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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抓住了夜浔的小半胳膊肘,这还没来得及打,你居然告诉我只能蹭蹭?
我当然是,很不甘心!
平地旋起一阵阴风,周围林中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蓦地里惊略起一行乌鸦,粗噶地叫声过后,四周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圆月隐入了厚重的云层之中,天际只余一小圈惨淡的白光,无边的浓墨夹杂着风中的血腥腐臭包围上来。
咿咿呀呀的水墨调子在林中缥缈响起,身后侵袭而来的阴寒仿佛要刺入骨头了一般。
我一时还没适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拽着夜浔的胳膊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夜大人?”我哑着声音低喊试探。
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
周围寂静得可怕,天上似乎开始下起了小雨,细线一般的雨丝划过我的脸颊。
地面开始变得潮湿,在干燥又闷热的夏夜里,树木和脚下斑驳的血泥都开始溃烂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天边倏尔划过一道无声的闪电,景物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也就在这一瞬,我的面前,一个穿着血衣的女人一直用那双留着血泪的眼睛盯着我看!
她的头上有个被砸出的暗红的大窟窿,汩汩粘稠的血液和着头发腻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
而我原本正攥着夜浔胳膊的手,此时居然却捏的是她血衣之下那只烧焦了皮的手腕。
“啊——”
我又惊又怕,想要抬脚逃跑,但腿好像灌了铅,居然无法挪动半步!
“夜浔!夜浔!”
我无助且慌乱的大喊,得到的却是更加绝望的寂静。
我知道我中了妖邪的幻术,奈何身体之中的内息尚还淡弱,难以凝聚起势。
此时的我,莫说是奋力崛起打破眼前的幻象,就是自保,那也得碰碰运气。
恍惚间,我想起一句俗话——天道有轮回!
曾今我肆意嚣张在坟头捉鬼玩,现在鬼在坟头
我抖着手松开那女鬼,感受着掌心里留下黏腻的触感,肺腑间竟顿时有了一股难以抑制地冲动。
原本已经快要挨到自己衣袍的手,在天际又一道拖着长尾的闪电过后,改变了注意。
手板不由自主地拐了个弯,径直握住面前女鬼的衣袖,飞快的揉了揉。
女鬼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张开了她那张黢黑的嘴,如同烧焦的牙床之后,竟然慢慢地探出了个小三角的脑袋。
我心中一惊,周身血液霎时凉了一半。
方才捏着女鬼衣角擦手的胆子也连滚带爬地跑路了,跑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
这东西我可太熟悉了,毕竟就在个把时辰前,我有幸(呸!)见过他们七舅姥爷!
这回我可再也不敢将那从女鬼嘴里探出来的小黑蛇抓来焚掉,奈何这女鬼就近在咫尺,我既跑不脱,又估计打不过。
怎么办?怎么办?
小黑蛇缓缓从女鬼喉咙里蜿蜒出来,带着丝丝浓稠的粘液,女鬼开始“咯咯咯”地森笑。
看着眼前这目,我只觉得喉咙里一阵涩痒,发紧得厉害,干干咽了回口水,余光却瞥见了女鬼那身血衣底下凸起的异样。
起先只是出现在她心口处,看起来像是某种活物在体内隔着皮肉蠕动一般,随着那现象愈发地频繁紧促。
连带着女鬼的周身,都开始疯狂地被细密地起伏占领,逐渐还伴随着如家蚕噬咬桑叶一般的沙沙声。
这声音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一波又一波地接替翻滚。
“大人~妾身的命好苦哇!”
她凄凄地挤出一句缥缈尖细的话,像极了方才那无缘无故响起的水磨调子声。
她身体上那些细密的涌动开始向着血衣不能遮盖的地方蔓延。
这回的出现的东西我自然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那是一只只交缠翻卷在一起的蛆虫,雪白又肥硕的躯体插在女尸的血肉中蠕动。
密密麻麻,数以万计。
“呕——”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干呕起来。
这她娘老子的太恶心了!
在这险恶的境地,没有任何反击之力才是为最致命的。
我登时那个悔不当初啊!
一悔,那日帝君殿上作死心切,竟无法无天利用公职整夜浔,岂料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教自己跳了这火坑。
二悔,当时多嘴与那恶人皇妃提及结阴亲,岂料依旧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教自己成了那阴亲的新娘。
三悔,将才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倾力而出除灭黑雾血池,岂料仍旧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教自己成了个没有灵力内息的废物。
夜浔来救我了吗?我等不了了,挺急的!
“大人不愿意帮助妾身?”那女鬼突然向前挪动,声调子抬高,尖细的嗓音有些沙哑。
她一进,我本能地也想往后退,绕是身体各处还停留在不能行动的记忆中。
我这一退,用的是奋力挣扎的劲儿,却不想起先那如同灌了铅一般的脚已经自由,于是就痛痛快快地往后摔了个结实。
“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找错了人!你若是真有冤屈,就应该多钻研钻研女鬼复仇秘籍!一百种死法,供你选择!”
