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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饶低着头,在听到我这一声喊之后,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倏尔将头扬起,正巧同我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原本茫然无光的眼中渐渐有了水波流转,像是隔着千山万水那般的绵长柔情。
他嘴唇开合了好几次,但终究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突然他手臂一动,眼看着就要将我抓住搂进怀里时。
却不想在我的背后却又蓦然袭来了一股大力,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始料不及,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身后的那股大力拽住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白??!”方才还一脸颓然的宸王麻溜地弹跳起来,一脸欣喜地望着被夜浔无情拖走的我。
“没——”
我话都没说完就被夜浔那厮打断:“我可是一早就告诉过宸王殿下的,这营帐中还有第三个人,所以用不着如此的激动!”
我现在这幅被夜浔拎着的模样像极了小鸡崽,可怜,无助,又弱小,还插不上话!
显然人家宸王也并不想理他,反而是一门心思放在了这个被拿捏的本鬼身上:“小白,你没死?”
我笑嘻嘻地冲他点头,刚才准备张口,夜浔那厮估计是两遍脸蛋子上也长了眼睛吧!
突然又开口了:“她当然不会死,但是你再这么盯着她看,你就快死了!”
他这句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居然连平时高高在上的宸王都能瞬间噤声,我就这样看着可怜的小扣子,那张白净的小脸,越来越没有血色。
“夜浔,你放开我!”我十分不忿地同他喊,心想你平日里打压拆我台子就算了,现在当着外人也要如此,那还真是欠打!
夜浔拧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微微侧脸看我,我就被他这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老天爷,这厮不会要拿我证道吧?
我只感觉脖颈上一松,然后自己就毫不防备地被夜浔扔在了地上,其实有些时候我还真的是佩服自己的身手矫健,抗打击力强。
否则,就凭夜浔这喜怒无常再加之修为深厚的家伙,先不说我能不能熬到无常神职期满。
就是现在平均每日几个惹我上火的行为,我都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时日不多,我要是正的魂飞魄散了,那一定就是夜浔这家伙害的!
“殿下,可是遇上了什么事!”营帐外,方才退下的小哥略显焦急的问道。
宸王此刻已经从地上起来了,看起来似乎心情还是不错的,他微偏头冲着小哥声音传来的地方淡淡的说了句:“无事!”
外面就又没了声响,过了一会儿,宸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外面的小哥说了句:“于弘,吩咐下去,叫他们收拾出一间干净的营帐出来。”
“可是殿下,营中已经没有多余的营帐能腾出来了!”那个叫于弘的小哥不假思索地回话道。
小扣子也不恼,只是语气间多了一丝威严:“那就再给我搭一间出来!”
营帐外没有立刻回来,我耳朵灵,听见了外面有几个小兵的窃窃私语,大多应该是在说什么:宸王殿下根本就不是想要骑兵造反的样子,这种模样反倒是把军营也当做了宸王府了一般自然随意。
我当然不想宸王在军中失去了威信,这样恐对他日后领兵打仗有影响,越是这种微小的事情,便就越能够让底下的将士不满。
“算了,算了,我和夜浔今晚还有要事要办,不会在这里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我连忙摆手推脱道。
夜浔这次一反常态,居然没有拆我的台,反倒是悠哉悠哉地落座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营帐之中的摆设。
“殿下帐中还有其他人?”不愧是将士,于弘小哥果然听觉灵敏,居然一听就知道我是其他人。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按我说的,立刻下去办!”小扣子语气徒然凌厉,冷下来的一张脸上看着同之前那个明朗少年判若两人。
于弘小哥那边突然噤声,手抱拳的动作连带着身侧的佩剑与铠甲相击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属下告退!”
现在这营帐中只剩下我,夜浔,和宸王三个人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夜浔那厮丝毫没有想要开口询问宸王关于皇城突变的事情,而宸王显然也在纠结和踌躇着什么。
至于我,别提了,我忘了要说什么了。
“咳,那个”我突然灵机一动,点着小碎步挪到茶桌空出的那个位置上坐下,看着身侧的宸王。
“小扣子,我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我试探着说出我想问的上半句,就等着宸王下意识地接上一句:什么事。
谁又何曾知道,百密必有一疏,这家伙居然也是用这跟我相同的口吻回问我:“我也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我:“”
“小白,你为什么——”
“打住。”我抬手堪堪止住宸王想要继续问话的劲头,一本正经地纠正他说:“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你要不先听我讲?”
他一眨眼,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那就不先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嘛,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坐直身体,眼风试探着往夜浔那边一瞟,旋即正色与宸王道:“你,是怎么想着要在这个多事之秋起兵呢?”
