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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瞧着咱们少夫人啊,虽然年纪不大,但特别有主意。长得好看不说还又心灵手巧,性子也好,二公子和她在一块儿整天挺开心的。”
“嗯。可不是呢。”
芸儿去厨房端茶回来,悄悄附在我耳边,告诉我碰巧听见严婆子和马婆子这一番的对话。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芸儿低声抱怨道:“哼,看看姑娘刚成亲时她们那副嘴脸。”
正低着头做针线活的绣春突然间就脸红了。
我冲芸儿使个眼色。
芸儿看了绣春一眼停止抱怨,开始低头帮忙。
益谦从客房外路过,站在门口叫了声:“娘!你在做什么?”
我赶紧走到门口,问:“娘做些针线活,谦儿干什么呢?写字累了便去园子里玩一玩吧。晒晒太阳站站桩去,也别总闷在屋子里。书香,带谦儿去园子里玩玩吧。”我扭头对书香道。
书香施了个礼,应道:“是,少夫人。”
益谦稍一探头,好奇地朝屋里看了一眼,跟在书香身后连奔带跑的走了。
我松了口气。
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婶来找我的事姨妈很快就听说了。下午打发人来,叫我晚饭后过思懿堂一趟。
刚好姨丈也有事要找二表哥商议,用过晚饭,我们便一道去了思懿堂。
接近夏至,正是白天最长的时候。都快到戌时初了,半轮红日犹挂在天边,染红了大片天空。
余晖穿过窗户纸,犹如给坐在窗下圈椅上的姨丈姨妈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看起来慈祥而温暖。
“见过父亲母亲。”我们一起上前行礼。
“坐下说话。”姨丈脸上竟挂着一丝笑。
我瞄一眼二表哥,见他一脸的波澜不惊,心里暗自猜测他大约知道姨丈要与他说些什么。
姨丈瞧着二表哥道:“近日在衙门里还顺吗?”
二表哥简短地应道:“顺。”
姨丈顿了一顿,又道:“听说那甲部秘书郎王之敏都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好几年了?”
“是。有三年多了。”
“嗯,据说有好多读书人都托关系进入秘书省,就是为了有机会博览群书。”姨丈用赞赏的口气道。
二表哥似乎并没有兴趣与姨丈继续闲聊下去,很直白地道:“是他家世不行罢了。”
姨丈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尴尬地咳了两声,瞪了二表哥一眼。
我适时地插了个嘴,看着姨妈问道:“不知母亲找媳妇所为何事?”
姨妈道:“哦,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听说你三婶最近常来找你,有些好奇罢了。”
我含笑道:“三婶说他们布庄不太景气,想让我帮她缝套衣裳放在铺子里,看能不能招揽一点生意。”
“哦?”姨妈好奇地看着我,一双丹凤眼睁得圆了几分,“那到底如何呢?”
我不好意思地道:“还不知道呢。衣裳是做好了,就是铺子里没法挂起来,只能先搁在那里了。”
姨妈又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姨丈脸色缓和了一些,问二表哥:“听说皇上要升你的官了?”
二表哥淡淡地道:“可能吧。”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要升你去哪里?”姨丈沉默一阵,还是忍不住问道。
“哪里都一样。再说皇上让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早晚会知道。没什么可好奇的。”二表哥宠辱不惊的道。
姨丈沉默地看着二表哥,神色有些复杂。良久,叹了一声道:“你能有这个心态,倒也难得。夫人,你还有事要说么?若没有,便叫他们退下吧?”
姨妈对着姨丈点点头道:“妾身没什么要说的了。”又望着我道,“烟儿,我不知你这般忙碌究竟为了什么,不过,还是多注意一点身体吧。”
她眼睛里颇有深意。
自从二表哥有了官职,每日都早出晚归的,老太太心疼他,一早便免了他晨定昏省。至于思懿堂这边,最近因外有边关战事,内有流民为寇,终日不得太平,姨丈更是每日忙得回家都没个准点儿。因此,姨妈便也免了我们的礼,不必每日都来请安。
今日趁着一起出来了,索性便又去了趟含经堂。
老太太一听丫鬟说二表哥来了,便从窗边软塌上坐起来,拉起他的手,不住地瞧着他,连声道:“挺精神的挺精神的。”扭头含笑看着我道,“烟儿,你果真是个福泽深厚的。”
十 杰作
我含羞道:“愿如祖母盛赞。”
老太太慈祥地道:“我老婆子并非妄言。你看,自从你嫁过来,璇儿病也好了,仕途也顺畅无阻。还收了个义子,日后等你们再有了自己的孩子,互相也有能扶持。这不都挺好的吗?不过,说起来,烟儿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如今孤身住在外面,你倒该抽空去看看她才是。”
自去留园前一别,我一直都没再去看望过母亲。如今老太太好心提了,我便赶紧顺势应了。
“老太太说得是。孙媳改日先禀明了婆婆,便去看望我娘。”
老太太笑着说道:“也好。她们可是嫡亲的姐妹,说不定你婆婆也想去看望你娘呢。”
我笑笑。
老太太又拉着二表哥的手嘱咐道:“每日在秘书省公干很累吧?可千万要小心身子,别累着了。”
“秘书省这个地方,您老人家想必也听说过。若是想做便有做不完的活。若不想做呢,那些事情也不是非做不可,放一放也没问题。”二表哥坐在林大娘搬过来的木杌上,与老太太闲聊着,“祖母还记得常庚吗?他便经常就溜出去,不知去哪里闲逛。”
“那个孩子一看就是个坐不住的主。”老太太笑道,停下来似乎想了想,又接着道,“其实他娘子也是个爽直性子,两个人应该也还合得来吧?”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目光转向我。
我回想一下常庚那日表情,含笑应道:“祖母说得是,按理来说是这样。”
老太太微微扬眉,温和地笑着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女孩子会收拾打扮还是挺重要的。也不必抱怨这世间男子浅薄。其实,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呢?像我们璇儿这样的,谁见了不想多瞧两眼?”
