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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的声音带些介于少年与青年男子之间的低沉沙哑,听起来带着几分魅惑。
我在幽微的光线中盯着他轮廓优美而有些模糊的侧脸,不由得就脸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腕上。我一颤,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地便要挣脱。
这只手再轻轻往怀中一带,我屁股下的椅子后面两条腿便悬空了,我整个人顿时扑在榻上那人身上。
椅子“啪”的一声重重落下。也不知是被这声音惊了一下,还是怎么的,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透过两层薄薄的中衣,我感到一阵肌肤的温热隐约传来过来。慌乱之中,一抬头,我迎面碰上一双微垂的眼眸,漆黑的眼珠在暗淡的夜色中熠熠生辉。
次日早上,一睁眼,天光已大亮,再扭头一看,枕边人犹自呼呼大睡。
初夏的早上天亮得很早,我一时间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时辰了。轻手轻脚坐起来,俯身看着二表哥。只见他唇角微扬,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睡得正是香甜。想叫醒他又有些不舍得。不叫吧,估计时候肯定不早了,又怕他误了上衙门点卯。
正犹豫着,睡梦中的人忽然翻了个身,一条长胳膊便搭在我大腿根上。我脸一红,伸手想拿开他胳膊,想想万一弄醒他反而更尴尬,便一动也不敢动地呆坐着。
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近距离欣赏美男极为过瘾,但这个姿势着实累人,坐了一会儿,我便开始腰酸腿麻。想想那汉哀帝贵为一国之君,尚能为了美人断袖,我一介闺中女子,为了如此养眼的夫君,坚持坚持也是理所应当的。于是我一咬牙又坚持了一阵子。
原本就有些酸困的腰再也无法忍受,我缓缓地抬起右手轻轻揉捏一下腰。
二表哥迷迷瞪瞪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这般小心还是惊动了他,我手下一顿,僵在腰间。
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二表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可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睁开一条缝的丹凤眼带着几分迷离,茫目地看着前面空中某一处,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像个无助的幼儿。
我的一颗心猛然缩紧,想起刚成亲时的他,不由得有些心痛。
无论如何,我不想他再陷入那般的无助之中。
我只愿他每日言笑晏晏,所遇之人皆心慈面善,所经之路皆繁花似锦。嬉笑怒骂皆出自本意,放浪狂狷全源于初心。
我只要他在往后的日子里活得随意张扬,所爱皆可得,所厌均可弃。
“这大清早的,我家的小娘子又在琢磨什么发家之计呢?”
二表哥一探手,抓过我僵硬地搁在腰间的手,抓在手里轻轻揉搓着,柔声问道。声音懒懒散散的,透出浓浓的倦意。
不知怎的,今日我的脸皮似乎特别薄,动辄就泛红。看他一眼会红,听他说句话也会红。心里那些壮志豪情自是说不出口,只红着脸垂头不语。
垂着的眸光里瞥见二表哥又阖了眼。
我有些着急,轻声道:“今日不要上衙门的吗?”
二表哥松开我的手。我正以为他是不是不高兴了。却见他坐起来靠在床头,挨着我的那条手臂伸出去,从后环着我的腰,头一歪,便贴上我的脸。
窗外燕子呢呢喃喃,屋内你侬我侬。我忽然觉得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要说,静静地倚着便好。
“晚去一会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二表哥抬起环着我的那只手,温柔而随意地替我理理鬓发。
三十六 惊艳1
常庚辰娘过府来做客已是三日后。他们二人并未一起登门。常庚先过来,二表哥便带着佑安先将他迎往涤松苑,等辰娘来了,再一起去拜见老太太与姨丈姨妈。听他说,辰娘是要去给我带些礼物。
坐在厅堂喝着茶,我打发芸儿去请益谦来见客。
咏梅自那日后,便未再回过涤松苑。姨妈不说,我也不问。也许她还没想好如何安排她呢。还是前天晚上一起去禀明常庚夫妻做客之事时,姨妈顺嘴提了一句,说暂时就把她先放回思懿堂,等有差不多的人选了,便放她出去嫁人。
“早听闻章兄写得一手好字,却一直无缘得见,不知这屋子里挂着的字画可是章兄墨宝?”常庚笑着与二表哥寒暄。
二表哥坐在椅子上垂眸朝他一瞥,又扭头对着他道:“不敢托大。那是前朝名家手迹。”
常庚“呵呵”干笑几声,倒未见有多尴尬。
我心说,那字画下方不都有落款印章吗?常庚怎么说也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这点常识也应该还是有的,何至于有此一问?摆明了是没话找话。
虽说一般女子不见外男,但因早先在常家别院做客时早见过,又无旁人在场,我便也坐在厅堂待客。
自我打发芸儿出去,常庚便不时朝门口张望一下。
我心道,看这望穿秋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等着会情人呢。
趁他看别处时,我与二表哥对视一眼,抿了抿嘴。
可能是对传闻中的丁部秘书郎的私生子有浓厚的兴趣吧。
我一本正经地问道:“常公子等辰娘姐姐等得着急了吧?”
