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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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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意外的是,美术室没有锁,门轻轻一拧就开了。五条悟露出几分意外的表情,走进去,垂眸看着那副画。

    画上的色彩还没有干,少女低头轻吻花朵的状态圣洁而美好,带有莫名的,令人想要朝拜的某种宗教意味。

    明黄色的花朵开得极盛而热烈,几乎完全填满了画中少女的怀抱——

    五条悟环顾四周,那些画架非常的眼熟,就是开局及川月见用来砸他的那种。不过除了佐竹美和子目前在用的这个画架之外,其他的画架看起来都是很久没用的样子,已经积灰了。

    “五条老师?你在这干什么?”

    身后传来女人冷冰冰的声音,五条悟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佐竹美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她拎着洗干净的画笔和小水桶,眼神阴沉的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刚到学校,不太熟悉,就想着自己逛逛,随便认一下路。“

    “佐竹老师画的是月酱吗?画得很漂亮呢~”

    佐竹美和子眉心皱起,走过去将小水桶和画笔放下,没有接五条悟的话。五条悟继续没话找话,非要从佐竹美和子嘴里套出一点信息来不可:“月酱和我说她以前是佐竹老师的学生,佐竹老师知道月酱和纱绘子是好朋友吗?”

    佐竹美和子抬起头,冷漠的看着五条悟。她慢慢站直,带着明显的敌意:“我说过,我和她们不熟。”

    “五条老师,人如果一直如此自负的话,是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不过我画的画确实很漂亮,这一点你没有夸错。”

    将目光转移到画上时,佐竹美和子的目光变得温柔了下来。她深深凝视着画上的少女,连声音都变得缓和下来:“你知道月见花吗?”

    她似乎只是突然想要说这件事情,于是便说了,根本不需要五条悟的回答。

    “月见花只在晚上展开花瓣,天亮的时候就凋谢。它只盛开一个晚上,所以以前的人认为这种花朵是为了专门给月亮欣赏,所以才绽放的。”

    “古印第安人将它作为一个万能的药物,用以解除人类的病痛。”

    佐竹美和子弯下腰,手指轻轻掠过那些明艳的花朵,然后指尖停留在少女玫瑰一般的唇瓣上,低语:“解除人类病痛的良药,是无法自救的。”

    五条悟眼皮一跳,从佐竹美和子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语里嗅出了不详的预感。

    无法自救的良药……是指及川月见?等等——画像!

    他脑子里猛然将所有的线条串上,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学生会三楼走廊纱绘子的画,还有办公室里月见的画,都是你画的?”

    佐竹美和子触及画纸的手一顿,力道没有掌握好,红色颜料染上手指尖。她恍然未觉,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慌表情:“你们去了三楼?及川也看见那些画像了?!”

    五条悟:“……对,她看见了。那些画像有问——”

    佐竹美和子尖叫一声,推开五条悟冲了出去。她的力气出奇的大,居然一把推开了五条悟!

    五条悟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抓住对方的手臂扭到身后,强行将佐竹美和子制服:“你要去哪?”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佐竹美和子好像感觉不到手臂被扭折的痛苦,瑟瑟发抖的不断重复这句话:“她要认识到自己了……她要知道真相了……都怪你!!”

    她怨毒的盯着五条悟,声音尖锐:“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那群人渣就要全部下地狱了!”

    “你干的好事!看你干的好事!!”

    佐竹美和子情绪越激动,力气就越大,到了后面,甚至于五条悟都有点无法制住她了。

    猛然,她力气越过了某个临界点,直接掀翻了五条悟;五条悟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砸懵了,再抬头时就看见佐竹美和子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她——不,不能说是‘她’了。五条悟甚至不知道现在的佐竹美和子是否算是人类。

    它全身上下长满了绒毛,手脚变得格外细长而粗壮,嘴巴外凸,个子甚至还超过了五条悟!