我怕她突然对我图谋不轨,只得一边胡扯些话来拖延时间,一边想着自救之道。
女鬼闻言,勾起了那张已经僵硬死板的脸,生生皱出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表情,“桀桀桀”地狂笑起来。
连着她笑时带起身体的震颤,那些附着在皮肉上翻腾涌动的蛆虫扑朔朔地往地上掉。
“但是妾身只想要大人的魂灵……”女鬼脸上咣叽落下一只眼珠子,身上的皮肉也跟融化了一般,淌着血水掉在地上与烂泥无二。
我试着催动聚集经脉中破碎流淌着的内息,但由于产量过低,只是微微有了能够凝集的征兆,就又如同轻烟一般消散下去。
差点没一口老血给我气喷出来!
女鬼又缓缓拖着那具恶心的躯体向前行了一步,我亦是跌坐在地上蹬着两条腿跟着后退。
在副法身就这点不好,说是能做到与寻常生人的行动一致,但是不至于连腿软也模仿得如此相像吧!?
我不要面子的吗?
“离我远点!别逼我抽你啊!”我颤着声音冲她警告道。
女鬼估计也是听不得重话,当即面目狰狞,嘶吼咆哮着直接朝我扑咬上来。
我心中大骇,在盲目又奋力地摸索着后退时,一点熟悉的冰凉触感随着指尖传递回来。
女尸已经近在眼前,来不及了!
第四十八章 抵抗
我已经顾不得许多。
那女鬼带着一身腥恶脓水冲我扑来,悬空的黑影遮住了这幻术结界里唯一的一束惨白的月光。
眼睛完全被黑如漆墨的夜色淹没,那股急速逼近的阴气,激得我皮肉生疼,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毫无缝隙地插入。
想着女鬼那惨不忍睹的一身,我连头发丝都在抵触。
女鬼喉咙里探出的小黑蛇张口伸着信子朝我蹿来,眼见着堪堪就要咬到了我的鼻头。
而女鬼身上附着的肥胖蛆虫,似乎也正为眼前这幅即将成为新宿的血肉躯体而兴奋不已。
她又更近了一点,我脑子里已经一闪而过那满身的蛆虫堪堪压在我身上,叫我瞬时淹没沦陷在这万千蠕动的恶心肉虫中。
虽然内心仍有一个声音在弱弱争辩道:“这只是一个幻术制造的恐怖结界而已!”
但眼前的事物分明又提在醒我,这真实又恶心的东西是绝对可以将你撕咬啃噬到连一丝一缕的魂渣子都不剩。
女鬼可怖又令人胆寒的脸,瞬间在我眼前放大,若此时不跑,爷的青春就结束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咬牙侧身,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一旁未知的黑暗中滚去。
其间为了防止女鬼反应太快,从而反手就能将我抓住,思及此,我又多麻溜地滚了几圈。
一路的土坷垃硌得我浑身痛麻,冷汗一点也不含糊地打湿了我的前襟和后衫。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左心房那颗安静躺在里面的心脏像是马上快要跳出来了似的。
脑海中的神经像是跟紧绷着的弦,支撑着我没有因为脱力而瘫倒下去。
指尖在身侧倏尔触碰到一丝冰凉,这令人振奋的触感让我在眼前这并不乐观的情况下又多了些许安慰。
至少手里有了东西,起码可以规避大多与那女鬼近身肉搏的几率。
如果是我长执签所幻化的长剑,那可真是我自己冒青烟了!
女鬼因为扑空,情绪明显比之前更加暴怒。
她嘶声厉吼,连带着着一声布满的蛆虫也急速扭动着,鼻孔,眼睛,也丝毫不留余地的爬出根根细长的黑蛇。
我周身的血液都如同凝冰了一般,鸡皮疙瘩毫不夸张地从脖子根爬到了天灵盖,手上汗毛也从她与我对视那会起,坚挺到了现在。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恶心至极的东西!
女鬼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血肉软塌塌的往下掉,露出了皮囊下森白的骨头。
为了防止她再次突然袭击,我必须得先下手为强,打不打得赢她是一回事,起码得让她知道我不好对付!
我又往后挪了挪,只是为了更加接近方才手指摸到的那个冰凉软润的物什。
可那女鬼好生厉害,我只是削微转了转脸她都能立刻察觉,并且还随时一副“只要我不老实,她立刻扑上来咬死我”的模样。
好家伙,我心中冷笑,死到临头还要如此猖狂!
那女鬼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等不到偷袭我回头的机会,显然又在准备着下一次生扑强攻。
我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活动起了那只能够摸到武器的手腕和手指。
来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爷今晚可要让你知道,在这偌大的乱葬岗,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女鬼拖着她那一身惨不忍睹,终于作势又要对我发难了。
借着微弱死气的白光,我看见那女鬼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