常庚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讪笑着“哦”了一声,道:“可不是嘛?昨日一天都没挑好,今早说要再去看看。由此可见拙荆对嫂夫人是相当看中的了。”
我莞尔一笑,起身福了一福:“还请常公子转告姐姐一声,多谢姐姐抬爱。”
常庚心不在焉地拱拱手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二表哥睨我一眼,眉眼间含着一丝笑意,却并不多言。
说话间,听得院子里有个小孩的声音在说:“辰姨妈安好。”却是益谦。
又有丫鬟们齐声道:“常夫人安好。”
看来他们是正巧在院子里撞上了。
片刻间,芸儿便在门外禀道:“姑娘,常夫人与谦公子到了。”
“快些请进来啊。”我起身迎向门口。
早有丫鬟挑开珠帘。
随着珠帘碰撞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我们不禁眼前一亮。只见一位出水芙蓉般的妙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从门口走了进来。
女子一进门,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眼波流动,向屋里微微扫了一眼。
“辰娘姐姐?”我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来人几遍,福了一福道,“恕妹妹失礼。才几日不见,却是认不出姐姐来啦。”说着,拉过益谦另一只手牵了,另一手拉着辰娘,往里走去。
常庚站在椅子前面,不转眼地盯着辰娘,都忘记打量益谦了。
“你,你是辰娘?”常庚有些傻傻地问。
辰娘垂着头浅浅施了个礼,低声叫道:“官人。”又转身对着二表哥福了一福,道:“小女子禇氏见过章公子。”
二表哥拱手行礼道:“嫂夫人快快请坐吧。”
辰娘又还了一礼,才坐在常庚下首。
常庚的目光紧随着辰娘,仍杵在那里。
我冲对面的辰娘轻轻眨眨眼。辰娘脸红过耳,垂首不语。
“常兄?”二表哥叫道,“常兄莫不是怕坐久了腰疼?”
二表哥说得一本正经,全不似说笑。
常庚也正经八百地点头道:“唔,可不是呢。每日在衙门里坐着,腰都直不起来了。”说完,忙坐了下来。
二表哥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我忍不住牵牵嘴角。
秘书省里,有谁不知道四个秘书郎中,常庚是最坐不住的那一个呢?他每日去的倒挺早,从不耽误点卯。但常常半上午半下午的便不知溜去哪里了。
“谦儿,快去见过你辰姨妈和,和——”我拉着益谦的手,弯下腰对他说着。说到此处,顿了一顿,不知该叫他如何称呼常庚。
辰姨丈?不大顺口。
常大人?未免太严肃。
我正皱着眉苦苦寻思,益谦忽然满口稚气接着道:“师爹。”
我摸着他的头笑道:“这个叫法好。”
又扭头对常庚解释道:“常公子,我们谦儿可是正式拜辰娘姐姐为师了的,因此也可以管他辰姨妈叫师父,叫常公子师爹倒也说得过去。常公子您说呢?”
常庚一脸愣怔。看看我又看看禇辰娘。
二表哥似笑非笑。一双丹凤眼的眼梢微微上扬,因愈显狭长而平添了些许魅惑感。他冷眼瞧着常庚,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可以可以。自是可以。”
常庚连声应着的功夫,益谦已离开我身边,依次给辰娘和常庚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对着二表哥又要下跪磕头。
二表哥手一抬,皱眉道:“免。再磕下去脑袋都要磕出血来了。”
益谦拱手鞠躬,道:“益谦谢过爹爹。”然后,跑到我身边,倚在我膝前。
常庚带着一脸迷茫的表情,视线由辰娘身上转到益谦身上。而后,总算回过神来,目光轮流在我和二表哥脸上转了几圈,笑道:“章兄,嫂夫人,有孩子承欢膝下的感觉想必很好吧?”
二表哥不置可否地扬扬眉。
我搂着益谦的肩头,含笑道:“可不是呢。回头姐姐有空了,还要请她教教我们谦儿功夫呢。”
一直显得有些拘束的辰娘笑笑,道:“一点入门功夫罢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下午便先教教他扎马步吧。”
常庚忍了忍,终归没忍住,讪讪问道:“夫人还会拳脚功夫?我竟然不知道。”
我心说,你不知道的多了。可见你平日有多忽视辰娘了。
辰娘一与他说话,就变得拘谨起来,垂下眼眸,口气有些僵硬地道:“会些简单的罢了。”
常庚薄唇紧抿,定定地瞧着禇辰娘。借着他看辰娘的功夫,我飞快地打量了他一下。
常庚其实也生得唇红齿白的,不过就是一双桃花眼中透着一股轻浮之气。整个人看上去也比较单薄。
三十七 惊艳2
小坐了一会儿,二表哥便请常庚辰娘先去含经堂拜见老太太。
今日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