第八十三章 叛变缘由
宸王明显是已经料到了我会如此问。
他一点也不曾惊讶,反倒是很随意地为我斟了杯茶,脸上容色一直舒缓着,瞧不出又任何忌讳的地方。
这幅模样,看似奇怪,但你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正常人起兵造反肯定都会有自己的野心或者是某些对于上一任统治者不满的理由,但是宸王这家伙却当真让我看不明白。
因为,在他的身上,以及他对于我询问起兵的缘由时的态度,都不像是那种苦大愁深之人。
这也难怪方才在营帐外被我听见的那几个小兵为什么要说他不适合上阵领兵杀敌的原因了。
“将军府的那群狼子野心的东西,勾结朝中大臣一手遮天一事我很早就知道了,我也同皇兄说起过这些事情。
不知怎的,他在与我相处的时候总是一副明君的模样,襟怀坦白,赏罚分明,他分明也是知道将军府私下做的那些勾当。
但由于皇兄上任时候尚还年幼,很多的权利被一些重臣分离出去,等到后来想要一点一点收回权利的时候,又恰逢重臣上书要求皇兄充盈后宫。
皇兄拒绝不下,也只好顺了那些老臣的意思,一时间,各个皇城权贵的女儿全部被送上了秀场,皇兄没说什么,全部都收入了后宫。
纳妃半年以后,皇兄在处理朝政的方面还是很勤勉的,并没有任何想要宠幸那个妃子或是沉溺美色的迹象。
后来,相府的大小姐——知婳,被送进皇宫,皇兄知晓相府的重要,直接便把这位大小姐封为了皇后。
饶是那位大小姐一直因为身体不好被养在别苑,至于进宫,完全是相爷抵不住朝中悠悠重口,这才出此下册。”
宸王说道这里顿了顿了,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茶水。
我没大听懂:“相府不是还有两个小姐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大小姐,身体不好的话,皇帝就不会疏远吗,这样适得其反的东西相爷是怎么想的?”
“嫡女啊,因为知婳是嫡女,所以不管她是否得宠,她都得需要进宫选秀,皇兄大概也正是因为看中了相府手中的权利,所以才会将她选为皇后的吧!”
宸王耐心地与我解释完成,随后又挠了挠鼻尖困惑:“我刚才说到那里了?”
“知婳小姐为什么进宫,后来发生了什么?”夜浔在一旁幽幽提醒道。
“后来,后来应该是知婳独得皇兄盛宠,皇兄那时候也因为相爷相助收回了不少分散出的实权,皇兄后来还为相府家的三家姐指了婚。
之前本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往很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后来将军府送了一位言将军领兵打仗时救下的一位女子,那女子被言将军认作干女儿,不过是进宫两日,皇兄竟然直接就将她从答应封上了皇妃。
也就是在那之后,慢慢的,皇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怪事也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我皇嫂因为病重薨了。
而相府的三小姐也是,嫁去尚书家半年以后神秘失踪,相爷接受不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打击,特别是在三小姐死了以后,尚书府被扳倒,相爷的心思也多不在了朝政之上。
将军府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想要彻底摧毁这些威胁皇兄江山社稷的一切势力。
但我真没想到的是,皇兄变了,皇兄在皇嫂去了以后,竟然变得沉溺后宫美色,特别是皇妃,竟然还会因为那女人想听邻国的乐曲,割地请求邻国国君将他们的皇室歌姬请到我们皇城中来!
后来,我差人在南疆求来了一只蛊虫,并且暗中将它至在了皇妃的床榻之下,想要以此取了那女人的性命。
但是皇兄居然也还愿意为了她,再次割地请求邻国的圣女前来为她治病,我曾经当着皇兄的面毫不留情地斥责他这种行为。
结果,小白,你知道吗,他将我禁足在宸王府一月,直到你们顺利进宫”
我还不知道小皇帝有这么深情专一呐,也不知道,表面看似人畜无害的宸王居然还如此谋略算计:“有件事我需得向你坦白,我的身份,不是邻国的圣女!”
宸王听完话以后始终云淡风轻,没有一点点的情绪波澜:“我当然知道的。”
夜浔一手支头撑在桌面上,一手在木椅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轻扣。
“因为那场本山匪截杀本就是出自你手安排的对吧?至于我们在进宫面圣那日的街头偶遇,以及再是御花园偶遇,应该都是你设计好了的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宸王,只见他含蓄地抿嘴笑笑,眼中风波稍纵即逝随后看向我时,化作了浅浅的温柔模样:“我倒是觉得老天在帮我,还让我阴差阳错的遇见了小白!”