虽然今天没有将证据完整的拍下来，但是距离他彻底拿到证据还远吗？
不远了，拿就要拿到全套的！
他没多心善，但是当他看到这些的时候，仍是觉得无法容忍。
因为他可能就是下一个吃下这些肉的可怜人！
可这阴暗的背后，却是光新亮丽的促销……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超市内的人流量急剧上升着。
周六就是情人节的正日子，明天超市的活动已经开始了。
今天积压了这么多肉，就是因为宣传的问题，大家都会选择周五的晚上下班了再来买。
一批批的顾客买了刚刚洗刷过的肉，买了刚刚出锅还热乎的熟食……
他们拼命地抢购着，像是不要钱一样。
毕竟……明天超市的卖价和外面的菜市场是差不多的，而且打折了之后，这个价格确实让人眼红。
不光如此，还有那件用来赠送的衣服也同样让人心动。
冯家新开的服装公司，用的是和馨蓉公司一样的西疆棉！
都是纯棉的！
要知道，馨蓉公司的衣服一件要卖到五六十块，就算现在已经开始促销的“MF”专卖店，一件单品的T恤要卖到六十块。
就算是情侣装也是九十九两件。
可现在……
明天超市竟然白送！
满九十九就白送！
这九十九块钱又不是白瞎了？都可以换成柴米油盐！
但这明天超市的促销却并没有打扰到江北。
毕竟大家卖的东西都不一样……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次销售，迅速的让这家新开业的服装公司的名头响亮起来了！
第352章 江北的情人节礼物
就在几天前，明天服装公司开业是上过一次头版头条的。
这个由冯氏集团全资成立的子公司，即将进入东海市场。
刚刚随着黄东升死亡、雅丽被一把火烧毁，终于稳定下来的服装市场，又一次迎来了轩然大波。
冯家进入市场的消息，自然被很多东海市民给知道了。
但是这又如何？
有一些经济条件的，喜欢馨蓉服装的衣服，自然也不会去突然改变，除非冯亮这边的衣服做的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当然，另一个关键的因素就是价格。
同样的材质，同样的售卖方式，总不能差距太大吧？
如果冯亮和江北继续打价格战，那到了最后留给江北的只能是灭亡这一条路。
江北能逼死黄东升，但绝对逼不死冯亮！
甚至他就算是想要从冯家身上咬下一块肉，对冯家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
起码在陈永杰看来，江北这段时间又是买别墅又是整这整那的，也属于虱子多了不怕痒的状况。
没办法，还不如把钱换成房产什么的。
但江北如果真的倒下了，那这栋别墅以后的物业费、取暖费这些本该小来小去的东西，也成了莫大的问题……
言归正传。
若说此前明天服装的成立还没形成多么轰动的效应，也没多少人在意的话。
那今天之后，就彻底不同了！
上了报纸的东西算什么？
再好也得花钱买。
但是明天超市这一次活动，衣服却是不要钱的，白送！
柴米油盐家家都得买，这次买他个一百块钱的，还能白得一件纯棉的衣服，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白送的衣服，再丑都有人愿意要。
更何况是西疆棉制成，款式又不错呢？
可以说，明天服装的名头趁着这次情人节，彻底被宣扬出去了！
而家大业大的冯家自然不会舍不得这点钱。
每件衣服的总体成本和江北的不相上下，不到二十块。
但这九十九块钱的零售物品，却也差不多能把这点衣服的成本给钱挣出来。
换句话说，这两天冯家基本就是在赚个吆喝。
但这都是值得的。
因为产品需要短时间内迅速的进入市场，进入到消费者手中……只是冯亮简化了这个过程，没有经历过市场，直接送到了顾客手里。
后面再想进入市场，更是简单的不行。
……
周五的下午，明天服装进行了一次集中批货。
仿佛是自打江北进入了服装行业，大家都开始按照他的模式来了？
因为要顾忌到超市的赠品数量，便导致了分给这些分销商的并不多。
虽说如此，但冯亮却保证了下周五会将货铺满市场，这些分销商也只能如此作罢。
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