林大娘在一旁笑着打趣倒:“老太太您如今岁数大了,倒是越发喜欢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老太太放声笑起来,又补了一句道:“说起来,咱们烟儿也是个标致的。”
“咱们府上的姑娘公子哪一个不是俊俏人物了?”林大娘很有些得意地道,“您想想琬姑娘和大公子,那是何等姿容啊?否则那乔郡太守夫人又怎会自小便求着给他们公子定了娃娃亲?还有三公子四公子,虽比不得大公子二公子,放在人堆里,却也算出挑的了。至于珏姑娘与琦姑娘,虽不说生得花容月貌,却也是个个端庄秀丽。”
她们笑语晏晏,不知竟是真的已淡忘,还是碍着我与二表哥在跟前,似乎完全忘了曾自幼常住府里的那位美人郎玉卿。
我看着二表哥微微蹙了眉,赶紧道:“自我入府以来都还未曾见过大姐姐呢。”
老太太想起了长孙女,凝眸遥望虚空一处,幽幽道:“你大姐姐琬儿是咱们章家第一个女孩子,自幼便生得花一般娇俏可人,聪明伶俐。那真是被长辈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啊。八岁那年你婆婆带着去豫王府为豫王妃贺寿,期间遇着那乔郡太守夫人,看见你大姐姐便喜欢得不行,当场便为他们家的小公子定下了婚约。想来至今竟已有十六年。”
林大娘叹道:“琬姑娘自远嫁乔郡之后,还一直未回来过。”
又闲聊几句,看着夜色已深,我和二表哥便起身告退。
林大娘打发了个小丫头替我们打着灯笼。出了含经堂没多远,迎面便碰上了芸儿和滴翠也打着灯笼过来了,再一看,佑安也提着灯笼候在不远处。
回了涤松苑,流绯等人早候在院门口,远远看见便欢喜道:“二公子少夫人回来啦?”
滴翠芸儿一边一个打着灯笼走在前面,上了堂屋前的台阶。
“你想出什么法子来了?”二表哥忽然扭头问我一句,然后转身便向客房门口走去。
“我还没想好呢!”我赶紧阻止他,“不用去了。”
见我拦着,他越发好奇,几个箭步便已到了客房门口。一推门,便走了进去。佑安紧随其后。
芸儿滴翠忙提着灯笼跟进去,准备掌灯。
“这是什么东西?!”二表哥刚走进去便马上停住脚步,望着屏风的方向惊愕地问道。
一阵夜风从半开着的门里吹进来,灯笼里的烛火摇曳不已。屏风前,一个浑身惨白的物体立在那里。有胸有腰,四肢修长圆润,可看着就是充满了说不出的怪异感。一颗同样惨白的光秃秃的圆球顶在这具怪异的身子上。
“少夫人,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佑安声音打着颤。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陪笑道:“这个么,便是受二表哥你的启发做出来的……”我仔细斟酌一下,道,“玩偶。”
“玩偶?”二表哥紧紧皱着眉头,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颇为吓人的物体道,“谁敢拿这玩意当玩偶,我就给他磕个响头,叫他一声祖宗。”
流绯早进来,上前掌了灯。我示意芸儿滴翠灭了灯笼里的烛火。一屋子的人静悄悄的面对着屏风前的巨型类人玩偶。
“其实还没有完工,再加工一下应该会好些。”
我上前捏了一把巨型玩偶的胳膊。她身体里面塞满了我四下搜刮来的棉花,手感真心不错。又绵又软和。
“二表哥你来捏一把,手感真好。”我招呼呆在五六步开外的二表哥。
二表哥看怪物似的睨着我:“你简直,不可理喻。”
丫鬟们都既害怕又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你就是给这个东西套上衣裳,然后扛到三叔家的布庄里去?”二表哥一脸的嫌恶。
“嗯,是这样计划的。”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你这分明就是去砸场子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