    但是它没有攻击五条悟,而是直奔食堂的方向跑去。

    五条悟意识到不对劲,也跟着怪物朝食堂方向跑去——他们跑出教学楼的时候,从其他教学楼里跑出更多外形接近此刻的佐竹美和子的怪物。

    那些怪物一看见五条悟,便立即意图冲上来攻击他。不等它们靠近五条悟,从活动中心里狂奔出来的巨大狐狸便抢先一步扑上去撕咬怪物。

    两拨怪物混战,现场乱成一团,到处都是人类尖叫声混杂着怪物的嘶吼。五条悟灵活的从怪物缝隙间穿过,看见不少从教学楼,宿舍里奔逃出来,又被卷入怪物潮流之中的学生。

    人类脆弱的身体在怪物利爪之下毫无反抗的力量,肌肉组织撕开后飞溅的血液四面泼洒。破碎衣物混杂着血肉断骨,浓郁蔓延开的腥甜气息令人作呕。

    【玩家目睹了可怕的场景。】

    【玩家过一个理智,。sc2/2D10 1】

    呕吐欲从胃部一路往上攀升,五条悟无法克制的吐了。

    虽然平时祓除诅咒也看过不少恶心场面,但面前这种大规模的,纯粹冲击人类精神底线的污染画面,他还真的只在影视作品里看过……不,影视作品大概也没有这么丧病的。

    怪物们似乎并不关心学生的死活,非常有组织的冲向食堂方向。五条悟当然不会认为这群怪物是为了开饭。

    如果是这群怪物的话,就算开饭也不应该是去食堂。

    【玩家过一个聆听。】

    骰子声滚碌碌没过耳膜,五条悟忽然在混乱的声音捕捉到一个莫名熟悉的求救声。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永岛正尖叫着被一只狐狸抓住大腿塞进嘴里。五条悟冲过去对准狐狸的鼻子就是一拳;狐狸哀嚎一声往后退,手上稍微松了一点力道。

    五条悟不想进战斗轮,附近的怪太多了,进战斗轮只会越大越麻烦。他拎起浑身发软的永岛,灵活的避开怪物们,把她拖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永岛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抱着五条悟小腿,手指用力的把五条悟裤脚都抓皱了。五条悟皱着眉,半蹲下来:“月见呢?你知道她在哪吗?”

    及川月见的名字仿佛某个开关,让永岛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她拼命地摇头,嘴巴里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玩家过一个幸运。】

    【玩家过一个聆听。】

    五条悟努力听了半天,只能听见永岛嘴里前言不搭后语的无意义呢喃,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他怀疑自己要么是幸运没过,要么是聆听没过……啧。

    忽然,永岛声音变大了起来:“图书馆!及川今天上午请假去图书馆了!”

    “我就知道!及川是个叛徒!她才是那个被怪物吃掉的人!”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发出尖锐的笑声,脸部扭曲起来,越来越失去了人类的特征。永岛松开五条悟的小腿,尖叫着主动冲进了怪物群里!

    她相比那些怪物,仍旧过于弱小,刚冲进怪物群里,就立刻被怪物的浪潮绞碎。

    忽然,所有的怪物浪潮被定格在原地。它们静静的矗立着,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图书馆上面的三楼天台。

    那里燃起了火光,在白日之下,灼热炽烈。

    五条悟越过那些定格的怪物,朝图书馆三楼走去。这时,他耳边响起系统轻柔的声音:【您确定要进入图书馆吗?】

    【还是选择离开这所学校?】

    五条悟回头,这才发现有的学生已经趁着怪物定格的时候冲出了学校。他们没有再回到学校,这次轮回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只要踏出校门,就可以结束游戏。

    五条悟越过怪物,与所有人背道而驰。

    他继续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那么,您选择了继续进入图书馆。】

    【从这一刻开始,每前进一分钟进行一次理智鉴定,祝您旅途愉快。】

    不绝于耳的骰子声错落响起,五条悟无法得知暗骰结果。

    他走过一楼食堂,脑子里开始眩晕,呕吐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但五条悟的脚步并不因此停下。

    在杂乱的骰子声中,系统再次询问:【您是否要继续前进?】

    五条悟继续往前走,穿过二楼图书馆外面的走廊。他透过二楼图书馆的窗户向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

    星月的光辉从书架顶上洒落,图书馆的房顶设置得很高,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他穿过走廊,进入三楼的废弃教室。

    【您是否要继续前进?】

    五条悟仍旧在往前走,眼前所见一切都幻化为扭曲的光影,人类的视力无法从中捕捉到完整的图像。即使偶尔看见一点疯狂的线条,也完全是人类无法理解的姿态。

    【您是否要继续前进?】

    走过三楼废弃的教室,五条悟终于到达了顶楼的天台。

    苍蓝色眼瞳视线涣散,五条悟无法形容自己究竟看见了什么。他的眼睛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作用,视网膜上所落下的影像庞大疯狂。

    他的手搭在了天台的大门上——那扇门没有锁,好像正等着他的来临。

    【您做出了特别的选择,即使是我,也为您的勇气感到惊讶。】

    【您是一位优秀的调查员,贯彻了真相与勇敢的一切意义。您的执着令人动容,人性之光辉在您身上。】

    【愿幸运女神垂怜于您。】

    天台大门被推开了。

    刺目的阳光,尸体被烧焦的臭味,火焰的灼热感,在这一刻落进五条悟的感知系统。

    他的眼球受到光线刺激,眼泪涌了出来,沿着脸颊滑落,眼尾泛红。

    他看见了燃烧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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